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琚债池青一

17. 蒙面凶徒

钟叔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车轮和车轱辘上的口子是用普通的木刀割断的,割断的口子用染了木色的浆糊糊了起来,等到浆糊干透了,表面看上去,就跟没有口子一般。


只要这几日用马车,只要马车驶出城,只要路上遇到什么不平的石子拦路,马车就如眼前这般,四分五裂,坐在马车上的人不死也伤。


钟叔道:“看割断程度,像是前几日动的手脚。”


自从余泰元的死讯传来,余音儿就对余家上下的人起了戒心,身边之人她只信双儿、钟叔、乐安,以及被她救回来的未婚夫婿阿铄。


所有的吃穿用度她都十分仔细,就怕被着了道,没成想,暗处那人见没法子,竟会在马车上动手脚。


前几日动的手脚,那只能说明动手之人知道余泰元之死,届时她再以一个伤心过度,从马车上摔下来一命呜呼,那么余家的产业就彻底没了主家,随便他们瓜分!


真是好歹毒的计策!


不,是阴毒!


钟叔悔道:“娘子,是我没有检查仔细。”


“钟叔,这不怪你。”余音儿道:“他们在暗处,本就防不胜防,好在我们都没事。”


钟叔拧眉,看着这一片狼藉:“娘子,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接下来——”


“嘘!”阿铄一把将余音儿拉到一旁的草丛里,低声道:“有人!”


余音儿立即闭嘴,声音也随之轻了些,“怎么了?”


阿铄耳朵动了动,“我听到有兵器碰撞的声音,有人带着兵器朝我们跑来。”


钟叔也抱着双儿蹲了过来,“有几人?”


阿铄看了看他,不语。


余音儿顿时恍悟,道:“钟叔不是陌生人,你说。”


阿铄道:“至少有十二个。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武器。”


话音才落,那十几个蒙着面的人,便从另外一条小道上跑了过来。


他们将马车团团围住,为首的那个一声令下,身后的人就开始在马车的废墟中找了起来,找了一圈后,道:“老大,人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为首的那人气得狠狠拍了一下那回话的脑袋,“明明坐的就是这辆马车,怎么就不见了?!”


又有人道:“老大,他们会不会回马脚村了?”


为首的气不打一处来,也狠拍了一下这个人的脑袋,“回什么回?!都已经出来大半天了,走回去都得半夜!要是回去,顺着这条道直接回城,不更快?”


那人摸了摸脑袋,恍然大悟,“那老大,要不我们回城?回城一定能追上!”


为首的又朝那人脑袋一记,“回什么回!我们不就那方向来的?碰上了吗?”


那人捂着脑袋,摇头。


为首的还想打,那人后退了几步,正好躲开。为首的气不打一处来,追出去几步,硬是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下,才道:“马脚村和城里他们肯定都回不去,附近山林密布,他们肯定藏山里了!”


众人连连竖起大拇指:“还得是老大啊!”


为首的叹了口气,指着他们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四处找找!我告诉你们,今日一定要找到人!女的绑了!男的杀了!听到了没有!”


众人又犹豫了,那个被揍的道:“老大,可是,可是我们,我们没杀过人啊……”


“慌什么!凡事都有第一次!”为首的顿了顿,补充道:“那先绑了!都给我绑了!”


“嗳!”众人连连应下,便四散找了起来。


许是根本没想过余音儿他们就躲在附近,他们一散开,就往林子深处找。


那为首的也只是在马车周围转了一圈,也找了一个方向,一头钻进了林子。


等到那群人走后,余音儿才敢大声喘气,“阿铄,他们走远了吗?”


阿铄点点头,指了几个方向,道:“那边三个,这边四个,这边三个,那边两个,这边一个。”


钟叔凝眉,欲言又止。


余音儿察觉钟叔神色不对,问:“钟叔,你认识他们?”


钟叔点头,“为首的应该是二郎主夫人家的表弟,吴六郎。”


余音儿神色微白,对于二叔三叔,她一直都有怀疑,可没想到二叔竟是如此明目张胆,要找人来害她。


钟叔看了看天色:“娘子,我想法子引开他们,你和郎君先回城!”


“不可。”余音儿道:“他们是从城里的方向来的,而且方才也有人去的城里的方向,他们带着刀!”


她想了想,“钟叔,双儿留在这里不安全,你先送她回去,然后去找乐安来救我们。”


钟叔迟疑:“那娘子你——”


“人由我和阿铄引开。”余音儿道:“他们是来找我和阿铄的。”


“不可!”钟叔激动道:“娘子万万不可!他们是一伙穷凶极恶的凶徒!”


“无妨,阿铄会护着我的。”余音儿扯了扯阿铄的衣裳,“是不是?”


阿铄点头,像是在做什么承诺一般,“我会护着三娘的!”


不容钟叔拒绝,余音儿拉着阿铄站了起来,“走,阿铄,带我去找他们。”


“不可!娘子不可!”钟叔正要起身阻拦,阿铄便揽起余音儿的腰,单足点地,朝林子深处飞了进去。


余音儿从前只是听外祖父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群会武的奇人,他们自小习武,能飞天遁地,这会儿她是真的见识到了。


耳边的风呼呼地吹着,即便是被阿铄揽着,即便是被他整个人护在了怀里,她还是害怕地闭上了眼,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了阿铄的脖子。


不一会儿,阿铄带着她在一棵树上落了脚。


余音儿这才缓过神,紧紧抱着阿铄的脖子不放松,小声问:“怎么了?”


阿铄抿着唇,如玉般白皙的脖子,竟是红紫了一大片。


意识到自己勒紧他了,余音儿连忙松手,只是这一松,却有被他拉了回去,“挂着,别掉了。”


余音儿耳根都红了,好歹也是她有求于他,没想到到头来还让他受这样的罪,“这么挂着,你会不舒服吗?”


她是躲在他坏里说的,温热的气息吐在了胸前,阿铄的脸也开始泛红了,他连连摇头,道:“不会不舒服。”


余音儿咬牙,这感觉实在太怪了,“我们这是在哪儿——”


“嘘——”阿铄微微低头,尽量贴近她的耳朵,小声道:“他们来了。”


余音儿的脸唰得一下全红了,就连心跳都漏跳了一下,又听到就脚步声传来,她不由得从他怀里往外探了探。


谁想这么一探,她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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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吓了一跳。


没想到她竟跟阿铄站在树上!而且还是这么高的一棵树上!


树下不远处,那几个蒙着面的凶徒果然搜过来了!


阿铄顿了顿,轻声道:“我们将他们往哪里引?”


余音儿尽力让自己冷静,道:“往北,北面的庄子。”


阿铄微微一愣,一脸为难的样子。


“怎么了?”余音儿问。


阿铄问:“北面在哪儿?”


余音儿:……


“你不知道北面在哪儿?”


阿铄点头。


“那你若是出门,找不到方向了怎么办?”


阿铄如实道:“留在原地,阿弟们会找到我的。”


余音儿还想问些什么,树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朝北面指道:“北面在那里。”


“好!”阿铄顺手掐下一截树枝,朝树下丢了过去。


树下传来一阵惨叫:“哎哟!是谁!谁打我?”


“没人打你啊!你别一惊一乍的!”


那人将阿铄丢下去的树枝捡起来,气道:“明明就是有人用树枝打我!说!是不是你!”


余音儿:……


这么明显,他们好歹往树上看一眼!


她气得伸手折了一截树枝,狠狠往那人头上丢去。


“谁!”那人终于反应过来,朝树上看过来,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他问:“你们是谁?”


余音儿扶额,道:“你们老大让你们来绑我们,你们居然不知道我们是谁?这还绑个什么人?早早回家睡觉去吧!”


那人这才反应过来,举着手里的刀朝树上两人喊道:“原来是你们!给我下来!”


余音儿冷哼一声,挂上阿铄的脖子,“阿铄,我们走。”


阿铄点点头,揽紧她的腰:“好。”


余音儿顿觉腰间一紧,失重之感再次袭来,下一刻,她便跟着阿铄再次飞了起来。


树下的人见状,气得一把丢下手里的树枝,指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喊道:“别跑!你看我今日能不能绑到你们!”


说着,他朝身后几人道:“走!我们追!”


有阿铄在,好几拨人都被聚到了一块儿,眼见着越来越靠近庄子,余音儿看了看天色,道:“阿铄,将他们引进前面林子里去。”


“好!”


阿铄紧了紧她的腰,提了一口气,不一会儿,他便将那些人成功引进了林子深处。


他歇在一棵大树上,眼见着那些人在林子里各种奔走,问:“接下来去哪里?”


余音儿道:“去庄子。”


阿铄看向进了林子后,怎么也出不来的蒙面人:“他们呢?”


余音儿微微一笑,“放心吧,他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儿时她就很喜欢和余泰元一起巡田地农庄,尤其是余泰元给她备的嫁妆,她几乎是回回都来。


这片林子从前的主人是前朝的一位工部侍郎,那位侍郎致仕之后,便在这里种了一片八卦阵形状的果林,儿时她最喜欢来这一片林子玩耍了。


如今果林已经不在,但阵法还在,这群人看上去也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应该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阿铄颔首,再次将她揽入怀中,朝她指的方向单足点地,腾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