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的想法很危险小小小小黄
53.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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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药家和经卦家一东一西，相距甚远。
连山渡恐高，在飞剑上哇哇大叫，白渊拖着他赶到时，阿轻才刚跟上黄裳祭司不久。
她仗着新学的隐匿术，离得很近，目光专注，几乎是一帧一帧扣着黄裳祭司所展现出来的一切细节，动作、语调、身形。
可她关于阿爹的记忆实在淡薄。
而在茶轩内品茶的两人并没有觉察到被圣核之力覆盖的阿轻，他们结束在乾元殿的话题后，又慢慢聊到去年与鬼煞族在裨海的交战。
“损失惨重，实乃损失惨重！”
连山齐摆摆手，一脸苦闷：“不瞒您说，子核如今都还没个头绪，但最要紧的，还是要尽快找到公仪小姐的下落，给御灵家一个交代。”
黄裳祭司敲着茶盏，并未搭话。
“不过有一事，不知祭司是否听说？”
连山齐歪着半截身子，紧挨桌沿，抚了几下短须后说：“前段时间，灵术士在裨海结界巡视时，似乎瞧见公仪小姐和鬼煞族在一块。”
黄裳祭司的动作顿了顿，连山齐见状，立刻识趣地转开话题：“当然，公仪小姐不常出现在人前，灵术士指不定是认错了。”
“确有此事。”许久不曾开口的黄裳祭司突然冒出一句，也让偷听的阿轻眼眸凝了凝。
他语调闲散：“不仅如此，公仪小姐似乎还在帮鬼煞族寻找天表。”
“这怎么行！这不是——”在打世家的脸吗？
但连山家主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祭司转过脸，幽幽地问：“难不成是经卦家让她受了什么委屈，才气得宁愿跑去山海洲，也不肯回来？”
连山齐：“......”
别以为你是祭司就可以倒打一耙啊！
“这、这怎么可能呢！”
连山齐愁容满面，开始为自己叫屈，“这十年来，经卦家可是把最好的资源都堆在她身上了，对她比对我几个亲儿子都亲！”
黄裳祭司一哂：“开个玩笑罢了，连山家主怎么还认真了？”
“这可不好笑啊祭司！”连山齐受伤地捂着心口，故作惊吓道，“祭司这些年不也常常来圣舟，我们怎么对公仪小姐的，您还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我连你们在圣舟做奴隶试验都不知道。”黄裳祭司摇摇头，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像是想要撇清关系，“连山家主若事事都如这般禀告，我才敢说一句略有耳闻。”
“——可连山家主，是这么做的吗？”
对方言语间隐隐带了几分敲打之意，连山齐是个养尊处优的中年男人，既精明市侩，又十分擅于察言观色，却常常琢磨不透这位戴着面具的祭司，只能顺势应承道：
“那是自然，您看我不是有点风吹草动就来禀告祭司了吗？到底是灵族，都是一家人，我定会遣人好好将公仪小姐尽早劝回来的。”
黄裳祭司却拒绝了：“公仪小姐的事，神巫家自有定夺，不劳连山家主费心。”
连山齐不解地皱着眉头，又听他慢条斯理地说：“以及连山惠一事，若不是仙首意外撞见，恐怕连山家主还能继续将我等蒙在鼓里。”
“这、这毕竟是经卦家的家事。”
连山齐尴尬一笑，低头假装喝茶。
“是吗？”黄裳祭司抬了抬眼，周身散漫的气息蓦地收束，变得阴寒，“难道不是因为经卦家怀疑连山惠带走了公仪家主的小女儿么？”
阴冷的气息就像毒蛇一样缠了过来。
连山齐手一僵，挺直了背，坐如针毡，犹疑一瞬后还是说了实话：“是有这个猜想......”
连山齐本以为对方会出言否定、或予以嘲讽，但他却说：“那便去找吧，灵台神使也会协助经卦家一同寻找六长老的下落。”
“只有一点，若有任何人胆敢冒犯那位公仪小姐，本祭司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黄裳祭司语气轻缓，甚至有点随意。
可落在连山齐耳朵里，却是今夜对方最为认真的时刻，像是对此事极为在意一般，他不由心中一凛，忍不住去猜测其中原因。
而听到这里的阿轻正在缓慢后退，她原本藏在茶轩附近的梅林里，一边吸收灵玉，一边消耗灵力催动子核，才能勉强撑这么久。
现在灵力就要耗尽了，她得尽快离开。
但或许是心绪起伏太大，又或许是吸收过来的灵气不够稳定，隐匿术还是断开了一瞬。
不慎露出的衣袍从树杈上划过时，阿轻额角一跳，尽管她已经飞快地将自己再次隐藏起来，却还是惊动了茶轩里的两人。
“什么人！”
连山齐率先站了起来，灵力迅速朝梅林铺开，结果打到一个熟悉的人身上。
连山齐收回手，狐疑地看着从梅林里钻出来的青年，辨认半晌后才道：“小渡？”
梅花纷纷扬扬坠落，连山渡只能认命地笑笑，弯下腰行礼：“见过父亲，祭司。”
直到他走进茶轩，连山齐仍伸着脖子，有些怀疑地盯着远处问：“那是谁？”
“是仙首亲传，他随我一同走了一圈，见父亲和祭司在谈事，便先离开了。”连山渡实话实说，只是略去了他们过来的目的。
从医馆出来时，连山渡还没想明白好友为什么突然要去经卦家。直到方才，他忽然感知到子核的方位后，才似乎摸到了点眉目。
颜师妹也太忙了吧！怎么一会儿工夫又跑到经卦家来了？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嘛！
连山渡想完一通，又扭头看了眼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拽过来的好友，忽然明白了，啧啧啧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果然都是为了师妹！
可不对啊，难道阿渊身上也有子核？
他竟然能比我先察觉到颜师妹的位置？
而且，颜师妹是怎么明明在这，却不被他们看到的？！
连山渡还在苦思冥想，旁边的连山齐已笑着向黄裳祭司介绍道：“这是我的第七子，连山渡，祭司想来也见过。”
黄裳祭司兴致缺缺，懒散地颔首：“总跟在仙首亲传身边，你们俩倒是亲近。”
说到这里，那双掩盖在面具下的黑眸忽然动了动，浮生出几分兴味。
黄裳祭司支着下巴，不疾不徐地问：“我倒是好奇，这些年里，七公子有没有动过些许恻隐之心，将这份可笑的情谊，当了真？”
类似的询问，连山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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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此时也熟练地回答：“旁人皆是过客，只有连山一族才是与我不可分割的血脉亲人，又给了我安身立命之所，我心中自然只会向着父亲。”
黄裳祭司略带嘲讽地弯了弯唇角。
连山齐却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装模作样地嘘寒问暖了几句，便放他回去了。
黄裳祭司也觉得无趣，起身路过时语气凉凉：“连山家主可别被父慈子孝冲昏了头，静下来也想一想，你这个儿子对你，当真有他说的那样忠心么？”
连山齐没答话，只笑着将人送出去，半晌后，脸上虚假的笑意才缓缓褪去。
他心里其实门清。
私生子嘛，比起另外几个儿子，他们的母亲就算不是灵族，也是修为不俗的灵术士。
可这个私生子的母亲......
连山齐都不记得那歌伎的样貌。
他早就盘算好了，等连山穆清醒，神器授术结束，就把子核从连山渡身上拿回来。
那等灵族至宝，怎可随便放在一个私生子身上？
*
这会儿已经是亥时了。
除了从梅林出逃的那片刻稍有些惊心动魄外，后面的一路都顺顺利利。
等距离足够远后，阿轻才卸下浑身的力。
灵元里的子核就像个消耗完的物件，没有灵力后就一丁点都催不动了，所以即便知道有个人一直跟在后面，阿轻也实在没心思管了。
左右他修为那么高，她跑也跑不掉。
白渊怎么总偷偷摸摸跟着她？阿轻短暂分了会儿神，想不明白后就又将此事抛到一边。
今夜听到的、看到的，都像一团乱麻堆积在她心里——
阿姐果然在山海洲。
其实之前便有所猜测，毕竟，若是东洲，阿姐无论如何也会带上她。
当时没带，便是阿姐觉得，自己要去的地方不够安全，带上她反而会分心。
阿轻不知道阿姐去山海洲做什么。
帮鬼煞族找天表实在不像是阿姐能干出来的事，阿姐只会自己拿走天表。
阿轻倒不怎么担心阿姐，而另一团乱码梗在心头，直到走完漫长的山道，满身疲惫地摔进被褥里，她都感到无法相信。
黄裳祭司表现出来的对两位公仪小姐的在意，连山齐能感觉到，阿轻自然也能感觉到。
还会觉得难以理解。
但若在那具祭司躯壳里的人是陈祈，反而就说得通了，就像是摆在面前的另一种证据。
可在圣舟时，不论是她，还是阿姐，都没接触过这位祭司。
他若真在意她们，为什么那么多年都不闻不问，甚至都不来见见阿姐，难道就让她们一直以为自己的阿爹已经死了吗？
阿轻抬起脸，抵在被面的一双眼睛漆黑得宛如墨玉，蕴着凝重难言的情绪。
是有什么苦衷吗？
还是，他不敢面对阿姐？
思绪不受控制，就连睡下后，阿轻梦中也全是过往回忆，最后一幕，是陈祈站在翻涌的火海中，静静地望着她。
昏昏沉沉间，天色已泛青，门外传来几声急促的呼喊：“颜卿！颜卿！你醒了吗？”
连山渡恐高，在飞剑上哇哇大叫，白渊拖着他赶到时，阿轻才刚跟上黄裳祭司不久。
她仗着新学的隐匿术，离得很近，目光专注，几乎是一帧一帧扣着黄裳祭司所展现出来的一切细节，动作、语调、身形。
可她关于阿爹的记忆实在淡薄。
而在茶轩内品茶的两人并没有觉察到被圣核之力覆盖的阿轻，他们结束在乾元殿的话题后，又慢慢聊到去年与鬼煞族在裨海的交战。
“损失惨重，实乃损失惨重！”
连山齐摆摆手，一脸苦闷：“不瞒您说，子核如今都还没个头绪，但最要紧的，还是要尽快找到公仪小姐的下落，给御灵家一个交代。”
黄裳祭司敲着茶盏，并未搭话。
“不过有一事，不知祭司是否听说？”
连山齐歪着半截身子，紧挨桌沿，抚了几下短须后说：“前段时间，灵术士在裨海结界巡视时，似乎瞧见公仪小姐和鬼煞族在一块。”
黄裳祭司的动作顿了顿，连山齐见状，立刻识趣地转开话题：“当然，公仪小姐不常出现在人前，灵术士指不定是认错了。”
“确有此事。”许久不曾开口的黄裳祭司突然冒出一句，也让偷听的阿轻眼眸凝了凝。
他语调闲散：“不仅如此，公仪小姐似乎还在帮鬼煞族寻找天表。”
“这怎么行！这不是——”在打世家的脸吗？
但连山家主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祭司转过脸，幽幽地问：“难不成是经卦家让她受了什么委屈，才气得宁愿跑去山海洲，也不肯回来？”
连山齐：“......”
别以为你是祭司就可以倒打一耙啊！
“这、这怎么可能呢！”
连山齐愁容满面，开始为自己叫屈，“这十年来，经卦家可是把最好的资源都堆在她身上了，对她比对我几个亲儿子都亲！”
黄裳祭司一哂：“开个玩笑罢了，连山家主怎么还认真了？”
“这可不好笑啊祭司！”连山齐受伤地捂着心口，故作惊吓道，“祭司这些年不也常常来圣舟，我们怎么对公仪小姐的，您还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我连你们在圣舟做奴隶试验都不知道。”黄裳祭司摇摇头，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像是想要撇清关系，“连山家主若事事都如这般禀告，我才敢说一句略有耳闻。”
“——可连山家主，是这么做的吗？”
对方言语间隐隐带了几分敲打之意，连山齐是个养尊处优的中年男人，既精明市侩，又十分擅于察言观色，却常常琢磨不透这位戴着面具的祭司，只能顺势应承道：
“那是自然，您看我不是有点风吹草动就来禀告祭司了吗？到底是灵族，都是一家人，我定会遣人好好将公仪小姐尽早劝回来的。”
黄裳祭司却拒绝了：“公仪小姐的事，神巫家自有定夺，不劳连山家主费心。”
连山齐不解地皱着眉头，又听他慢条斯理地说：“以及连山惠一事，若不是仙首意外撞见，恐怕连山家主还能继续将我等蒙在鼓里。”
“这、这毕竟是经卦家的家事。”
连山齐尴尬一笑，低头假装喝茶。
“是吗？”黄裳祭司抬了抬眼，周身散漫的气息蓦地收束，变得阴寒，“难道不是因为经卦家怀疑连山惠带走了公仪家主的小女儿么？”
阴冷的气息就像毒蛇一样缠了过来。
连山齐手一僵，挺直了背，坐如针毡，犹疑一瞬后还是说了实话：“是有这个猜想......”
连山齐本以为对方会出言否定、或予以嘲讽，但他却说：“那便去找吧，灵台神使也会协助经卦家一同寻找六长老的下落。”
“只有一点，若有任何人胆敢冒犯那位公仪小姐，本祭司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黄裳祭司语气轻缓，甚至有点随意。
可落在连山齐耳朵里，却是今夜对方最为认真的时刻，像是对此事极为在意一般，他不由心中一凛，忍不住去猜测其中原因。
而听到这里的阿轻正在缓慢后退，她原本藏在茶轩附近的梅林里，一边吸收灵玉，一边消耗灵力催动子核，才能勉强撑这么久。
现在灵力就要耗尽了，她得尽快离开。
但或许是心绪起伏太大，又或许是吸收过来的灵气不够稳定，隐匿术还是断开了一瞬。
不慎露出的衣袍从树杈上划过时，阿轻额角一跳，尽管她已经飞快地将自己再次隐藏起来，却还是惊动了茶轩里的两人。
“什么人！”
连山齐率先站了起来，灵力迅速朝梅林铺开，结果打到一个熟悉的人身上。
连山齐收回手，狐疑地看着从梅林里钻出来的青年，辨认半晌后才道：“小渡？”
梅花纷纷扬扬坠落，连山渡只能认命地笑笑，弯下腰行礼：“见过父亲，祭司。”
直到他走进茶轩，连山齐仍伸着脖子，有些怀疑地盯着远处问：“那是谁？”
“是仙首亲传，他随我一同走了一圈，见父亲和祭司在谈事，便先离开了。”连山渡实话实说，只是略去了他们过来的目的。
从医馆出来时，连山渡还没想明白好友为什么突然要去经卦家。直到方才，他忽然感知到子核的方位后，才似乎摸到了点眉目。
颜师妹也太忙了吧！怎么一会儿工夫又跑到经卦家来了？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嘛！
连山渡想完一通，又扭头看了眼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拽过来的好友，忽然明白了，啧啧啧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果然都是为了师妹！
可不对啊，难道阿渊身上也有子核？
他竟然能比我先察觉到颜师妹的位置？
而且，颜师妹是怎么明明在这，却不被他们看到的？！
连山渡还在苦思冥想，旁边的连山齐已笑着向黄裳祭司介绍道：“这是我的第七子，连山渡，祭司想来也见过。”
黄裳祭司兴致缺缺，懒散地颔首：“总跟在仙首亲传身边，你们俩倒是亲近。”
说到这里，那双掩盖在面具下的黑眸忽然动了动，浮生出几分兴味。
黄裳祭司支着下巴，不疾不徐地问：“我倒是好奇，这些年里，七公子有没有动过些许恻隐之心，将这份可笑的情谊，当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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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裳祭司略带嘲讽地弯了弯唇角。
连山齐却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装模作样地嘘寒问暖了几句，便放他回去了。
黄裳祭司也觉得无趣，起身路过时语气凉凉：“连山家主可别被父慈子孝冲昏了头，静下来也想一想，你这个儿子对你，当真有他说的那样忠心么？”
连山齐没答话，只笑着将人送出去，半晌后，脸上虚假的笑意才缓缓褪去。
他心里其实门清。
私生子嘛，比起另外几个儿子，他们的母亲就算不是灵族，也是修为不俗的灵术士。
可这个私生子的母亲......
连山齐都不记得那歌伎的样貌。
他早就盘算好了，等连山穆清醒，神器授术结束，就把子核从连山渡身上拿回来。
那等灵族至宝，怎可随便放在一个私生子身上？
*
这会儿已经是亥时了。
除了从梅林出逃的那片刻稍有些惊心动魄外，后面的一路都顺顺利利。
等距离足够远后，阿轻才卸下浑身的力。
灵元里的子核就像个消耗完的物件，没有灵力后就一丁点都催不动了，所以即便知道有个人一直跟在后面，阿轻也实在没心思管了。
左右他修为那么高，她跑也跑不掉。
白渊怎么总偷偷摸摸跟着她？阿轻短暂分了会儿神，想不明白后就又将此事抛到一边。
今夜听到的、看到的，都像一团乱麻堆积在她心里——
阿姐果然在山海洲。
其实之前便有所猜测，毕竟，若是东洲，阿姐无论如何也会带上她。
当时没带，便是阿姐觉得，自己要去的地方不够安全，带上她反而会分心。
阿轻不知道阿姐去山海洲做什么。
帮鬼煞族找天表实在不像是阿姐能干出来的事，阿姐只会自己拿走天表。
阿轻倒不怎么担心阿姐，而另一团乱码梗在心头，直到走完漫长的山道，满身疲惫地摔进被褥里，她都感到无法相信。
黄裳祭司表现出来的对两位公仪小姐的在意，连山齐能感觉到，阿轻自然也能感觉到。
还会觉得难以理解。
但若在那具祭司躯壳里的人是陈祈，反而就说得通了，就像是摆在面前的另一种证据。
可在圣舟时，不论是她，还是阿姐，都没接触过这位祭司。
他若真在意她们，为什么那么多年都不闻不问，甚至都不来见见阿姐，难道就让她们一直以为自己的阿爹已经死了吗？
阿轻抬起脸，抵在被面的一双眼睛漆黑得宛如墨玉，蕴着凝重难言的情绪。
是有什么苦衷吗？
还是，他不敢面对阿姐？
思绪不受控制，就连睡下后，阿轻梦中也全是过往回忆，最后一幕，是陈祈站在翻涌的火海中，静静地望着她。
昏昏沉沉间，天色已泛青，门外传来几声急促的呼喊：“颜卿！颜卿！你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