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胭胭,你逃得掉吗?

第二百零五章胭胭,你逃得掉吗?

周镇廷知道自己做所有愧,好声好气安抚,“胭胭,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放心,我自不会亏待你。”

“你看,三年里,只有你能陪在我身边,你何曾见过我对其他人如此耐心?”他的动作慢下来,伸手替姜胭整理秀发。

“你乖一些,”周镇廷亲吻着她的耳垂,“如果你还有气,就开口骂,我受着。”

他像是想要缓解气氛,说到此处,还笑了两声。

“胭胭,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舌尖轻舔过姜胭的耳廓,明明是温热的气息,却令姜胭从头到脚寒到底。

“你对我什么心意?”她忍着身体的战栗。

他蹙起眉,对上姜胭的眼睛,被她眼底的冷意与绝望激了一下。

“胭胭,不要闹。”他贴上去,又吻,“做乖巧的情人,像三年前一样。”

可姜胭甚至不再像是姜胭。

从前的她,生气时被他亲吻,会强烈地挣扎,会有血性般与他对抗。

就算是两人咬到嘴唇破了,那她也是有反应的。

而如今,她犹如一株没有生气的植物,静静地由他搂着站立。

他的唇齿探去,她不推开,也不作为。

就这样瞪着空洞的眼睛,望着他。

周镇廷眉头越皱越紧,稍稍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许久,姜胭才眨动双眼,“周镇廷,事到如今,你是不是连那三个字你都说不出口?”

“……哪三个字?”

“三个字,主谓宾,你要我做你的女人,可你扪心自问,你爱我吗?你说过爱我吗?”

姜胭的唇因为被他亲吻得,微微有些泛红。

她勾起嘲讽的弧度,“周镇廷,你敢说你爱我吗?”

周镇廷松开她,喉咙大力地吞咽。

好久,才重新开口:“姜胭,我们享受当下,不好吗?”

他喜爱姜胭的倔强不同,可又不爱她过度倔强与执拗。

明明可以与他快乐地在一起,做他笼中雀,一辈子不愁吃喝。

以后的事,他慢慢筹划,不好吗?

为何硬要折腾,到如今双翅尽毁,双方都不得好的地步?

那所谓的主谓宾三个字,那虚无缥缈的名分,爱,对女人而言,那么重要?

“姜胭,我对你一次次的纵容,已经是大大超过我平日里的底线,”周镇廷说,“你跟在我身边三年,很清楚我从未给过他人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你已是特别的,还不够吗?”

周镇廷的大掌贴着她的后腰,令她贴近自己,“享受当下,你不质问我的事,我也不追问你的过去,我们享受当下的快乐。”

“周镇廷,你当我是什么人?”姜胭再度失控,“我当然想打你,也想骂你!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爱人,也不配被人爱!你是一个疯子,有病的疯子!”

周镇廷也有火气。

他猛地一拽,又把姜胭拉到怀里,用力地吻下去。

姜胭疯了似的挣开他。

挣扎间,抓伤了他的脸颊。

周镇廷不怒反笑,他一次次地亲不到姜胭,耐心也告罄。

周镇廷把姜胭用力一推,堵在墙上,“胭胭,我是有病,病得不轻,如果没有你,我会病得更严重。”

他的吻铺天盖压了下来,“所以我不会让你走的,你也离不开我的。”

一边说着,周镇廷一边拉下她的衣服。

“胭胭,为我生个孩子,我周镇廷的孩子,必定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

疯了。

他一定是疯了。

姜胭知道周镇廷是疯批,什么事都敢做,什么事都会做。

但她没想到他竟疯到这种程度,甚至想要逼迫她怀孕?

男女之间的力量相差悬殊,周镇廷轻而易举就将人压在床上。

他用双膝顶开姜胭的腿,用力一拽,她倏地感到身下一凉。

“你放看我!”姜胭的眼泪哭也哭干了,脑中充斥进的是三年前在小巷子中被福利院老师压在身上的记忆。

她的眼前是满天的血红。

面前周镇廷的脸与老师肥胖的嘴脸重合在一起,又分开。

一股血气从体内翻滚而上。

姜胭胡乱地在床上乱抓,可床上除了柔软的被子与枕头再无其他。

姜胭不死心,她用尽全身力气去抵抗周镇廷的侵入,疯了似的扭动身体。

既无前戏,她的精神又崩溃。

在这种干涩的情况下,周镇廷无法进入。

姜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也不管周镇廷日后会不会断子绝孙,用力一踹。

周镇廷闷哼一声,摇晃几下。

饶是他,也无法抵抗身体上极致的疼痛,不自觉松开了些许。

姜胭趁着间隙,一个翻身,将床头柜上的装饰物拿下,用力地砸在了周镇廷的头上。

周镇廷被砸得偏过头,咬牙切齿。

下一刻,姜胭赤脚狂奔。

她胸腔里蹦跳的不是心脏,而是极致的恐惧。

她甚至不顾身上的凌乱,随手拢着衣服就拉开门,朝着电梯房跑。

倚靠在不远处的墙上抽烟的司机闻声望过来,手一抖,香烟烟烬撒落一地。

“姜,姜小姐?”阿游垂下手,想看向姜胭,又不敢看向姜胭。

他越过她裸露在外的肩头朝后看,别墅的房门虚虚奄奄。

“游哥,你帮我,我不能在这里,我要逃出去。”姜胭因为紧张与狂奔,呼吸过促,带着发颤,但却异常坚定,“游哥,我求求你,你别拦我。”

司机跟了周镇廷十多年,其实也才堪堪三十来岁。

从未谈过对象,也没有女人在身边,遇到这种事,一瞬间发怔。

他见证了姜胭与周镇廷来来去去的那三年,很清楚她于周镇廷而言,是不一样的特殊存在。

“姜小姐,周总他——”阿游为难开口,伸手虚虚实实地拦着她,“周总也有苦衷,你不如同他先好好聊过。”

两人身后忽然传来房门被重重推开的声音。

姜胭重新战栗,她甚至不敢回头,径直朝着司机跪下,“游哥,这三年里,我知道你帮过我许多,今日求你帮我最后一次,你让我走。”

姜胭说完,用力朝着阿游磕头,“游哥,求你!”

求你——

这是姜胭为了自己,为了逃出周镇廷病态的桎梏,做出最大的牺牲。

司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没让姜胭真的磕头。

他同样屈膝跪在地上,一把将姜胭拉起,“姜小姐!”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姜胭再不能等,“游哥!求你,帮帮我!”

她的声音泣血般凄凉,司机听罢,心中震颤。

连抓着姜胭的手也都不自觉松开了。

姜胭见机,猛地从地上爬起,猫腰从司机臂弯下钻了出去。

她朝着出口狂奔而去,用尽全力地按动电梯按钮——

可电梯,迟迟未动。

她无助地回头,司机几乎是本能的回答:“姜小姐,电梯已经被控制了,要出去,只能从……”

司机话还没说完,一巴掌重重落在他的脸上。

周镇廷脸色阴鸷,居高临下地站在司机面前,身影巍峨。

他的额头上有被姜胭用装饰物的利器砸破的血迹,斑驳,狰狞。

“周总……”司机咳出声音,嗓子里充斥进了铁锈味,他被打出了血。

可他不敢出声。

他知道,方才有一瞬间想要放走姜小姐的心思,已经被周镇廷洞察。

周镇廷若要他的命,他今夜就无法活。

姜胭战栗着靠着电梯门。

周镇廷平日里再疯,再狂,面上始终端的是京北周家的贵公子。

霁月风光,圣洁不可高攀。

连微笑的弧度带着矜贵。

何曾有今夜这般嗜血恐怖要人死的模样?

姜胭短暂的失语,大脑一片空白。

她发颤着,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

周镇廷头顶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走一步,亮一盏。

他在光晕下,面色沉沉,注视着姜胭。

几步路之下,他走到姜胭面前,影子压迫着她:“胭胭,你逃得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