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的想法很危险小小小小黄
54.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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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轻揉揉脸，蔫蔫地过去开门，倚在门边无精打采地听半夏说话。
“你怎么困成这样？”
半夏捂着嘴惊呼一声，本想多问几句，但回头看了眼远处匆匆跑过的杂役弟子群后，便连忙催促道：“你快洗把脸清醒下！来活了，听说给的灵石还不少，大家都急着赶过去呢！”
阿轻打了个哈欠问：“......什么活啊？”
“天一殿的！就是仙首那边！”
半夏心里也急，怕去晚了就错过发财的机会，但还是推着阿轻进门，又在她换衣裳的时候，顺便帮忙把洗脸水倒上了。
阿轻掬起一捧水，听见半夏带着兴奋的声音落在耳边：“灵台神使亲自来选人！听闻还是仙首和黄裳大祭司的意思，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活，这么大阵仗？不过给的灵石是真多，说是只要被选中，一日就有二十灵石呢！”
流水“哗啦”从指缝间落下，凉意扑到脸上时，阿轻抬起湿漉的眼睫，彻底清醒了。
大清早，瑶华殿外挤了不少人，原本要外出上工的杂役弟子今日都特意等了会儿，但得知神使只要五境以上的弟子后，就又离开了。
能上五境的灵术士其实很少还愿意留在仙洲做杂役弟子，要么潜心修炼冲境，要么回东洲，随便做些什么来钱更快的活计。
最后被选中的只有三十余人。
阿轻也站在其中，看见半夏正冲自己挤眉弄眼，大概是想问她什么时候破的境。
阿轻想了想，朝她摆了摆手。
半夏顿时明白，冲她竖起大拇指！
不过灵台神使也没有一个个查看，随意扫过后便将这群杂役弟子都带去了仙洲主峰。
主峰是仙洲最高的山峰，大致分了三座山头，天一殿居中，两侧则是东峰与西峰。
东峰位置稍远，但三面都没有阻隔，所以风景更为壮阔。
也是从前，公仪真在仙洲时的居所。
可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
阿轻远远望了一眼，心中便如同积了层阴云，后半程都沉默地缀在队伍最后。
队伍最终停在西峰，走过右侧掩映在竹林中的几座屋舍，便到了工地。
工地上已有铸炼师在搭建新的屋舍，杂役弟子则被安排在旁协助和清理。
阿轻忙活了一日，从几个神使的闲聊中得知，这座屋舍是给过几日就要来此居住的乘玉小姐准备的。
乘玉小姐喜欢兰花，所以新挖的鱼池边都种满了兰花。
鲜艳娇美的花叶在晚霞中微微晃动。
阿轻推着平铲，将土压实，却感觉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冷意，连神使都噤了声。
他们方才聊得很热闹，说的是乘玉小姐和仙首亲传即将订婚的事，乘玉小姐之所以从灵台搬过来住，就是为了与仙首亲传培养感情。
“怎么不说了？”黄裳祭司幽幽开口。
杂役弟子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见。
但几个闲谈的神使可就没那么好过了，纷纷躬身，畏惧地垂下了头。
黄裳祭司笑了一声，捻着片竹叶，不紧不慢道：“又没说错，紧张什么？”
某个神使见没人吭声，自以为是地捧了上去：“禀告祭司，灵小姐的兰苑明日便能建好，一应布置都遵从祭司的吩咐和灵小姐的喜好。祭司对灵小姐真好，就如对亲生女儿一般！”
黄裳祭司喜怒无常，众所周知，但只要得到他片刻的赏识，也能有难以估量的好处。
可惜这话并没有让黄裳祭司高兴起来，周遭的冷意反而更甚，激得人寒毛直竖。
莫名铺开的威压让阿轻不自觉攥紧平铲。
气氛仿佛压到了临界点，危险就如悬刀在头顶摇摇欲坠，直到一片染血的竹叶轻飘飘地落到水面，在鱼群上方荡开一圈涟漪。
栽好的兰花突然“哗啦”倾倒一片，随即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响。
倒霉的神使一边抽搐，一边难以置信地捂着脖子，汩汩的血流正无法遏制地从他指缝间喷溅出来，将花丛染上猩红。
而那双僵硬圆睁的眼睛正对着阿轻，死不瞑目一般地瞪着她，很快就没了生息，变成放大的空洞，让她心尖不由一颤。
周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多嘴。”
黄裳祭司冷冷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也把阿轻昨夜冒出来的那个念头冻结。
取而代之的，是她此前总是不愿面对的另一个想法——
如果他没有任何苦衷。
如果，这就是他的真实面目呢？
*
因为黄裳祭司突然震怒，神使们收拾残局的时候，把杂役弟子都赶了回去。
这也导致第二日，愿意上工的人数骤降。
没人知道昨日那个倒霉蛋究竟踩到了什么逆鳞，都害怕自己会被迁怒。
灵台神使冷着脸，如同逡巡的老鹰，硬是叼了几个人出来，其中就有半夏。
看到她哀求的目光，阿轻思索片刻后，也同她站到了一起。
瑶华殿内，明舒靠在窗边，清明的眼眸扫过逐渐散开的人群，忽然问了句：“你这两日见到黄裳祭司了，觉得此人如何？”
一身雪青锦裙的年轻女子隐在阴影处，闻言垂眸想了想，回答道：“上三境的修为，有些喜怒无常，时而挑剔刻薄，时而又通情达理，但似乎对秦家主不太待见。”
年轻女子正是成阳茵，在乾元殿时，也目睹了黄裳祭司是如何对待秦家主的。
明舒指间星线亮了亮，倏尔又熄灭。
成阳茵问道：“姑姑担心被老祖觉察？”
“嗯，短短五年，就从青裳祭司升到五祭司之首，老祖对这人可不是一般的看重。”
仅是动念一瞬的占感便隐隐透着凶相，明舒思量片刻，安排道：“你去查查他的行踪，尤其看他这些年是否到过天虞。”
阿轻对黄裳祭司的关注让明舒生出疑心，也很快就推断出一个可能的答案。
但自从昨日黄裳祭司一言不合杀了人后，阿轻就不想再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了。
好在今日黄裳祭司没出现，阿轻重新种完兰花，又帮着半夏一起清理了铸炼师留下的废料，就开始晒神使给乘玉小姐准备的书册。
除了一些经史子集，灵术通论，倒也有关于世家与神器的旧书。
阿轻翻了翻，上面记载的御灵家都是些众所周知的事，甚至还混杂了守脉人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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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里氏肩负守护天地灵脉之责，必当净化邪祟，平息动荡，清正世间。”
阿轻不由想到那个守脉人少年。
每次去地脉，少年就会有数日无法回信。
不过回来后，又总会给她带些新奇的东西，花草、晶石、乌金，最多的还是灵玉。
说到灵玉......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外面突然传来的吵闹声响将阿轻的思绪打断。
她看见了被神使带走的半夏，还有另外几个杂役师姐，共有六人，正往竹林的方向去。
阿轻追出门时被一旁围观的杂役师兄拽了拽：“颜师妹，别去了。神使特意挑了几个长得好看的师姐妹，说要让她们去侍奉仙首亲传。”
人已经进了竹林，杂役师兄后知后觉地挠挠头：“我没有说你长得不好看的意思......”
阿轻谢过这位好心师兄，接着在他欲言又止的目光中收敛了气息，小心地靠近竹林。
刚到边缘，就看到前方忽然闪过几道凌厉的剑意，雪亮的剑光汇聚在竹林深处那几座屋舍上方，显然是提前布置好的剑阵，一旦有人闯入，便会触发警示与进一步的攻击。
此时，轰然劈下的剑气砸进地里，拦住了神使的步伐，而那些杂役师姐本就没从昨日的惊吓中缓过神，见状更是纷纷朝山下跑去，这回是真的说什么也不会再来了！
她们和黄裳祭司擦肩而过，就像雀鸟瑟缩着翅膀聚在一起，颤颤巍巍顿了顿，行了个礼后，便一个个贴着台阶边沿飞速溜走。
“真是仙首教出来的好徒弟。”
黄裳祭司冷着脸讽刺一句，轻而易举便将竹林里的剑阵粉碎，然后目光往外幽幽一挪。
他注意到了那个偷偷离开的少女，面具下忽然勾出抹笑，慢条斯理道：“就她吧。”
阿轻已经有意避免了和黄裳祭司打照面，却没想到会被他揪出来，丢到那几座屋舍前。
带着命令的咒言瞬间侵入她的脑海，让她跌在地上僵住，目光也变得呆滞，不由自主地重复起对方下达的指令——
“贴身侍奉仙首亲传。”
“噌——”
巨大的圆弧结界旋即拔地而起，将整片竹林笼罩，也将阿轻困锁在其中，若无意外，这种咒言会像控灵一样，操控着她的一举一动。
然而，咒言很快变成缩在灵盘上的灰烬。
阿轻垂落的目光逐渐变得清明，眼底神色莫测。直到夜幕笼罩，所有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见，她才缓慢靠近竖立在竹林中的圆弧结界。
庞大的结界上充满了高阶灵术士的威压。
阿轻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指尖去触碰其中溢散的灵力。
表面是一目了然的冷。
可随着灵线不断的深入搜寻，她感受到的却是极为冰寒、阴邪、凶戾的气息。
如同鬼蜮，令人毛骨悚然。
究竟是什么样的恶念，才会将一个人的灵，侵蚀成这副模样？
阿轻在屏障前低头沉默时，竹林另一边忽然传出一道剑意，像是终于破开了什么桎梏。
清冷的气息很快从身后拂来，转瞬便将纠缠在她指尖的那几道灵力斩碎。
“你怎么困成这样？”
半夏捂着嘴惊呼一声，本想多问几句，但回头看了眼远处匆匆跑过的杂役弟子群后，便连忙催促道：“你快洗把脸清醒下！来活了，听说给的灵石还不少，大家都急着赶过去呢！”
阿轻打了个哈欠问：“......什么活啊？”
“天一殿的！就是仙首那边！”
半夏心里也急，怕去晚了就错过发财的机会，但还是推着阿轻进门，又在她换衣裳的时候，顺便帮忙把洗脸水倒上了。
阿轻掬起一捧水，听见半夏带着兴奋的声音落在耳边：“灵台神使亲自来选人！听闻还是仙首和黄裳大祭司的意思，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活，这么大阵仗？不过给的灵石是真多，说是只要被选中，一日就有二十灵石呢！”
流水“哗啦”从指缝间落下，凉意扑到脸上时，阿轻抬起湿漉的眼睫，彻底清醒了。
大清早，瑶华殿外挤了不少人，原本要外出上工的杂役弟子今日都特意等了会儿，但得知神使只要五境以上的弟子后，就又离开了。
能上五境的灵术士其实很少还愿意留在仙洲做杂役弟子，要么潜心修炼冲境，要么回东洲，随便做些什么来钱更快的活计。
最后被选中的只有三十余人。
阿轻也站在其中，看见半夏正冲自己挤眉弄眼，大概是想问她什么时候破的境。
阿轻想了想，朝她摆了摆手。
半夏顿时明白，冲她竖起大拇指！
不过灵台神使也没有一个个查看，随意扫过后便将这群杂役弟子都带去了仙洲主峰。
主峰是仙洲最高的山峰，大致分了三座山头，天一殿居中，两侧则是东峰与西峰。
东峰位置稍远，但三面都没有阻隔，所以风景更为壮阔。
也是从前，公仪真在仙洲时的居所。
可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
阿轻远远望了一眼，心中便如同积了层阴云，后半程都沉默地缀在队伍最后。
队伍最终停在西峰，走过右侧掩映在竹林中的几座屋舍，便到了工地。
工地上已有铸炼师在搭建新的屋舍，杂役弟子则被安排在旁协助和清理。
阿轻忙活了一日，从几个神使的闲聊中得知，这座屋舍是给过几日就要来此居住的乘玉小姐准备的。
乘玉小姐喜欢兰花，所以新挖的鱼池边都种满了兰花。
鲜艳娇美的花叶在晚霞中微微晃动。
阿轻推着平铲，将土压实，却感觉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冷意，连神使都噤了声。
他们方才聊得很热闹，说的是乘玉小姐和仙首亲传即将订婚的事，乘玉小姐之所以从灵台搬过来住，就是为了与仙首亲传培养感情。
“怎么不说了？”黄裳祭司幽幽开口。
杂役弟子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见。
但几个闲谈的神使可就没那么好过了，纷纷躬身，畏惧地垂下了头。
黄裳祭司笑了一声，捻着片竹叶，不紧不慢道：“又没说错，紧张什么？”
某个神使见没人吭声，自以为是地捧了上去：“禀告祭司，灵小姐的兰苑明日便能建好，一应布置都遵从祭司的吩咐和灵小姐的喜好。祭司对灵小姐真好，就如对亲生女儿一般！”
黄裳祭司喜怒无常，众所周知，但只要得到他片刻的赏识，也能有难以估量的好处。
可惜这话并没有让黄裳祭司高兴起来，周遭的冷意反而更甚，激得人寒毛直竖。
莫名铺开的威压让阿轻不自觉攥紧平铲。
气氛仿佛压到了临界点，危险就如悬刀在头顶摇摇欲坠，直到一片染血的竹叶轻飘飘地落到水面，在鱼群上方荡开一圈涟漪。
栽好的兰花突然“哗啦”倾倒一片，随即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响。
倒霉的神使一边抽搐，一边难以置信地捂着脖子，汩汩的血流正无法遏制地从他指缝间喷溅出来，将花丛染上猩红。
而那双僵硬圆睁的眼睛正对着阿轻，死不瞑目一般地瞪着她，很快就没了生息，变成放大的空洞，让她心尖不由一颤。
周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跪倒在地。
“多嘴。”
黄裳祭司冷冷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也把阿轻昨夜冒出来的那个念头冻结。
取而代之的，是她此前总是不愿面对的另一个想法——
如果他没有任何苦衷。
如果，这就是他的真实面目呢？
*
因为黄裳祭司突然震怒，神使们收拾残局的时候，把杂役弟子都赶了回去。
这也导致第二日，愿意上工的人数骤降。
没人知道昨日那个倒霉蛋究竟踩到了什么逆鳞，都害怕自己会被迁怒。
灵台神使冷着脸，如同逡巡的老鹰，硬是叼了几个人出来，其中就有半夏。
看到她哀求的目光，阿轻思索片刻后，也同她站到了一起。
瑶华殿内，明舒靠在窗边，清明的眼眸扫过逐渐散开的人群，忽然问了句：“你这两日见到黄裳祭司了，觉得此人如何？”
一身雪青锦裙的年轻女子隐在阴影处，闻言垂眸想了想，回答道：“上三境的修为，有些喜怒无常，时而挑剔刻薄，时而又通情达理，但似乎对秦家主不太待见。”
年轻女子正是成阳茵，在乾元殿时，也目睹了黄裳祭司是如何对待秦家主的。
明舒指间星线亮了亮，倏尔又熄灭。
成阳茵问道：“姑姑担心被老祖觉察？”
“嗯，短短五年，就从青裳祭司升到五祭司之首，老祖对这人可不是一般的看重。”
仅是动念一瞬的占感便隐隐透着凶相，明舒思量片刻，安排道：“你去查查他的行踪，尤其看他这些年是否到过天虞。”
阿轻对黄裳祭司的关注让明舒生出疑心，也很快就推断出一个可能的答案。
但自从昨日黄裳祭司一言不合杀了人后，阿轻就不想再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了。
好在今日黄裳祭司没出现，阿轻重新种完兰花，又帮着半夏一起清理了铸炼师留下的废料，就开始晒神使给乘玉小姐准备的书册。
除了一些经史子集，灵术通论，倒也有关于世家与神器的旧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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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轻不由想到那个守脉人少年。
每次去地脉，少年就会有数日无法回信。
不过回来后，又总会给她带些新奇的东西，花草、晶石、乌金，最多的还是灵玉。
说到灵玉......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外面突然传来的吵闹声响将阿轻的思绪打断。
她看见了被神使带走的半夏，还有另外几个杂役师姐，共有六人，正往竹林的方向去。
阿轻追出门时被一旁围观的杂役师兄拽了拽：“颜师妹，别去了。神使特意挑了几个长得好看的师姐妹，说要让她们去侍奉仙首亲传。”
人已经进了竹林，杂役师兄后知后觉地挠挠头：“我没有说你长得不好看的意思......”
阿轻谢过这位好心师兄，接着在他欲言又止的目光中收敛了气息，小心地靠近竹林。
刚到边缘，就看到前方忽然闪过几道凌厉的剑意，雪亮的剑光汇聚在竹林深处那几座屋舍上方，显然是提前布置好的剑阵，一旦有人闯入，便会触发警示与进一步的攻击。
此时，轰然劈下的剑气砸进地里，拦住了神使的步伐，而那些杂役师姐本就没从昨日的惊吓中缓过神，见状更是纷纷朝山下跑去，这回是真的说什么也不会再来了！
她们和黄裳祭司擦肩而过，就像雀鸟瑟缩着翅膀聚在一起，颤颤巍巍顿了顿，行了个礼后，便一个个贴着台阶边沿飞速溜走。
“真是仙首教出来的好徒弟。”
黄裳祭司冷着脸讽刺一句，轻而易举便将竹林里的剑阵粉碎，然后目光往外幽幽一挪。
他注意到了那个偷偷离开的少女，面具下忽然勾出抹笑，慢条斯理道：“就她吧。”
阿轻已经有意避免了和黄裳祭司打照面，却没想到会被他揪出来，丢到那几座屋舍前。
带着命令的咒言瞬间侵入她的脑海，让她跌在地上僵住，目光也变得呆滞，不由自主地重复起对方下达的指令——
“贴身侍奉仙首亲传。”
“噌——”
巨大的圆弧结界旋即拔地而起，将整片竹林笼罩，也将阿轻困锁在其中，若无意外，这种咒言会像控灵一样，操控着她的一举一动。
然而，咒言很快变成缩在灵盘上的灰烬。
阿轻垂落的目光逐渐变得清明，眼底神色莫测。直到夜幕笼罩，所有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见，她才缓慢靠近竖立在竹林中的圆弧结界。
庞大的结界上充满了高阶灵术士的威压。
阿轻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指尖去触碰其中溢散的灵力。
表面是一目了然的冷。
可随着灵线不断的深入搜寻，她感受到的却是极为冰寒、阴邪、凶戾的气息。
如同鬼蜮，令人毛骨悚然。
究竟是什么样的恶念，才会将一个人的灵，侵蚀成这副模样？
阿轻在屏障前低头沉默时，竹林另一边忽然传出一道剑意，像是终于破开了什么桎梏。
清冷的气息很快从身后拂来，转瞬便将纠缠在她指尖的那几道灵力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