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倾城之恋关我什么事61
辽国强悍,其精兵只有二十多万,却能打出五十万的气势,因此每每对上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的国朝大军,都能打出摧枯拉朽之势。
但那都是以前了,如今的朝廷,有西夏道的战马,有江南的赋税,有满仓满谷的粮食,跟随长安出征的就有三十万骑兵和四十万常规军,全都是精兵悍将,且有火器随行。
承天十四年的四月初一,长安率军到达定州。
定州向北就是幽州,早就有所准备的辽军,在白达番以铁浮屠和拐子马战术布下严密防线,已经同幽云驻军展开过激烈的前哨战了。
长安到达前线后,迅速整军誓师,并同左右将领共同制定了东征策略,兵分两路攻打辽国。
东路为主攻,以幽州和定州为基地,火炮营攻坚,骑兵掩护侧翼,直冲辽国腹地,切断其南北联系。
西路转道大同北上,直捣辽国都城。
确认了排兵布阵后,就是战术的布置。
在攻城战中,各路前军均使用火药炸墙,再配合云梯和壕桥攻城,以减少士兵伤亡。
遇到了野战,就以车阵抵御辽军的骑兵冲锋,再辅助火器和神臂弓进行远程杀伤,随后以骑兵营反攻。
如果有辽主力回援,则依托堡垒战术逐步推进,避免正面交锋。
在战线深入无堡垒可依之时,则可结寨推进,日行三十里即止,工兵营在立营时外围布铁蒺藜和陷马坑,营中设旋风炮加投掷火球,以及神臂弓叠阵。
待东西两路大军汇合后,再与辽主力进行决战。
出发之前,长安在中军大帐内做了最后一次动员,“各将领切勿贪功急进,务必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辽人铁骑迅疾如风,若贸然轻进,恐遭其分割围歼,故此次东征,每占一地,立寨筑垒,广布壕堑,使辽骑不得逞其冲突之利。”
“此战非争一城一地之得失,而在一举灭辽,犁庭扫穴,以告慰天地祖宗。”
话毕,长安拔出天子剑,剑锋直指辽国:“出发!”
铁流开始涌动,马蹄声如雷,大地为之震颤。
东西两路的前锋骑兵率先开拔,随后是连绵不绝的步兵方阵,辎重车队扬起漫天尘土。
长安跨上战马,在亲卫的簇拥下汇入这钢铁洪流。
四月十八,幽州以北五十里,春寒料峭,风中夹杂着草原的气息。
战马嘶鸣,铁甲铿锵。
长安的目光从前方的铁浮屠转回,身后重骑兵的陌刀映着寒光,步兵方阵的枪戟如林,火器营的铜炮在驮马牵引下泛着暗红光泽,三十万将士的呼吸化作白雾,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连成一片苍茫。
远处地平线烟尘浮动,铁浮屠重骑兵阵列而行,人马俱披铁甲,远望犹如移动的城墙。
长安:“按预定战术挥旗。”
狄永:“是!”
鲜红的令旗在风中不断变动,就在铁浮屠冲锋至阵前三百步之时,长安身后的重甲兵开始变换队形。
铁浮屠冲锋至两百步时,有辘辘车轮声响起,沉重而有力量。
铁浮屠冲锋至一百步时,令旗倏然挥落,并伴随喊声震天的“放!”只见数百辆偏厢车骤然出现,车板轰然倒塌,露出了寒光凌冽的床弩。
还不等敌军反应过来,儿臂粗的弩箭已经呼啸而出,携风带雨般冲向铁浮屠阵列。
专破重甲的倒钩箭簇,将铁浮屠铠甲的击破,人马被串作血葫芦,倒在了冲锋而来的路上,随后又是弓弩手万箭齐发,箭雨遮天蔽日。
猛烈暴击之下,辽军阵型大乱,狄永率领前锋营趁机冲入阵中,硬生生杀出了一道缺口。
双方战至黄昏时分,辽军才仓皇逃窜而去。
火力全开的武器,外加超前的战术,两路大军势如破竹般,不过月余就打到了辽都城百里外的白沟河。
六月初九,白沟河畔。
决战之日,天刚破晓,两军已列阵完毕。
辽军背水结阵,铁浮屠居中,拐子马两翼展开,耶律宗求的狼头大纛在晨风中飘扬。
长安则是以重步兵方阵为核心,两翼骑兵隐蔽待机,火器营的火炮也装填完毕。
震耳欲聋的炮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炮弹呼啸着落入辽军阵中,铁浮屠人仰马翻。
这种火炮是在西夏之战后,又经过数次改良过的,炮筒更耐高温,炮身也更稳固,命中目标率更高,再配上新式火药炮弹,杀伤力数倍于过去。
自从东征之后,两路大军都是巨弩开道,配上轻式火炮进攻,为的就是在最后的决战中,才将重型火炮推出,给对方致命一击。
长安不心疼炮弹,直接就是连环炮击,在重火力的压制下,铁浮屠也如同纸片般不堪一击。
火炮停止后,直接横扫了对面三分之二的骑兵,剩余的残兵也被惊马甩落在地上,一片混乱之中被踩死的不在少数。
长安举起红缨长枪:“全军前进!”
“冲啊————”
重步兵方阵向前推进,骑兵从两翼包抄,如同两把尖刀直插辽军侧肋,硝烟弥漫中,喊杀声震天。
长安带着禁卫骑兵冲锋,红缨枪所向披靡,身先士卒,枪尖闪烁,一棍子就是一个敌人。
还未战至午时,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辽将耶律宗求带着仅剩的万余残兵向东北方向逃窜,长安带禁军紧追不舍,在发财的实时逃跑路线直播下,终于在深夜追上了逃窜的溃兵。
长安直奔耶律宗求而去,几个回合就将对方扫落马下,红缨长枪直接戳破他的喉咙。
长安:“朕说过,早晚会撕烂你的嘴。”
“想必这一日,你也等待许久了吧。”
耶律宗求用手捂着喉咙,还是挡不住汩汩而出的鲜血,片刻之后就气绝而亡。
长安说一旁的亲卫:“枭首示众。”
将溃军消灭殆尽之后,长安才带人往白沟河赶去,发财一路上都高兴不已,“终于出了这口气。”
耶律宗求就是最后一次被派来的辽使之一,在长安答应了放归幽云俘虏之后,当朝大放厥词,劝女帝学习太宗,不要与辽国作对,否则只会重现驴车逃命。
还不等长安发作,就有武将从后面将其踹飞,直直撞到了大殿的柱子上,随后就被同行人员强压着俯首告罪。
对方说是第一次品尝到黄酒,这才贪杯多喝了几口,以至于御前失言,还望长安看在其是辽主唯一的亲弟弟份上,饶他一命。
那时的长安,才明白何为小不忍则乱大谋,杀了此人,两国必开战,可国库空虚,战力虚弱之下,毫无胜算。
她永远记得那日,记得她一步一步走下御座,抽出殿前侍卫的刀,砍下对方的左手以作惩戒。
时隔多年,她终于履行了自已的诺言,戳烂了对方的嘴。
六月十三,长安率大军围困辽都。
主力大军已被消灭,只靠城中守军的辽都,在坚持了八日后开城门投降。
长安骑着汗血宝马踏进辽宫时,辽后主已经放火烧宫,且自绝于天地。
身前是火光冲天的辽宫,身后是天光破晓的大地,朝阳从远处缓缓升起,如银瓶乍裂,金光璀璨。
“起诏,”长安的声音平静却坚定有力,“辽国既灭,自今日起,幽云以北,尽归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