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开始养鸡!
“柱子哥,我寻思着,学着人家,腌点萝卜白菜什么的。可家里缺家伙事儿,特别是那种能密封的坛子,一个都没有。所以就想跟你打听打听,弄几个大点的陶罐。最好是那种肚子大、口小,盖子一盖能封得严严实实的那种。不知道你清不清楚,这四九城哪儿有卖的?我想要质量好,烧得厚实,不渗水不跑味儿的。”
王小虎没提酿酒的事。这年头,粮食金贵得跟命一样,家家户户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他要是说自己想用“仙粮”级别的麦子酿酒,那不是一般的扎眼,纯属给自己找麻烦。只说是存粮腌菜,再正常不过。
“陶罐?”何雨柱一听,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蒲扇般的大手猛地一拍大腿,发出一声响亮的“啪”!那声音在安静的中院里显得格外清脆。
“嗨!虎子兄弟,这事儿你可真是问对人了!要说这玩意儿,我熟啊!”
他一下子就来了精神,那股子刚才因为做砸了菜而产生的沮丧劲儿,瞬间就被一扫而空。
他像是找到了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话匣子“哗啦”一下就打开了,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
“我爹以前在谭家菜后厨当差,那是什么地方?那是给全京城最顶尖的达官贵人做菜的地儿,讲究多着呢。就说那一道‘佛跳墙’,还有一道我们家的拿手绝活‘秘制坛子肉’,都得用专门的陶罐,放在小火上,不急不躁地慢慢煨上好几个时辰。我爹常说,这陶罐的好坏,直接就关系到菜的味儿地道不地道。罐子不好,胎质疏松,煨的时候漏了气,跑了味儿,那一道菜就算彻底毁了,是要被东家指着鼻子骂的!”
他越说越来劲,好像说的不是陶罐,而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他伸出粗壮的手指,朝南边的方向比划了一下,“要说买,城南边上有个老窑厂,叫‘刘家窑’,他们家祖上好几辈人就干这个,专烧各种罐子坛子。那手艺是全四九城都竖大拇指的,用料足,烧的火候也够,出来的家伙都厚实得很,用个几十年都不带坏的。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有些发愁地挠了挠后脑勺,“那地方可不近,离咱们这儿得有十几里地呢,你这小身板,就算舍得花钱坐洋车去,一来一回也得大半天功夫。你这急着要吗?”
王小虎心里盘算了一下,酿酒这事儿,倒也不是火烧眉毛,刚想说不急,可以慢慢找时间去。
可何雨柱却忽然一拍脑门,像是被自己给蠢到了一样,懊恼地“哎呀”了一声,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瞧我这记性!真是个榆木脑袋!虎子兄弟,你等会儿,你先别忙着去买!千万别去!”
他说着,也不等王小虎回话,那股子风风火火的劲儿又上来了,转身就“噔噔噔”地跑向自家那间堆满了各种杂物的耳房。
“柱子哥你慢点!”王小虎在后面喊了一声,但何雨柱已经一头扎进了那间昏暗的小屋里。
紧接着,那间耳房里就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动静。
先是“稀里哗啦”的,像是有什么堆着的破烂被他给撞倒了,然后是“叮叮当当”的,估计是碰倒了什么锅碗瓢盆,中间还夹杂着何雨柱“嘿”、“哈”的使劲声和含糊不清的嘟囔:“搁哪儿了呢……我爹明明说就放这儿的……哎,找到了!”
王小虎站在门口,听着这动静,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他没有催促,也没有不耐烦,就那么静静地等着。他知道,这小子是真把他的事儿放在心上了,是真心实意地在帮他想办法。这种不掺杂任何算计的纯粹,在这个年代,甚至在任何年代,都是非常可贵的。
过了好一阵,就在王小虎以为他要把房子给拆了的时候,何雨柱终于从耳房里“滚”着两个大家伙出来了。
那是两个落满了厚厚灰尘,甚至边角上还结着几张破败蜘蛛网的大家伙。但即便蒙着尘,也能看出它们异常敦实厚重的轮廓。一个肚子滚圆,像个弥勒佛;一个稍微细长一些,更显古朴。两个都比寻常人家腌咸菜的坛子要大上整整一圈。
何雨柱把这两个大家伙弄到院子当间,累得满头大汗,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脸上、脖子上、衣服上都蹭了不少灰,活像一只刚从灰堆里打滚出来的花猫。可他脸上却带着一种献宝似的、无比灿烂的笑容,眼睛亮得惊人。
“虎子兄弟,你快……快瞧瞧,这两个成不?”他叉着腰喘匀了气,然后抬起那脏兮兮的袖子,使劲在其中一个陶罐的罐身上来回擦了擦,露出了陶土本身那种质朴厚重的赭红色。
“这是我爹以前留下来的宝贝疙瘩!”何雨柱的语气里充满了抑制不住的自豪,“他说啊,这俩罐子,可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大路货!是当年他托了谭家菜的大管事,专门找到刘家窑手艺最好的那个姓钱的老师傅,单独开小窑给订烧的!专门就为了做那道最拿手的‘秘制坛子肉’!你瞅瞅这罐子壁,”他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比我手掌都厚!这密封,我爹说当年做好了坛子肉,拿猪油和黄泥封死了口,埋地底下存上一年半载,挖出来打开,那肉味儿都跟刚出锅时一样,一星半点都跑不出来!”
他爱惜地拍了拍罐子,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舍和怀念,“我爹走后,我一直没舍得用,也舍不得扔,就堆在耳房里落灰。你要是不嫌弃,就先拿去用!这可比你去刘家窑买那些强多了!”王小虎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来龙涎香枕头,来得太及时,也太对心思了!
他快步上前,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这两个大家伙。他能感觉到,这不仅仅是两个罐子,更承载着何大清作为一个厨子的骄傲和何雨柱对父亲的记忆。他屈起指节,在擦干净的那块地方轻轻敲了敲。
“叩叩……”
发出的声音清脆之中又带着一种异常的厚重感,回音沉闷而短促,而不是那种次品“当当”的空洞声。王小虎心里门儿清,这绝对是烧制火候足、泥质上乘的顶级好东西。这种品质的陶罐,用来酿酒,简直就是绝配!能最大程度地锁住酒香,让其在里面充分地发酵、陈化,最终孕育出真正的琼浆玉液。
这比他自己跑大老远去买,可强太多了,不仅省了时间,东西的品质更是没得说。
“成!太成了!柱子哥,这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王小虎心里头是真高兴,他站起身,看着何雨柱那张沾着灰尘却无比真诚的脸,眼神里满是谢意,“这罐子是难得的好东西,我不能白拿你的。你开个价,多少钱?我给你钱。”
说着,王小虎就很自然地把手伸向了兜里,准备掏钱。这是规矩,亲兄弟明算账,他不想占何雨柱的便宜。
“嗨!虎子兄弟,你这是干嘛!”何雨柱一见他要掏钱,脸立马就拉了下来,把手一挥,那张憨厚的脸上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认真劲儿,“你再说钱,可就真打我何雨柱的脸了!你这是看不起我不是?”
他往前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但语气却无比郑重:“你教我认字,让我知道自个儿的名字是哪几个字,该怎么写。虎子兄弟,你不知道,长这么大,那是我这辈子头一回,觉得自己像个堂堂正正的‘人’,不是别人嘴里那个瞎叫的‘傻柱’。后来,你又给我喝那么好的鱼汤,我活了十四年,就没喝过那么鲜的东西!”
他指了指门口那口还在冒着丝丝热气的铁锅,“就刚才,你又教了我做菜的诀窍,‘水火之间’、‘薄准稳’,这可都是吃饭的手艺,是我爹都没掰开了揉碎了讲给我的道理!我这心里正愁没法报答你呢。这俩破罐子,放在我这儿也是占地方落灰,能给你用上,那才是它们的好去处!这算个啥!你要是再提钱,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王小虎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知道再说钱就是瞧不起他了,便把手从兜里拿了出来,郑重地冲他点了点头,笑着说:“行,柱子哥,那这人情我记下了。以后有事,你吱声。”
“这就对了嘛!”何雨柱这才重新露出笑容,感觉心里舒坦多了。
可他似乎觉得光送两个罐子还不够,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努力想着怎么能再“还”王小虎一点人情。忽然,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又一溜烟跑回了屋里。
不多时,他用一个破旧的柳条篮子,小心翼翼地提了五六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出来。
王小虎定睛一看,是几只小鸡崽。但这几只鸡崽的状态可实在不怎么好。一个个蔫头耷脑地挤在篮子的角落里,身上的绒毛都黏在了一起,乱蓬蓬的,没有一点光泽。它们连站都站不稳,眼睛半睁半闭,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随时都能睡死过去,眼瞅着就是快不行的样子。
何雨柱把篮子递到王小虎面前,黝黑的脸膛上泛起一丝不好意思的红色,挠了挠头说,“你把这几只鸡崽子拿去养吧。”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可惜和无奈:“这是我爹前两天托人从乡下弄回来的,说是正经的芦花鸡,长大了下的蛋,蛋黄比别家的都黄,吃着特别香。可不知道咋回事,是水土不服还是咋地,拿回来养了两天,一只比一只蔫。水也不喝,食也不吃,我拿碾碎了的小米喂它们,连看都不看一眼。眼瞅着就要养不活了。”
他指了指其中一只已经倒在篮子底,只有肚子还在微弱起伏的小鸡崽,“你看,这只怕是撑不过今天了。扔了又觉得是条性命,怪可惜的。虎子兄弟你机灵,法子多,要是不嫌弃,就拿回去喂喂看。兴许在你那儿,换个地儿,还能缓过来。要是真养活了,以后也能下几个蛋给你妹妹吃。”
王小虎看着那几只几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小鸡崽,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这哪是病鸡啊,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宝贝!是未来的鸡蛋和鸡肉生产线啊!
普通人家养不活,那是因为这年头缺医少药,鸡崽子最是娇贵,一点风吹草动就要夭折。可进了他的灵草空间,别说只是蔫了,就算是只剩一口气,用灵泉水和灵米喂着,也能给它救回来,养成“战斗鸡”都绰绰有余!
这可是未来鸡蛋和鸡肉的稳定来源,更是小花心心念念的鸡蛋羹的希望!“那成,柱子哥,东西我全都收下了,你这份人情我记心里了。”王小虎也不再矫情,爽快地答应下来。他知道,这才是正常的人情往来。有来有往,关系才能长久。一味地付出或者一味地接受,都走不远。
“罐子和鸡我都要了。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只管开口。”王小虎看着何雨柱,认真地承诺道。
“好嘞!这就对了!”何雨柱见他痛快收下,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感觉自己终于还上了点人情,心里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浑身上下都透着舒坦。
王小虎道了声谢,一只手轻松地提起了那个装着鸡崽的柳条篮子,动作轻巧得仿佛里面装的是一团棉花。
然后,他走到那两个大陶罐前,左右手的手指分别伸出,稳稳地扣住了两个陶罐的罐口边缘。他深吸一口气,腰背挺直,手臂微微一用力。
那两个加起来足有四五十斤重、寻常成年人都得费力去搬的大陶罐,就被他这么稳稳当当地、轻描淡写地拎了起来。
他的身形连晃都没晃一下,脚下更是稳如磐石,就这么提着罐子,脚步轻快地往外走。
站在后面的何雨柱看得眼皮直跳,嘴巴下意识地张成了“o”型,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咋舌。
我的老天爷!
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虎子兄弟这力气……是真大啊!
他自己刚才把这俩罐子从耳房里弄出来,都是一个一个连滚带抱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现在腰还酸呢。可虎子兄弟呢?看着瘦瘦小小的,还没我高呢,这劲儿……比我们厂里那些专门扛大包的老师傅都猛!
真是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啊!
他越发觉得,自己结交的这个虎子兄弟,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劲儿,绝对不是普通孩子。
告别了热情又震惊的何雨柱,王小虎提着他的“战利品”,回到了自家的五十号院。
院门一关,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哥哥,你拿了两个大水缸回来呀?”王小花看到哥哥提着两个大家伙回来,她立刻丢下写字的树枝,像只看到归巢鸟儿的欢快小蝴蝶一样,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了过来。
她好奇地围着那两个比她还高的大陶罐打转,伸出小手在上面拍了拍,发出“嘭嘭”的闷响,觉得好玩极了。
“哥,还有小鸡!”王小牛也收了拳,站得笔直地走了过来。他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哥哥另一只手上提着的篮子,以及里面那几个奄奄一息的小生命。他的眼神里立刻流露出一丝同情和不忍,“它们是不是生病了?看着好可怜啊。”
“对,这是咱们家的新成员。”王小虎笑着放下手里的东西,伸出大手,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又拍了拍弟弟坚实的肩膀,温和地对他们解释道:“它们现在是有点不舒服,但别担心,到了咱们家,很快就会好的。以后啊,它们就能给咱们下蛋,我们家小花就能天天吃上香喷喷、滑溜溜的鸡蛋羹了。”
一听到“鸡蛋羹”这三个字,王小花的眼睛立刻就亮成了两颗小灯泡,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她期待地看着那个篮子里的小鸡,仿佛它们下一秒就能变出鸡蛋来。
“走,咱们去‘后院’,先安顿好这些新成员,哥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王小虎不再多言,他心念一动,便带着弟妹和新到手的“宝贝”们,一同进入了灵草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