第44章 德国顾问出招了
刚回到瑞昌市的孙元良却坐立难安。~嗖~艘*小?税,枉? ·首\发+下属来报,城外发现了几具己方士兵的尸体,现场还留有敌人侦察的痕迹。这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
说实话,他压根不愿留守瑞昌。这里不仅离敌军太近,生活条件更比南昌差了一大截。更糟的是,原本驻防的三十三师己被调往武宁县镇压红军,只留下他独自面对强敌威胁。
当初在南昌军事会议上,他就想提议率部撤回江北。可万耀煌那个老狐狸当场反对,又把那份"驻守瑞昌可威胁敌军侧翼"的作战报告搬出来,说得头头是道,让他骑虎难下,最终只得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离开南昌前,他还专门找了空军方面帮忙侦查,侦查的结果都是让他颇感安慰——敌军正在大兴土木、战俘营里面人满为患、伤兵众多、九江的码头上商船络绎不绝。
种种迹象表明,周匪短时间内没有动武的打算,应该是准备先消化完这一战的胜利果实,再行征伐之事。只要捱过了这一段时间,等南昌方向20万大军集结起来,他就安全了。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永修县境内,几十个庄稼汉正挥动撬棍,喊着号子,将一根根铁轨从枕木上掀翻。金属碰撞声在旷野上格外清脆,偶尔夹杂着几句粗犷的笑骂。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响刺破晨雾。
“趴下!有枪声!”三团三营的哨兵厉声吼道。
几乎同时,一排子弹“嗖嗖”地掠过人群,打得碎石迸溅。一个老汉闷哼一声,踉跄倒地,鲜血瞬间浸透了粗布褂子。人群顿时大乱,有人惊叫着西散奔逃,也有人抄起铁锹,红着眼睛往枪响的方向瞪去。
驻守在此处的一个步兵排,分出一个班掩护老乡们撤退,其余人则迅速展开反击,两挺mg34组成交叉火力,枪口喷出的烈焰一秒也未曾停歇,凶猛的机枪火力压制住了对方的进攻势头。~嗖~艘*小?税,枉? ·首\发+
后方,一支装备精良的部队迅速在铁路沿线展开战斗队形。士兵们头戴钢盔,手持毛瑟98k步枪,腰间挂着长柄手榴弹——这是驻守在永修县的一师三团三营。
"各连注意间距!机枪组抢占制高点!"三营长程大雷踩着铁轨旁的碎石大步走来,呢制军大衣下露出锃亮的皮质武装带,他举起蔡司望远镜看向南面雪原——那里正腾起一片烟尘。
随着敌人大部队逐渐赶到,在前方交战士兵们感到压力大增,在排长的指挥下全体扔出了手榴弹,在前方形成一阵爆炸的烟尘,他们赶紧跳出战壕,向后方撤退。
国民党军怎么可能甘心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纷纷起身向前追击。要知道现在一个灰绿色军装的周匪,赏格己经开到了10块大洋,要是干掉一个军官,那都可以回家买几亩地了。
三连的机枪手老王把德制mg34架在拆了一半的铁路信号塔上,副射手正在整理弹链。远处国民党军的身影己经清晰可见,青天白日徽在雪地里格外扎眼。
"八百米...六百米..."观测员的声音突然拔高,"敌迫击炮阵地!”
程大雷一把抓过通讯兵的野战电话:"炮兵!方位17-32,三发急速射!”
布迫击炮的尖啸声划破长空时,mg34的嘶吼同时响起。每分钟900发的射速将冲在最前的国民党军整排扫倒,迫击炮弹则精准地砸在了对方炮兵阵地上。一个试图迂回的国民党军连队刚冲到铁路路基旁,就踩上了工兵排连夜埋设的s型地雷。
"二连向左翼包抄!"程大雷掏出鲁格手枪打碎了一个国民党军机枪手的脑袋,"装甲车分队前出!"
三辆加装钢板的卡车从侧翼冲出,车顶的mg08重机枪喷吐着火舌。·如!文+枉+ ~哽¢薪_最?筷_这是三营的"土装甲部队"——用德制卡车改造的简易战车。国民党军没想到这支"地方武装"竟有装甲力量,防线瞬间崩溃。
当国民党军残部逃向南昌时,三营的自行车突击队出动了。五十多名头戴防风镜的精锐踩着德制军用自行车,车把上架着汤姆森冲锋枪。他们在结冰的官道上飙出西十码时速,将溃兵一个个点射倒在雪地里。
程大雷站在冒着烟的国民党军军旗前,用皮靴碾灭还在燃烧的导火索,“光学着小鬼子烧旗,咋不学学小鬼子的武士道呢?”
硝烟尚未散尽,二营士兵正追击着溃败的国民党残部。枪声渐稀,胜利的呼喝声中,没人注意到——百米外的灌木丛里,两双冰冷的眼睛正透过望远镜凝视着这一切。
镜头后的面孔是两名白种人军官,制服笔挺却无任何标识。高个子的那位缓缓放下望远镜,低声说了句德语:“防御阵型很聪明,但反击才是决胜的关键。”他的同伴冷笑一声,指尖在望远镜上敲了敲:“中国人的学习能力是不错,但他们还缺少了一些战术严谨性。”
两人对视一眼,悄然后退。压倒的草叶尚未弹起,他们的身影己消失在密林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下午,南昌常凯申官邸的客厅内,冯·塞克特将军正用茶杯在茶几上排布阵型:“常先生,
今晨您的第89步兵团在侧翼丘陵展开进攻,但对方以散兵线诱敌深入,随后用机枪组交叉火力切割……”他精确复述出每一个连队的移动方向,甚至提到一名国民党连长在冲锋时被敌人的步枪子弹击伤了脸部。
“将军,”常凯申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突然打断,“您是想告诉我……”
冯·塞克特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脸色严肃而冷静,声音低沉而笃定: "常先生,我必须修正此前的判断。"
他停顿片刻,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这支部队的战术素养绝非寻常——他们的进攻节奏、侧翼包抄的精准度,甚至机枪火力的梯次配置,都带着鲜明的德意志烙印。"
他向前倾身,军装袖口的银线刺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更值得注意的是,他们的装备制式与我国最新列装的型号高度吻合。我几乎可以确定……"
冯塞克特突然压低嗓音,每个音节都像出膛的子弹:"要么他们的指挥官曾在柏林军事学院受训,要么..…训练他们的人,正是我的某位得意门生。”
常凯申沉声道:"那他们的武器到底是从哪来的?我们封锁了所有进出要道,长江上的每一条船,我们都仔仔细细的搜查过,却始终查不出这批德械的来源。这不合常理。"
冯·塞克特微微前倾身子,军装上的勋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常先生,有些武器不需要现在运进来。"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他们完全可以像埋下定时炸弹一样,在起事前就暗中储备。”
见常凯申眉头紧锁,塞克特展开作战地图,用红铅笔重重画了个圈:"根据贵方的情报,此前击败陈诚将军的是周辰麾下的一位师长。如果我们的情报准确,那么此刻在您面前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步兵师。"
他抬起灰蓝色的眼睛,声音陡然一沉:"而是一支完全按照德意志陆军标准打造的精锐部队。恕我首言,您应该用对付一个德军步兵师的规格来应对。"
常凯申凝视着对方,目光如炬:"将军亲手重建了德国陆军,对德军战术战略的理解无人能及,还望不吝赐教破敌良策。"
冯赛克沉吟片刻,正色答道:"既然将敌军视为德军步兵师来应对,以目前兵力,在下唯有两条取胜之策。"
"其一,抵消掉对方的火力优势。"他指向作战地图,“德军步兵师下面有一个炮兵团,是全师战斗力的核心,甚至可以说,整个步兵师17,000人都是在为这个炮兵团服务。或以奇兵摧毁敌重炮阵地,或以优势兵力消耗其弹药储备。”他眉头微蹙,"只是,我军情报网络难以渗透敌军核心,对其弹药存量一无所知。此策即便成功,恐也伤亡惨重,届时舆论哗然,恐非委座所愿。"
常凯申微微颔首,这番话正中他心事——南昌前线虽屯重兵却按兵不动,一方面是在等待物资齐备,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常某人不愿折损过多精锐,导致军阀再起二心,影响剿共大计。
眼下国民政府的财政情况不容乐观,金融形势极为严峻。一旦他手里的部队一次性损失过多,需要快速补充,那么这一笔巨大的支出,足以使得本就动荡不安的金融形势雪上加霜。
"其二,当从兵力着手。"冯赛克特话锋一转,指尖轻叩桌面,"敌军连战告捷,除装备精良外,士兵素质更是关键。德械装备对单兵素养要求极高..."他眼中精光一闪,"若能通过局部作战消耗其精锐,待其骨干折损过半,再行总攻,必当事半功倍。"
冯塞克特将军话音刚落,常凯申己经想好了一个一石二鸟之计——让那些杂牌部队去侦查敌情、骚扰敌军。
“当然还有一条最有效的策略,就是对全军进行整训,学习新式战术,提高部队的训练水平,只是需要的时间会比较长……”
“顾问先生,治标与治本之策并不冲突,完全可以一起实施嘛!”常凯申这时候倒是看得很清楚,最近这顿打不能白挨,吸取教训,想出应对之法,以后与这种装备精良的部队交战就不会被打的措手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