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回京之后从南而生
7. 笑一个
小
大
“娘，听说今日大姐姐回府，人已经到了城外？”
徐宝珠笑着从屋外走了进来。
不出意外，侯夫人的脸色又难看了一瞬，沉着脸说道：“门房回报，说她挑着理呢，嫌家里没有开正门迎她，直接去客馆住了。”
徐宝珠闻言一愣，在所有关于这位素未蒙面的大姐姐的设想中，唯独没有这一条。
“就因为这点小事？”
侯夫人冷笑一声，说道：“她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等着我们去哄她，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我们只管晾着她，我倒要看看，她是想要当侯府的大小姐，还是继续当个没见识的乡下人！”
侯夫人不想惯着明萱，但一旁的徐宝珠却忍不住焦急不已。
“娘，再有五日便是显国公府太夫人的寿辰宴，前些日子公主殿下还问起姐姐的事，说以前还抱过姐姐，很好奇姐姐如今过得可好？她也知晓咱们派遣仆从出京接人，若是看不到人，只怕会多想……”徐宝珠扯着寿康公主的名字扯大旗。
侯夫人却说道：“你真是糊涂，没事在殿下面前提你姐姐做什么？你姐姐的亲娘、我的长姐，从前便长袖善舞，她活着时就颇得寿康公主青眼，难保公主不会爱屋及乌，况且，你这门好婚事，本就是你大姐的，你也不怕公主殿下改换心意？”
徐宝珠心道她正盼着长公主改换心意，偏偏这话是不能直说的，只能道：“娘，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侯夫人轻叹一口气，说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心善了，惦记着姐妹之情，要我说，你那个姐姐既然已经流落在外十七年，谁知道在外面学了那些坏毛病，又何必非要将人找回来，反倒多添事端。”
徐宝珠勉强扯出一抹笑来，道：“娘，姐姐毕竟是姨母唯一的骨血，我们是一家人，不如您派人说几句好听话，将她请回来。”
侯夫人见女儿如此坚持，到底还是退了一步：“你对她倒是格外上心，罢了罢了，你姐姐既然不懂规矩，我就派人去好好教她规矩，让她尽快回来。”
徐宝珠离开后，侯夫人让人将张嬷嬷唤了过来，侯夫人也不必开口，她身边的桂嬷嬷便开口训斥：
“你这老货，派你一路教导大小姐规矩，你是怎么教的，大小姐如此顽劣不堪，都是因你办事不力！”
张嬷嬷赶忙说道：“夫人，并非老奴懒惫差事，实在是大小姐她不是寻常人，她性子暴虐，不堪受教。对奴婢等人动辄大骂，老奴实在教不了她，老奴有错，求夫人饶了老奴这一回。”
张嬷嬷说话间，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青红交错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实际上这些伤也不是明萱打的，而是山匪袭击那日在林子里躲避时受的伤，张嬷嬷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事先得了明萱的吩咐。
她虽不明白明萱为何如此，但既然如此吩咐了，也只能老实听从。
不仅是她，就是杏儿柳儿也是一样的说辞。
她们只提了明萱顽劣爱打人，并没有提明萱在密林里杀人的事，侯夫人和徐宝珠只当所有山匪都是陆泽远杀的。
侯夫人此时微微皱眉：“乡下丫头，当真是不知礼数。”
张嬷嬷微微低下头，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来。
侯夫人又说道：“她在乡下地方，也没见到个几个世家公子，这一路上，她可曾对世子爷有非分之想？”
侯夫人极看重女儿与显国公府的这门婚事，若明萱存了一丝勾引之心，她是决计不肯同意让人回府的。
徐宝珠此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死死盯着张嬷嬷，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只怕还以为她在护着自己的未婚夫。
张嬷嬷据实回答：“夫人，除了雁山密林遇袭那日，世子爷和大小姐打了个照面，后面数日，他们都没再见过面。”
侯夫人松了口气，又看到张嬷嬷那副抖如筛糠的窝囊样，道：“罢了，既然你不中用，那教这野丫头规矩的事，就交由……”
侯夫人目光落在桂嬷嬷身上。
桂嬷嬷五十出头，但一双眼睛依旧精亮无比，此时脊背挺得笔直，已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老奴谨遵夫人吩咐，定会教好大小姐的规矩，劝她回府。”
徐宝珠见桂嬷嬷离开后，挥手让下人离开，轻声问道：“娘，公主殿下严苛无比，世子爷虽出息，但常年身处边关，战场上刀剑不长眼，难免危险，也未必是门好婚事，况且，这门婚事本就是姐姐的，如今既然姐姐回来了，这门婚事不如还给……”
话还没说完，侯夫人便眼如利剑一般盯着她：“旁的事就算了，这门婚事一定是你的！任凭说破天去，也不会让给那个野丫头，陆泽远得皇爷看重，年轻轻已经是从二品的威武将军，未来定会位高权重，只有你嫁给他，才能抱着他一定会提携你的两个弟弟。”
徐宝珠闻言攥紧手中的帕子，垂首道：“娘教训得是，祖母处还有事，女儿先回去了。”
侯夫人见女儿不再提这一茬，和软下神色，拉住她的手，说道：“你祖母那丫鬟婆子一堆，哪里就用得着你亲自伺候，你也有一阵子没好好陪陪娘，不如今日便留下来用午饭。”
徐宝珠看着侯夫人满脸殷切的模样，心头一软，刚想答应下来。
“娘，外头好热，我想吃冰碗！”
一个十岁出头的小胖墩小跑进来，脸颊红扑扑地朝着侯夫人怀里扑去。
徐宝珠看到他的一瞬间，含笑的脸瞬间冷凝下来。
“又要吃冰碗？你自己的冰碗份例吃了，如今又来我这讨，你年纪小，若是贪凉吃多了冰，坏了肠胃就不好了。”侯夫人轻声细语说道。
徐安瑞仰起胖乎乎的脑袋对着侯夫人撒娇：“娘，瑞儿想吃，瑞儿想和娘一起用冰碗，就吃这一次，明日不吃了，好不好嘛？”
徐安瑞的话术没有多精巧，只是看着他撒娇卖萌的模样，侯夫人总是忍不住心软：“好，就依你这一回。”
徐安瑞立马欢呼：“娘，您最疼瑞儿，瑞儿也最喜欢你！”
这样讨要冰碗的戏码，几乎每日都要在这里上演一回，偏偏侯夫人就吃这一套。
侯夫人一共三个孩子，一女两子，徐宝珠虽是长女，却不养在侯夫人身边。
长子是未来侯爷，是侯夫人最大依仗，小儿子一向乖巧嘴甜，最得侯夫人宠爱，她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注在两个儿子身上，难免忽略了养在婆母身边的徐宝珠。
徐宝珠此时就已经被侯夫人完全抛在脑后，她摸着小儿子满头大汗的脑门：“下次别这样跑了，娘就在这里，又不会跑。”
“我着急见娘，一时半刻见不到娘，瑞儿心里就发慌……”
侯夫人闻言立马疼得跟什么似的，将小儿子揽入怀里。
徐宝珠在一旁满眼讽刺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母慈子孝，那自己算什么？自己就活该为了徐安瑞的青云路去死吗？
一想到梦中是这个弟弟亲自送来的那杯毒酒，徐宝珠看到这个弟弟就没有半点好脸色。
徐安瑞丝毫不知已经遭了亲姐姐的嫌弃，反而亲亲热热地撒娇：“二姐，你不怕热，不如你每日份例的那份冰碗也给了弟弟，我最喜欢你啦，二姐姐好不好嘛？”
徐宝珠：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
但她面上还是装出一副疼爱弟弟的模样：“好弟弟，既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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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了，姐姐哪有和你争的道理。”
侯夫人在一旁嗔怪道：“他吃了那么多冰碗，仔细坏了肠胃，你还纵着他！”
话虽如此，但侯夫人心里却十分欣慰，这个女儿被婆母宠得十分刁蛮，从前即便是亲弟弟也没办法从她手上讨到好处，半年前病了一场后就变得懂事许多，也知道爱护弟弟了。
“娘，我先回松鹤堂了，过一会儿祖母该派人来寻我了。”徐宝珠说道。
原本想将女儿留下来的侯夫人，闻言虽然觉得遗憾，但小儿子在旁闹了几句，她立马将女儿抛在脑后。
这头明萱也没客气，直接住进了京城最大的云来客馆，挂了永昌侯府的账，入住了云来客馆最好的院子。
客馆掌柜虽然半信半疑，但想着天子脚下，明萱就带了两个人，应该不敢做出谎冒侯府的事。
“老大，咱们就三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做什么？一个人住两间房都住不过来哩。”黄豆满心疑惑。
明萱说道：“花别人的钱，你担心那么多干什么？你只管想想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
黄豆歪着头：“老大，万一侯府不认账怎么办？”
明萱满脸笃定，说道：“就算侯府不认账，也一定有人会认账，毕竟她是最想要我回来的人。”
“谁呀？”
明萱伸手在黄豆的额头上戳了戳：“天机不可泄露。”
黄豆脸颊气鼓鼓的：“老大你总是这样，什么都知道，就是不告诉黄豆！”
明萱笑了笑，没再搭理她，而是拿出三枚铜钱来，投掷六次之后，细细掐算后，眉头一皱。
“今天都要过完了，居然说我接下来有血光之灾？”
黄豆闻言，立马紧张兮兮地道：“老大，卦象都这么说了，那你这几日别出门了，就当躲灾了。”
明萱随意将铜钱收了起来，满脸豪气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封建迷信，给我破！”
一旁的石头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无奈摇了摇头，道：“老大，我出去溜达一圈。”
明萱随意点点头，石头虽然性子木讷，但功夫不差，他要单独行动，明萱没什么好担心的。
明萱和黄豆也没闲着，用过午饭后，就带着家伙准备出门了。
但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外面传来声音。
“桂嬷嬷，此处便是贵府大小姐的住处。”
院子门被敲响。
门开之后，明萱见到一张十分严肃的国字脸，那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看人的眼神就好像明萱和黄豆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大小姐，老奴是夫人的奶嬷嬷，免贵姓桂，您称呼我一声桂嬷嬷即可，老奴奉夫人之命，前来接大小姐回府，日后负责教导大小姐京中的礼仪规矩。”桂嬷嬷主动开口。
明萱注意到她身后还有人，是四个身形壮硕的婆子，挑了挑眉，这还是有备而来呢。
“笑一个。”明萱说道。
桂嬷嬷严肃的脸上，眉头缓缓皱了起来，那种看脏东西的眼神更明显了。
“大小姐！”桂嬷嬷提高音量：“老奴奉的是夫人的命令，您久居乡野，才早就您如此野蛮不堪的品性，侯夫人体谅您幼时失母，缺乏教养，特派老奴来教导您规矩礼仪……”
明萱听着这人一口一个“您”和“老奴”，看似恭敬，实际上就差贴脸骂她没教养了。
明萱扪心自问，她似乎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呀。
黄豆默默关上一旁的院子门，将客馆的人隔绝在外。
明萱伸手抓住桂嬷嬷的脖子：“我让你笑，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你不笑，那我就只能遵守规矩咯。”
徐宝珠笑着从屋外走了进来。
不出意外，侯夫人的脸色又难看了一瞬，沉着脸说道：“门房回报，说她挑着理呢，嫌家里没有开正门迎她，直接去客馆住了。”
徐宝珠闻言一愣，在所有关于这位素未蒙面的大姐姐的设想中，唯独没有这一条。
“就因为这点小事？”
侯夫人冷笑一声，说道：“她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等着我们去哄她，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我们只管晾着她，我倒要看看，她是想要当侯府的大小姐，还是继续当个没见识的乡下人！”
侯夫人不想惯着明萱，但一旁的徐宝珠却忍不住焦急不已。
“娘，再有五日便是显国公府太夫人的寿辰宴，前些日子公主殿下还问起姐姐的事，说以前还抱过姐姐，很好奇姐姐如今过得可好？她也知晓咱们派遣仆从出京接人，若是看不到人，只怕会多想……”徐宝珠扯着寿康公主的名字扯大旗。
侯夫人却说道：“你真是糊涂，没事在殿下面前提你姐姐做什么？你姐姐的亲娘、我的长姐，从前便长袖善舞，她活着时就颇得寿康公主青眼，难保公主不会爱屋及乌，况且，你这门好婚事，本就是你大姐的，你也不怕公主殿下改换心意？”
徐宝珠心道她正盼着长公主改换心意，偏偏这话是不能直说的，只能道：“娘，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侯夫人轻叹一口气，说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心善了，惦记着姐妹之情，要我说，你那个姐姐既然已经流落在外十七年，谁知道在外面学了那些坏毛病，又何必非要将人找回来，反倒多添事端。”
徐宝珠勉强扯出一抹笑来，道：“娘，姐姐毕竟是姨母唯一的骨血，我们是一家人，不如您派人说几句好听话，将她请回来。”
侯夫人见女儿如此坚持，到底还是退了一步：“你对她倒是格外上心，罢了罢了，你姐姐既然不懂规矩，我就派人去好好教她规矩，让她尽快回来。”
徐宝珠离开后，侯夫人让人将张嬷嬷唤了过来，侯夫人也不必开口，她身边的桂嬷嬷便开口训斥：
“你这老货，派你一路教导大小姐规矩，你是怎么教的，大小姐如此顽劣不堪，都是因你办事不力！”
张嬷嬷赶忙说道：“夫人，并非老奴懒惫差事，实在是大小姐她不是寻常人，她性子暴虐，不堪受教。对奴婢等人动辄大骂，老奴实在教不了她，老奴有错，求夫人饶了老奴这一回。”
张嬷嬷说话间，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青红交错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实际上这些伤也不是明萱打的，而是山匪袭击那日在林子里躲避时受的伤，张嬷嬷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事先得了明萱的吩咐。
她虽不明白明萱为何如此，但既然如此吩咐了，也只能老实听从。
不仅是她，就是杏儿柳儿也是一样的说辞。
她们只提了明萱顽劣爱打人，并没有提明萱在密林里杀人的事，侯夫人和徐宝珠只当所有山匪都是陆泽远杀的。
侯夫人此时微微皱眉：“乡下丫头，当真是不知礼数。”
张嬷嬷微微低下头，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来。
侯夫人又说道：“她在乡下地方，也没见到个几个世家公子，这一路上，她可曾对世子爷有非分之想？”
侯夫人极看重女儿与显国公府的这门婚事，若明萱存了一丝勾引之心，她是决计不肯同意让人回府的。
徐宝珠此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死死盯着张嬷嬷，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只怕还以为她在护着自己的未婚夫。
张嬷嬷据实回答：“夫人，除了雁山密林遇袭那日，世子爷和大小姐打了个照面，后面数日，他们都没再见过面。”
侯夫人松了口气，又看到张嬷嬷那副抖如筛糠的窝囊样，道：“罢了，既然你不中用，那教这野丫头规矩的事，就交由……”
侯夫人目光落在桂嬷嬷身上。
桂嬷嬷五十出头，但一双眼睛依旧精亮无比，此时脊背挺得笔直，已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老奴谨遵夫人吩咐，定会教好大小姐的规矩，劝她回府。”
徐宝珠见桂嬷嬷离开后，挥手让下人离开，轻声问道：“娘，公主殿下严苛无比，世子爷虽出息，但常年身处边关，战场上刀剑不长眼，难免危险，也未必是门好婚事，况且，这门婚事本就是姐姐的，如今既然姐姐回来了，这门婚事不如还给……”
话还没说完，侯夫人便眼如利剑一般盯着她：“旁的事就算了，这门婚事一定是你的！任凭说破天去，也不会让给那个野丫头，陆泽远得皇爷看重，年轻轻已经是从二品的威武将军，未来定会位高权重，只有你嫁给他，才能抱着他一定会提携你的两个弟弟。”
徐宝珠闻言攥紧手中的帕子，垂首道：“娘教训得是，祖母处还有事，女儿先回去了。”
侯夫人见女儿不再提这一茬，和软下神色，拉住她的手，说道：“你祖母那丫鬟婆子一堆，哪里就用得着你亲自伺候，你也有一阵子没好好陪陪娘，不如今日便留下来用午饭。”
徐宝珠看着侯夫人满脸殷切的模样，心头一软，刚想答应下来。
“娘，外头好热，我想吃冰碗！”
一个十岁出头的小胖墩小跑进来，脸颊红扑扑地朝着侯夫人怀里扑去。
徐宝珠看到他的一瞬间，含笑的脸瞬间冷凝下来。
“又要吃冰碗？你自己的冰碗份例吃了，如今又来我这讨，你年纪小，若是贪凉吃多了冰，坏了肠胃就不好了。”侯夫人轻声细语说道。
徐安瑞仰起胖乎乎的脑袋对着侯夫人撒娇：“娘，瑞儿想吃，瑞儿想和娘一起用冰碗，就吃这一次，明日不吃了，好不好嘛？”
徐安瑞的话术没有多精巧，只是看着他撒娇卖萌的模样，侯夫人总是忍不住心软：“好，就依你这一回。”
徐安瑞立马欢呼：“娘，您最疼瑞儿，瑞儿也最喜欢你！”
这样讨要冰碗的戏码，几乎每日都要在这里上演一回，偏偏侯夫人就吃这一套。
侯夫人一共三个孩子，一女两子，徐宝珠虽是长女，却不养在侯夫人身边。
长子是未来侯爷，是侯夫人最大依仗，小儿子一向乖巧嘴甜，最得侯夫人宠爱，她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注在两个儿子身上，难免忽略了养在婆母身边的徐宝珠。
徐宝珠此时就已经被侯夫人完全抛在脑后，她摸着小儿子满头大汗的脑门：“下次别这样跑了，娘就在这里，又不会跑。”
“我着急见娘，一时半刻见不到娘，瑞儿心里就发慌……”
侯夫人闻言立马疼得跟什么似的，将小儿子揽入怀里。
徐宝珠在一旁满眼讽刺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母慈子孝，那自己算什么？自己就活该为了徐安瑞的青云路去死吗？
一想到梦中是这个弟弟亲自送来的那杯毒酒，徐宝珠看到这个弟弟就没有半点好脸色。
徐安瑞丝毫不知已经遭了亲姐姐的嫌弃，反而亲亲热热地撒娇：“二姐，你不怕热，不如你每日份例的那份冰碗也给了弟弟，我最喜欢你啦，二姐姐好不好嘛？”
徐宝珠：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
但她面上还是装出一副疼爱弟弟的模样：“好弟弟，既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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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在一旁嗔怪道：“他吃了那么多冰碗，仔细坏了肠胃，你还纵着他！”
话虽如此，但侯夫人心里却十分欣慰，这个女儿被婆母宠得十分刁蛮，从前即便是亲弟弟也没办法从她手上讨到好处，半年前病了一场后就变得懂事许多，也知道爱护弟弟了。
“娘，我先回松鹤堂了，过一会儿祖母该派人来寻我了。”徐宝珠说道。
原本想将女儿留下来的侯夫人，闻言虽然觉得遗憾，但小儿子在旁闹了几句，她立马将女儿抛在脑后。
这头明萱也没客气，直接住进了京城最大的云来客馆，挂了永昌侯府的账，入住了云来客馆最好的院子。
客馆掌柜虽然半信半疑，但想着天子脚下，明萱就带了两个人，应该不敢做出谎冒侯府的事。
“老大，咱们就三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做什么？一个人住两间房都住不过来哩。”黄豆满心疑惑。
明萱说道：“花别人的钱，你担心那么多干什么？你只管想想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
黄豆歪着头：“老大，万一侯府不认账怎么办？”
明萱满脸笃定，说道：“就算侯府不认账，也一定有人会认账，毕竟她是最想要我回来的人。”
“谁呀？”
明萱伸手在黄豆的额头上戳了戳：“天机不可泄露。”
黄豆脸颊气鼓鼓的：“老大你总是这样，什么都知道，就是不告诉黄豆！”
明萱笑了笑，没再搭理她，而是拿出三枚铜钱来，投掷六次之后，细细掐算后，眉头一皱。
“今天都要过完了，居然说我接下来有血光之灾？”
黄豆闻言，立马紧张兮兮地道：“老大，卦象都这么说了，那你这几日别出门了，就当躲灾了。”
明萱随意将铜钱收了起来，满脸豪气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封建迷信，给我破！”
一旁的石头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无奈摇了摇头，道：“老大，我出去溜达一圈。”
明萱随意点点头，石头虽然性子木讷，但功夫不差，他要单独行动，明萱没什么好担心的。
明萱和黄豆也没闲着，用过午饭后，就带着家伙准备出门了。
但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外面传来声音。
“桂嬷嬷，此处便是贵府大小姐的住处。”
院子门被敲响。
门开之后，明萱见到一张十分严肃的国字脸，那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看人的眼神就好像明萱和黄豆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大小姐，老奴是夫人的奶嬷嬷，免贵姓桂，您称呼我一声桂嬷嬷即可，老奴奉夫人之命，前来接大小姐回府，日后负责教导大小姐京中的礼仪规矩。”桂嬷嬷主动开口。
明萱注意到她身后还有人，是四个身形壮硕的婆子，挑了挑眉，这还是有备而来呢。
“笑一个。”明萱说道。
桂嬷嬷严肃的脸上，眉头缓缓皱了起来，那种看脏东西的眼神更明显了。
“大小姐！”桂嬷嬷提高音量：“老奴奉的是夫人的命令，您久居乡野，才早就您如此野蛮不堪的品性，侯夫人体谅您幼时失母，缺乏教养，特派老奴来教导您规矩礼仪……”
明萱听着这人一口一个“您”和“老奴”，看似恭敬，实际上就差贴脸骂她没教养了。
明萱扪心自问，她似乎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呀。
黄豆默默关上一旁的院子门，将客馆的人隔绝在外。
明萱伸手抓住桂嬷嬷的脖子：“我让你笑，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你不笑，那我就只能遵守规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