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428玉影翩跹入江湖冰心误惹情丝乱
暮春的官道上柳絮纷飞,一袭月白长衫的身影踏碎满地琼瑶。/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
邀月宫主束起三千青丝,玉冠上的碎玉随着步伐轻颤,手中折扇半掩着冷艳面容,却掩不住眉间与生俱来的疏离与傲然。她从未踏出过移花宫方圆三十里荒凉的半步,此刻望着官道上来往的商旅,黛眉微蹙,眼中尽是困惑与好奇。
忽有挑着货担的小贩擦身而过,扁担上挂着的香囊扫过她袖角。邀月下意识挥袖,一道冰蓝真气骤然迸发,小贩手中的竹筐瞬间结满寒霜,筐中鸡蛋尽数冻成冰坨。
“妖怪啊!”小贩惊叫着连滚带爬逃走,邀月望着自己泛着微光的指尖,喃喃自语:“不过轻轻一碰,怎会如此?”
正自不解,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转身望去,只见一红衣少女骑着枣红马疾驰而来,腰间软剑随着颠簸叮当作响。少女勒住缰绳,桃花般的笑靥凑近:“这位公子好俊的功夫!只是在这官道上施展,莫不是想把大家都冻成冰雕?”
邀月后退半步,折扇挡在面前,声音清冷如冰:“不知礼数,男女授受不亲。”
阳光温柔地洒在一位红衣少女的身上,她的容颜宛如初绽的桃花,肌肤赛雪,细腻得仿佛轻轻一触便能感受到生命的律动。那双明亮的眼眸,宛如深邃的泉水,闪烁着智慧与纯真的光芒。红唇轻抿,钩勒出一抹动人的微笑。
她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衣,那衣裳的质地柔软而光滑,宛如天边最绚烂的云霞。发髻高高挽起,上面插着几支精致的玉簪,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她的发丝如同黑色的绸缎,柔顺地垂落在肩头,为这身红衣增添了几分妩媚与柔情。
面对邀月的怒斥,红衣少女却笑得更欢。
她翻身下马绕着邀月打转:“公子莫不是深山里的老学究?这江湖中哪有这么多规矩!小女子楚红绡,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要往何处去?”
“江都。”邀月惜字如金,转身欲走,却听楚红绡喊道:“正巧!我也要去江都寻一位故人!这位公子,不如结伴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说着不由分说牵过邀月的马缰,“看公子这生涩模样,莫不是头一回下山?”
邀月见她是女的,便点头答应。行至黄昏,两人投宿在小镇客栈。掌柜的打量着邀月单薄的衣衫,赔笑道:“客官,今夜怕是有暴雨,小店只剩通铺……”
楚红绡抢道:“无妨!本姑娘就爱热热闹闹!”
邀月刚要开口拒绝,楚红绡已拉着她上了二楼。
通铺之上,鼾声如雷。邀月坐在角落,望着此起彼伏的胸膛,眉头越皱越紧。楚红绡却兴致勃勃地掏出酒壶:“公子可会喝酒?这可是杏花村的佳酿!”
邀月看着她仰头灌酒的豪爽模样,想起移花宫规矩森严的禁酒令,鬼使神差接过酒壶轻抿一口。
辛辣的酒液入喉,她苍白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眼中却闪过一丝迷茫。忽有醉汉摇摇晃晃走来,见邀月容貌昳丽,竟伸手要摸她脸颊:“小郎君生得比姑娘还俊……”
话音未落,邀月本能地拍出一掌。冰蓝真气瞬间包裹醉汉全身,只听“咔嚓”一声,醉汉竟成了冰雕,继而碎裂成满地的冰渣。满室哗然,楚红绡急忙拉着她夺门而出。
夜色中,楚红绡望着面色如常的邀月,又惊又叹:“公子这武功,当真是惊世骇俗!只是以后切莫轻易显露,江湖险恶,不知多少人觊觎这等绝学。”
邀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在我的地盘里,杀人本就是这般容易……”
楚红绡望着邀月这个样子,心里更是好奇:这肯定是一位从未出过远门的世家公子,莫非是江湖上盛传的失踪已久的李二?
第二日,两人继续赶路。途经一片竹林,忽闻悠扬笛声。
楚红绡警觉地抽出软剑,邀月却被笛声吸引,循声而去。
竹林深处,一位灰衣老者正倚竹吹笛,脚边放着个破旧的酒葫芦。“年轻人,可知这曲《凤求凰》?”老者头也不抬,笛声忽而转为缠绵。
邀月驻足聆听,心中莫名泛起涟漪,想起石飞扬调笑时的模样,玉脸竟微微发烫。楚红绡见她失态,连忙挡在身前:“老丈,我们还有急事!”
老者大笑收笛,突然掷出酒葫芦:“小友,这酒送你了!只可惜,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啊!”邀月接住酒葫芦,望着老者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行至一处渡口,江上狂风大作,渡船却迟迟不开。
楚红绡与船家理论,邀月则立于岸边,望着翻滚的江水出神。
突然,江心掀起巨浪,一艘画舫破浪而出,甲板上站着数十黑衣人,为首者手持弯刀,目露凶光:“船上的人听着!留下财物,饶你们不死!”
画舫上的乘客顿时尖叫逃窜。
邀月眉头一蹙,纵身跃起,折扇轻挥,一道冰墙瞬间在江面竖起。黑衣人撞在冰墙上,发出惨叫,冰墙未裂,黑衣人却浑身骨折,面目全非,死的连爹娘都认不出尸体。
楚红绡见状,软剑
出鞘,与邀月并肩而立:“公子,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激战正酣,邀月突然瞥见黑衣人首领腰间的玉佩——竟与石飞扬腰间的碎片一模一样!她心中一震,攻势愈发凌厉。
“明玉九重天!”随着清喝,冰蓝真气化作九条冰龙,将黑衣人尽数吞噬。
战后,楚红绡望望满地的冰渣,又抬头望着面色苍白的邀月,递上帕子:“公子,你受伤了?”
邀月握紧玉佩碎片:“此人与我要找之人必有渊源。/零/点~看`书? ¨勉*肺_粤`毒¢”楚红绡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泛起异样情愫:“不管前方有何危险,红绡愿与公子一同面对。”
夜幕再次降临,两人在破庙暂歇。楚红绡生起火堆,邀月却取出从黑衣人处搜出的地图。
摇曳的火光中,她望着地图上江都的标记,轻声道:“石飞扬,不管你在何处,我定会找到你……”楚红绡望着她温柔的侧脸,心中一紧,默默将怀中的锦帕又攥紧几分。
庙外风雨交加,庙内火光摇曳,两颗心在这江湖漂泊中,渐渐靠近,却又各自藏着不为人知的情愫。残月如钩,洒下的清辉被漫天黄沙撕成碎片。
邀月宫主身着月白长衫端坐在枣红马上,束发玉冠在风沙中泛着冷光,苍白如玉的面容不沾丝毫尘土,唯有广袖间若隐若现的冰蓝真气,昭示着这位“白衣书生”绝非寻常人物。
“公子,前面就是黑风岭了。”楚红绡握紧腰间软剑,桃花般的眼眸警惕扫视四周。
话音未落,山道两侧突然响起阴森的铜铃声,三十六具裹着黑布的尸体倒挂在枯树上,惨白的手掌随风摇晃,指缝间渗出的黑血在地上积成诡异的图案。
邀月轻蹙黛眉,折扇轻点马背。枣红马突然人立而起,马蹄下的黄沙瞬间凝结成冰晶。
“幽冥教的‘尸魂阵’?”她的声音清冷如寒泉,运起明玉功的右手泛起珍珠般的光泽,肌肤下隐约可见冰蓝真气流转,双掌一飘一引,已经使出“移花接玉”神功!
刹那间,倒挂的尸体如提线木偶般暴起,腐臭的手掌直取两人面门。邀月衣袂翻飞,看似随意的挥袖间,尸身携带的劲风竟被一股无形吸力牵引,彼此相撞得骨碎肉烂。
楚红绡趁机甩出软剑,剑花如红梅绽放,挑飞三具扑来的尸体。
“好俊的功夫!”阴笑声中,幽冥教护法现身。
此人浑身缠绕着漆黑锁链,锁链末端的骷髅头张开血盆大口,喷出带着腐臭的黑雾。邀月玉足轻点马背,整个人如白鹤掠空,裙摆掠过之处,黑雾瞬间凝结成冰棱。
“明玉九重天!”她清喝一声,周身真气化作九道冰龙盘旋升空。护法的锁链刚触及冰龙,便被漩涡般的吸力扯得寸寸断裂。骷髅头在真气中发出凄厉惨叫,化作飞灰。
护法目眦欲裂:“不可能!明玉功怎会……”
话未说完,已被冰龙贯穿胸膛,鲜血在冰雾中凝成猩红冰晶。
正当楚红绡松一口气时,山林间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狼嚎。数百绿林好汉从灌木丛中窜出,为首的独眼大汉挥舞着开山大斧:“小郎君生得比娘们还水灵!留下钱财和人,饶你们不死!”邀月握着折扇的手微微收紧,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在移花宫,从没人敢对她如此无礼。
楚红绡刚要开口,却见邀月已然掠出,广袖舒展间,竟将大汉劈来的斧风尽数牵引。她以“移花接玉”神功,借力打力。大汉的巨斧突然转向,“噗”地劈开自家兄弟的天灵盖。鲜血溅上邀月的衣襟,她却恍若未觉,继续施展移花接玉。绿林众人的兵器纷纷失控,自相残杀。
独眼大汉惊恐后退,却被邀月掌心漩涡般的吸力扯住脚踝:“你们当这是儿戏?”她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恼怒,真气迸发间,大汉的身体瞬间被冻成冰雕,随后爆裂成万千碎冰。厮杀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满地皆是残肢断臂。
楚红绡望着毫发无损的邀月,心中涌起莫名敬畏。只见邀月运功时,整个人愈发透明,宛如被寒雾笼罩的冰雕,却又美得令人窒息。
“公子,你……”楚红绡刚开口,就见邀月蹲下身,指尖轻点血泊中的玉佩碎片。她眼中的冰冷瞬间融化,泛起从未有过的温柔:“石飞扬……”
楚红绡心中一痛,却强颜欢笑:“公子如此挂念之人,定是不凡。”邀月抬头,清澈的眼眸中带着几分不解:“为何你们总说这些复杂的话?在我的地盘里,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夕阳西下,余晖为邀月镀上一层金边。
她起身拍了拍衣摆,仿佛刚刚的血战不过是儿戏。楚红绡望着她的背影,终于明白,这位冷艳如寒玉的公子,看似不通世故,却有着比任何人都纯粹的执念。
而自己,早已不知不觉深陷其中,甘愿为这份执念,陪她踏遍这血雨腥风的江湖。夜幕降临,两人继续赶路。却不知,幽冥教教主和绿林总瓢把子正暗中谋划,更大的危机,正如同汹涌的暗潮,朝着这对江湖奇人涌来……
终于,江都的城墙遥遥在望。
邀月
望着那巍峨城楼,握紧腰间的玉笛,心中暗忖:“石飞扬,我来了。”楚红绡望着她的背影,咬了咬嘴唇,轻声道:“不管前方有什么,红绡都会陪在你身边……”
江都城门的铜钉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邀月宫主束发的玉冠落满征尘,却无损她眉间冷傲。楚红绡牵着马紧跟其后,见她望着城楼上蟠龙纹出神,轻声道:“公子,终于到了。”
话音未落,邀月已化作白影掠上城墙,明玉功运转时周身泛起的冰蓝光晕,惊得守城士卒手中长枪当啷落地。朱雀大街的喧嚣扑面而来,酒旗招展间却寻不见那抹熟悉的翠绿。
邀月立在“醉仙楼”前,折扇轻叩门环的力道比往日重了三分。掌柜迎出来时,正对上她寒若冰霜的眼:“三日前可是有人在此大宴?”
掌柜望着她袖口若隐若现的冰蓝真气,两股战战:“回客官,是李公子携杨公主……”
“何时离开的?”冰冷的截断让掌柜后背渗出冷汗,“寅时三刻,乘朱雀西去……”楚红绡望着邀月突然凝滞的身影,只见她握扇的指节泛白,肌肤下流转的冰蓝真气竟泛起细微震颤。\我?的.书~城? ′最-新′章*节\更-新*快,街边小贩的铜锣突然炸响,惊得她下意识挥袖,半条街的灯笼瞬间结满冰霜,烛火在冰晶中诡异地明灭。
“公子!”楚红绡急忙拉住她,却触到一片寒意沁骨,“我们再去别处寻……”街角阴影处,宇文成都身披玄铁甲胄,鎏金护心镜映出邀月冷艳面容。
他摩挲着腰间佩刀,喉结滚动:“好个雌雄莫辨的美人……”待邀月二人行至小巷,他突然现身,镏金镗劈开夜幕:“小郎君,这就走了?”
邀月玉眉微蹙,望着这个无故拦路之人。她在移花宫从未遇过如此纠缠,折扇轻点地面:“让开。”宇文成都却大笑上前,铁甲缝隙渗出的汗味裹着酒气扑面而来:“听闻移花宫的明玉功天下无双,今日正好……”
话音未落,邀月广袖已如流云般卷来,正是“移花接玉”!镏金镗的千钧之力竟被无形吸力牵引,宇文成都瞳孔骤缩,兵器不受控地劈向自己。
他仓促变招,镗尾横扫,却见邀月足尖点地,整个人化作寒雾中的虚影。“明玉九重天!”清喝声中,九条冰龙自她掌心盘旋而出,所过之处,砖石凝结成霜。
宇文成都暴喝运功,玄甲泛起血色光芒:“来得好!”镗刃与冰龙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冰屑与火星四溅间,邀月突然察觉不妙——宇文成都的攻势看似刚猛,实则暗藏柔劲,竟能顺着她的真气牵引游走!
楚红绡见邀月面色发白,软剑如虹般刺向宇文成都后心。却不想这莽夫反手一镗,镗尾的倒钩勾住她的剑穗。“小娘子也来凑热闹?”宇文成都狞笑甩臂,楚红绡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邀月目眦欲裂,周身真气疯狂运转,整个人近乎透明,宛如被寒雾包裹的冰雕。
“找死!”她双掌推出,前所未有的寒气化作漩涡。宇文成都的铁甲瞬间结满冰霜,却在关键时刻暴起青筋,镏金镗强行破开冰牢,镗尖直取她咽喉!
楚红绡不顾咳血,扑身挡在前方。血花溅上邀月苍白的面容,温热的触感让她猛然回神——这是她第一次直面同伴“受伤”与“流血”。
“楚红绡!”邀月接住瘫软的身躯,明玉功的寒气竟无法止住她汹涌的伤口。宇文成都还要追击,却见邀月怀中突然腾起万丈冰芒,整座小巷瞬间被冰雪吞噬。
他勉强举镗抵挡,却听见冰层下传来令人心悸的低语:“移花宫的人,也敢动?”待冰雾散尽,巷中只剩碎裂的砖瓦和两道远去的身影。
楚红绡倚在邀月怀中,望着她因过度运功而几近透明的侧脸,突然轻笑出声:“公子可知,你发怒的样子……比江都的烟花还好看。”
邀月一怔,低头见她染血的指尖正轻触自己泛着冰蓝的肌肤,突然想起在移花宫,从没人敢这般逾矩。江都城外,残阳如血。邀月将楚红绡安置在马背上,望着这座曾承载希望的城池,玉笛无意识地敲击马鞍。楚红绡虚弱地扯住她衣袖:“公子要去哪?”
“回移花宫。”她的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窖取出,“我要让这天下知道,敢伤我身边的人……”
她顿了顿,低头看见楚红绡期待的眼神,破天荒放缓语气,“也包括你。”马蹄声渐远,宇文成都抚着镗上的冰痕,望着她们消失的方向舔了舔嘴角:“有意思……咱们后会有期。”
而此时的江都皇宫,隋炀帝望着西北方向的天际,喃喃道:“李卿家这一去,朕不知何时才能再观那惊世武艺,但愿我的好儿能够在李家过上幸福的生活……”
江都的夜色浓稠如墨,邀月抱着昏迷的楚红绡寻至城西破庙。蛛网在梁柱间轻颤,她将人安置在积尘的草席上,指尖凝起一缕冰蓝真气,正要为其止血,忽听得庙外传来细微的衣袂破空声。
“阁下既已跟了三条街,”她头也不回,声音清冷如古井寒波,“何不进来一见?”话音未落,檐角跃下七名黑衣杀手,手中淬毒短刃泛着幽绿光芒
。
为首者阴笑一声:“移花宫的明玉功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今夜,姑娘怕是要……”
“聒噪。”邀月玉指轻弹,一道冰棱破空而出,直取那人咽喉。其余杀手见状蜂拥而上,短刃带起的腥风却在触及她周身三尺时,被一股无形吸力牵引得偏移方向。
“移花接玉”神功牵引间,广袖舒展,杀手们的兵器竟纷纷调转,自相残杀。鲜血溅上斑驳的墙壁,她却似未见,只专注为楚红绡输送真气。
待最后一名杀手倒地气绝,庙外突然响起鼓掌声。宇文成都踏着满地尸骸走来,镏金镗重重杵地,震得碎砖乱颤:“美人杀人的样子,倒比跳舞还好看。”
邀月缓缓起身,运功后的肌肤愈发透明,宛如被月光浸透的冰晶:“你若再纠缠,下一次,便不是受伤这么简单。”
宇文成都非但不退,反而逼近两步,铁甲缝隙渗出的热气与她周身寒意相撞,腾起阵阵白雾:“本将军偏要看看,是你的冰硬,还是我的镗利!”言罢镗影如黑云压城,直劈而下。邀月足尖点地,身形化作虚影,“明玉九重天”的冰龙与镗刃相撞,炸响惊雷般的轰鸣。
激战正酣,昏迷中的楚红绡突然发出微弱呻吟。邀月心神微乱,宇文成都趁机抓住破绽,镗尾横扫,重重击在她肩头。她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一缕血丝。
楚红绡强撑着起身,软剑直指宇文成都:“你……你这恶徒!”“红绡,莫动。”邀月抹去血迹,周身真气疯狂运转,整座破庙瞬间结满冰霜。
她的眼神愈发冰冷,仿佛回到移花宫中那个不问世事的宫主:“伤我可以,伤她……”话音未落,宇文成都只觉一股强大吸力传来,手中镏金镗竟不受控制地飞向对方。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突入战场,袖中射出的暗器直奔楚红绡面门。邀月瞳孔骤缩,全然不顾宇文成都的攻势,飞身挡在楚红绡身前。
暗器入体的瞬间,她闷哼一声,冰蓝真气紊乱如潮,竟在周身凝成尖锐的冰刺。
“公子!”楚红绡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泪水滴在她泛着冰蓝的肌肤上,“你为何……”邀月勉力抬手,指尖擦去她脸上泪痕,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以前,我从未想过会有人为我流泪……如今既已有人在意,我自然也要护着。”
宇文成都望着相拥的两人,心中莫名烦躁,挥镗便要再攻。却见邀月怀中突然腾起万丈冰芒,整座破庙轰然倒塌。待烟尘散尽,哪里还有两人身影,唯有地上蜿蜒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江都城外的官道上,楚红绡背着昏迷的邀月踽踽独行。寒风吹起她凌乱的发丝,怀中的人愈发冰冷,却仍死死攥着她的衣角。“公子,你说过要带我回移花宫的……”
她哽咽着,泪水砸在邀月苍白的脸上,“你可不能食言……”而此时的江都城中,宇文成都望着手中残缺的镏金镗,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有意思,咱们的账……迟早要算清。”
暗处,一双眼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那人望着西北方向,喃喃自语:“移花宫的人卷入江湖纷争,看来这天下,要更乱了……”
楚红绡背着邀月行至运河渡口,霜色浸透两人衣衫。
渡口木船皆已停航,唯余水面浮冰相互撞击,发出清越声响。
邀月忽而睁开眼,声音微弱却透着决然:“放我下来,取些碎冰。”楚红绡虽不明所以,仍依言从冰面敲下冰块。只见邀月玉掌覆上伤口,冰蓝真气注入碎冰,瞬间凝结成一枚晶莹剔透的冰针。
她眉头都未皱一下,便将冰针插入穴位止血,真气流转间,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上薄霜。“莫怕,死不了。”她瞥向楚红绡苍白的脸,难得多解释一句。
忽闻对岸传来马蹄声,宇文成都的狂笑刺破夜空:“美人儿,逃得可真快!”他催马踏碎薄冰,镏金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楚红绡握紧软剑挡在邀月身前,却被她轻轻拨开:“你在一旁看着。”
邀月缓步踏入河心,水面瞬间冻结成冰。她运转明玉功,整个人仿若置身于寒雾之中,肌肤透明得近乎能看见血管里流转的冰蓝真气。
“宇文成都,你当真不知死活。”她的声音像是从极北之地飘来,不带丝毫温度。
镏金镗裹挟着千钧之力劈来,却在触及她衣袖时被一股漩涡般的吸力牵引。邀月施展“移花接玉”,身形如鬼魅般绕至宇文成都身后,玉掌拍出,寒气瞬间爬上他的铁甲。
宇文成都暴喝一声,强行震碎冰层,镗尾横扫,却见邀月足尖轻点,整个人化作万千冰蝶消散于夜空。“明玉幻影!”楚红绡惊呼出声。只见无数冰蝶在空中重组,邀月立于冰蝶中央,双手结印:“九重天阙,冰锁乾坤!”九条冰龙自天而降,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
宇文成都的坐骑受惊长嘶,前蹄陷入突然凝结的坚冰之中。就在此时,岸边树林中突然射出漫天毒箭。邀月眼中寒芒一闪,双掌推出,冰蓝真气化作巨网,将毒箭尽数冻结。
可箭雨实在太密,一支毒箭擦着她的脸颊飞过
,划出一道血痕。宇文成都趁机挥镗再攻,却见邀月突然摘下束发玉冠,三千青丝如瀑布倾泻。
“你既找死,便成全你。”她的声音冷得让人心颤。全力运转的明玉功使她周身散发着刺目的光芒,整个人如同被冰封的女神。宇文成都的镏金镗终于抵近她咽喉,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寒气反噬,镗刃竟开始龟裂。
楚红绡望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突然发现邀月的唇角溢出黑血——方才那支毒箭终究还是伤到了她。“公子!”她不顾危险冲上前,软剑刺向宇文成都后心。宇文成都回镗格挡,却被邀月抓住破绽,一掌印在他胸口。寒气顺着他的经脉迅速蔓延,宇文成都踉跄后退,喷出一口鲜血。
“走。”邀月抓住楚红绡的手腕,冰蓝真气在脚下凝结出一条冰桥。
两人踏着冰桥向对岸疾行,身后传来宇文成都不甘的怒吼。待他们消失在夜色中,岸边阴影处走出一名灰衣人,望着地上残留的冰痕,喃喃道:“移花宫的明玉功,果然名不虚传……”
荒村破庙内,邀月倚着斑驳的墙壁,楚红绡正用布条为她包扎伤口。“疼就说出来。”楚红绡见她眉头紧蹙,忍不住说道。邀月摇了摇头:“从小到大,受伤从不需喊疼。只是这毒……”她低头看着发紫的伤口,“有些麻烦。”
楚红绡突然握住她的手:“别怕,我会去求药,定会治好你。”邀月望着两人相握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又很快归于平静:“随你。只是若有危险,不必勉强。”她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你若死了,便没人给我寻冰了。”
夜色渐深,破庙外传来阵阵狼嚎。邀月运功压制毒性,楚红绡守在一旁,目光坚定。此刻的江都,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而这对孤影,注定要在这乱世中,继续她们的冒险。
太行山脉的暮色被硝烟染成铁锈色,石飞扬咬着半块焦黑的烧饼,竹棒有节奏地敲打着路边的枯树,惊起一群乌鸦。
出门一趟,竟然带了一个漂亮媳妇回家,石飞扬的心情当真是舒畅!杨静好握紧剑柄,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黑影,凤目含霜:“怕是单雄信那厮又追来了。”
“来得正好!”石飞扬突然掏出面小铜镜,对着天边残阳晃得飞起,“小爷正愁没人陪我玩‘老鹰捉小鸡’!”话音未落,山道两侧响起震天响的牛角号,三百瓦岗寨精锐如潮水般涌出,单雄信手持枣阳槊立于高处,身后还跟着十余名蒙着面的神秘人。
“李二!交出《万毒归宗》,饶你不死!”单雄信的怒吼震得枯叶簌簌掉落。石飞扬却不慌不忙,从鹿皮袋里掏出个拨浪鼓,“咚咚咚”摇得震天响:“单二哥,您这阵仗是要办庙会?早说啊,我把江都的杂耍班子都叫来!”
话未说完,三道黑影如鬼魅般袭来,手中弯刀泛着幽蓝的光。石飞扬怪叫一声,施展“幻魔步”,在刀光中穿梭,还不忘顺手抓过杨静好的手:“娘子,来段华尔兹!”
他说着周围的人都听不懂的怪话,竹棒却使出“獒口夺杖”,精准挑飞弯刀,天蚕丝如银龙出海,瞬间缠住三人咽喉。触网者惨叫着倒飞出去,七窍喷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狰狞鬼脸。“好俊的功夫!”西域魔教的红衣教主突然现身,手中蛇形软鞭吞吐如电,“听说天蚕功不惧百毒,不知能否接住本座的‘蚀骨魔烟’?”
话音未落,毒烟已如潮水般涌来。石飞扬却不慌不忙,掏出个油纸包,里面竟是扬州特产的臭豆腐:“比起您这烟,小爷我这宝贝才叫‘生化武器’!”
他猛地扯开油纸,恶臭瞬间弥漫山谷。魔教众人纷纷掩鼻,攻势顿时一滞。石飞扬趁机施展“打狗棒法”中的“引狗入寨”,竹棒舞出万千碧影,将毒烟反卷回去。
“接好了您嘞!”随着他一声怪叫,魔教众人被自己的毒烟呛得涕泪横流,阵脚大乱。
单雄信见状,怒不可遏,枣阳槊舞得虎虎生风,竟施展出“槊破山河”的杀招。
石飞扬却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风筝,线轴上缠着的正是他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将军,咱们来玩个‘高空飞人’!”天蚕丝如灵蛇般缠住枣阳槊,他猛地发力,单雄信连人带马被拽上半空。“救命啊!”单雄信的惨叫在山谷回荡。
石飞扬却大笑着挥了挥手:“走好您嘞!记得回来请我吃烧鸡!”就在此时,客栈方向突然升起冲天火光——原来消灾帮的人趁乱在客栈设下埋伏,掌柜和伙计早已被收买。
“不好!”杨静好脸色大变。石飞扬却狡黠一笑,从鹿皮袋里掏出个小药瓶:“早防着他们这手呢!这是用《万毒归宗》研制的‘醉仙散’,专破迷香!”
两人施展轻功,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客栈。
客栈内,消灾帮的人正准备对客人下手,却见石飞扬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竹棒上还挑着一串鞭炮:“各位是来给小爷庆祝的?来得正好,放个鞭炮热闹热闹!”
鞭炮炸开的瞬间,“醉仙散”化作五彩烟雾弥漫全场,敌人顿时瘫倒在地。
“这招叫‘烟雾弹里找乐子’!”石飞扬得意地晃了
晃竹棒,突然瞥见角落里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竟是消失已久的宇文成都!他手持改良后的镏金镗,镗头还装着淬毒的倒刺。“李二,这次看你往哪逃!”宇文成都的怒吼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
石飞扬却不慌不忙,掏出个喇叭大喊:“各位父老乡亲看好了!免费看‘人兽大战’!”说着突然将杨静好护在身后,左手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如暴雨般射出。
“银丝缚魂!”随着他一声清喝,宇文成都的镏金镗竟被天蚕丝死死缠住。
石飞扬趁机施展“打狗棒法”中的“落水打狗”,竹棒重重砸地,整座客栈剧烈震颤,青砖如炮弹般激射而出。宇文成都左支右绌,身上很快被划出数道血痕。
就在此时,神秘蒙面人中突然冲出一人,手中长剑直指石飞扬后心。
杨静好惊呼一声,挥剑挡下。剑刃相交的瞬间,蒙面人的面纱被剑气掀起,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竟是从移花宫偷跑出来的石飞扬的小妾丘淑惠!
“姑娘!你是谁……”杨静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丘淑惠却不答,玉脸冰冷如霜,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
石飞扬见状,突然掏出个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两位娘子先别打!不如咱们坐下来喝杯酒,聊聊人生?”
他的插科打诨却让战局更加混乱。
单雄信趁机重整旗鼓,西域魔教众人也缓过劲来,再次发动攻击。石飞扬突然将杨静好和丘淑惠拉到身后,掌心吐出的天蚕丝疯狂涌出,在空中织成一张巨大的银网。
“看招!”石飞扬大喝一声,银网如巨蟒般席卷而出。敌人顿时惨叫连连,内力如决堤之水逆流,七窍喷出的黑血在空中画出诡异的图案。石飞扬却还有闲心调侃:“各位的‘吐血表演’真是精彩,小爷我给打满分!”
单雄信等人无奈地逃离现场,石飞扬晃着空荡荡的酒葫芦,望着满地狼藉,突然大笑起来:“这趟回太原的路,比扬州的庙会还热闹!”
杨静好白了他一眼,却难掩眼中笑意:“下次再遇到这样的场面,看你怎么办!”石飞扬突然搂住她的腰,在她耳畔低语:“有娘子在身边,就算是阎王爷来了,小爷我也能和他赌两把骰子!”说罢,又横臂搂过丘淑惠,跳上朱雀的背部,三人乘坐朱雀,飞往晋阳。
远处,单雄信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握紧了拳头:“李二,咱们的账还没算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