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430玉阙迷情引波澜洛阳风云战群邪
石飞扬公开说是去瓦岗寨,是去找单雄信单挑,但是,实际上,他想回移花宫,心里早就想邀月和怜星这两个大美人了。移花宫养他十几年,培养他练就明玉功以及修炼了诸多的武学神功,他对移花宫是很感恩的。秋霜初降,太行古道上的落叶被马蹄踏得粉碎。
石飞扬斜倚在朱雀背上,竹棒挑着一张烫金英雄帖,思忆却犹如潮水一般涌动:离开晋阳之前,他对着怀中的杨静好挑眉:“瓦岗寨的单雄信扬言要在英雄会上拔我虎牙,娘子说,小爷是该去给他表演个‘虎口拔牙’?”杨静好戳了戳他胸膛,凤目含嗔:“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当我看不出来?移花宫的两位宫主,怕是比单雄信更让你牵肠挂肚。”
话音未落,丘淑惠突然从鲛绡帐中探出脑袋,发间还沾着夜明珠的碎光:“夫君若要回移花宫,可莫忘了带上我们!”石飞扬大笑,掌心吐出的天蚕丝突然化作彩带缠住三人:“自然要带!顺便让邀月宫主瞧瞧,她教出的好徒儿,如今已成了让江湖宵小闻风丧胆的‘混世魔王’!”
……
正当石飞扬回忆他与三位娇妻的临别依依之际,头顶上空突然划过三道黑羽箭,箭尾燃烧的磷火将云层染成诡异的青紫色。
“来得正好!”石飞扬大喝一声,手握竹棒轻点朱雀脊背,神鸟如离弦之箭俯冲而下。
山坳间,三十六名黑衣蒙面人结成“幽冥鬼阵”,手中弯刀上的骷髅头正吞吐着绿雾。为首者阴笑道:“李二,快点交出《万毒归宗》,饶你全尸!”
“全尸?小爷我还嫌占地儿呢!”石飞扬施展“幻魔步”在刀光中穿梭,左手扬起,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如银龙出海,瞬间缠住七人咽喉。
紧接着,石飞扬施展一招“狗眼看人!”竹棒点出,两名蒙面人惨叫着倒飞出去,内脏竟被无形真气绞成血雾。激战正酣时,石飞扬突然摸出个牛皮袋,朝着敌阵撒去:“尝尝小爷的‘生化武器’——西域奇臭辣椒粉!”辣椒粉混着毒雾炸开,蒙面人纷纷涕泪横流。
石飞扬趁机施展“引狗入寨”,将众人甩向身后的断崖。
尘埃落定,他晃了晃染血的竹棒,对着空荡荡的山谷喊道:“还有没有会玩杂技的?小爷这儿缺杂耍演员!”调侃几句,便跳上朱雀背部上的帐篷里,悠哉悠哉地乘坐朱雀,飞往少林。
洛阳城外的千獐坪,枫叶红得似火。先行一步到来的一位芳龄美少女缓缓步入视线,她身着精致的隋朝服饰,衣裳上绣着繁复而华美的图案,色彩斑斓,却又显得端庄大方。她的身形轻盈,步伐款款,如同仙子下凡,令人眼前一亮。
这位美少女的相貌极美,肌肤赛雪,细腻如玉,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泛起红晕。
最令人难忘的,莫过于她那双眼睛。眼眸深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星辰与海洋,闪烁着智慧与灵动的光芒。眼波流转间,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哀愁。她的睫毛纤长而卷翘,每一次眨眼都如同蝴蝶振翅,令人心醉神迷。
她望着四周如狼似虎的宇文阀的杀手,银牙紧咬:“宇文成都!你与我李燕翎往日无怨,今日为何赶尽杀绝?”回应她的,是宇文阀家将的冷笑:“李姑娘要去英雄会搅局,我们自然要替当今陛下分忧!”
霎时间,剑光如电,杀声震天。李燕翎的“惊鸿九变”虽精妙绝伦,却难敌数十人围攻。就在她力竭之际,天际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凤鸣。石飞扬脚踏朱雀,竹棒舞出万千碧影:“美人儿莫急,救兵来也!”
他飘身而下,便是一招“獒口夺杖”使出!竹棒挑飞三把长刀,天蚕丝如蛛网盘旋,将宇文阀杀手困在中央。石飞扬对着李燕翎眨眨眼:“这位妹妹,十八般武艺都会,可会跳‘竹竿舞’?”说罢,左手扬掌而起,其掌心吐出的天蚕丝突然化作数百根竹条,在地面急速舞动,将敌人绊得人仰马翻。
宇文阀的一名“血手修罗”见状,怒吼着拍出“血河掌”。
石飞扬却不闪不避,反而张开双臂:“来!给小爷来个爱的抱抱!”血掌触及石飞扬的胸口的瞬间,其浑身迸发的天蚕丝如潮水般涌出,将敌手的掌力尽数反弹回去。
修罗惨叫着倒飞出去,在地上犁出三丈长的血痕。
李燕翎望着那在敌阵中谈笑自若的身影,脸颊微微发烫。
石飞扬调侃地对李燕翎说道:“妹妹,这英雄会怕是去不成了,不如先随小爷回晋阳?我那儿有会讲故事的厨子,还有会变戏法的丫鬟!”
李燕翎见石飞扬一表人才,却不正经,便白了石飞扬一眼,收剑入鞘,转身而去。沿着少室山而下,满眼的枫叶红得似要滴出血来,李燕翎的素白衣襟已被鲜血浸透。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下山。
忽然头顶呼呼风响,有人凌空飘飞而下,将李燕翎团团围住。李燕翎拔剑奇快,长剑迅速挽出最后一道剑花,却见宇文阀的“血影十三骑”将她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疤面汉子舔着刀刃狞笑:“中原镖局的总镖头?今日便教你知道,在这乱世,女子舞剑不如暖床!”
“哟呵,这是在开选美大会?”戏谑声自树梢传来。
石飞扬斜倚在朱雀背上,右手竹棒挑着半块桂花糕,左手扬起,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如银线般垂落,“这位兄台的审美堪忧啊,明明是闭月羞花的美人,偏要比作暖床丫头?”
疤面汉子暴喝一声,狼牙棒裹挟着腥风砸向树梢。石飞扬施展出“獒口夺杖”,竹棒如灵蛇般缠住棒头,猛地一扯。汉子收势不及,竟将身旁两名同伙砸得脑浆迸裂。
紧接着,石飞扬一招“拨狗朝天”使出!竹棒翻转,又挑飞三人,天蚕丝趁机射出,如蛛网般缠住剩下骑手的咽喉。
李燕翎望着那在敌阵中谈笑自若的身影,心中微颤:这是这个不正经的男子在不到半柱香功夫之间两次营救自己了,他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救自己?为何?
却见石飞扬突然掏出面小铜镜,对着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各位看仔细了,小爷我这招——‘闪瞎你的狗眼’!”强光中,宇文阀众人惨叫连连,石飞扬已踩着天蚕丝织就的银桥,落在李燕翎身侧。
“妹妹这剑招,可比移花宫的‘移花接玉’还俊三分!”他竹棒轻点地面,“不过单打独斗多没意思?不如随我回晋阳,我那儿的厨子能把豆腐做出龙肝凤髓的味儿,丫鬟变的戏法……”
“油嘴滑舌!”李燕翎白了他一眼,骂了他一句,便收剑入鞘,就要离开。忽闻山林间传来阴森的铜铃声,三十六具裹着黑雾的傀儡破土而出,每具傀儡的额间都嵌着血色符咒。
傀儡阵后,一名身着猩红长袍的老者抚掌大笑:“李公子好大的威风!可识得我幽冥教的‘百鬼噬魂阵’?”
石飞扬吹了声口哨,天蚕丝在掌心凝成丝线:“老爷子这是带着僵尸来赶集?早说啊,我该带两串糖葫芦!”话落间,他手中的竹棒舞出“群狗争食”,碧影翻飞处,傀儡的手臂纷纷断裂。
李燕翎见状,长剑再出,“惊鸿九变”与石飞扬的攻势相互配合,竟将傀儡阵撕开缺口。
“雕虫小技!”老者怒喝,袖中飞出九道黑幡。幡面所绘的厉鬼竟化作实体,利爪直取石飞扬面门。
石飞扬冷哼一声,使出一招“狗急跳墙”!竹棒横扫,将厉鬼打得魂飞魄散。
他掌心吐出的一天蚕丝趁机缠住黑幡,石飞扬猛地一拽,老者踉跄着向前扑来,紧接着一招“反戳狗臀!”竹棒精准点中老者后心。
老者惨叫着倒飞出去,七窍喷出黑血,倒地时竟化作一滩腥臭的脓水。石飞扬掏出帕子擦了擦竹棒,对着李燕翎挑眉:“瞧见没?小爷这打狗棒法,专治各种不服!”
李燕翎抿了抿唇,终究忍不住轻笑出声:“油嘴滑舌的功夫,倒是比武功更厉害。”
石飞扬眼睛一亮,突然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造型精巧的糖人儿:“那妹妹可愿赏脸,去晋阳尝尝我珍藏的‘天下第一甜’?这糖人儿,可比英雄会的名头有趣多了!”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李燕翎望着石飞扬递来的糖人儿,又望了望他眼底藏不住的狡黠笑意,鬼使神差地接过:“只此一次,莫要得寸进尺。”
石飞扬大喜过望,笑道:“得嘞!小爷我定让妹妹见识见识,什么叫‘晋阳第一等的热闹’!”
此时的暗处,宇文阀的暗哨将这一幕传回营地。
宇文成都摩挲着镏金镗,嘴角勾起狞笑:“李二,英雄会……可有份大礼等着你!”
尽管李燕翎对石飞扬友好很多,但是,仍与石飞扬保持距离,她显很稳重。
如此,两人又是默默走路,石飞扬虽然调皮捣蛋,却也不便多说什么。毕竟,他已经是“李世民”,说多了,感觉好像与自己的身份不符。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忽然间,雷鸣电闪,天空下起了雨。李燕翎撮唇啸来宝马,飞身上马,回头说道:“李公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再会!”说罢,便策马而去。
石飞扬嘿嘿冷笑,朱雀飘飞而来,石飞扬跳到朱雀背部上的帐篷里,悠哉悠哉地追着李燕翎走。
暴雨如注,洛水浊浪排空。李燕翎单骑立于渡口,望着江面摇晃的铁索桥,柳眉紧蹙。此番她护送密函前往江都,却不想宇文阀在此设下天罗地网。此时,身后马蹄声渐近,二十余名玄甲军列阵而立,为首将领手握雁翎刀,冷笑道:“李总镖头,交出密函,饶你不死!”
骤雨打湿李燕翎的素白衣襟,长剑出鞘时泛起森冷寒光。
“想要密函,先过我这关!”她施展“惊鸿九变”,剑花如流星赶月,却在触及敌阵时,被玄甲军结成的“铁壁阵”弹回。雁翎刀裹挟着劲风劈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碧绿竹影破空而至。
“这么热闹,怎么不叫上小爷?”石飞扬脚踏朱雀,从天而降。
他竹棒横扫,施展一招“横打双獒”,将两名玄甲军扫得倒飞出去。他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如银龙出海,缠住雁翎刀,猛地一拽,那将领竟收势不及,刀锋划过自己脸颊,鲜血混着雨水滴落。
“李二!又是你坏我好事!”将领怒吼,抽出腰间火箭,“放箭!烧了这铁索桥!”刹那间,数十支火箭划破雨幕,铁索桥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李燕翎望着桥上的烈焰,心急如焚——密函必须按时送达!可前有狼,后有虎啊!
石飞扬见状,突然掏出个牛皮袋,狡黠一笑:“尝尝小爷的‘暴雨梨花针’!”袋中撒出的并非暗器,而是大把石灰粉。狂风裹着石灰扑向敌军,玄甲军顿时睁不开眼。
石飞扬趁机使出“獒口夺杖!”竹棒挑飞火箭手,左手扬起,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化作绳索,缠住李燕翎的腰肢,卷起她的宝马,将她和她的宝马拉至朱雀背上。
“抓紧了!”石飞扬大喊,朱雀长鸣一声,冲向火海。
李燕翎只觉热浪扑面而来,却见石飞扬挥动竹棒,施展“落水打狗”,将燃烧的木板纷纷击落江中。他运起天蚕功,掌心吐出的银丝织成屏障,硬生生挡下漫天火星。
铁索桥在身后轰然倒塌,朱雀载着两人落在对岸。
李燕翎望着石飞扬被火燎焦的衣摆,以及他俊脸上的灰痕,心中泛起异样的情愫:“多谢……”
话未说完,石飞扬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谢我?不如……”
他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只糖人儿,“以身相许?”
李燕翎又羞又恼,却见他眼中满是关切,手中的糖人儿正是一男一女,身着婚服的模样。
暴雨渐歇,天边浮现一道彩虹,石飞扬晃着竹棒,笑道:“你看,老天爷都在给咱们证婚呢!”
李燕翎别过头去,唇角却忍不住上扬。远处传来追兵的呼喊,石飞扬揽住她的腰,跃上朱雀:“走!等送完密函,小爷带你去吃洛阳最有名的牡丹酥!”
朱雀振翅而起,李燕翎望着他的侧脸,感受着他怀中的温度,心中某处最柔软的地方,悄然被填满。
云海翻涌如怒涛,朱雀振翅划破九霄。
石飞扬斜倚在鲛绡帐内,竹棒有节奏地敲击着玉几,看李燕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镖旗残片。
晚霞透过帐幔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得那双杏眼愈发清亮,却藏着化不开的沉郁。
“想听故事?”她忽然轻笑,声音却比帐外的罡风更冷,“中原镖局的金字招牌,如今不过是悬在洛阳城头的丧幡。”说着扯开衣襟,露出内里缠着纱布的左肩,暗红血迹正顺着绷带纹路蜿蜒,“这是铁衣卫的‘追魂钉’,淬着西域蛇毒,若不是你……”
石飞扬的竹棒猛地顿住,天蚕丝在掌心凝成细链又松开。
他探身扯下自己的衣袖,动作粗鲁却仔细地替她裹紧伤口:“接着说,敢让我美人儿受伤的杂碎,小爷定要把他们的骨头磨成粉,给松树当肥料。”
李燕翎望着他故作轻松的模样,心中某处悄然发烫。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段腥风血雨:三个月前,父亲李天豪押镖途中救下被追杀的书生,却不想那人竟是御史李嵩之子豢养的死士。
朝廷的铁衣卫连夜抄了镖局,父亲被冠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投入天牢,副总镖头李云翼为护镖队突围,被废去周身经脉,如今瘫在洛阳城郊的破庙里。
“最可笑的是,”她突然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李嵩父子竟假传圣旨,说我父亲押运的不是货物,而是谋反的兵甲!那些追随镖局二十年的镖师,在洛阳城门口被当着百姓的面枭首示众,鲜血把青石板都染透了……”
石飞扬的眼神瞬间冷如寒冰,稍一运劲,掌心吐出的天蚕丝不受控地在帐内游走,将一盏青玉灯盏绞成齑粉。他伸手扣住李燕翎的手腕,真气顺着经脉探查:“你此次去江都,就是为了那份能扳倒李嵩的血书?”李燕翎点头,从怀中掏出用油布层层包裹的血书。
展开的刹那,石飞扬倒吸一口冷气——泛黄的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皆是用鲜血写成,末尾还按着手印,赫然是洛阳三百多名受冤百姓的指痕。
“这是李湖土冒死收集的证据,他扮成乞丐在洛阳城讨了半月饭,才换来这些血指印。”她声音哽咽,“可我们刚出洛阳,就遭遇宇文阀的截杀,姐夫为护我突围,被乱箭穿心……”帐外突然响起尖锐的鹰唳。
石飞扬猛地掀开帐帘,只见三枚缠着红绸的响箭划破长空,在云层中炸开腥臭的绿烟。“是五毒教的‘招魂引’,”他冷笑一声:“看来有人不想让这份血书见到天日。”
话音未落,天际已涌来黑压压的毒雾,毒雾中传来阴森的怪笑:“李公子,交出血书,留你全尸!”
石飞扬定睛望去,数十名五毒教弟子踏着巨大的蜈蚣坐骑凌空而来,为首的正是那日在百蛊渊逃脱的右护法。此人头戴青铜鬼面,腰间悬挂着装满蛊虫的琉璃瓶,每走一步,便有无数蝎子毒蛇从瓶口涌出。
“燕翎,捂住口鼻。”石飞扬将天蚕丝结成面罩覆在她脸上,自己却大喇喇地扯开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来啊!小爷的皮肉可比血书香多了!”
他的竹棒突然化作万千碧影,使出一招“引狗入寨”,将毒雾和蛊虫尽数引向身后的山峰。
五毒教众人见状,纷纷祭出“万蛛噬心阵”。无数巴掌大的毒蛛在空中织成黑网,蛛丝所过之处,连朱雀的羽毛都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
李燕翎见状,长剑出鞘,“惊鸿九变”的剑花与石飞扬的竹棒相互配合,硬是在毒网中撕开一道口子。
“想跑?没那么容易!”右护法怒喝一声,将腰间琉璃瓶尽数砸向朱雀。瓶中爬出的竟是传说中的“九命血蛊”,每只蛊虫都有婴儿手臂粗细,周身布满倒刺。
石飞扬瞳孔骤缩,突然抱着李燕翎,在朱雀背部腾空而起:“燕翎,闭上眼睛!”天蚕丝在他周身疯狂流转,化作巨大的蚕茧将两人包裹。
他施展出“天蚕九变”的杀招,真气与蛊虫的毒雾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李燕翎在茧中听得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突然感觉腰间一紧——石飞扬不知何时将她搂进怀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顶:“别怕,有我在。”
待一切归于平静,石飞扬踉跄着掀开蚕茧。他的衣衫破烂不堪,胸口布满血痕,却仍强撑着笑道:“怎么样,小爷的‘蚕宝宝’够厉害吧?”
李燕翎望着他苍白的脸,突然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下次不许这么拼命了……”
石飞扬笑着搂住她,指尖却悄悄拭去嘴角的血迹。远处,江都的城楼已隐约可见,他望着怀中的人,又摸了摸怀中的血书,眼中闪过狠厉:“放心,那些害你的人,一个都跑不了。”朱雀长鸣一声,再次振翅,朝着江都飞去,云海翻涌,似是也在为这对江湖儿女的前路而激荡。
江都宫阙的飞檐刺破铅云,石飞扬晃着竹棒,故意将腰间的驸马金印撞得叮当作响。
李燕翎攥着血书的指尖发白,素白衣襟被罡风吹得猎猎作响,倒比宫墙下的龙纹旗更显英气。
“陛下!您女婿带着‘土特产’来啦!”石飞扬扯着嗓子,在太极殿前的汉白玉阶上跳起脚来。
三百铁甲侍卫的枪尖同时一颤,却见杨广倚在镶金蟠龙榻上,抚掌大笑:“二郎这风采,倒比朕的霓裳羽衣舞更热闹!”李燕翎屈膝行礼时,石飞扬已大喇喇地坐到青玉矮凳上,竹棒敲着金砖地面:“老丈人您可不知道,平定甄翟儿那仗,小婿可是把他家祖坟都翻出来当鼓敲!”
他突然掏出个油纸包,里面竟是半块发黑的烧饼,“喏!这就是从敌军手里抢来的‘战利品’,香得很!”杨广笑得前仰后合,殿内文武却个个面色如土。石飞扬趁机使个眼色,李燕翎跪行三步,双手奉上血书:“陛下明鉴!此乃中原镖局收集的李嵩父子罪证,字字泣血,望陛下……”
“呈上来!”杨广漫不经心地挥了挥镶玉手卷,待瞥见宣纸上的斑斑血痕,眉头微蹙,“既如此,便交予宇文化及详查。”他忽然指着石飞扬腰间的玉佩,“倒是二郎,何时把朕的宝贝女儿拐去了并州?”石飞扬眼珠一转,掌心吐出的天蚕丝悄无声息缠住李燕翎的手腕,猛地一拽。
李燕翎惊呼着跌进他怀里,惹得满殿哗然。“陛下明察!”他搂着佳人,一本正经道,“这是小婿在江湖历练时,顺手‘捡’回来的压寨夫人!”
李燕翎又羞又急,暗中掐他腰间软肉。石飞扬却哎哟一声,夸张地跳开:“娘子这招‘九阴白骨爪’,比移花宫的武功还厉害!”
杨广笑得直拍龙椅,殿外的雨幕中,却有无数黑影如毒蛇般游弋。
出得宫门,暮色已将江都染成墨色。石飞扬突然扯住李燕翎的衣袖,竹棒挑起路边摊位的糖葫芦:“来一串?江都的山楂,可比宇文成都的脸还红!”
话音未落,三百铁衣卫的铁刀已撕裂雨幕,李嵩之子李琦站在三丈高的战车上,冷笑如夜枭:“李世民!私通乱党,该当何罪?”
石飞扬将糖葫芦塞进李燕翎嘴里,左手扬起,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如银龙出海,瞬间缠住七名铁衣卫的咽喉。紧接着,他右手一招“狗急跳墙”使出!竹棒点出,两名高手惨叫着倒飞出去,撞碎街边酒肆的雕花窗。他突然摸出个牛皮袋,对着战车上撒去:“尝尝小爷的‘江都特产’——西域奇痒粉!”
粉末混着雨水炸开,铁衣卫们顿时涕泪横流,在泥浆里抓耳挠腮。李琦大怒,挥剑祭出“雷霆九击”,剑气所到之处,青石板寸寸碎裂。
石飞扬却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个唢呐,吹奏起欢快的曲调:“来来来!咱们跳个‘雨中迪斯科’!”他掌心吐出的天蚕丝随着音律化作音波,竟将雷霆剑气搅成齑粉。
李琦面色惨白,正要下令放箭,忽见天际传来一声清越凤鸣。朱雀展开遮天蔽日的羽翼,火红色的尾羽扫过城楼,将漫天箭雨烧成灰烬。
“走咯!”石飞扬揽住李燕翎跃上鸟背,竹棒挑起李琦的官帽,“小李子,改日请你吃霸王餐!”朱雀振翅间,他对着地面的铁衣卫挤眉弄眼:“各位洗澡记得用肥皂,身上的酸味,小爷在云端都闻见啦!”
江都的灯火渐成星火,李燕翎望着怀中被雨水浸透的血书,神色黯然。石飞扬却变魔术般掏出个锦盒,里面躺着枚晶莹剔透的玉珏:“别愁眉苦脸的,杨广那老狐狸的心思,小爷早看透啦!”
他将玉珏塞进她掌心,天蚕丝在两人指尖缠成同心结,“等回了并州,咱们来个‘反客为主’,让这些跳梁小丑知道,谁才是这江湖的‘话事人’!”
夜色中的朱雀长鸣,惊起漫天寒鸦。而此时的江都深宫,宇文化及望着案头的血书,指尖摩挲着腰间的匕首,阴笑在烛火中扭曲成毒蛇的形状……
李燕翎在石飞扬怀中依偎一会,提出要回洛阳,先回中原镖局。石飞扬便明示朱雀飞往洛阳,将李燕翎送回洛阳城。朱雀翅膀扑棱棱扇着,把洛阳城的城垛子都映得红彤彤的。
石飞扬搂着李燕翎,竹棒敲着朱雀背,突然怪叫一嗓子:“乖乖!咱这姿势要是让街坊邻居瞧见,明儿保准传遍整条巷子,说李家姑娘被野汉子拐跑咯!”
李燕翎脸涨得通红,照着他胳膊狠狠掐了把:“没个正形!”她望着下头熟悉的城门,眼神却变得沉甸甸的,“我得回镖局了,那些死去的兄弟……”
话没说完,石飞扬变戏法似的掏出个油纸包,里头是用糖稀捏的小镖局,还插着面歪歪扭扭的旗子:“瞅瞅!提前给您备的新招牌,‘天下第一镖’五个大字,我趴在地上写了半宿呢!”
天蚕丝在俩人身上绕得跟红线似的,李燕翎看着他耍宝的模样,心里头却暖烘烘的。
她攥住他的手,语气认真:“血债血偿,等我聚齐旧部,就去并州找你。只是路上……”
“哎哟我的姑奶奶!”石飞扬立刻摸出个破铃铛,往她腰带上一挂,“瞧见没?这是朱雀的‘传呼机’!您吱一声,我保准比送外卖的跑得还快!”说着还冲铃铛嚎了两嗓子,惊得林子里的鸟扑棱棱全飞起来。
朱雀刚落地,石飞扬扶着李燕翎骑马下来,又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锦囊:“拿着!里头有治伤的膏药、扎人的小玩意儿,还有……”
他贼兮兮地压低声音,“一封肉麻兮兮的情书,晚上被窝里偷着看啊!”李燕翎接过锦囊,鼻子突然一酸,刚转身就听背后传来嚎啕声:“孩儿他妈!早点回家啊!家里饭都给您热着呢!”
等李燕翎的背影消失在城门洞里,石飞扬一骨碌翻上朱雀,竹棒往天上一指:“走!找我的老相好去!听说移花宫的花儿开得正艳,顺便蹭顿好吃的!”
没几天,石飞扬晃悠到江南小镇,一屁股坐进茶楼就喊:“小二!来壶最烈的酒,再给爷唠唠,最近江湖上有啥新鲜事儿?特别是移花宫那俩大美人的八卦!”
邻桌灰衣老头正喝茶,听了这话“噗”地全喷出来。石飞扬立刻凑过去,掌心吐出的天蚕丝缠住老头手腕:“老爷子,憋藏着掖着了!邀月宫主到底在哪?”
老头冷笑一声,袖子里突然甩出三枚暗器。石飞扬竹棒一挑,嘴里还念叨:“哟呵!玩暗器?看小爷给你表演个‘乾坤大挪移’!”暗器倒飞回去,钉得房梁嗡嗡响。
这会儿茶楼里乱成一锅粥,十几个黑衣杀手破窗而入,弯刀泛着蓝光。石飞扬不慌不忙摸出个拨浪鼓,边摇边喊:“嘿!各位这是组团来演杂技?会翻跟头的有赏啊!”
他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唰”地撒出去,像张渔网把杀手们兜住,没一会儿就七窍流血瘫在地上。
“说!邀月宫主到底藏哪了?”石飞扬拎着老头衣领,竹棒抵着他脖子。老头还嘴硬:“想见她?先过了血影教这关!”话音刚落,外头响起刺耳的哨声,房顶上密密麻麻全是黑影。石飞扬眼睛一亮,摸出个鞭炮就扔过去:“过年啦!都给爷乐呵乐呵!”
爆炸声里,他踩着“凌波微步”在刀光里乱窜,嘴里还骂骂咧咧:“姥姥的,耽误小爷找美人,看我不揍得你们亲妈都认不出来!”正打得热闹,远处飘来熟悉的琴声,石飞扬立刻来了精神,天蚕丝缠住朱雀尾巴:“孙子们慢慢玩!小爷找仙女唠嗑去咯!”
狂风卷着黄沙,将乔山染成苍黄。朱雀振翅掠过秃鹫盘旋的山巅时,石飞扬忽然听见一缕琴音,清冽如天山雪水,却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怅惘。
这曲调他再熟悉不过——当年在移花宫后园,邀月常于月下抚琴,琴弦震颤间,连琼花都会飘落肩头。“怪了,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谁在弹《广寒秋》?”他竹棒轻点朱雀脊背,神鸟如流星般朝着琴音来处俯冲。乔山腰际的青石上,红衣少女正垂首抚琴,血色衣袂被风掀起,露出一截如雪的手腕。
琴弦骤断。少女受惊抬头,水眸中倒映着朱雀的赤色羽翼,指尖还凝着未散的琴韵。
石飞扬翻身落地,竹棒在沙地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到此一游”,咧嘴笑道:“小娘子这琴弹得稀碎,倒比我家丫鬟挠墙还难听。”
少女咬唇不答,指尖却悄悄抚过琴弦断处。石飞扬这才看清她眉目——眼尾微挑如丹砂点染,唇色却苍白如纸,分明是内伤未愈的模样。他忽然凑近,天蚕丝在掌心凝成细链:“这曲子……是邀月教你的?”
“你怎么知道?”少女猛地抬头,琴弦再度崩断,“你……你是石公子?”泪珠大颗大颗滚落,在黄沙上砸出小坑,“她说你会来的,说你总爱耍些小聪明……”
风突然转急,卷起少女鬓边碎发。
石飞扬这才惊觉她怀中抱着的古琴——琴身刻着缠枝莲纹,正是移花宫秘宝“冰弦玉柱”。那年他偷拿此琴当柴火烧,被邀月罚抄《明玉功》百遍,此刻见着,竟生出几分亲切。
“她在哪?”石飞扬竹棒重重顿地,天蚕丝如蛛网般漫过山坡,“快说,是不是那群不长眼的杂碎欺负她了?”少女忽地掩面而泣,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恍若一团跳动的火焰:“半月前,六指琴魔带人围山。她让我躲在山洞里,自己去迎战……”
琴弦震颤,弹出不成调的哀音,“我听见刀剑相击声,还有她的琴声,像冰裂开的声音……后来她浑身是血地回来,怀里抱着这张琴,说抢来给我玩……”
石飞扬瞳孔骤缩,指尖天蚕丝不受控地绞碎身旁巨石。少女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羊脂白玉上染着暗红血迹:“她走时说,要去寻一个叫石飞扬的混世魔王,若见着你,便把这个交你。”
玉佩触手生温,正是当年他在移花宫闯祸后,邀月罚他刻的“改邪归正”佩。彼时他故意刻成“胡作非为”,惹得邀月首次动怒,却在第二日发现玉佩被重新磨平,端端正正刻着原字。
“她还说什么?”石飞扬声音发哑,天蚕丝轻轻卷起少女腕间的伤处,输入真气。
少女忽然握住他手腕,眼中闪过决然:“她说自己是女儿身。”
话音未落,石飞扬如遭雷击,竹棒“当啷”落地。少女惨然一笑,“我不信,以为她嫌弃我出身低微,不肯接纳我的心意……她便解开衣襟,让我看她肩头的朱砂痣……”风在此刻骤然静止。
石飞扬只觉耳畔嗡鸣,眼前浮现出邀月素白的脖颈,以及她总爱别在发间的那支玉簪——那不是男子发冠,而是女子用的“衔蝉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