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隘口浴血

冰冷的刀锋,带着死亡的寒意,距离金鳞卫头领詹台明的咽喉不足三尺!

詹台明瞳孔缩成针尖,他从未感受过如此纯粹的杀意!

眼前这位大华将军的速度和力量,远超他的预估!

仓促格挡的一刀,竟被对方沛然莫御的力量震得手臂酸麻,虎口崩裂!

那如影随形的刀光,已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空间!

生死一线间,詹台明多年苦修的保命秘技骤然爆发!

他竟不顾形象,猛地一个极其难看的懒驴打滚,向侧后方滚去!

同时左手闪电般探入怀中,抓出一把黑乎乎的粉末,狠狠朝着陈武面门扬去!

“看毒!”

陈武眼神冰冷如铁,丝毫不为所动!

他早已屏住呼吸,刀势非但不停,反而更快!

身形如同鬼魅般侧滑半步,避开那蓬可疑的粉末,

手中横刀变刺为削,一道凄冷的弧光追着詹台明翻滚的身影,狠狠斩落!

嗤啦!

一声裂帛般的声响!

詹台明虽狼狈翻滚躲开了致命一击,

但后背的暗金色软甲连同里衣,被锋锐无匹的刀气撕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皮开肉绽,鲜血瞬间染红了软甲!

剧烈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翻滚的动作也为之一滞!

“保护大人!”

旁边两名金鳞卫目眦欲裂,悍不畏死地挥刀扑向陈武,试图为詹台明争取一线生机!

“滚开!”

陈武一声低喝,如同虎啸山林!

刀光如匹练横扫!铛铛两声爆响!

两柄品质极佳的弯刀竟被硬生生斩断!

两名金鳞卫如遭重击,吐血倒飞出去!

这瞬间的耽搁,詹台明已连滚带爬地退到了山洞口的死角,背靠着冰冷的石壁,

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惊骇和绝望。′1-3\3,t·x_t..?c/o.m′

他引以为傲的身手和身份,在这位如同杀神降临的大华将军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陈武一步踏前,横刀如毒蛇般再次指向詹台明,冰冷的刀尖几乎点在他的眉心:

“降,或死!”

声音不大,却带着主宰生死的绝对意志。

詹台明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能感觉到眉心处传来的刺骨寒意。

他身为金鳞卫副统领,皇帝的亲信,自有其骄傲。

但此刻,死亡的阴影是如此真实。

他眼角余光瞥向山洞深处,

那里,激烈的打斗声、怒吼声、木箱破碎声、以及玄甲卫“跪地不杀!”的厉喝正迅速平息。

显然,守卫粮仓的士兵在精锐的龙骧军面前,抵抗正在瓦解。

完了!

粮仓失守,账册被夺,自己也被擒或被杀…任务彻底失败!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恐惧瞬间淹没了詹台明。

他艰难地张开嘴,声音干涩嘶哑:

“…我…投降…”

话音未落,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剧痛。

陈武眼中寒芒一闪,没有丝毫犹豫:

“绑了!给他止血!带下去严加看管!”

立刻有两名如狼似虎的玄甲卫上前,用特制的牛筋绳将詹台明捆得结结实实,迅速拖离洞口。

陈武看也不看被押走的詹台明,大步流星踏入山洞。

一股混杂着粮食霉味、血腥气和硝烟味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

洞内空间巨大,借助燃烧的火把可以看到,靠近洞口处一片狼藉,倒伏着不少大合士兵和金鳞卫的尸体。

十几名龙骧军锐士正持刀警惕地看守着角落里几十名瑟瑟发抖、跪地投降的守军和粮秣官。

而更深处,堆积如山的麻袋粮垛,如同沉默的山丘,一直延伸到山洞的黑暗深处。+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几个巨大的木箱被撬开,露出里面黄澄澄的小麦和稻谷。

几个玄甲卫正从一具穿着文官服饰的尸体旁,捡起几本厚厚的、沾着血迹的硬皮账册。

“公爷!”

负责洞内突击的龙骧军校尉快步来到一旁的王铭身旁,双手奉上账册,

“粮仓已控制!守军大部投降!这些账册是从这厮身上搜出来的!”

他指了指地上那具穿着文官袍服的尸体,

“是这里的粮秣主事,想销毁账册,被弟兄们当场格杀!”

王铭接过账册,入手沉甸甸的。

他随手翻开一页,借着火把的光亮,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条目映入眼帘。

记录极其详细:某某年月,某某水寨,领粮多少石,实发多少石,克扣多少石;

某某土堡,箭矢多少捆,实发多少,虚报多少…触目惊心的数字背后,是层层盘剥和触目惊心的贪腐!

而经办人签名处,赫然多次出现“吴猛”二字,

甚至还有几个模糊的、似乎是更高层级官员的印章暗记!

“好!好一个断水刀吴猛!好一个大合詹事府!”

王铭眼中寒光四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本账册,其价值远超这满洞的粮食!

这是足以在大合朝堂掀起滔天巨浪、离间权贵、瓦解军心的利器!

“报——!”

洞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校尉浑身浴血,大步冲了进来,脸上带着兴奋和一丝疲惫,

“公爷!西岸疑兵奏效!

吴猛那蠢货果然带着主力扑向乱石滩,被我们依托地形阻击,损失不小!

他见势不妙,又听到东岸码头被攻破,山洞失守,带着残部仓惶逃入西岸密林了!

弟兄们正在追击!”

“穷寇莫追!沼泽复杂,小心埋伏!”

王铭立刻下令,

“传令,肃清渡口残敌,接管所有防御!清点粮秣物资!将俘虏分开看押!

特别是那些粮秣官和投降的士兵,单独关押,本公要问话!”

“是!”陈武等人领命而去。

很快,浮萍渡的混乱被彻底平定。

残余的抵抗被扑灭,俘虏被分批关押。

玄甲卫和龙骧军士兵开始有条不紊地清点堆积如山的粮袋,检查武器库里的箭矢、刀枪。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硝烟味和粮食的尘气。

陆仙快步走到王铭身边,低声道:

“初步清点,粮食不下万石!箭矢数万捆!足够我军数月之用!

还发现一些打造精良的兵器和皮甲,应是供应前线军官的。”

“万石…”

王铭微微颔首,目光却落在手中那本染血的账册上,

“这些粮食,是解我军燃眉之急。而这本账册…”

他掂量了一下,声音低沉而充满深意,

“将是插入大合心脏的一把毒匕!”

他看向被两名玄甲卫严密看押、靠坐在洞壁、脸色灰败的詹台明,走了过去。

詹台明抬起头,眼神复杂,有屈辱,有恐惧,也有一丝不甘。

“詹台副统领,”

王铭的声音平静无波,

“浮萍渡已破,粮草尽入我手。你此行任务,是查账?”

詹台明嘴唇动了动,没有回答,眼神却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王铭手中的账册。

王铭了然,将账册在他眼前晃了晃:

“看来詹事府的大人们,对前线的‘损耗’很不满意啊。

这上面,吴猛的名字可不少。

还有…这几个印章,看着眼熟,似乎是詹事府刘侍郎的私印?

还有这位…王都尉的印信?”

詹台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眼神闪烁。!2,y,u,e¨d\u..-c.o?m!

王铭的情报能力,让他感到彻骨的寒意!

连詹事府内部官员的私印都如此清楚!

“郑枭大帅耗费巨资购得雷火铳,却被国师玄阴子以‘祭器’之名扣在国都武库。

詹事府又对前线将领克扣粮饷不满,派你等金鳞卫下来查账施压…”

王铭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大合朝堂,还真是君臣相得,上下一心啊。”

詹台明身体微微颤抖,王铭的每一句话,都像冰冷的针,扎在他心头的秘密上。

他身为皇帝亲信,自然知道朝堂倾轧的龌龊。

“本公给你一个选择。”

王铭俯视着他,眼神如同俯视蝼蚁,

“带着这本账册,还有吴猛克扣粮饷、畏敌潜逃的消息,活着回天南城,把它交给该看的人。

或者…”

王铭的声音陡然转冷,

“…本公现在就送你上路,再把这账册誊抄百份,

用你们金鳞卫的尸首绑着,顺赤水河漂到你们大合的每一个渡口、水寨!

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大合的忠臣良将,是如何‘精诚团结’的!”

詹台明浑身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死人!

带着这本足以引发朝堂地震的账册回去?

刘侍郎、王都尉,甚至背后更庞大的势力,会如何对待他这个“知情者”?

郑枭大帅又会如何反应?这简直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可若不答应…王铭绝对说到做到!

那后果,不仅是身死,更是身败名裂,家族蒙羞!

甚至可能成为大合覆灭的导火索!

巨大的恐惧和屈辱,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詹台明。

他嘴唇哆嗦着,牙齿咯咯作响,最终,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我…我…带回去…”

王铭眼中闪过一丝预料之中的冷芒。

他直起身,对旁边的玄甲卫吩咐:

“给他一匹马,一点干粮,放他从西岸走。账册给他。”

说完,不再看面如死灰的詹台明一眼,转身对陆仙道:

“立刻组织人手,将大部分粮草转运至我们后方控制的隐秘地点,只留少量在渡口做做样子。

伤员就地安置,留下可靠人手看守渡口和俘虏。

大军休整半日,入夜后立刻开拔,目标——金穗城!”

“夫君,放他回去…”

陆仙微微蹙眉,有些不解。

“一颗搅乱死水的石头罢了。”

王铭望向洞外翻滚的浓雾,眼神深邃,

“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

詹事府、郑枭、国师…还有那位沉迷丹鼎的皇帝,有了这本账册和詹台明的‘证词’,够他们狗咬狗一阵子了。

我们要的,就是这混乱的时间差!”

他握紧了拳头,

“金穗城,必须赶在雷火铳威胁彻底成型、大合内部暂时弥合之前,拿下!”

......

落鹰隘。

那场撼天动地的爆炸掀起的烟尘,如同巨大的、肮脏的蘑菇云,缓缓升腾,笼罩了整个隘口上空。

碎石、断木、破碎的肢体如同雨点般落下,砸在下方残存的士兵身上,引起一片混乱的惨叫。

赵破虏第一个从震撼中惊醒!

那巨大的、如同地狱之口的缺口就在眼前!

里面翻滚着火焰、浓烟和垂死的呻吟!

浓烈的硫磺和血腥味呛得人几乎窒息!

他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缺口,所有的疲惫、伤痛、憋屈,在这一刻全部化作了焚尽一切的狂暴战意!

“大华的儿郎们!缺口已开!随老子——屠尽此獠!踏平落鹰隘!!”

他拔出深深插入地面的开山斧,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

如同从血池地狱中爬出的远古凶兽,第一个冲进了那翻滚着死亡气息的浓烟与火焰之中!

魁梧的身影瞬间被黑暗吞没!

“杀啊——!!”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杀光他们!!”

被这惨烈到极致又突然逆转的战局彻底点燃的河西铁骑、西域劲卒、龙骧重步们,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

如同决堤的洪流,又如同复仇的狂潮,无视脚下流淌的血溪和同伴的残肢,

无视头顶还在零星落下的碎石和火焰,疯狂地涌向那地狱般的缺口!

缺口内,是炼狱。

爆炸的中心一片狼藉,巨大的石块将守军士兵砸成肉泥,

冲击波撕裂了人体,燃烧的木料引燃了附近的营帐和尸体。

幸存的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天崩地裂彻底吓破了胆,

许多人丢下武器,抱头鼠窜,发出惊恐绝望的哭喊。

“天罚!是天罚!”

“魔鬼!他们是魔鬼!”

“逃命啊!”

崩溃,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

赵破虏冲在最前,巨大的开山斧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

他劈开挡路的燃烧木梁,砸碎试图抵抗的零星守军头颅,

踏着滚烫的碎石和黏腻的血肉,如同推土机般向前碾压!

他左臂上那支断箭随着他狂暴的动作剧烈摇晃,鲜血浸透了半条臂膀,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眼中只有杀戮!

“赵破虏在此!挡我者死!!”

他的咆哮如同惊雷,在狭窄的堡寨内部回荡,进一步摧垮着守军残存的抵抗意志。

紧随其后的河西、西域精锐,如同虎入羊群!

憋屈了数日的怒火在此刻彻底释放!

长刀劈砍,铁矛攒刺,战斧挥舞!

狭窄的堡寨通道内,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场!

大合守军彻底失去了组织,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被分割包围,成片倒下。

求饶声、惨嚎声、兵刃入肉的闷响,交织成一首残酷的死亡乐章。

抵抗最激烈的,只剩下依托几处核心石堡负隅顽抗的少量死硬分子。

他们占据着制高点,用弓弩和滚石做着最后的挣扎。

“撞开它!”

赵破虏指着隘口最高处、悬挂着大合主将旗帜的那座最大的石堡,声音嘶哑地吼道。

他的脸上、身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和脑浆,如同恶鬼。

“攻城锤!快!”

后面的军官嘶吼着。

很快,一根临时用巨木捆绑、前端包铁的简陋攻城锤被几十名精壮的龙骧重步推了上来!

士兵们喊着号子,在盾牌的掩护下,推着沉重的攻城锤,狠狠撞向那紧闭的石堡包铁木门!

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如同巨兽的心跳,每一下都让石堡颤抖!

门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门后的守军发出绝望的呐喊,用长矛从射击孔向外乱捅,但被盾牌死死挡住!

“给老子——开!”

赵破虏亲自冲到攻城锤旁,用肩膀死死顶住巨木,嘶声咆哮!

所有士兵爆发出最后的力气!

轰隆——!!!

一声巨响!

包铁木门连同后面的门栓,被狂暴的力量彻底撞碎!

木屑碎片横飞!

“杀进去!一个不留!”

赵破虏第一个冲进烟尘弥漫的堡门!

堡内的抵抗微弱了许多,只有零星的箭矢射来。

赵破虏如同人形凶兽,开山斧横扫,将几个扑上来的守军连人带甲劈飞出去!

他的目标,直指堡内最高处那个身穿精良山文甲、正试图在亲卫保护下点燃一面旗帜的大合守将!

那守将看到浑身浴血、状如疯魔的赵破

虏冲来,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嘶声对着亲卫喊道:

“挡住他!烧了帅旗!不能留给他们!”

几名亲卫嚎叫着扑上来!

“滚!”

赵破虏怒吼一声,开山斧抡圆了狠狠一扫!

狂暴的力量直接将两名亲卫拦腰斩断!血雨内脏喷洒!

他脚步不停,巨大的斧头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如同泰山压顶,朝着那守将当头劈下!

守将亡魂皆冒,举刀格挡!

铛——咔嚓!

精钢打造的腰刀如同朽木般被劈断!

巨大的开山斧去势不减,狠狠劈入了守将的头盔和头颅!

噗嗤!

红的、白的、混合着碎裂的头盔铁片,猛地爆开!

守将的无头尸体晃了晃,轰然倒地!

那面代表着落鹰隘的大合帅旗,被他倒下的身体带倒,沾染上大片的红白污秽,只烧焦了一角。

堡内瞬间死寂。

残余的守军看着主将那惨不忍睹的尸体,最后一丝抵抗意志彻底崩溃,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投降。

赵破虏拄着沾满红白之物的开山斧,站在守将的无头尸体旁,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破旧的风箱。

他环顾四周,看着这座被鲜血和死亡彻底浸透的堡垒,

看着跪满一地的俘虏,看着冲进来同样浑身浴血、眼神中带着狂喜和疲惫的弟兄们。

落鹰隘,终于拿下了!

但胜利的喜悦还未升起,一股巨大的疲惫和伤痛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左臂的剧痛再也无法压制,眼前阵阵发黑。

他强撑着没有倒下,用尽最后的力气,

对着洞开的堡门,对着外面尸山血海的战场,发出一声震动群山的咆哮:

“落鹰隘——破了——!!!”

吼声在群山中回荡,带着血与火的悲壮,也宣告着大合帝国北部屏障的崩塌!

......

云断山脉南麓,崎岖的山道上。

一支数百人的队伍正艰难地跋涉。

队伍中多是些运送辎重的民夫和少量护卫的士兵,人人面带疲惫,步履沉重。

山路陡峭湿滑,车轮深陷泥泞,骡马的喘息声粗重不堪。

队伍中间,一辆相对宽敞、挂着厚帘的马车格外显眼。

车帘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猛地掀开,露出一张宜嗔宜喜、带着几分英气的俏脸。

正是王铭的二夫人,程雅。

她一身便于行动的湖蓝色劲装,腰间悬剑,

眉宇间带着一丝长途跋涉的倦意,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好奇地打量着外面险峻的山势和弥漫的雾气。

“张云姐姐也真是,非要我坐这劳什子马车,闷也闷死了!”

程雅小声抱怨着,随即又兴奋起来,

“不过总算快到前线了!

听说破虏大哥在打落鹰隘?那可是个硬骨头!

不知道打得怎么样了!真想快点去看看!”

她身边,一个穿着管家服饰、面容精干的中年男子苦笑道:

“二夫人,您就安生些吧。

大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您到了军中,务必听大帅和陆夫人的安排,不可任性…”

“知道啦知道啦!”

程雅不耐烦地摆摆手,眼睛却滴溜溜转着,看向前方雾气中隐约传来的喧嚣和烟尘,

“咦?前面好像有动静?烟尘很大!是不是破虏大哥打胜仗了?”

她话音未落,前方山道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一队狼狈不堪、丢盔弃甲的溃兵!

他们穿着大合的号衣,脸上写满了惊恐,如同丧家之犬般连滚带爬地冲下山来,正好与程雅的车队撞上!

“败…败了!落鹰隘破了!

赵破虏是魔鬼!魔鬼啊!!”

溃兵中有人发出凄厉的哭喊,如同见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物。

程雅霍然站起,手按剑柄,眼中爆发出锐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