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小鬼子飞机大烧烤

阳明堡机场的夜晚,不相信眼泪。搜索本文首发: 打开它

滹沱河铁路桥的爆炸余波未散,陈团长的绑腿已踩进机场内围的焦土。

焦黑的铁丝网上挂着半片日军大衣,工兵连的童新豪用刺刀挑起残布擦拭钢丝钳,月光下露出被跳雷破片刮花的钳口。

“团长,油料库在东区三号位。”陈铁头将日军尸体翻了个面,手指掠过尸体腰间的机场平面图,油墨标注的位置还带着体温,“晋绥军佯攻时烧了两座副库,主油库的守卫被调去填东侧防线了。”

钱伯钧的军靴碾过满地弹壳,晋造望远镜扫过停机坪上十四架九七式战斗机。

这些钢铁巨兽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机翼上凝结的薄霜被爆炸震落,像给金属蒙了层裹尸布。

按照八路军的情报,阳明堡机场一共有小鬼子的各式飞机24架,停机坪上14架,那么应该有10架在机库。

偷袭既然变成强攻,那么就得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也不知道,老邢他们那边进展如何,可千万别在八路军面前丢了钱某人的面子。

而此刻负责东门佯攻的老邢,正把迫击炮炮口压低至极限,炮弹呼啸着砸向日军工事,炸开的火光中,铁丝网碎片如蝗虫般飞溅。

显然,在狗大户钱伯钧的支持下,427团崇奉火力为王,能用炮弹解决的,绝不使用步枪,更不要说像八路军这样用肉身趟雷了。

“陈团长,按原计划分头行动。”他挥手示意张富贵带晋绥军向东侧移动,故意踩响日军尸体旁的钢盔,“我们会把动静闹的更大些,给小鬼子唱出双簧!”

显然,钱伯钧打算带着突击队剩下的弟兄准备配合老邢来个里外夹击。

769团的突击队一部分人马借着爆炸的掩护,像一群无声的猎豹扑向机库。

剩下的人趁机分成六组,贴着机库阴影向西侧停机坪冲去。

小鬼子的守军的注意力确实大部分被吸引到了东侧,八路军众人有惊无险的冲到了鬼子的飞机这边。

老兵王铁柱的刺刀挑开油布,十四架日军九七式战斗机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机翼上的膏药旗刺得人眼眶生疼。

“上炸药!”陈团长低吼着甩开军装,露出绑满集束手榴弹的胸膛。

五名战士匍匐着将炸药包塞进机轮下方,引线嘶嘶燃烧的瞬间,钱伯钧部的佯攻陡然加剧。

北侧阵地的日军机枪手刚探出头,便被晋绥军狙击射手一枪掀翻天灵盖。

机场警报声与爆炸声交织成一片,第一架战机的油箱被引燃时,炽热的火浪掀翻了三十米外的沙袋掩体,陈团长的眉毛瞬间焦卷,他却咧嘴笑了:“狗日的铁鸟,飞回东京去吧!”

与此同时,童新豪的工兵连已经摸到机库里第一排机群。

队伍里的爆破手许天瑞此刻正用扳手撬开机翼检修口,麻利地将边区造手榴弹塞进燃油管路。

新兵刘栓柱像只灵巧的山猫,光脚踩着结冰的机翼蒙皮,用祖传的杂耍刀片割断尾舵钢缆,刀刃与金属摩擦的吱呀声混进夜风。

“第二排机群有流动哨!”陈铁头伏在油罐车残骸后,飞刀在掌心转出寒光。

五名日军巡逻兵拎着马灯冲过拐角,灯光扫过孙大膀架在机轮后的马克沁机枪。

陈团长的德造毛瑟枪突然开火,子弹打爆百米外的探照灯,黑暗降临的瞬间,五把飞刀精准扎进日军咽喉。

爆炸从第三架战斗机开始。

童新豪埋设的触发式炸药引燃航空燃油,火舌顺着检修沟槽窜向相邻机群。

“八嘎!敌人在西侧!”日军中队长山本的嘶吼被淹没在爆炸声里。

东侧防线的日军主力刚回援停机坪,就撞上钱伯钧亲自指挥的伏击队。

晋绥军把刚刚缴获的九二式重机枪架在油桶堆上,张富贵操着胶东腔日语大吼:“第三小队包抄!第五小队掩护!”

整的对面的小鬼子一愣一愣的!

陈团长的耳机突然电流爆响,“阳泉日军识破假电文,装甲联队改走野狼沟!”

钱伯钧的冷笑声随即切入频道,“让他们爬山坡去,老子在沟顶埋了三十桶硝铵炸药。”

此时的停机坪已化作一片火海。

突击队刘栓等人柱完成七架战斗机的破坏后,发现日军机械班正在紧急启动最后三架飞机。

这河南娃子抓起两把辣椒面跃上机翼,硫磺粉末顺着舱盖缝隙灌入驾驶舱,呛得飞行员涕泪横流。

童新豪趁机带人撬开机腹弹舱,将四枚未启封的燃烧弹倒插进起落架。

“塔楼!塔楼还有重机枪!”孙大膀的咆哮混着马克沁的轰鸣。

陈团长抬眼望去,九七式装甲车残骸后的阴影里,两挺九二式机枪正疯狂扫射。

陈铁头从油罐车残骸后探出身子,少年甩出飞刀切断输弹链的瞬间,钱伯钧的狙击手同时打爆了日军射手的头。

显然,钱伯钧这边特意有交代,要时刻注意八路军这边的动静,能帮上一手,就帮上一手,

他实在是不希望八路军再有无谓的牺牲了。

现在,每多活下来一个战士,为了就可能多打死一个甚至五个十个小鬼子。

还是那句话,在钱伯钧眼里,人命可是比冰冷冷的武器装备要重要的多,哪怕是友军的人命!

机场核心区的白刃战已进入癫狂。

钱伯钧的将校呢大衣被刺刀划开半尺长的口子,他却浑然不觉,反手用手中三八步枪的枪托砸碎了一名日军曹长的下巴。

“龟儿子,拼刺刀还戴护具?”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眼角瞥见陈团长正带人包抄日军侧翼。

显然,鬼子飞机应该已经被八路军的突击队祸害的差不多了,现在打算进一步扩大战果,给小鬼子长长记性。

原时间线,八路军靠着血勇和突袭,凭借简陋的武器装备,才千辛万苦的把小鬼子的飞机都炸掉,创造了步兵打飞机的奇迹。

为此,769团的三营长甚至战死在机场!

现在有了钱伯钧的乱入,情况大大不同,光是从攻击发起之时,就没停止过的火炮洗地,就足够小鬼子好好的喝上一壶!

更别说,被钱伯钧武装到牙齿的突击队,一心想要和八路军战士比个高下!

此夜,阳明堡机场的飞机大烧烤,终于要迎来它的完美谢幕。

八路军战士三人一组背靠背推进,刺刀突刺的角度刁钻如毒蛇。

当最后一名日军少尉高举军刀扑来时,钱伯钧与陈团长的刺刀竟同时贯穿其左右胸肋,两柄染血的刀尖在敌人背后相碰,溅出几点火星。

燃烧的机库映得夜空猩红如血,陈团长突然发现跑道尽头还有架受损严重的侦察机想逃跑。

他抄起燃烧瓶纵身跃上机翼,日军飞行员正手忙脚乱地发动引擎,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几乎将他掀翻。

“送你回东洋老家!”燃烧瓶砸中舱盖的刹那,陈团长凌空翻滚落地,背后的爆炸气浪推着他连滚七八米。

钱伯钧伸手拽住他衣领时,两人被灼热气浪烤焦的头发丝几乎缠在一起。

“不要命了?”钱伯钧罕见地破了音,陈团长却指着冲天火柱大笑:“看!这可比你们阎长官的烟花带劲!”

缴获装备时,钱伯钧用靴尖踢了踢日军机关枪:“归你们了。”

陈团长挑眉:“不怕阎长官骂你资敌?”

钱伯钧转身走向仍在冒烟的机场塔台,声音混在夜风里飘过来:“老子打的是国战,不是党派牙祭。”

两军士兵默默收殓着战友遗体,一个八路军小战士偷偷将半包哈德门香烟塞进晋绥军阵亡者的衣兜。

八路军埋在跑道中段的黑火药适时引爆,三百公斤航空燃油形成的火球直冲云霄,将崞县方向赶来的日军侦察机照得无所遁形。

晋绥军趁机用缴获的探照灯反向照射,强光晃得侦察机驾驶员紧急爬升,撞山爆炸的火光成了这场屠杀的谢幕礼。

陈团长的清点声在燃烧的塔楼下响起:“轻伤五人,无人阵亡。”

童新豪的工兵班正在搜集日军工具包,每个帆布包里都塞着五根飞机机关炮撞针。

钱伯钧踢着烧变形的螺旋桨叶片走来,哈德门烟盒在空中划出弧线:“陈团长,下次该轮到我的人唱主攻了。崞县的小鬼子增援快要到了,我准备好好的收拾他们一顿,陈团长要不要掺乎一手,缴获都归你们!”

陈团长听见缴获两字,眼前一亮,“既然这样的话,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就去欣赏欣赏427团战士们的英姿!”

滹沱河对岸传来布谷鸟叫声,三短一长。

李德林扶着被电波灼伤的耳机汇报:“阳泉装甲联队陷在野狼沟,二营的炸药掀塌了半座山。”

陈铁头趁机摸走山本的将校呢大衣,把日军飞行日志拍在陈团长面前,泛黄的纸页上潦草记载着明日空袭计划。

火光映照下,突击队联军开始有序撤离。

孙大膀把马克沁机枪零件分装进三个麻袋,刘栓柱用机翼铝皮磨了把新飞刀。

日军机场彻底沦为钢铁坟场,二十四架战斗机残骸以各种扭曲姿态冻结在寒夜中,像被折翼的鹰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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