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玉陈宫的陈设和昆仑山的确很像,两人的房间也是按着昆仑山的风格布置的。


冬雪在这方面不算挑剔,没有想要重新装修更改的想法,而陆光年就更不用说了,他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


等他们看完一圈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颜如暮依旧站在原地,双手交握在身前抬头打量玉陈宫高大的门楣。


听到声音,她转过身来轻声询问道:“可看好了?”


陆光年点头道:“凤鸣的布置很好,不需要再额外改动什么了。”


“凤君刚刚发来消息,希望今夜邀请二位一同用膳。”她手中浮现出一张金帖,道。


“凤君的邀请,我们自然不会拒绝。”凤君和两位山主是故交,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及时去见他。


颜如暮没有多说,转而换了一个话题:“二位第一次来凤鸣栖梧城,我先带二位在城中转一转吧。”


凤鸣中人多能歌善舞之辈,一路上能看到各式各样的戏台,身姿华丽的伶人穿梭其中,舞乐助兴。


从玉陈宫往下走去,他们很快便近距离路过一处鸟笼状悬挂空中的戏台,身披彩羽的窈窕女子怀抱琵琶侧坐在其中弹唱。


周围围着一群追捧女子的客人,将各色宝石花枝投入其中。


“梅姑娘这一曲实在悦耳,再来一遍吧!”


“只可惜天色还早,若是到了夜间,被这夜色一衬,那才是真极品!”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人声鼎沸,好不喧闹。


冬雪也不由得起了兴趣,坐在船弦上远远地看热闹。


“那个梅姑娘似乎不太高兴。”


浮船的位置比人群高些,冬雪可以越过人群看到鸟笼中被围观注视的女子,她低垂着头,一下下轻轻拨弄琵琶,没有理会耳边的叫喊声。


“这鸟笼只有一个出入口,被这么多人围着会不会……”陆光年在外面行走的多,想的也比冬雪深入些,看着那鸟笼有些担心。


颜如暮见状解释道:“放心,这些凤鸣下属的伶人身上都有传送符,可以随时离开,凤鸣在这方面从来不吝啬于保护他们的安全。”


话语刚落,那位梅姑娘便从袖中取出一张金符,起身对着笼外的客人行过礼后在不满的叫骂声中消失了。


“这梅姑娘的脾气真是越发大了,凤鸣是怎么管教他们的!”


“是啊,不过是打趣两句便跑了,哪有什么伶人该有的样子?”


看完闹剧,冬雪忽然问道:“如果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干脆拒绝让伶人们表演,供人取乐?”


冬雪的问题有些尖锐直接,陆光年虽然赞同但并不认为这是问出来的好时机。


“因为凤鸣不做慈善,而他们也只会卖唱卖笑,供人取乐。”


轻巧的女声响起,浮船不远处的阁楼推开一扇窗,说话的正是许久不见的珍珠。


珍珠也是凤鸣的伶人,所以她很清楚这一切的缘由。


凤鸣救下他们,庇护他们,从来不是让他们当混吃等死的废物的。


没有天赋,不善修行,血脉混杂。他们的选择比那些天之骄子少了不知道多少,在凤鸣做一个伶人或者侍从是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


毕竟,凤鸣的傲慢绝不会允许有人在凤鸣的地方侮辱凤鸣的子民。


“珍珠!你最近还好吗?”冬雪眼睛一亮,立刻略过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颜如暮知道珍珠和他们两个是熟识,将船靠到阁楼边,让他们可以进去和珍珠叙旧。


“我在外面等你们,玩的开心。”


阁楼里是一间装点华丽,摆放着各式妆匣和衣箱的房间。珍珠一身红衣坐在窗边,看样子已经待了有一会了。


“你们在凤鸣玩得可还开心?”


冬雪自觉地坐在她对面,顺着她的视线看到窗外的鸟笼戏台。


“你也是在这里看那个姐姐唱歌的吗?”


珍珠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捂着嘴笑了起来。


陆光年在冬雪身边落座,低声提醒道:“珍珠也是凤鸣的伶人。”


“所以,你也要在那个鸟笼里唱歌?”冬雪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笑了。


珍珠笑够了,抬手替他们倒了茶,又拿来新的茶点:“暂时不用了,从阳城回来后,我就升职了,如今负责教导那些刚开始登台的新人。”


“诶,那萧和安呢?他也在凤鸣吗?”冬雪四处看看,发现这里的确没有那个和珍珠形影不离的身影后问道。


珍珠微微仰头,有些自得:“我们准备成亲了,他这段时间在置办他的嫁妆。”


“嫁妆?”


“是啊,萧家不愿意松开让我嫁进去,青桃大人干脆就让萧和安嫁给我了事。反正现在萧和安人在凤鸣,萧家也没办法把人抓回去。”珍珠轻描淡写地讲完了这段曲折的经历,最后总结道,“现在萧和安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了,只能自己重新给自己置办嫁妆,已经在外面忙好几天了。”


冬雪叹为观止,默默鼓掌。


“那祝福珍珠小姐得偿所愿了。”陆光年倒是早有预期,从袖中取出一枚储物石递了出来,“这是我和阿雪准备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你们倒是贴心。”珍珠也没推拒,抬手接下了那枚储物石,转手拿出请帖来,“本来还在担心我的身份配不上二位首徒亲至典礼,不过现在看来两位大抵是不在意了。”


“如果时间允许,我们一定会去的。”陆光年收下请帖,放进了自己的储物石里。


珍珠笑了一下,难得有些羞涩:“我和萧和安没什么亲朋好友能够到场,若是有二位在那就太好了,我会把花球留给你们的。”


因为颜如暮还在外面等着,他们也不好和珍珠闲聊太久,喝了一杯茶后就告辞离开了。


“为什么要把花球留给我们?”


冬雪坐在船头,用手拨弄船边流淌的云雾。


陆光年和她对坐着,垂眼看着她一派天真地模样。


如今的冬雪已经逐渐走出那莫名的阴霾,恢复成陆光年熟悉的模样。


但不知为何,陆光年对冬雪的态度却回不到最开始时纯粹的关心。


他也开始注意到冬雪的外貌,态度,和一举一动。


冬雪不明所以地看着陆光年,出声道:“师兄?”


陆光年回过神来,道:“因为想要把祝福传递给阿雪。”


祝福……


冬雪开始对这场典礼期待了起来。


临近黄昏,天色逐渐暗淡。


形形色色的灯烛被点燃,悬挂在屋外。


整座栖梧城被暖黄色浸透,从里到外吐露出温暖明亮的光来。


他们跨越大半座城池,一路向上来到整个凤鸣的最高处,一座仿佛下一秒就要展翅而飞的赤金宫殿之下。


等候已久的侍从见到来人,连忙走上前来鞠躬引导:“凤君已在殿内等候,还请三位跟我来。”


殿中高处的主位上一道身影闲散侧坐着,那双锐利明艳的凤眸半垂着,注视手中的酒盏。


殿门推开,气流带动殿中悬挂着的无数金铃一同作响,凤君悠然抬眼看向门外三人:“来得比我想得要快啊,是街上地景色不够吸引人吗?”


少君和她的这位父君长得很像,但远没有眼前之人的长相妖异非人。


凤君的确很美,但那是一种非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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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足的美丽,不像是活生生的人,更像是一尊会动会笑的人偶。


颜如暮不是第一次见凤君了,对这张脸的免疫力比初次遇见的两人高不少。


她隔着面纱俯身问安:“如暮见过凤君,不知凤君一切可好?”


凤君一手撑着头,另一手上端着酒盏轻晃:“我很好,有劳圣女挂心了。”


和颜如暮说完话,他的视线又落到昆仑山的两位身上:“二位想来便是昆仑山的贵客了?你们的法器已经在炼制了,若是好奇这几日可以过来看看。”


“多谢凤君。”和面对夏离怨时完全不同,凤君带来的压迫令陆光年下意识提起万分警惕,垂下的手无意识地紧紧握住冬雪的手腕。


冬雪没吭声,脸颊红红地盯着陆光年的背影猛看。


凤君带来的冲击力有点大,她要换个人看缓一缓。长成这样,难怪凤君和阿怨姐姐一样不爱出门,出去了肯定麻烦不断。


“好了好了,别再门口呆站着了,自己找地方坐着吧。”


殿内已经摆放好了四处桌案相对放在凤君下首,大抵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只是,为什么是四个位置?


颜如暮也注意到了座位的数量,一边往前走一边抬头看着凤君问道:“少君也要来吗?”


“你们不是刚见完面吗?”凤君没有否认,轻轻一摇酒盏,四处桌案上的茶壶便自己动了起来,倒出泡好的热茶。


颜如暮率先坐在凤君左侧第二个位置上,抬眼无声示意两人可以直接坐到对面。


凤鸣在这方面和人族相似,都是以右为尊,客人坐在右边才是符合规矩的。


两人一前一后刚落座,凤君身后忽然传来响动声。


少女雀跃的笑声打散一室宁静:“你们怎么都落座了?不会是我来晚了吧!”


秘境一别,传闻中还在闭关的少君夏离怨一身彩裙从后殿的方向窜了出来,毫不见外地落到她亲爹的扶手上坐着。


“没规没矩的像什么样子,自己去下面坐着!”


凤君不轻不重地拂了她一袖子把人赶了下去,佯怒道。


夏离怨可不怕他,一边往下走一边对着冬雪的方向偷笑道:“诶呀,都是自己人,坐一下怎么了?”


有了这一出,晚宴的气氛和缓了不少,夏离怨一如既往的能言善道,坐在陆光年对面时不时抛出一个话题来笑:“听说你们已经认识萧家二公子了?”


“嗯,珍珠还给我们送了请帖!”


冬雪也插入了话题,和夏离怨分享他们被邀请参加典礼的喜悦。


对于这件事的内情身为少君的夏离怨明显比冬雪他们知道的多,举着杯子笑道:“你们是没看到之前萧家那群古板的表情,感觉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夏离怨幼时在人族长大时是人皇之女,入过萧家玉牒。正是因为她出面,把萧和安嫁给珍珠的事情这才轻松定下,萧家人再生气也没办法反驳。


“原来这件事是阿怨姐姐解决的吗?好生厉害!”


冬雪十分捧场,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夏离怨。


夏离怨一时得意,顺势往下笑道:“对啊,我最擅长处理这种事情了,小冬雪日后有了心上人也可以来找我帮忙……”抓人。


话还没说完,夏离怨就意识到这话可不适合在这里说了。


颜如暮替她倒了一杯热茶,堵住了她的嘴,转头轻描淡写地换了一个话题,“不知凤君此次闭关可有新的感悟?我母亲一直很挂念您。”


“让龙君失望了,这次时日尚短,没什么新感悟。”凤君认命地给自家鸟崽子善后,开始打起精神和几人唠家常,“我记得昆仑山两位山主也刚出关不久?不知近况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