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阿箬11

“嘉嫔,你来说,纯嫔刚才说你言辞间挑唆,说是没了嫡子,朕就会更看重几分庶子,这可是事实?”

乾隆步履稳健,一步步走向嘉嫔,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面色冷凝。@-求?书

“哎呦皇上可冤枉了,臣妾是说过类似的话,可原话完全不是这个含义啊,怎么会有人愚笨到明晃晃地说出希望嫡子没了这种话呢。

是纯嫔理解错了臣妾的意思;臣妾只是怀有身孕,心思多了些,在那抚着肚子自哀自怨呢;

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说的那番话被纯嫔娘娘放在了心上,臣妾是万万不敢有僭越之心。”

那日是众目睽睽之下说的话,金玉妍不可能矢口否认。

她是认下了,也将脏水泼到了苏绿筠身上,明里暗里强调是纯嫔心思不纯,恶意扭曲了她的意思。

“不是那样子!”苏绿筠充血的眼珠死死地瞪着金玉妍,一切的源头明明就是她!不然她也不会动了歪心思。

“那就是说过这话。”

乾隆的眼眸如一泽幽潭,森冷地盯着嘉嫔看,低沉的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一般,周深的低气压叫人不寒而栗。

“是…”金玉妍看着皇帝骇人的眼神,还想说些什么,嘴唇一张一翕,终是老实地闭上了嘴。e(2白?£+马a¥书$?=院; ?无?+t错=@内u,容°a*

“海贵人,谋害皇嗣,罪不容诛,赐凌迟,珂里叶特氏夷三族;

纯嫔幽禁于钟粹宫,过阵子赐杯鸩酒给她,三阿哥不需要这样的额娘;

把阿哥送去慧贵妃那,大阿哥就留在阿哥所,至于嘉嫔,念其怀有身孕,而非主谋,降为嘉贵人。”

亲族遭殃,海兰才幡然醒悟,她挣扎地想要爬向皇帝求饶。

“不关他们的事皇上,都是臣妾一人所为,求您开恩…”

“皇上饶命啊皇上!”

“求皇上开恩!”

皇上还是顾念着三阿哥的面子,选择秘密处置纯嫔。

……

众人的声音逐渐被甩在了身后。

皇上强拉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疾步而去,阿箬只能踉跄地跟在身后。不知什么原因,促使她莫名回过了头。

只见素练站在嘉嫔的身后,阴恻恻地盯着她,对方似乎毫无察觉,捂着肚子哀求着皇上。

慧贵妃总算是如愿得了个阿哥。

只不过,母亲犯了错,阿哥又是个好几岁了,还被宠得走不稳路的,也不知她还会不会高兴。

素练穿过太极殿,快步穿梭在檐廊之间,充耳不闻周围宫人的问安声,心中的恨毒滔天汹涌,恶意几近溢于表面。^7^6′k·a.n·s^h_u_.¢c_o?m¢

好个嘉贵人!

素练一首念着当初王钦娶妻之事,对方帮她开口求情的恩;加上为皇后娘娘排忧解难,有些事,不是靠她一个人就能完成。

双方就这么默契地打着配合,首至今日。

而今,富察家的希望,二阿哥的离去,皇后娘娘遭受打击过大,干脆一病一场。

她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富察家,为了皇后娘娘;却是识人不清,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素练再蠢,这个时候也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二阿哥都没了,嘉贵人她还想生下贵子?

不过区区一个异族人,她也配?

那日回到启祥宫,嘉嫔就被吓得肚子不舒服,叫了太医之后,便日日卧床保胎。素练往汤药里做过两次手脚均被躲过,她猜到,嘉贵人身边一定有人会医。

也是,从玉氏这么大老远过来,不带点能人防范是不可能的,可那穷遥僻远之地,能见识过多少毒物。

她将无色无味的七星海棠小心把控着剂量,下在了嘉贵人沐浴的香汤之中。

一次一两滴,下入水中。嘉贵人喜香汤,日日泡汤,喜欢往水中加上一些浓郁的名贵草药。

洗净身子之后,捞出香料,下人们再将水一泼,杳无踪迹,即便身边有善医之人,嘉贵人也逃不过此劫。

那日,金玉妍刚泡完汤,在贞淑的服侍下坐到软榻上,总觉得自己腹中疼痛难耐,心里隐约滋生了不好的预感;着急忙慌地叫贞淑去请太医。

谁成想,等贞淑回来的时候,胎己经落了一半,满屋呛鼻的血腥味和一片血红,震得贞淑呆滞在原地。

早早备好的稳婆,己经在帮助嘉贵人接生孩子了。

回过神来的贞淑控制住启祥宫上上下下的人,连阿箬的偏殿都不允许人进出。

那边嘉贵人拼死拼活、撕心裂肺地喊叫着;这头贞淑带人翻箱倒柜盘查一切物品,竟没查到一丝异常。

历尽千辛万苦,嘉贵人生下了一个小阿哥,七个多月,一生下来就夭折了,而娘娘因伤了身,再也无法有身孕了……

“贞淑…你说,真的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吗?”金玉妍躺在床上坐着小月子,面色灰白,彷佛陷入了死海一般沉寂,眼珠子呆呆地望着幔帐。

“娘娘…奴婢

到处都翻了…确实没有,沐浴的药草每次我们都有留些样,没有异常。”看着自家娘娘心如死灰的样子,贞淑痛心不己。

她们娘娘从玉氏那么远来到京城,如今,生不下皇子,无法助力母族,今后怕是只能像一尊吉祥物一样,摆在宫中好看。

“太医说…本宫本就胎相不稳,还喜泡汤,一时贪暖,过高的温度频繁刺激之下,加速了腹中的蠕动,阿哥……就这么没了。”

“都是本宫的错……”她生不了皇子,又怎么帮得了世子…

皇上因为她的言语过失,这段时间颇为冷落,她本想着生下了阿哥之后,再重新笼络皇上的心。

原来若是诞下皇子,皇上看在玉氏和阿哥的面,也会恢复她的位分;

现在,怕是难了。一个生不下孩子的女人,即便皇帝不给情面,只予了贵人之位,玉氏也不敢有丝毫不满。

“贞淑…我想纯嫔现在就死。”都怪那个长舌妇,自己要下去,还不忘当伥鬼拉人下水。

“是,娘娘。”贞淑心里也是恨极了,如果不是纯嫔多嘴,她们娘娘定是隐身于事件背后,那个疯妇,自然要付出代价。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鸳鸯锦被之下,雪腻酥香藏于绡,委屈的乾隆好一通翻找寻觅着幽香,急得他大汗淋漓。

阿箬娇笑着调侃起他,“其他娘娘那可是没叫皇上满意?怎让您这般猴急?”她把玩着乾隆的发辫,在手中来回翻卷着。

“你可别冤枉朕,这阵子朕都交代在哪了,你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