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我们不离婚了,好吗

谢闫尘却猛地挥开她的手,力道不大,却带着明显的抗拒。

他没再看她,只是摇着头,又抓起一瓶酒,拧开瓶盖继续往嘴里灌。

酒液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滴,在衬衫上晕开一大片深色的痕迹,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喝酒的动作。

直到包房里的派对散场,谢闫尘身边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了十几瓶空酒瓶,地毯上满是酒渍。

他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头歪靠在沙发背上,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呼吸沉重而急促,显然已经喝得失去了意识,连祝和光喊他的名字,都没半点反应。

祝和光皱着眉头走过去,弯腰想把他扶起来:“这小子,喝这么多,我先把他送回去。”

可他的手刚碰到谢闫尘的胳膊,就有人先一步挡在了他面前。

苏婉宁抬起头,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阿光,你们先走吧,闫尘交给我就好。”

说着,她就弯腰去扶谢闫尘的胳膊,想把他架起来。

可谢闫尘一米八几的个子,体重不轻,她一个女人哪里扛得动?

试了好几次,谢闫尘的身体只是象征性地晃了晃,依旧瘫在沙发上。

苏婉宁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些发白。

祝和光看着不忍心,又上前一步:“你扛不动他,我帮你把他扶到车上。”

“不用!”

苏婉宁几乎是瞬间提高了音量,猛地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那模样跟平日里温柔可人的她判若两人。

祝和光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苏婉宁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冲,连忙咳了两声,压下眼底的情绪,重新换上柔和的表情:“我已经跟闫尘的秘书联系好了,他马上就来接我们,你们先回去吧,别耽误了你们的事。”

她说着,又伸手去扶谢闫尘,这次虽然依旧吃力,却比刚才坚定了许多,像是打定主意要自己留下。

祝和光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虽有疑惑,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看了眼沙发上毫无反应的谢闫尘,又看了眼坚持的苏婉宁,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那行,你自己注意点,有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又跟其他朋友叮嘱了几句,才带着众人离开了包房。

包房的门关上,最后一点喧闹也被隔绝在外。

苏婉宁看着倒在沙发上的谢闫尘,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她伸手,轻轻拂开谢闫尘额前的碎发,指尖划过他泛红的脸颊,眼神复杂难辨,有痴迷,有不甘,还有一丝藏得极深的算计。

她蹲在沙发旁,静静地看着他,直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才重新换上温柔的表情,起身去开门。

是她叫的人到了。

酒精在血液里翻涌,谢闫尘陷在一片混沌的暖意里,意识像被泡软的棉絮,昏沉间竟做起了梦。

梦里他醉得站不稳,是苏婉清来接的他。

她还是从前的样子,眉眼温顺,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扶着他的胳膊时,力道轻得怕碰碎了他。 他故意往她身上靠,闻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

那是他闻了五年的味道,比任何香水都让人心安。

从前他晚归,身上偶尔沾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甚至故意留下些若有似无的痕迹,苏婉清从来不会问。

他看得见她垂眸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看得见她捏着他脏衬衫的手指微微收紧,可她永远只会把话咽回去,默默端来温水,帮他擦脸,替他换下满是酒气的衣服。

这次也一样。

他感觉自己被扶进了浴室,温热的水汽裹着他,有双小巧的手轻轻解开他的衬衫纽扣,指尖划过皮肤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谢闫尘迷迷糊糊地想,这浴室的瓷砖触感好像有点陌生,可这点疑虑很快就被心头的欢喜冲散。

冷落了他这么久的苏婉清,终于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温顺的她。

他急切地抓住那双手,将人轻轻按在冰凉的瓷砖墙上。

水汽模糊了视线,他只能凭着触感感知她的存在,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叫我。”

耳边传来低低的回应,柔柔软软的一声“闫尘”,尾音微微发颤。

谢闫尘愣了一下,总觉得这声音和记忆里的清越不太一样,可下一秒,他就感觉到一双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温热的呼吸贴了上来。

她身上有股陌生的香水味,甜得有些发腻,却奇异地让他放松下来。

谢闫尘闭着眼,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柔里,意识渐渐飘远。

忽然,有丝滑的布料蒙住了他的眼睛,眼前瞬间陷入黑暗。

他刚想开口问,就有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唇上,带着温热的触感。

“嘘……别说话,感受就好。”

还是刚才那道柔软的声音,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蛊惑。

谢闫尘的心跳慢了半拍,黑暗放大了感官,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动作,温顺得让他心尖发颤。

从前他们之间从没有过这样的亲密,苏婉清总是被动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克制。

他心里忽然软下来。

或许这段日子,她也在为忽视他的事愧疚,所以才会这样主动地靠近,想弥补他吧?

黑暗里,他格外放轻了动作,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想,既然她先低头了,那他也该退一步,毕竟他们之间还有可欣,还有五年的日子。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谢闫尘摸索着摘下蒙眼的丝巾,眼前依旧是模糊的水汽,他凭着感觉将人轻轻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酒后的真诚:“清清,我们不离婚了,好吗?”

怀里的人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温顺的小猫。

谢闫尘笑了笑,以为她是默认了,疲惫感涌上心头,他抱着人,渐渐沉入更深的梦乡,连怀里人的发丝触感,都和记忆里的柔软不太一样,也没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