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95号院的救济粮风波!

王小虎轻轻盖上那口承载着无限希望的大陶罐,用早就和好的、掺了灵泉水的黄泥,将罐口和盖子之间的最后一道缝隙都封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空隙。

做完这一切,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碎屑。

眼前这两个敦实古朴的大家伙,此刻在他眼中,已经不仅仅是两个普通的陶罐了。它们是两个正在孕育着琼浆玉液的宝藏,是两个沉默的、充满魔力的子宫。

他甚至能闭上眼睛,用精神力隐约“看”到,在灵草空间里那灵气最充裕的角落,陶罐内部,金黄饱满的金麦精华,和那些从西山老酒坊淘来的顶级酒曲中的无数有益生灵,正在清冽灵泉水的催化下,进行着一场奇妙而伟大的化学蜕变。

那些沉睡的菌种被唤醒,贪婪地分解着麦子里的糖分,释放出灼热的能量和醉人的芬芳。

用不了多久,也许就是几天之后,这四九城,乃至这个世界上,就将诞生一种只应天上有的绝世佳酿。

“哥,咱们的酒,什么时候能喝呀?”王小牛看着那两个被封得跟堡垒似的陶罐,瓮声瓮气地问道。他刚才帮着搬罐子、搅拌麦饭,可是出了不少力气,此刻看着最终的成品,心里也充满了期待。那麦子蒸熟的香味,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王小虎笑着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这小子经过灵泉水的滋养和修炼,个头蹿得快,身体也结实得像头小牛犊子。

“快了,在咱们这‘后院’里,什么东西都长得快。用不了几天,等哥说可以了,咱们就开坛。”王小虎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神秘和骄傲,“到时候,哥给你们也尝一小口,就一小口啊,保管你们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味儿。”

“好耶!喝哥哥做的酒!”王小花在一旁拍着小手,她对酒到底是个什么味儿没什么概念,但在她小小的世界里,已经建立起了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只要是哥哥做的东西,那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

安顿好酿酒大计,王小虎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心念一动,带着弟妹回到了自家的小院。

此时正是半下午,阳光正好。金色的光线越过高高的院墙,暖洋洋地洒在廊檐下,也照在院子中央那片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空地上。

那几株被王小虎寄予厚望,用来充当天然“铁丝网”的血刺蔷薇和铁线爬山虎,经过这些天灵气的暗中滋养,已经悄无声息地在墙根下扎稳了脚跟。它们不再是刚种下时那光秃秃的模样,而是抽出了一截寸许长的嫩绿新芽,芽尖上还顶着一丁点晶莹的露珠,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王小虎的心情,就像这午后的阳光一样,宁静、温暖而又满足。

他从屋檐下搬了张自己做的小马扎,又拿出一块前两天从木材行买回来的上好椿木,坐在院子里,准备继续昨天未完成的木工活——他要给小花做一张更舒服、更漂亮的小凳子。

“唰……唰……”

他手里的刨子,是在山贼窝里缴获的,被他用磨刀石打磨得锋利无比。此刻稳稳地在木料上推过,带出一溜薄而均匀的木花。木花卷曲着落下,散发出椿木特有的、淡淡的清香,混杂着泥土和阳光的味道,构成了这个小院独有的安宁气息。

王小牛在一旁,也没有闲着。他没有去摆弄那些沉重的石锁,而是在哥哥用细沙铺成的沙盘上,用一根树枝,一笔一划地练习着写字。他写得很慢,很认真,每一笔都力求横平竖直,正是哥哥昨天教给他的那几个字:“王小牛,男子汉,要保护妹妹。”

王小花则蹲在墙角,正小心翼翼地给那些蔷薇新芽浇水。她用的水,是哥哥从厨房水缸里舀给她的,里面偷偷兑了灵泉水。她一边浇,一边还奶声奶气地跟那些小嫩芽说话:“快快长,长高高,长出好多好多的小刺刺,不让坏人爬墙进来哦!”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王小虎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这,就是他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人间。

就在这时,斜对门,九十五号院的方向,就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喧闹声。

起初只是几个人在说话,声音不大,隔着胡同听得不真切。但很快,说话声就变成了高亢的争论,就好像几只公鸡为了抢食,猛地拔高了嗓门。中间还夹杂着女人尖锐的嗓音,像是一把破锣,刺得人耳朵疼,还有男人粗声大气的嚷嚷,充满了火药味。

王小虎头都没抬一下,手里的刨子依旧稳稳地在木料上推过,又带出一溜漂亮的木花。

然而,今天的动静,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

很快,那喧闹声就不再局限于九十五号院内部了,像是烧开的水溢出了锅,蔓延到了整条胡同。一些原本在家里待着的街坊邻居,也被这动静吸引,纷纷走出家门,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三三两两地聚在九十五号院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交头接耳地打听着消息。

“怎么了这是?”

“听说是为了分救济粮的事儿!”

“救济粮?哪儿来的救济粮?”

“说是军管会抄了一个大官的家,抄出来的粮食布料,要分给困难户呢!”

“哎哟!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快看看,怎么个分法?”

王小虎手上的活计终于微微一顿。他侧耳倾听,凭借远超常人的敏锐听力,很快就从那些嘈杂的、兴奋的议论声中,拼凑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军管会那边传下来的消息。前两天,城里抄了一个潜逃的旧官僚的家,抄出来不少东西。

除了金银细软这些要上缴国库的,还剩下大量的粮食、旧衣物、咸菜疙瘩之类的生活物资。新政府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原则,决定不浪费,把这些东西以救济的形式,分发给辖区内生活确实困难的贫困户。

消息一传到他们这条胡同,负责统计上报的军管会干事,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九十五号院的轧钢厂钳工、院里最有威望的易中海。让他先对院里的情况进行一个初步的摸底,统计一下各家各户的情况,报一个“贫困户”的建议名单上去。

“救济粮?”王小虎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他几乎可以立刻预见到,接下来九十五号院里,将会上演一出怎样精彩纷呈、人性毕露的大戏。

对那院子里的大多数人来说,这可不是简单的几袋子棒子面、几件旧衣服的事。这是天大的便宜!是白捡的油水!谁要是能被评上“贫困户”,那就意味着能不花一分钱,就领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在这个物资匮乏,家家户户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买根针都要算计半天的年头,这诱惑力,足以让任何人撕下平日里“邻里和睦”的伪装面具,暴露出最原始、最赤裸的贪婪。

果不其然,他这边刚想明白,斜对门院子里的动静就“轰”的一下,彻底炸开了锅。

“凭什么让易中海一个人来定?他当自己是谁?院里的皇上吗?他跟谁家关系好,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这不公平!我坚决反对!”这声音洪亮,官气十足,带着不容置疑的腔调,正是住在后院的刘海中。他一开口,就把这事儿上升到了“公平”的高度。

刘海中的话音刚落,一个尖利的女声立刻跟着附和,像是早就排练好了一样:“就是啊!要说困难,我们家才是最困难的!我家东旭他爹死得早,我一个寡妇拉扯个孩子我容易吗?我家那屋顶,下雨天漏的跟水帘洞似的!我家墙都快塌了,你们谁看见了?老易他能看见吗?他住前院,他眼瞎!”

这声音,王小虎一听就知道,是中院贾家的贾张氏。她那套“我弱我有理,我惨我最大”的逻辑,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稳定。

紧接着,一个慢条斯理、却字字透着精明算计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前院的阎埠贵。他清了清嗓子,用他那教书先生特有的腔调说道:“哎,大家话不能这么说嘛,我相信易同志作为院里资格最老的老同志,还是有公心,讲原则的。不过嘛……这个困难不困难,确实得有个标准。不能光靠嘴说,得拿出证据来。比如说,谁家几口人,一个月挣多少钱,家里有没有病人,孩子多不多……这些都得摆在明面上,让大伙儿都瞧瞧,都评评理,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阎埠贵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表面上是在帮易中海说话,实际上却是把火烧得更旺了。他这是要搞“公开化”,让所有人都下场来争,他好在里面浑水摸鱼,计算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案。

王小虎听着这些熟悉的腔调,熟悉的论调,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好嘛,角色都到齐了,大戏正式开锣了。

他放下手里的刨子,拍了拍身上的木屑,站起身来,走到院门后,透过门上那条不显眼的缝隙往外瞧。

只见斜对门的九十五号院门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看热闹的街坊。院子里更是吵成了一锅粥。

刘海中正挺着个大肚子,双手叉腰,唾沫横飞地跟一个穿着干部制服、满脸无奈的年轻军管会干事理论着什么,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人家脸上了。

阎埠贵则真从兜里掏出了他的那个宝贝小本子和一支铅笔,正拉着几个邻居,在跟他们比比划划,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帮人家计算“贫困指数”。

许富贵双手抱在胸前,靠在自家门框上,一脸的不屑和冷笑,眼神在院里众人身上扫来扫去,像是在看一群抢食的饿狗。

而院里的女人们,则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她们互相用警惕和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对方,好像每个人都是自己领救济粮路上的生死大敌。昨天还一起纳鞋底说笑的邻居,今天就成了竞争对手。

而被众人围在风暴中心的易中海,此刻的脸色可算不上好看。他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嘴唇紧紧抿成一条严肃的直线。他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蓝色工装,努力想用自己轧钢厂高级钳工的威望来维持秩序,可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了鼎沸的人声里。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军管会只是让我先摸个底!不是让我来分!”易中海扯着嗓子喊。

“摸底?摸底还不是你说了算!”刘海中立刻顶了回去。

王小虎看得津津有味。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九十五号院那脆弱的“和平”算是彻底结束了。一场围绕着“谁是本院最穷的人”为主题的、别开生面的“比惨大会”,即将拉开帷幕。而易中海,这个被推到风口浪尖的“评委”,将会用他那套自以为是的“道德标准”和“大局观”,把这锅本就浑浊的水,搅得更浑,把这场戏,推向更高潮。

“走,小牛,小花,咱们不管外面。”王小虎收回目光,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转身对院里的弟妹说,“外面的戏有的看呢。哥带你们去‘后院’,看看咱们家的小鸡崽子,看看它们长大了没有。”

外面的世界越是嘈杂、贪婪,他自己的这个小天地,就越显得安宁、富足和珍贵。

他心念一动,带着弟妹进入了灵草空间。

空间里,温暖如春,灵气氤氲。那几只从何雨柱那儿得来的、当初奄奄一息的小芦花鸡,经过这些天灵泉水和灵米碎的喂养,早就脱胎换骨。此刻一个个精神抖擞,羽毛油光水滑,个头也比刚来时长大了一圈。它们正迈着小短腿,在远处的果林下的草地里欢快地追逐嬉戏,低头啄食着鲜嫩的草籽和小虫。

王小花一进来,就高兴地跑过去,学着母鸡的样子“咯咯咯”地叫着,那些小鸡竟然也不怕她,反而亲昵地围了上来。

王小虎看着这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从仓库里拿出来几个前两天刚成熟的乌香果。这果子黑得发亮,散发着奇异的香气。他用水瓢舀了些灵泉水,把果子洗了洗。

“来,小牛,小花,吃果子。”他招呼道。

兄妹俩立刻跑了过来。王小虎把乌香果递给他们,自己也拿了一个放进嘴里。果皮很薄,轻轻一咬就破了。里面没有核,全是紫红色的果肉,入口即化。一股难以形容的、清甜中带着一丝醇厚香味的汁水在口腔里爆开,顺着喉咙滑下去,好像一股清凉的泉水,瞬间就洗去了所有的疲惫,连精神都为之一振。

“真好吃!哥,这果子比糖还甜!”王小花吃得小嘴乌黑,像只偷吃的小猫,大眼睛幸福地眯成了月牙。

王小牛也重重地点头,吃东西的时候他话不多,但脸上的满足表情说明了一切。

王小虎靠在一棵果树下,一边悠闲地吃着乌香果,一边将一缕精神力悄悄地探出空间,继续“收看”着斜对门那场免费的直播大戏。

此刻,院里的争吵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那个军管会干事显然是没什么处理这种邻里纠纷的经验,被众人围攻得满头大汗,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只留下一句:“你们院里的情况,你们自己商量!商量好了,把名单报给易中海同志,让他交给我!”

这话一出口,得,皮球又踢回了院里。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唰”地一下,聚焦到了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知道,这下自己是躲不过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公正无私,用他那惯常的、充满说教意味的口气说道:“好了!大家不要吵了!既然军管会把任务交给了我们院,那就是对我们的信任!这件事,我们一定要办好,办得公平、公正、公开!不能让外面的人看了我们院的笑话!”

他顿了顿,扫视全场,继续道:“我看这样,今天大家先都回去。各家各户,都好好想想,准备一下。明天晚上,就在院里,咱们开个全院大会!到时候,谁家有什么困难,都可以上台来讲!让全院的街坊邻居,都来给评评理!最后咱们举手表决,选出最困难的三户,报上去!大家看,怎么样?”

易中海自以为这个提议非常完美,既体现了民主,又把责任分摊给了全院。

“我同意!”刘海中第一个表态,他对自己“官场”上的口才很有信心。

“我也没意见,就得这样,摆事实,讲道理。”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心里的小算盘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响了。他要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发言稿,怎么把自家的情况说得又惨又不失体面,这可是个技术活。

“行!那就明天晚上!”贾张氏也嚷嚷道,她已经想好了,明天就把家里最破的被子抱出来,让大家看看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眼看院里几位“巨头”都同意了,其他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场剑拔弩张的冲突,暂时以“约定明日再战”而告终。

人群渐渐散去,但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算计和互不服气的味道。

灵草空间里,王小虎清晰地感觉到,一股股浓郁的、混杂着嫉妒、贪婪、愤怒等各种色彩的负面情绪能量,正源源不断地从斜对门涌来,被自己的“情绪渔场”尽数吸收。

他满意地笑了笑,将最后一颗乌香果的果肉咽下。

这九十五号院,还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啊。

外面的世界,为了几口救济粮争得头破血流。而自己的世界里,瓜果飘香,六畜兴旺,马上就要有喝不完的美酒。

这场即将上演的“比惨大会”,对他来说,注定是一道免费的、用来下酒的、最顶级的开胃小菜。

他已经开始期待明晚的大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