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周镇廷,你他妈的有病

第二百零四章周镇廷,你他妈的有病

黎迁听到这里,无端端冒了一句,“男颜祸水啊,你要是不长这张脸,没有这幅身材,人家施小姐看不上你,说不定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搞了。”

周镇廷冷脸瞪他。

黎迁耸耸肩。

事已至此,牵扯的又是周家的事,他不便多说其他。

只重重拍了拍周镇廷的肩,“有需要随时同我说。”

“姜胭是个聪明的姑娘,你若想把她养在汤山,多注意些。”

黎迁转了个方向,后背贴着露台栏杆,往宴会厅里看,“周伯母今日高兴,虽顾忌你父亲,以伯母娘家的名义招待施家,但也布置得极尽奢华,如今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在讨论你周公子大婚之事,你确定姜胭妹妹不会看到?”

“她看不到的,我临走前已经都处理……”周镇廷的话深深断了。

他脸色凛冽。

该死!

怎么忘了房间里还有智能语音屏!?

周镇廷大步往外走,未扣起的西服下摆被风吹得飘起。

“这里你帮我应付,我去汤山一趟。”

“等一下!”黎迁扣住他的手,“你现在走?”

周镇廷眼神凉凉,“是兄弟,帮我。”

黎迁的视线往前方瞟,穿着高定礼裙的施菀青正朝他们缓步走来。

“镇廷,”施菀青笑得大方得体,“我介绍你几位常在京北的叔父认识……”

她话都还没说完,周镇廷却如一阵风似的与她擦身走过,“我有些事,去去就回。”

施菀青的笑容凝在脸上。

她拎着裙摆想要追上去。

黎迁一个闪身,举着香槟杯拦在她面前,“施小姐,欢迎你来京。”

……

汤山离京北市区较远,司机在得知周镇廷的目的地时,不敢耽搁,一路疾驰。

周镇廷坐在车上,紧蹙的眉头令他半眯起了眼。

阴鸷更显。

姜胭惯来聪明,更不是坐以待毙的小鸟。

她能悄然做离巢计划,就能寻找一切有可能的机会再次逃跑。

这一趟,是他疏忽了。

周镇廷在黑暗中抬手,扯掉了可笑的领结,用力地擦在嘴角。

一下,又一下。

直至薄唇泛红。

周镇廷眼神阴鸷。

清晨,他离开前,便知接下来会有一场风暴。

但没想到,风暴来得会如此快。

周镇廷捏了捏眉心,“阿游,还要多久。”

司机答:“还有半小时。”

半小时。

周镇廷抬手看表,还有半小时,就要到午夜。

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

“再快些。”他按下车窗。

呼啸的风声中,骨节分明的手指嫌弃般捏起领结,朝窗外远远丢下。

汤山。

姜胭不知如今究竟是几时几分。

她依旧穿着早上的衣物,单薄地坐在地上。

嘴唇因为一整天未进水,翻出干皮,十分狼狈。

黑暗的房间里没开灯,却放大了感官。

恍惚间,她听见了几声轻微的脚步声。

声响越来越大,动静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门前。

姜胭咽了口口水,原本如死水的心脏猛地又跳动起来。

有人来了?

咚咚咚的声响,在她心里敲得极大声。

她一股脑儿地从地上爬起,舔了舔唇,双手紧张地掐在身前。

咔嗒一声,门锁转动。

慢慢地,门缝开了。

光亮从走廊透了进来,逐渐扩大,一个高大巍峨的身影,裹挟着冷风,逆着光出现。

周镇廷!

姜胭才扑出两步,又猛地退后,“周镇廷!”

周镇廷倏地一僵。

听见姜胭如泣般的喊声,他知道,再没什么好隐瞒的。

“胭胭,”他边走边脱下西服外套,“你穿得太少了,先披上衣服。”

带着他体温的衣服刚刚覆上姜胭的肩膀,就被她挥手打掉。

“周镇廷,你骗我?”姜胭情绪激动,“你一直都在骗我!”

周镇廷任她打骂。

京北的活阎王,周氏的太子爷。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周镇廷,此刻就静静地伫立在那。

司机替他们重新关上了门,屋内又是一片漆黑。

姜胭一天没吃没喝,本就虚弱无力,捶打一阵更觉头晕。

摇晃了几下。

周镇廷掐着她的腰,想将人抱起。

姜胭重重喘气,却不要周镇廷扶,甩开他。

右手用力地攥扣墙壁。

背对着周镇廷的背脊又单薄又塌陷。

周镇廷皱眉。

手背上有她方才激动时掉落的泪,冰凉,刺手。

胸口又鼓涨,又憋气。

不知是因为她的眼泪,还是因为她的质问。

她说他骗她。

不假。

他是真的在骗她。

可——

周镇廷上前一步,捉住姜胭的手迫使她回头,“我是骗了你,但白娇娇,施小姐都是——”

‘啪’一声。

姜胭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周镇廷被打偏了头。

‘权宜之计’那四个字,被卡在了喉咙里。

咽不下去,说不出口。

周镇廷面上难得没露怒气。

他盯着黑梭梭的墙壁,“打爽了吗?打爽了就别再闹了。”

姜胭不可置信的抬头。

周镇廷抓住了她的手,贴在面颊,“还有气,就再打一次,打完了就乖一点,听话了。”

“你疯了?”姜胭挣扎着想脱开他的手,“你一定是疯了。”

周镇廷的手劲大,锢着她,不让她跑,“如果你不动手,我就当你气消了。”

姜胭刚扭过头,就又被他掐着下巴抬起,被迫与她对视。

她看见周镇廷眼里翻滚着几近疯狂的炙热,“胭胭,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走的。”

“事到如今,订婚也好,结婚也罢,都是京北那边的事,你在汤山好好呆着,我有空,自会来找你。”

“你……什么意思?”姜胭蓦地感到害怕。

“字面上的意思,”周镇廷气势凛冽,姜胭越挣扎,他收得越紧,仿佛是一堵铜墙铁壁,禁锢着她,“三年前你爬了我的床,成了我的笼中鸟,这辈子,出不去的。”

“好好的,在汤山这里呆着,”周镇廷俯身,想要吻她,“我说过,别浪费了你的天赋,你的野心。你想替恒生做好项目,我给你权利,给你势力,你能站上山巅。”

姜胭后退避着他的吻。

原来是这么回事——

原来他所谓的站上山巅,是在他给自己划定的笼子里?

他自始至终,都将自己当成是他的所有物,所为将她放在对等的角度上。

从未尊重过她,也可能从未爱过她。

过去种种,不过是因性生情。

是什么情?

男女之间的性情。

姜胭无声地笑了起来。

兜兜转转,最傻的原来就是她自己!

“或者,如果你不喜欢汤山,想回京北也行,选一套房子去住。”

选一套房子……

这算什么?

他都订婚了,自己住进他的房子里,名副其实的小三了。

姜胭抬起脖子,第一次气得骂人:

“周镇廷,你他妈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