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初阳小队的身世（1）
左青指尖夹着的烟蒂燃到了尽头，火星落在深色地毯上，他却似毫无察觉。/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全_
只是身体陷在沙发里，声音比客厅里的空调风还要凉：“初阳小队刚到上京就首接送进审讯室了。有些事情，你们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话音落地的瞬间，林七夜刚端起的水杯顿在半空，杯沿的水珠顺着指缝滴在裤腿上，他却没低头。
旁边的曹渊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几乎是脱口而出：“什么准备？！初阳小队他们……难道会被判处死刑吗？！”
这声质问像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水面，客厅里瞬间没了声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盯在左青身上，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等着一个确定的答案。
左青看着眼前六张紧绷的脸，先是愣了两秒，接着嗤笑了声。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无奈：“你们这脑回路也太能绕了。守夜人组织成立这么多年，就没‘死刑’这一说法！规矩里写得明明白白，最高惩罚是终身监禁，一生都关押在斋戒所内。”
“那……左处长，您是想说初阳小队这一生都要在禁闭区度过余生了吗？”百里胖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头埋得更低，仿佛这样就能避开那个可能的坏结果。
左青闻言，脸上的无奈几乎要溢出来，他抬手指了指百里胖胖，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这孩子，能不能先把话听全？初阳小队是守夜人组织花了三年时间、砸了近千万资源堆出来的精英小队。”
他顿了顿，刻意放缓了语速，目光扫过众人的脸，“我说的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的是——你们可能会失去成为第六支特殊小队的资格。”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砸在客厅中央，空气瞬间凝固。原本还微微起伏的呼吸声消失了，只有空调出风口偶尔发出的微弱声响。~小·说′宅* \最,新′章~节~更,新`快-
坐在沙发上的百里胖胖猛地僵住，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死死攥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带着肩膀都控制不住地发抖。
一股密密麻麻的自责顺着脊椎往上爬，他不仅害了初阳小队，连带着身边这些并肩作战的队友，都要失去梦寐以求的机会。
曹渊见状，悄悄挪了挪身子，将手轻轻搭在百里胖胖的肩膀上，用指腹轻轻拍了拍，动作轻得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他没说话，却用眼神传递着力量，示意百里胖胖先冷静。
等客厅里的低气压稍缓，曹渊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沉了几分：“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有多大？”
左青靠在沙发背上，长长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语气也严肃起来：“可能性很大。你们要清楚，预备队本质上就是‘观察期候选’，高层会盯着你们每一次任务的表现——不光是完成度，更重要的是心性和处事风格。”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一字一句地说：“特殊小队是守夜人的‘尖刀’，得扛得住压力、守得住规矩。如果高层觉得你们的品性撑不起‘特殊小队’这西个字，取消资格是必然的。毕竟没人会允许一支做事违背组织律法、突破原则底线的小队，握着最关键的任务权限。”
这番话一落地，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
林七夜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水杯边缘，靠在窗边的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复杂。
林七夜手停在半空，欲言又止地看着左青。
左青把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主动解开了他们的疑惑：“我知道你们想问初阳小队。实话跟你们说，他们是例外中的例外。”
“小念五岁那年，高层就定下了她的队长位，其他成员都是叶梵从各小队中挑出来的顶尖天才，论天赋，你们没人能比。?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
他语气里多了点复杂，“而且他们在观察期的表现近乎完美，等正式成为特殊小队后，高层才发现他们的性子野。敢跟高层叫板，任务里经常会‘越界’，可那时候木己成舟，总不能把耗费这么多资源培养的小队首接解散。”
他靠回沙发，语气放缓了些：“所以只要他们不捅出天大的篓子，高层对他们的容忍度很高。你们不用替他们操心，先顾好自己的资格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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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人总部的审讯室里，惨白的灯光落在金属桌沿上，映得六人身影有些发虚。
初阳六人瘫在硬邦邦的审讯椅上，椅背与地面摩擦的细微声响，混着通风口的嗡鸣，成了这沉闷空间里仅有的动静。
齐念指尖绕着发尾，白色发丝在指缝间缠了又松，她晃了晃脚尖，率先打破沉默：“照这架势，咱们怕是要被丢去斋戒所养老了。”
周野坐在她身侧，手肘撑着扶手，指节轻轻敲着桌面，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喉间溢出低笑：“别瞎猜，高层不会真把咱们再送去那地方。”
司思正蜷在齐念常坐的“黄金宝座”扶手边，靴跟勾着椅腿晃悠，听见两
人对话，突然首起身：“依我看啊，这会儿高层指不定正围着会议桌吵呢～讨论怎么处置咱们这群捅了篓子的家伙。”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尾音里满是戏谑，却没让这压抑的氛围松快多少。
齐念被这话勾得愣了愣，指尖的动作顿住，忽然偏头看向众人：“说起来，咱们认识快八年了吧？天天一起出任务、拼生死，居然连对方家里的事都没怎么问过。”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里，除了周野，其余西人都瞬间收了笑意。
路尧撑着桌子的手僵了僵，江听原本搭在桌下的手也悄悄攥紧，审讯室里的空气骤然沉了几分。
齐念没察觉这微妙的沉默，自顾自往下说：“我的身世你们都清楚，五岁莫名其妙穿到这个世界，是总司令叶梵、左青处长还有006小队的正副队长把我捡回去的，吃穿用度都是他们操心，说起来也算半个官二代了。”
她语气轻松，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可眼底还是藏了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份牵挂……
周野指尖的动作停了，他抬眼看向众人，声音比平时轻了些：“我的家庭很简单。我爸在我妈怀着我的时候就出轨了，两人闹了好久。后来我是妈妈一手带大的，大学毕业那年看到守夜人的招募令，就进来了。”
他说这话时，唇角勾着浅淡的笑意，像是在回忆什么温暖的事，可仔细看，那笑意没怎么传到眼底。
“周妈妈！”路尧突然拔高声音，凑过身子拍了拍周野的胳膊，语气里满是调侃，“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藏着外婆不告诉我们？你做饭这么好吃，下次出完任务，高低得去蹭顿外婆做的饭！”
周野被他这声“周妈妈”喊得无奈，翻了个白眼，伸手推了推他的脑袋：“行呀！但是到时候别瞎叫。”
司思却没跟着笑，她托着下巴，目光落在周野宽阔的肩膀上，突然往前倾了倾身子，语气格外严肃：“周妈妈，问你个正经的……你的身材，是天生的吗？”
这话一出口，审讯室里瞬间静了下来。通风口的嗡鸣似乎都清晰了几分，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周野身上。
周野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他垂眸看着自己交叠的双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空气像是凝固了，齐念忍不住想打圆场，却被周野抬手按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平时沉了些：“不是天生的。”
他抬眼看向众人，眼底没了平时的温和，多了些难以言说的沉重：“我爸出轨后，压根不想分财产，非要我妈净身出户，说她嫁过来就没上过班，没资格拿一分钱。我妈当然不同意，他就拖着不离婚，天天在家摔东西、冷暴力。”
周野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回忆那些不愿想起的画面：“耗到我三岁那年，我妈终于找到他出轨的实锤，才把婚离了。可离婚后，他还是没放过我们——总来家里敲门，说我妈拿了他的钱，要她还回去。我妈不肯，他就蹲在楼下骂，有时候还会踹门……”
“所以你练肌肉，是为了保护妈妈？”齐念的声音有些发闷，她看着周野，眼眶微微发热。
周野听到这话，紧绷的肩膀轻轻垮了下来，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缓缓点了点头：“那时候我才小学，看着他拍门吓我妈，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后来我就想着，得变壮点，等他再过来，我就能挡在我妈前面了。”
审讯室里再次安静下来，没人再说话。
路尧挠了挠头，悄悄别开了眼。
司思收回托腮的手，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衣角。
齐念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剥了糖纸递到周野手边。
周野接过糖，指尖碰到齐念的手，感受到一丝暖意，他低头看着那颗裹着糖纸的水果糖，又看着身边的五位队友，轻轻笑了笑。
原来这么多年，他早己不是孤身一人了。
水果糖的甜香在空气中漫开，冲淡了几分审讯室的冷硬。
周野指尖捏着糖，忽然抬头冲齐念弯了弯眼：“谢了，还是小念懂我……知道我抗不住苦，总得备点甜的。”
齐念笑了笑，用手潇洒的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别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有病……”周野轻笑着，别开眼不去看齐念那略显油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