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429晋阳道上逢故旧假凤虚凰遇知音
它振翅时带起的劲风,将天际的流云搅成万千碎絮,在阳光下折射出瑰丽的虹彩。
石飞扬斜倚在朱雀背上的鲛绡帐篷前,怀中的丘淑惠却如受惊的小鹿,死死攥着他的衣衿,一张小脸煞白,泪水扑簌簌地滚落,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别怕,乖乖。”石飞扬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珠,“你瞧,这云海比移花宫的瑶池还要美上三分,咱们就像腾云驾雾的神仙。”
他刻意将语调放缓,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想驱散她心中的恐惧。
杨静好倚在一旁,凤目含情,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伸出如葱玉指,轻轻点了点丘淑惠的鼻尖,柔声道:“妹妹莫怕,有夫君在,便是天塌下来,也有他替我们顶着。”说着,她自己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清脆的笑声在云端回荡。
丘淑惠抬起泪眼,委屈巴巴地看了看石飞扬,又瞧了瞧杨静好,抽噎着道:“可……可这飞得这般高,我总觉着要掉下去……”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厉害,双手将石飞扬搂得更紧了。
石飞扬哈哈大笑,一把将丘淑惠横抱起来,另一只手揽住杨静好的纤腰,朗声道:“走!咱们进帐篷,好好让我的两位小娘子安心!”说着,他大步流星地跨入帐篷。
帐篷内,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鲛绡帐幕染成淡淡的光晕。
石飞扬将丘淑惠轻轻放在铺满柔软兽皮的榻上,杨静好也依偎过来,三人紧紧相拥。
石飞扬的气息萦绕在她们周围,让丘淑惠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激烈的心跳声渐渐平息。
丘淑惠慵懒地依偎在石飞扬怀中,发丝凌乱地散落在他胸前。
她抬起头,眼神中还带着未散尽的羞怯与温柔,轻声说道:“夫君,你可知道,我和霍姐姐是如何逃出移花宫的么……”石飞扬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杨静好也将头靠过来,专注地听着。
“自从邀月宫主离开移花宫,怜星宫主掌管宫中事务。”丘淑惠的声音轻柔,带着回忆的悠远,“怜星宫主心善,宫规也宽松了许多。我和霍姐姐日日思念夫君,实在无法忍受这深宫寂寞……”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于是,我们便趁着夜色,躲过守卫,逃出了移花宫。一路上,风餐露宿,遇到了无数艰险……”
“傻丫头。”石飞扬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让你们受苦了。”
丘淑惠摇摇头,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只要能找到夫君,再苦再累都值得。我们打听着你的消息,一路辗转,终于……终于又见到你了。”
她的声音渐渐哽咽,眼中满是重逢的喜悦与爱意。杨静好伸手握住丘淑惠的手,温柔道:“往后,我们姐妹二人,便陪着夫君,走遍这天下。无论天涯海角,都再不分离。”
石飞扬看着怀中的两位佳人,心中满是柔情与感动。
朱雀在云端缓缓飞行,时而也在为这温馨的一刻而驻足。
帐篷内,爱意流转,温暖如春,将九霄之上的寒意尽数驱散。
朱雀羽翼划破晚霞,将绯色流光筛入鲛绡帐内。
石飞扬指尖缠绕着丘淑惠散落的青丝,忽而望向杨静好眉间的花钿,轻声开口:“其实我本姓‘李’,单名一个‘世民’。幼时顽劣非常,父亲一怒之下,将我送入移花宫学艺。”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自嘲,“哪曾想,这一去,竟在江湖搅出这般风浪。”如此胡说八道一番,没想到三位夫人竟然也相信。
杨静好凤目微睁,轻轻握住他的手:“原来如此,我说你行事作风这般与众不同,既有移花宫的精妙武功,又带着江湖儿郎的洒脱不羁。”她指尖抚过他掌心的薄茧,“‘石飞扬’这个名字倒也贴切,飞扬跋扈,潇洒不羁,恰似你的性子。”
丘淑惠仰头望着他,眼中满是崇拜:“夫君这名字霸气非常!‘石’可镇山河,‘飞扬’则是要翱翔九天!”她将脸颊贴在他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只是……只是不知陛下知晓你的真实身份,会作何感想?”
石飞扬突然轻笑出声,竹棒不知何时握在手中,轻轻敲击着地面:“陛下既愿将公主许我,想必是爱才心切。如今这天下大乱,我既已娶得公主,自当回家修心养性,日后统率大军,平定各地叛乱,还这天下一个太平。”
他目光坚定,望向云海深处,仿佛已看到了那金戈铁马的战场。
话音未落,他突然神色一紧,握住丘淑惠的肩膀:“对了!晨曦呢?她与你一同逃出移花宫,如今去了何处?”丘淑惠眼神黯淡下来,轻轻叹了口气:“我与霍姐姐一路打听你的消息,可这江湖太大,人潮汹涌。那日在洛阳城中,我们被一场混乱冲散。”
她咬了咬嘴唇,眼中泛起泪花,“霍姐姐聪慧机敏,她猜你可能去了江都,便打算女扮男装前往寻找。我生怕与你错过,便一路寻来。”
杨静好揽过丘淑惠,轻轻拍着她的背:“妹妹莫急,夫君神通广大,咱们到了江都,定能找到霍妹妹。”她望向石飞扬,目光坚定,“无论天涯海角,我们姐妹都陪着你,一同寻她回来。”
石飞扬将两人紧紧搂入怀中,感受着她们的体温与柔情。
帐篷外,朱雀长鸣一声,振翅穿过绚烂的晚霞,云海翻涌,似是也在为这份深情而激荡。
他低头在两人额间各落下一吻,轻声道:“有你们在我身边,便是这天上的星辰,我也能摘下来给你们。待找到晨曦,我们便寻一处世外桃源,不理江湖纷争,只享岁月静好。”
丘淑惠破涕为笑,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就会哄我们开心。不过……”
她眼中满是憧憬,“若是真能如此,该有多好。”
杨静好靠在他肩头,轻声呢喃:“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只要我们在一起,便没什么可怕的。”
夜色渐浓,朱雀驮着帐篷在云端缓缓而行。帐内烛火摇曳,映着三人相依的身影,温暖而宁静。
江湖路远,风波未平,但此刻的柔情蜜意,却比任何武功秘籍、绝世珍宝都更加珍贵。
翌日一早,石飞扬指示朱雀复返江都。
朱雀掠过江都上空时,暮色正将城楼染成血色。
石飞扬撩开鲛绡帐,望着下方熙熙攘攘的街道,怀中丘淑惠的手指突然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夫君,霍姐姐说过,若到江都,便会在‘悦来客栈’留下标记。”
杨静好已抽出腰间软剑,剑锋在霞光中映出冷冽的芒:“既如此,咱们便去会会这江都的夜色。”三人悄然落地,朱雀化作一道赤影隐入云层。
悦来客栈的灯笼在风中摇晃,石飞扬的竹棒挑起门帘,目光如电扫过大堂。掌柜哈着腰迎上来,却在瞥见杨静好腰间的蟠龙玉佩时脸色骤变:“客官……小店今日已客满……”
“是吗?”石飞扬左手扬起,掌心突然吐出天蚕丝,缠住柜台后的暗格,“那这个暗格里藏着的密信,总不会也是满的吧?”随着他手腕一抖,一卷泛黄的纸笺飘到手中。丘淑惠抢上前,指尖微微颤抖:“是霍姐姐的字迹!她说……在城西破庙等我们。”
三人随即飞奔城西的破庙。
城西破庙的门扉吱呀作响,月光透过坍塌的屋顶洒在满地瓦砾上。
石飞扬的竹棒突然横在胸前,冰蓝的真气顺着竹身流转——墙角阴影处,赫然立着个身着灰布长衫的书生,手中折扇半掩面容,腰间玉佩却在月光下泛着熟悉的冷光。
“阁下藏头露尾,不像是待客之道。”杨静好的软剑出鞘三寸,剑脊上的龙纹吞吐着寒光。
书生突然轻笑,折扇翻转间,露出霍晨曦明艳的面容,只是左颊多了道狰狞的疤痕:“若不如此,又怎能试出你们的真心?”丘淑惠尖叫着扑上前,却在触及对方衣袖时猛然顿住。
霍晨曦身上萦绕的气息冰冷刺骨,分明是中了“冰魄银针”。石飞扬的天蚕丝已缠上她手腕,真气探入经脉的瞬间,脸色骤变:“是谁下的毒手?”
“是……宇文成都。邀月宫主也来了,但是,刚刚离开江都,四处找你的下落。”霍晨曦艰难吐字,嘴角溢出黑血,“宇文成都得知我是移花宫的人,便……”
话音未落,破庙外突然响起震天响的铜锣声。石飞扬抱起她跃至屋顶,只见数百黑衣人手举火把将破庙围得水泄不通,宇文成都的镏金镗在火光中泛着嗜血的红。
“小郎君,别来无恙啊!”宇文成都的笑声震得瓦片簌簌掉落,“带着三个美人东躲西藏,不如乖乖交出《万毒归宗》!”石飞扬将霍晨曦轻轻放在杨静好怀中,竹棒在掌心转了个花:“想要秘籍?先问问我这根竹棒答不答应!”
他左手扬起,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如银龙出海,瞬间缠住三名黑衣人。石飞扬右手施展出“打狗棒法”中的“棒挑癞犬”,竹棒点在对方麻穴,三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宇文成都怒吼着挥镗劈来,镗风所过之处,砖墙轰然倒塌。
石飞扬却不闪不避,掌心的天蚕丝突然化作漩涡,将千钧之力尽数牵引。
“移花接玉?”宇文成都瞳孔骤缩,惊叫一声,兵器不受控地劈向自己。千钧一发之际,他强行扭转镗势,镗尾横扫石飞扬下盘。
石飞扬足尖点地,施展“幻魔步”如鬼魅般绕至其身后,竹棒重重击在他后心:“尝尝‘落水打狗’!”激战正酣,霍晨曦突然从杨静好怀中挣扎着起身。
她指尖凝起一缕冰蓝真气,竟是强行运转明玉功:“夫君小心!他的兵器上淬了……”
话未说完,宇文成都的暗器已破空而来。
丘淑惠尖叫着扑上前,软剑舞成剑幕,却被暗器上的剧毒震得虎口发麻。
石飞扬目眦欲裂,周身真气疯狂运转。整座破庙的砖瓦突然悬浮而起,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化作万千银丝,在空中织成巨大的罗网:“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随着他一声清喝,银丝如暴雨般射向敌人,惨叫声中,鲜血染红了满地月光。
宇文成都见势不妙,拨马便逃。石飞扬正要追击,却被霍晨曦拉住衣袖。她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却带着笑意:“别追了……有你们在,我便知足了……”
石飞扬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源源不断地给霍晨曦注入真气,止住她差点流逝的生命。
“还记得移花宫的梅花吗?”霍晨曦的声音越来越轻,“那年冬天,你偷折了一枝给我……”
石飞扬泪如雨下,将脸埋在她发间:“我带你回家,回一定能治好你……”
夜色渐深,朱雀的长鸣响彻江都上空。石飞扬抱着昏迷的霍晨曦跃上鸟背,杨静好和丘淑惠握紧他的手。云海翻涌,似是也在为这份深情而悲叹。
有《万毒归宗》秘笈,有腰间凡人瞧不见的神秘鹿皮袋里的无数神丹妙药,要救活霍晨曦并不难。而瑞兽朱雀承载着团圆的石飞扬夫妻四人,飞得更高更欢。
……
晋阳城外的官道扬起阵阵烟尘,石飞扬咬着半块风干的牛肉干,竹棒敲打着马鞍,正给杨静好、丘淑惠、霍晨曦讲着扬州瘦西湖的趣事。
忽闻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回头望去,只见一骑快马如离弦之箭奔来,马上之人头戴玄铁盔,身披锁子甲,腰间佩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二公子!”那人勒住缰绳,马蹄扬起的尘土落了石飞扬一头一脸。
来者正是晋阳令刘文静,他望着石飞扬,眼中满是惊喜与担忧,“自从您数月前入山打猎未归,在下奉令尊之命,寻遍了太原周边的山林,没想到您竟去了江都!”
石飞扬心中暗自一惊,却仍不动声色地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笑嘻嘻道:“刘兄这是把太原翻了个底朝天?早知如此,小爷我就该在身上挂个铃铛,省得你好找!”
他伸手揽过杨静好的腰,将她往前带了带,“来,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公主殿下,以后就是你的主母了!”
杨静好脸颊绯红,轻轻掐了下石飞扬的手臂,却也大方地颔首示意。
刘文静见状,先是一愣,随即抱拳行礼:“在下刘文静,见过公主殿下!恭喜二公子抱得美人归,此等佳缘,当真羡煞旁人!”
话音未落,又有几骑飞奔而来。为首的裴寂大笑着喊道:“二公子,听说你在江都闯出了偌大的名头,连公主都被你娶回了家,当真厉害!”
长孙顺德和刘弘基也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夸赞着。
“李公子好手段!”长孙顺德拍着石飞扬的肩膀,“这天下间,能娶到当朝公主的,除了您还能有谁?”刘弘基则挤眉弄眼道:“二公子,快说说,您是怎么把公主追到手的?是不是用了什么独家秘诀?”石飞扬晃了晃手中的竹棒,故意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可是小爷我的不传之秘!不过看在各位兄弟的份上……”
他突然从鹿皮袋里掏出个小酒壶,“先喝了这壶酒,我再慢慢道来!”
众人哄笑着接过酒壶,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
石飞扬望着眼前这些热情的面孔,心中却暗自思量:看来这李世民在太原的人脉极广,自己这冒充的身份,不知还能维持多久?可眼下骑虎难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丘淑惠、霍晨曦虽然受到冷落,但是,也没什么,因为她们原本就是移花宫的婢女,现在能够成为大名鼎鼎的李世民的小妾,也算是乌鸡变凤凰了。
杨静好看着石飞扬若有所思的样子,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石飞扬转头望向她,见她眼中满是信任与支持,心中顿时安定下来。他握紧杨静好的手,对着众人笑道:“走!今日咱们回晋阳,不醉不归!”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晋阳城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的山岗上,一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手中的匕首在阳光下泛着森然的寒光……
晋阳宫的青铜兽首香炉中,龙涎香袅袅升腾,在李渊布满霜纹的眉梢凝成细雾。石飞扬单膝跪地,竹棒斜倚在青砖地上,望着案头金灿灿的隋炀帝密旨,心中暗叹:“这老杨家的算盘,打得比江都的评弹还热闹。”
“二郎,”李渊苍老的声音似裹着铁砂,“太原乱军蜂起,甄翟儿聚众十万,连克三城。你既在江都习得韬略……”
“父亲!”石飞扬猛地抬头,眼中精光闪烁,“不如让孩儿带三千玄甲军,给这些乱军唱一出‘空城计’!”
裴寂抚着山羊胡轻笑:“二公子又在说笑,那甄翟儿勇猛无匹,岂能用戏文退敌?”
石飞扬却掏出个画满鬼脸的风筝,狡黠一笑:“裴公可知,这风筝绑上爆竹,便是‘飞天雷’;再系上辣椒粉,就是‘漫天呛’!”他突然凑近李渊,压低声音,“之前在江都,小爷用半块桂花糕,就把瓦岗寨的探子诓得找不着北!”
李渊哈哈一笑,点了点头。
三日后,汾水河畔硝烟蔽日。
石飞扬身披玄铁甲,腰间却仍挂着那只鹿皮袋,竹棒挑着面写着“降者赏酒”的破旗。对面山头,甄翟儿的黄巾军如蚁群漫涌,战鼓震得河水倒流。
“放!”随着石飞扬的一声怪叫,三百只绑着硫磺的风筝腾空而起,夜空顿时化作火海。“这是天宫降雷!”黄巾军阵脚大乱。
石飞扬趁机施展“幻魔步”,竹棒点出“捣乱狗窝”,专挑敌将坐骑的后腿。他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化作银网撒入敌阵,触网者惨叫着七窍喷血。
丘淑惠和杨静好这两个大美人,均是长剑如游龙,剑气所到之处,黄巾士卒纷纷倒地。
捷报传回晋阳宫时,李渊摩挲着密旨的手指微微发颤。
裴寂斟满美酒,眼中尽是赞赏:“二公子此役,比韩信背水一战更妙!”
汾河之畔,秋霜将枯草染成肃杀的银白。
石飞扬歪戴着束发金冠,竹棒挑着半只烧鸡,在阵前晃悠。
对面甄翟儿的营寨旌旗猎猎,三丈高的望楼上传来梆子响,十二名玄衣剑客踏着连弩搭成的浮桥凌空而来,剑刃吞吐的寒芒竟在半空凝成冰棱。
“嚯!这是组团来吃烧鸡?”石飞扬打了个饱嗝,天蚕丝突然从掌心激射而出,在空中织成八卦阵图。为首剑客冷笑一声,长剑挽出九朵剑花:“李世民,尝尝我玄冥教的‘冰魄九重天’!”话音未落,剑势却如泥牛入海,十二人连同兵器被一股无形吸力扯得东倒西歪。
“错啦错啦!”石飞扬竹棒点地,施展“引狗入寨”,将众人甩向自家阵营,“你们该去隔壁烧鸡铺应聘,这手杂技保准能招揽生意!”
阵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有倒霉蛋撞在鹿角拒马上,鲜血溅得冰棱都染成红色。
甄翟儿在中军帐气得摔碎茶盏,转头对身旁灰袍老者道:“千机先生,李二这小子滑不留手,该当如何?”老者抚须冷笑,从袖中掏出个铜制蝉形机关:“今夜子时,便让他尝尝‘金蝉脱壳’与‘暗度陈仓’!”
当夜,石飞扬正搂着杨静好、丘淑惠在大帐中听小曲,忽闻营外喊杀震天。探马来报说甄翟儿亲率三万大军劫营,他却不慌不忙地掏出面小铜镜:“来得正好,小爷正愁没人陪我玩‘躲猫猫’!”说罢,左手掌心吐出天蚕丝,缠在三位美人腰间,施展“幻魔步”消失得无影无踪。
实则甄翟儿使的是“声东击西”,真正精锐早扮成流民混进了粮草营。当大火冲天而起时,千机先生得意地甩出袖中软鞭,鞭梢的倒刺竟能吸食内力:“李世民,交出《万毒归宗》,饶你全尸!”
“哟呵!这鞭子能当吸管使?”石飞扬突然从粮垛后钻出,竹棒舞出万千碧影。
“落水打狗!”随着他一声清喝,软鞭竟被挑得倒飞而回,千机先生躲避不及,生生被自己的兵器贯穿咽喉。鲜血喷涌间,石飞扬还不忘掏出帕子擦了擦竹棒:“得嘞,又省了买清洁用品的钱!”
甄翟儿怒不可遏,祭出压箱底的“十面埋伏”。
十万大军将石飞扬部围困在山谷中,滚木礌石如暴雨倾盆而下。
石飞扬却对着悬崖峭壁挤眉弄眼:“各位好汉,这是要玩‘蹦极’团购?”说着突然施展“天蚕缚龙”,万千银丝缠绕在山体之上,硬是将整座山峰的巨石都拽了下来。
“反客为主!”石飞扬大笑着挥舞竹棒,“让你们尝尝‘山体滑坡豪华套餐’!”轰鸣声响彻云霄,甄翟儿的军队顿时死伤无数,有士兵被巨石砸中,竟生生嵌进岩壁里,场面血腥至极。
千钧一发之际,甄翟儿麾下的“血刀老祖”突然杀出。
此人的血刀饮过千人血,刀身通红如活物般扭动。
“小辈,纳命来!”血刀老祖的刀法诡异莫测,所过之处草木尽成齑粉。
石飞扬却掏出个唢呐,对着刀锋吹奏起来:“来来来,给大爷吹段《百鸟朝凤》!”他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丝顺着唢呐声化作音波,竟将血刀的攻势一一化解。
“狗眼看人!”竹棒突然如毒蛇出洞,点中血刀老祖的膻中穴。老者惨叫着倒飞出去,血刀落地时,竟将自己的脚生生斩下。
“这就不行啦?”石飞扬晃着染血的竹棒,对目瞪口呆的敌军喊道,“还有没有会玩杂技的?小爷我这儿有赏钱!”
甄翟儿望着阵中那个俊美的身影,又看着满地残肢断臂,终于明白自己遇上了怎样的煞星。
夜风卷着血腥气掠过战场,他默默下令撤军,却不知石飞扬早已在他归途设下“瓮中捉鳖”之计,只等他自投罗网。
残月如钩,将甄翟儿残部的旌旗染成暗红。
逃至沁水河畔时,副将扯住他染血的披风:“将军!李二的‘追风骑’已追至十里外!”
话音未落,忽闻林间传来唢呐声,石飞扬斜倚在竹筏上,竹棒挑着红灯笼晃悠:“甄将军这是要夜游河景?小爷特意备了‘豪华套餐’!”
河面上突然浮出百具皮囊,皮囊中钻出的“水鬼营”手持淬毒钩镰,竟施展出失传的“恶蛟九式”。石飞扬打了个哈欠,左手扬起,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化作渔网撒出:“玩水上杂技?早说啊!”银丝过处,水鬼们惨叫着倒飞上岸,七窍渗出黑血,活像被钓起的墨斗鱼。
“给我用‘火牛阵’!”甄翟儿红着眼甩出令旗。
三百头健牛身披铁甲,角绑利刃,尾系火把,如洪流般冲向河滩。
石飞扬却掏出个牛皮袋,对着牛群摇晃:“来来来!尝尝西域秘制‘跳跳糖’!”
袋中撒出的并非糖果,而是混着辣椒粉的巴豆粉。
火牛吸入后顿时狂性大发,纷纷转头冲向甄翟儿本阵,踩得惨叫声此起彼伏。
“独孤先生!快用‘诸葛连弩’!”甄翟儿抓住身旁老者的衣袖。灰袍老者狞笑一声,按下机括,万箭齐发的瞬间,石飞扬却踩着天蚕丝织成的“滑板”腾空而起,竹棒舞出“幼犬戏球”,竟将箭矢尽数挑向天空。
箭雨落下时,反而成了敌军的催命符。“报——!”探马浑身浴血冲来,“后方发现‘八卦迷魂阵’,退路已断!”
甄翟儿望着石飞扬俊美的笑脸,突然想起独孤先生的锦囊。他咬牙撕开黄纸,只见上面写着:“以毒攻毒,用‘五毒教三尸蛊’!”
夜色渐浓,五毒教主蓝炜衣现身。她赤足踏过的土地瞬间爬满蜈蚣,袖中甩出的“尸瘴迷雾”,所到之处,草木尽成枯骨。
“李世民,尝尝我教的‘百鬼夜行’!”蓝炜衣娇笑中,万千蛊虫化作黑雾扑来。
石飞扬却摸出个油纸包,撕开后竟是扬州臭豆腐:“比起这个,你的毒雾简直小清新!”
恶臭混合着尸瘴,蛊虫纷纷落地抽搐。
石飞扬趁机施展“引狗入寨”,竹棒带起的劲风将蓝炜衣卷入阵中。他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如灵蛇般缠住她周身大穴,内力倒灌的瞬间,蓝炜衣七窍喷血,死状可怖。
“还有谁?”石飞扬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竹棒挑起甄翟儿的头盔,“听说你还有个‘血手修罗’没登场?”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破空而来,此人双手赤红如血,掌风所过竟产生真空漩涡。
“血河掌第九重!”修罗怒吼着拍出,地面瞬间龟裂。
石飞扬却掏出面小铜镜:“先看看你这造型——活像刚从染缸里捞出来!”他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丝突然化作万千丝线,在空中织成巨大的八卦图。
紧接着,他使出一招“横打双獒!”竹棒重重击在修罗肘间,血手的攻势顿时失控,反而将自己的左臂震得粉碎。
甄翟儿看着满地残肢断臂,突然抽出佩剑架在脖颈:“石飞扬!你若敢伤我兄弟,我立刻……”
“别介意!”石飞扬甩出条丝巾缠住他手腕,“留着小命给我当导游不好吗?我还没去过你的山寨呢!”黎明破晓时,石飞扬踩着遍地尸骸,将竹棒往肩头一扛:“这仗打得真累,该找个地方泡个花瓣澡了!”他转头冲杨静好眨眨眼。
杨静好笑着扔来条毛巾:“就知道你又要耍宝!”远处,甄翟儿望着那道俊逸的身影,终于明白,这天下怕是没人能挡住“李世民”的脚步了。
阳光将太行山染成琥珀色,丘淑惠勒住追风骑缰绳,手中长剑在阳光下划出冷冽弧光。她望着被捆成粽子的甄翟儿,凤目含霜:“昔日你在汾河耀武扬威,今日怎不吭声了?”
甄翟儿垂头不语,发丝黏着干涸的血迹。霍晨曦策马来回巡视降卒,玄色劲装勾勒出曼妙身形,左颊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淡红:“清点粮草辎重,若有藏私——”
她顿了顿,指尖凝起冰蓝真气,“移花宫的‘冰魄银针’可不长眼。”三万降卒噤若寒蝉,唯有石飞扬晃着竹棒从后军转出,指尖缠绕的天蚕丝正编着花环:“两位娘子何必板着脸?今日可是大喜之日!”他将花环套在丘淑惠头上,又冲霍晨曦眨眨眼,“打赢仗不享乐,岂非辜负这大好时光?”
霍晨曦白了他一眼,却难掩唇角笑意。
丘淑惠伸手摘下花环上的野花:“就会胡闹!父亲还等着咱们的捷报呢。”
话音未落,探马突然疾驰而来:“启禀二公子!山寨搜出密道,内藏黄金三万两、粮草十万石!”石飞扬吹了声口哨,竹棒挑起甄翟儿的下巴:“好家伙!你这是要开粮仓还是钱庄?”
甄翟儿咬牙切齿:“李二,要杀要剐随你!”
“杀你?”石飞扬突然大笑,左手扬起,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如灵蛇般解开他身上绳索,“小爷我缺的是苦力,不是尸体!”降卒们面面相觑,不知这俊美的公子又要耍什么花样。
石飞扬跃上高台,竹棒敲击着盛满黄金的木箱:“诸位听好了!愿留者编入‘飞虎营’,吃香的喝辣的;愿走者,每人发十两银子路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但有一条——谁若敢耍心眼,我的天蚕丝可是能绞碎内脏的!”
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冲出三名壮汉,手中短刀直取石飞扬面门。
丘淑惠惊呼出声,霍晨曦已甩出冰魄银针。
石飞扬却不慌不忙,竹棒舞出“拨狗朝天”,将三人扫得倒飞出去,左手扬起之时,掌心吐出的天蚕丝顺势缠住他们咽喉:“想试试‘犬牙交错’的滋味?”
三人大骇,连忙跪地求饶。
石飞扬却抛给他们一袋银子:“滚吧!记住,别让我再看见你们。”望着三人屁滚尿流的背影,霍晨曦忍不住道:“为何不杀了立威?”
石飞扬晃了晃竹棒:“杀鸡焉用牛刀?况且——”
他冲降卒们挤挤眼,“吓破胆的兔子,比死兔子更有用。”
暮色浸染晋阳时,车队已行至城门。李渊站在城楼之上,望着那如山般的粮草辎重,花白的胡须都笑得颤起来:“二郎真乃我李家千里驹也!”
石飞扬翻身下马,故意踉跄着扑进父亲怀中:“父亲,可算见到您了!儿子在外面可吃了不少苦呢!”李渊拍着他的背大笑:“少装蒜!你那点鬼心思,当为父不知道?”他转头望向杨静好,眼中满是赞许,“公主肯下嫁我儿,真是我李家的福气。”
杨静好落落大方地行礼:“公公言重了,夫君智勇双全,能嫁与他,是静好的福分。”
当晚,晋阳宫张灯结彩。石飞扬搂着三位美妾,望着席间觥筹交错,突然压低声音:“明日我要去瓦岗寨走一趟。”丘淑惠手中的酒杯顿住:“又要惹事?”
石飞扬轻笑,天蚕丝在袖中凝成丝线:“不是惹事,是去‘借’点东西——比如单雄信的枣阳槊。”霍晨曦放下酒杯,冰蓝真气在指尖流转:“需要我们配合吗?”
石飞扬摇头,竹棒在掌心转了个花:“你们只管在府中貌美如花,等我回来给你们讲笑话。”
他突然凑近杨静好耳边,“不过若想我了,就派人放只孔明灯,我定会踩着朱雀来见你。”
杨静好脸颊绯红,轻轻推了他一把:“就会贫嘴!”
哈哈哈哈!席间众人见状哄笑,李渊端起酒杯:“二郎,为父敬你!愿你日后平定天下,青史留名!”石飞扬起身回礼,目光扫过窗外的星空,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这天下,才刚刚开始热闹呢。嘿嘿,这次穿还不赖,没想到又是老子当皇帝!
是夜,丘淑惠与霍晨曦倚在窗前,望着石飞扬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
“他总是这般胡闹。”霍晨曦轻声道,眼中却满是笑意。丘淑惠点点头,指尖抚过腰间的玉佩:“但只有这样的他,才是我们深爱的夫君啊。”
晋阳城外,石飞扬施展“幻魔步”在山间盘旋,竹棒挑起一片落叶:“单雄信,小爷我来了!这次,可不会让你轻易跑掉了。”
月光洒在他俊美的脸上,天蚕丝在身后凝成银色的披风,宛如暗夜中的战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