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番外:日出(3)[番外]

李斯年听了这话有些傻眼:“什么?”


“林教授曾经和迪伦在多个国际交流大会上有过交流,当时我也在。”


这事儿太巧了,许之也有些哑然失笑:“林教授带我回国内时,提过一嘴,说是稳定下来之后,工作室的内容也希望我陆续接手,还说有从海外转入的来访者,年龄经历和我相仿,到时候建立咨询关系可能会更容易……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你。”


但这些,当时林教授也就是一带而过而已,回国后,他主要还是优先带许之熟悉广都大学的工作内容。


或许也是因为李斯年之后没有主动联系过林教授的工作室,所以这件事便没被再提起过。


“天呐,这真的不是小说或者漫画里的剧情吗!”李倾诺眼睛瞪得浑圆,“也就是说,就算你们没在广都大学遇见,十有八九我哥也会找你做心理咨询?”


深谙耽美作品套路的李倾诺同学已经脑补出了完整的画面。


她本就有些醉了,此刻兴头一上来,干脆以签子作话筒,抑扬顿挫道:“双向暗恋的青年们,在整洁干净的咨询师久别重逢!相对两无言!而就当其中一人出于职业操守想要打破僵局、翻开来访者往期病历时,赫然发现自己就是对方八年以来解不开的情结!啊啊啊,嗑死我算了!”


“有这么嗑亲哥的吗?”李斯年一巴掌拍上她的后脑勺,难得的有些脸热。


一抬眼,就见许之也在望着自己笑。


木炭燃起金色、红色的光点,忽明忽暗跳跃着,勾勒出许之俊美的五官轮廓,而在那双温柔含情的眼眸中,还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李斯年喉头滚了滚,撇开眼去。


星点炭火爆燃得噼里啪啦,他听到自己的心正在砰砰狂跳。


李倾诺捕捉到了一瞬画面,像是看到什么天大的有趣事,贱兮兮地冲许之说:“哇,他竟然不好意思了!诶许之哥,我跟你说,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我哥脸红过,哈哈哈哈!”


“少喝点吧李糯糯!”李斯年一把抢过李倾诺手里的啤酒罐,“我看你醉得不轻。”


李倾诺又眼疾手快地抢了回来:“我才没醉,某些人恼羞成怒了,嘻嘻!”


“你给我过来!”


李倾诺抬脚就跑,边跑还边扬声说:“许之哥,他有时候梦里还会喊你的名字呢——”


“李!倾!诺!”李斯年咬牙切齿地追了上去。


许之也不打算拉架,只是吃着烤串、吹着夜风,靠在露营椅背上,眼里圈着深深的笑意,目光随二人而动。


李斯年的骂骂咧咧混杂在李倾诺的快意笑声之中,在夜里散开。


许之听了一会,实在是太有感染力,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这些年,他一个人冷冷清清久了,常常觉得这辈子大概也就这么着了,剩余的时间也将如此没有大喜没有大悲、一日复一日地过完,但……


许之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气泡一路从喉咙膨胀到心里,迸出极其具体而强烈的幸福感。


那个曾点亮他人生的光,如今终于又回到他身边了。


三人吃饱喝足,又瘫坐在椅子上看了会星星,李倾诺就开始打哈欠了。


“洗漱一下,就去睡吧,睡袋已经铺好了。”李斯年说。


这边景区配套设施还挺完善的,露营区旁边就有可供洗漱和简单淋浴的地方。


李倾诺扶着椅背站起来,脚下一深一浅踩得飘忽,手往烤架那边伸:“这个得收拾了……”


“我来,你别管了。”李斯年从包里抽出便携牙具,塞她手里,将人虚虚往卫生间的方向推了推:“快去。”


“哦——”李倾诺拖着尾音去了。


“哎,还是个孩子样。”李斯年感叹着,和许之一起将那一堆东西收拾了。


“我看她其实已经比很多同龄人要强了,有担当也有主意。”许之说。


“这样吗?”


“嗯,你别太担心。”


李斯年一笑:“我有时候啊,真感觉自己是她半个爸妈,大人看小孩永远都是长不大。”


李倾诺洗漱完回来后,实在是困得不行,往睡袋里一钻,没几分钟就睡了过去。


李斯年买的是个方形大帐篷,最多能容纳四人,中间还有一个分区隔断。


李倾诺睡在内侧,李斯年怕夜风凉,先帮她把中间那层帐篷给拉上了,回头就看到许之已经把收尾的活儿都做完。


工具整整齐齐靠着帐篷侧边立着,厨余垃圾也都装袋束好,提在手里。


“困了么?”许之问。


李斯年摇头:“走,一起丢。”


山中的深夜是很静的,与城市中偶尔有遥远车辆行驶声传来的那种安静完全不同,是一种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的极致静谧。


脚踩着草与碎叶,沙沙交错。


人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会感到很放松,李斯年脚步缓缓,慢许之半步,看月光偶尔从叶片间洒落,铺在他的脸侧耳廓,让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多了一层不染凡尘的冷意。


他忍不住去牵他的手。


指尖有点凉,除了乍被触碰到时稍稍僵了下,随后便温顺的松下劲来,任由李斯年五指有些霸道的嵌入指缝中,每一寸肌肤都贴得紧密无间。


许之扬手将垃圾袋丢到公共垃圾桶内,又牵着他往回走。


“明天应该是个大晴天。”李斯年抬头看着满天繁星。


许之“嗯”了声。


晴天少云,能看到更完整的日出。


李斯年话只说了前半句,许之却懂了。


这种非常细碎且不足为人道也的默契,总会让李斯年觉得甜蜜。


他忽然收了收手臂,凑到许之耳边,说了句什么。


只见那耳垂很快就红了,许之侧头瞪了他一眼:“不行。”


但那只相扣的手却已经松开,如藤蔓般顺着许之的侧腰向后,箍紧了背,将人带着偏离主路,一脚踏进昏暗的树林之中。


肩膀不知怎么就抵上了树干,李斯年的力道有些急,许之闷哼半声,就被他的唇给堵了回去。


后脑勺有对方的手护着,既将粗糙坚硬的树干隔绝开来,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往怀里收。


热度顺着腰际向上攀,如劲风碾过山崖,压倒了摇摇欲坠的硕果。


“小心被人听到。”李斯年嘴上好心叮嘱。


“你也知道会被听到……”


许之眉头微微皱起,呼吸之间都有了些许隐忍的意味,眼底渐渐蒙上了一层摇晃的春雾水色。


“别——”


风听不懂人的话语,直扫山谷,褪去了凶猛的意味,只剩下连绵不尽的吹拂。


李斯年眼含笑意:“总是这样口是心非。”


他偏过脸,去吻许之因渴求氧气而伸展的脖颈,最终停留在脆弱的喉结处。


许之整个人已成了一滩迎着春日融化的雪团,手虚虚地挂在人脖颈上。


咬着唇忍了半天,眼角都红了,终于还是催了句:“快点……”


感受到传来对方因为说话而引起的喉间震动,李斯年心猛地一跳,手臂绷紧出鲜明的肌肉线条。


他先是缓了口气,然后抬起头,上身稍稍向后。


距离拉开,夜的寒凉几乎是瞬间就趁虚而入了。


许之不由自主地想往前靠,但李斯年放在他后腰的手却拽了皮带向后,就是不愿意随他的意。


“快点什么?嗯?”李斯年看着他迷离的神色,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许之上不上下不下,生生被逼出生理性的眼泪来,心里把人骂了个遍,最后说出口却只是软绵绵的一个字:“手——”


话音刚落,山风忽而又快又急地刮了过去,吹得许之浑身一哆嗦,唇边溢出似呜咽的声音。


李斯年把下巴抵在他肩上,显然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游刃有余,声音哑的不行:“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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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之抖了抖,用尚存一丝理智说,“我、我比你,大、大几个月。”


“可当年是你自己跑来我家,主动要叫我的,什么来着……斯年哥?”


许之常常觉得李斯年这人实在是聪明极了,无论在什么事情上都极具天赋,总能敏锐地察觉到自己最“怕”听什么话、最“怕”做什么事。


然后就咬死不松地穷追不舍,一声声、一下下,直到得到他想要的。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山风不徐不慢,让那温度好不容易聚起些许,又立刻被打断吹散。


许之已经顾不上旁的了,只是带着讨饶的语气,断断续续叫他的名字:“斯、斯年,斯年……”


“乖,就叫一声哥哥,叫了就给你。”李斯年哄得非常耐心,话语间热气喷洒,尽数落在红透了的耳边。


许之只觉得整个人被丢进一缸黏糊糊的浆糊里,被人翻来搅去,耳边只剩下李斯年的声音。


低沉、富有磁性,带着声带受过伤后独特的嘶哑,像是有刺的钩子,要把他的魂都勾了去。


“唔……嗯啊……”他咬着舌尖,在一片极致快意里,生出些许灭顶的悲痛来。


李斯年察觉到,轻轻啧了一声,偏头就撬开了他的唇舌,那印着齿痕、颤抖的舌尖,终于被安抚、勾吮,将心安重新喂进去了。


察觉到对方呼吸愈加急促,双唇微微张着,嗯嗯呜呜的声音已经不受大脑控制地跑了出来,李斯年就知道将近了。


“那换我叫你好不好?”李斯年亲了亲许之的脸侧,“宝宝。”


许之腰间一颤。


“宝宝,乖,都……给我。”


许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觉得眼前人忽然矮身,随即神志就被狂风巨浪彻彻底底吞没了去。


“你!啊……”他腿一软,整个人重重往身后的树干靠去,随后被李斯年托住了。


李斯年就是让他站着,不仅站着,还得迎面直视这广阔天地与深深树林,提醒着他,二人此刻正身处何处。


树叶窸窣作响,偶尔还会有其他露营者走动和交谈的动静传来。


许之觉得自己的理智仿佛正站在悬崖边,只剩半只脚堪堪踩地,被深渊吸引着,迫不及待想要往里栽。


简直太过折磨。


李斯年感觉到了变化,按在腰上的手上加了些力道,迫使他低头看自己。


目光相撞的瞬间,许之只觉得四周忽然安静了,是那种完全没有声音的死寂,只剩下心脏在胸膛中剧烈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催动着脉搏。


很快,风卷云涌而来,酥麻顺着脊柱攀升,一寸一寸,直到……


许之浑身颤抖着,被推到半空,风却蓦的停住了。


“叫我。”李斯年含糊不清着说。


许之带着哭腔哼了一声,牙关还是咬着。


风又是轻轻拂过,点到即止。


“快点。”


“嗯……哥哥……”


李斯年像是使坏得了糖吃的孩子,唇角勾起笑意:“乖。”


终于再次有了动作。


绚烂而柔软的天边近在指尖,他拖着许之往上,轻易就触碰到了。


仓促之间,许之死死抓紧了按住李斯年的肩膀……


缓了许久,直到微弱的耳鸣逐渐消退,许之看到李斯年的脸近在咫尺,正亲昵地蹭着他的鼻尖:“怎么样?”


“你……”许之声音还染着浪潮未退的沙哑,他垂下眼眸,看向他泛着光泽的唇角,“胆子也太大了。”


李斯年笑了笑:“就说喜不喜欢吧。”


许之不愿意答,他便搂着人的腰不让走:“不喜欢的话,以后就不这样了?”


说得冠冕堂皇,实则以退为进。


许之被他磨得没脾气,只好把脸埋在他肩窝,让夜色笼罩住那两个字,仿佛这样羞耻感就能减少些许。


李斯年如愿以偿,抱着人低低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