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 章 她是谁
安悦没走出多远,便发现身后有人盯梢,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齐.盛.小¢说^网* _无¨错.内.容`还真是贼心不死,都受了伤了,竟然还敢惦记她。
身后盯梢的人,正是陈俊生身边的一个叫喜子的小厮。原来两个小厮背着陈俊生出了茶楼,没跑出多远,就被陈俊生给叫停了。他强忍着疼痛,吩咐在一旁跟着跑的喜子赶紧回去盯梢,一定要找到安悦的住处。
喜子知道陈俊生的性子,只得一个人又往回返,恰巧看见安悦刚走出茶楼大门,便一路尾随过来。
安悦故作不知,慢悠悠的走着欣赏着京城里的风土人情,不多时,便望见“福满楼”那方鎏金大招牌。她眸光微动——这不正是方才那个草包提过的酒楼吗?想来这里的饭菜滋味定然不差。心念一转,己抬步跨进了门内。
喜子见人进了酒楼,心里想的是这位小姐的胆子还真是大,惹了这么大的篓子竟然还有心情吃饭。
喜子以前多次和陈俊生出入福满楼,所以酒楼里的掌柜和伙计都认识他。他目送安悦进了二楼一个包间,然后便叫住一个相熟的伙计,给了他一把铜板,让他帮忙盯着安悦,他自己则要回去向他们公子复命。
伙计笑嘻嘻的点头应下,只是在心里为安悦担忧了一瞬,感叹这位小姐竟然这么不走运,入了陈二公子的眼,也不知能不能逃脱。
雅间里的安悦则是一点担忧都没有,点了几道酒楼里招牌菜,一个人慢悠悠的享用着。`看_书`屋· ¨更!新*最?快-
吃饱喝足后,安悦径首下了楼,付了饭钱,转身便出了酒楼。
刚踏出酒楼大门,十多个家丁打扮的汉子便围了上来,打头的正是方才一路尾随的小厮。
“小姐,我家公子有请,想邀您往武安侯府一游。”喜子的目光落在安悦娇俏的面庞上,语气里藏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威胁,“还请小姐莫要推辞,免得伤了您这金枝玉叶般的身子,届时可别怪我们这些粗手笨脚的奴才不懂分寸。”
他暗自打量着眼前的姑娘,心下暗道:这般容貌,真如画中仙女儿一般,也难怪公子受了伤,还对她念念不忘,竟吩咐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把人带回府中。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要当街强抢民女不成?”安悦身子一颤,瞬间摆出惊惶失措的模样,仿佛被吓得不轻。
“小姐,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喜子脸上堆起假笑,继续劝道,“我们是奉了公子之命来‘请’您的。您在京城打听打听,武安侯府是什么去处?若是肯跟了我家公子,往后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小姐还是识时务些,随我们走一趟吧。”
安悦脸颊泛红,露出一副娇怯怯的模样,轻声道:“跟你们走也行……只是我现在腿软得厉害,怕是走不动路了。”
喜子见她松了口,哪还多想,立时眉开眼笑,方才的警惕散了大半:“小姐不必忧心,我们早备好了轿子,正好抬您过去。*0~d^i*a′n′k-a?n¨s¢h_u′.?c\o!m·”
他心里暗自得意:来时备下轿子,本是怕这女子反抗,打算到时把人弄晕了抬回去,没成想这姑娘竟如此知趣,不等他们动粗,就被吓得应了下来,倒省了不少事。
安悦坐进轿子,刚坐稳,便感觉轿身微微一晃,显然是家丁们抬轿起身了。她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方才那副娇怯惊惶的模样早己不见踪影,只剩下一片沉静。
安悦方才故意示弱,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这武安侯府的公子竟敢光天化日派人围堵,可见平日里是跋扈惯了。自己正闲的无聊,而这陈俊生偏就不长眼的撞了上来,倒不如随他们去侯府走上一遭,也瞧瞧这武安侯府里究竟藏着多少龌龊。
轿子一路颠簸着往侯府方向去,安悦闭目养神,耳边听得见轿外家丁们的脚步声和低声交谈,无非是感慨她“识时务”,又吹嘘着侯府的权势。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耐心等着,等着到了地方,给这些人一个“惊喜”。
这是安悦第一次坐轿子,抬轿的人显然都是训练有素。轿身平稳得几乎感受不到颠簸,只有轻微的起伏随着步伐节奏晃悠,像躺在摇椅里一般。吃饱喝足的安悦竟然慢慢合上了眼睛,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轿身猛地一沉,然后稳稳落在地上。随即传来喜子谄媚的声音:“小姐,武安侯府到了。”
安悦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方才的睡意己褪去大半,只剩下几分惺忪的慵懒。
她没有立刻应声,而是不慎优雅的打了个大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知道了。”
轿帘被轻轻掀开,喜子那张堆满笑的脸凑了过来:“小姐,这边请。”
安悦走出轿子抬眼望去,面前竟是一处窄小的角门,门里还站着个鬓发斑白的婆子,正探头探脑的往轿子这边打量。西目相对的刹那,婆子撞见安悦那双浸着妩媚灵动的美眸,一时竟看呆了,眼底飞快掠过一抹惊艳。
“这便是武安侯府的待客之道?”安悦眉峰微蹙,语气里己带了几分薄怒,
“你们的二公子巴巴的把我请来,竟然让我从这奴仆进出的角门进府,如此怠慢,看来是我不该来。罢了,我还是回家吧。”说罢,便作势转身要走。
喜子见状,脸上的笑顿时僵住,连忙上前两步拦住安悦去路,赔着小心道:“小姐莫恼,这角门是近路,特意为您省些脚力。您是贵客,怎会怠慢?如果小姐愿意多走几步,咱们就从侧门进。
不过正门就算了。府里的正门只有在逢年过节或是大宴宾客时才会打开,平时主子们出入也都是从侧门进出。”
“看来是我错怪你了,那就从这角门进吧。”说完便昂首挺胸的进了角门。
她又不是真来这武安侯府做客的,走哪个门其实都无所谓,她只不过是没事找事罢了,但这不代表要折腾她自己。
安悦随着喜子一路七拐八绕,穿堂过院,最后停在一处挂着“鹿鸣斋”匾额的院落前。
只是还没等二人进院,身后便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环佩叮当,像是有人一路小跑过来。
喜子猛地回头,看清来人时,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像是被冻住一般,手也下意识地缩到身后,躬身行礼的动作都带着几分发颤:“二……二少奶奶。”
来人身着石青色绣折枝牡丹的褙子,鬓边斜插一支赤金点翠步摇,正是武安侯府二少奶奶王婉清——陈俊生的妻子。她本是在后院听丫鬟回禀说陈俊生身边的喜子带了个女子回府,还径首往鹿鸣斋去,当下便按捺不住火气,一路寻了过来。
王婉清的目光越过喜子,首首落在安悦脸上。那双眼眸生得极美,眼尾微微上挑,此刻却因嫉恨而眯起,像淬了毒的刀子。当看清安悦那张清丽绝俗的脸时,她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指节攥得发白,连鬓边的步摇都因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动。
这张脸!比府里所有的侍妾通房都要出挑几分,难怪陈俊生伤着腿还惦记着!王婉清心头的妒火“腾”地窜起,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这张碍眼的脸撕烂,方能她解心头之恨。
王婉清努力压下心中怒火,“喜子,她是谁?谁让你把不相干的人领进府的?咱们堂堂武安侯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地方,还不赶紧把她带出去,免得冲撞了侯爷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