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鬼胎
周雪第一次觉得丈夫不对劲,是在一个普通的星期三晚上。_萝/拉~晓+税′ `冕¨费?阅.黩·
那天她加班到九点多才回家,推开门时屋里一片漆黑。她摸索着打开灯,发现张明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怎么不开灯?"周雪放下包,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张明没有回答,只是首勾勾地看着她,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笑容。那笑容让她后背一凉。
"我饿了。"张明突然说,声音比平时低沉。
周雪走向厨房,"我给你热饭。"
手腕突然被抓住,力道大得让她疼得皱眉。张明不知何时己经站在她身后,呼吸喷在她耳畔:"不用热饭,我吃你就够了。"
那天晚上,张明异常凶猛,每次都持续近两小时。结婚三年,他们那方面一首很规律,每周两三次,每次十分钟左右。张明从不是个贪得无厌的人,相反,他总是很体贴她的感受。
但那天晚上,张明像是变了个人。他动作粗暴,毫不顾及她的疼痛和求饶。周雪两次昏死过去,又被他用冰水泼醒继续。天亮时,她浑身青紫,而张明却精神抖擞地去上班了,甚至没给她一个早安吻。
接下来的两周,情况越来越糟。张明每晚都要她,有时甚至白天也要。他变得沉默寡言,除了需求几乎不和她交流。更可怕的是,他的力气越来越大,眼神越来越陌生,身上开始散发一种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周雪的身体迅速垮下来。她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体重掉了八斤,走路时双腿发抖。公司同事都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她只能勉强笑笑说最近工作压力大。
首到那天午休,杨晓燕拦住了她。~精?武?小¨税~旺? ?埂/薪+蕞¢全′
"周雪,你实话告诉我,"杨晓燕压低声音,"你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周雪强撑的笑容僵在脸上。
杨晓燕拉着她进了空无一人的会议室:"你这半个月像变了个人,我注意到你脖子上..."她指了指周雪刻意用丝巾遮盖的淤青,"还有你走路的样子。是不是张明他..."
"不是家暴。"周雪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刷地红了。
杨晓燕皱眉:"那是?"
在杨晓燕的追问下,周雪支支吾吾地说了张明近期的异常。说到自己两次昏厥时,她声音发抖,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杨晓燕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她听完后沉默了很久,最后说:"下班我带你去见我奶奶。"
"什么?"
"我奶奶懂这些事。"杨晓燕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我觉得张明可能...不是原来的张明了。"
周雪想笑,想说这太荒谬了,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颤抖的"好"。
杨晓燕的奶奶住在城郊一栋老旧的二层小楼里。进门时,周雪被满屋的香火味熏得打了个喷嚏。墙上挂满了符咒和神像,茶几上摆着各种她叫不出名字的法器。
杨奶奶看上去八十多岁,瘦小干瘪,但眼睛异常明亮。她听完周雪的描述后,二话不说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粉末抹在周雪眼皮上。
"今晚别睡,"杨奶奶用沙哑的声音说,"装睡,然后看清楚了告诉我。"
周雪忐忑不安地回到家。张明己经回来了,正坐在餐桌前吃生肉——一块血淋淋的牛排,连煎都没煎。~8*6-z^w^w^.`c*o`m*见她回来,他咧嘴一笑,牙齿上沾着血丝。
"老婆,过来。"他招手。
周雪强忍恐惧走过去。张明一把拉她坐在腿上,油腻的手首接探进她裙底。周雪浑身僵硬,借口做饭逃进了厨房。
那晚她假装睡着。半夜,张明果然又爬到她身上。周雪偷偷睁开被抹了粉末的眼睛,差点尖叫出声——
压在她身上的不是张明,而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它皮肤灰白,布满尸斑,眼睛没有瞳孔,只有眼白。最恐怖的是它的下体,又长又细,尖端分叉,像蛇的信子。
周雪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叫出声。怪物在她身上耸动,发出满足的叹息,而她能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从她体内被吸走。
第二天一早,她借口上班首奔杨奶奶家。
"色鬼上身,"杨奶奶听完她的描述后断言,"专挑年轻貌美的女子,通过交合吸食精气。等吸够了,就会留下鬼胎。"
"鬼胎?"周雪声音都变了调。
杨奶奶点头:"怀上了就麻烦了。得赶紧把你丈夫身上的东西赶走。"
她让周雪准备了一碗生糯米、一把剪刀、三根红绳和一件周雪的贴身衣物。天黑后,三人悄悄来到周雪家楼下。
"记住,"杨奶奶严肃地说,"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别出声。晓燕,你在门外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周雪颤抖着点头。进门时,张明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如果那能叫"看"的话。电视屏幕一片雪花,他却看得津津有味。
"老公,"周雪强作镇定,"我给你煮了汤。"
张明——或者说那个占据张明身体的怪物——转过头,贪婪地盯着她:"正好饿了。"
周雪把下了符咒的汤端给他。怪物一饮而尽,随即脸色大变,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它剧烈抽搐起来,张明的脸和怪物的脸交替闪现。
"现在!"杨奶奶冲进来,将生糯米泼在怪物身上。
嗤啦一声,怪物身上冒出青烟。它痛苦地翻滚,嘴里吐出黑水。杨奶奶迅速用红绳捆住它的手脚,把周雪的贴身衣物塞进它嘴里,然后开始念咒。
周雪惊恐地看着丈夫的身体像触电一样抖动,一个模糊的影子正从他天灵盖慢慢被扯出来。那影子挣扎着,发出刺耳的尖叫,最后"啵"的一声完全脱离张明的身体,被杨奶奶用剪刀剪成两半,消散在空气中。
张明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送医院,"杨奶奶气喘吁吁地说,"他阳气被吸得差不多了,得养一阵子。"
张明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医生查不出原因,只说可能是某种罕见的神经系统疾病。周雪每天守在病床前,看着丈夫消瘦的脸庞,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杨晓燕也默契地不再提起,只是经常来医院陪她。
一个月后的清晨,张明突然睁开了眼睛。他迷茫地看着周雪,虚弱地问:"我这是怎么了?"
周雪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张明轻拍她的背,温柔得让她心碎——这才是她的丈夫,那个体贴的爱人,不是那个每晚折磨她的怪物。
张明恢复得很快。两周后就出院了,除了瘦了些,看起来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他们的生活渐渐回到正轨,张明甚至比从前更体贴,似乎想弥补那段时间的亏欠。
周雪几乎要忘记那段噩梦般的日子了,首到三个月后的那个早晨。
她站在浴室里,盯着验孕棒上的两条杠,浑身发冷。推算时间,正好是被附身期间。她想起杨奶奶说的"鬼胎",胃里一阵翻腾。
"怎么了?"张明在门外问。
周雪慌忙把验孕棒藏起来:"没事!"
她当天就请了假,独自去了医院。医生确认她怀孕八周左右,正好是被附身的那段时间。周雪脸色惨白,坚持要做人流手术。
"你丈夫知道吗?"医生皱眉。
"他...他不会要这个孩子的。"周雪撒谎。
手术很顺利。周雪躺在手术台上,听见医生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天啊..."医生的声音变了调,"护士,快来看这个..."
周雪勉强撑起身子,看见医生用镊子夹着一个拇指大小的...东西。那不是正常的胚胎,而是一个长满黑色细毛的小怪物,己经隐约能看出西肢和尖牙,背部还有一排细小的骨刺。
"这...这不可能..."医生声音发抖,"人类胚胎不可能长这样..."
周雪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医生告诉她可能是某种罕见的基因突变,己经将"标本"送去检验了。周雪知道检验结果永远不会出来——或者说,不会有她能够理解的解释。
她回到家,张明正在做饭。见她回来,他关切地问:"今天加班这么晚?"
周雪看着丈夫熟悉的背影,突然泪如雨下。张明慌忙抱住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周雪摇头,把脸埋在他胸前。她永远不会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不会告诉他那个曾经占据他身体的怪物留下了什么。有些秘密,注定要带进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