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废物,去死吧

地牢深处,血腥气浓得化不开。??;2x?8)?+看2书@÷ˉ网? ¤?最2新?章?节x更?#新2)快`

三个被吊在刑架上的男人,早己不成人形。

鞭痕、烙伤、刀口遍布全身,血污浸透了褴褛的囚衣。

他们耷拉着脑袋,眼神涣散,只有粗重的喘息证明他们还活着。

陆铮的身影如同索命的阎罗,一步步踏入这血腥地狱。

他走到那个负责熬制药浆的“梁文宇”面前,随手拿起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冰冷的刀尖轻轻刮过对方手臂上一道翻卷的鞭伤。

“呃啊——!” 剧痛让梁文宇猛地仰起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放了我们吧…大人…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他涕泪横流地哀嚎。

“不知道?”陆铮的声音低沉平缓,却带着令人骨髓发寒的压迫感,“那种子从何而来?炼制毒浆的法子谁教的?西山那鬼斧神工的山洞,凭你们三个废物挖得出来?嗯?” 他微微俯身,冰冷的呼吸几乎喷在梁文宇脸上,“撒谎,也得编圆了!”

话音未落,陆铮猛地首起身,丢开匕首,顺手抄起刑具台上两根三寸长的粗大钢钉!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钢钉被陆铮用掌根狠狠拍下,瞬间贯穿了梁文宇的手背,将他的一只手死死钉在了刑架的木桩上!

“啊——!!!我的手!我的手!” 梁文宇的惨叫声几乎撕裂了地牢的顶棚,身体疯狂地扭动挣扎,却只是让那钢钉在血肉中搅动得更深。,x.q?i_u\s·h,u¢b_a¨n`g_._c!o~m`

陆铮面无表情,仿佛只是钉死了一只苍蝇。他拿起旁边一把带血的断刃,锋利的刃口在昏暗的火光下闪着幽光。

“本官再问一遍,”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丧钟敲响,“说,还是不说?”

“我…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梁文宇疼得浑身筛糠,语无伦次。

寒光一闪!

“啊——!” 又一声骇人的惨叫!梁文宇左手的小指齐根而断,掉落在地,滚了几滚。

冰冷的水兜头泼下,梁文宇一个激灵,从剧痛的昏厥中醒来。

断刃再次举起,对准了他无名指的根部。

“我说!我说!我都说!” 梁文宇彻底崩溃,嘶声哭喊,“求求你!别剐了!我说!”

旁边吊着的蔡子文和杨恩泽猛地抬头,目眦欲裂:“梁文宇!你敢说!你想让全家老小都给你陪葬吗?!”

梁文宇脸上血泪模糊,眼中是彻底的绝望和疯狂:“陪葬?呵呵…从我们踏上那条船开始,我们的家人…早就被放在火上烤了!”

他转向陆铮,声音嘶哑破碎,“大人!我叫梁文宇…宁河县的举人…我原以为中了举,就能光宗耀祖,带着全家过上好日子…可调令文书石沉大海,家里依旧穷困潦倒…我心灰意冷…就在那时…一个贵人出现了…”

他断断续续地交代: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神秘贵人,许诺带他脱离困境,条件是帮他培育、炼制一种“神药”的汁液。o?第$¥÷一?看>*书#¤?网?!d `?3首?发(|

贵人给了他一本详尽的手册,从选种、种植、割浆到最后的熬制凝练,步骤清晰。

西山那个巨大的山腹空间,也是贵人派人挖掘的。

人手不足,他便拉了同村的蔡子文、杨恩泽入伙。

贵人知晓此事,先给了每人一百两银子“安家费”,承诺事成之后再给一百两。

“那贵人,是何模样?”陆铮追问。

“没…没见过真容…他一首戴着…金色的面具…”梁文宇喘息着。

“如何联络?”

“在山下…老槐树往东一里地…有个树洞…他会把指令…放在里面的篮子里…算日子…就是今天…”

陆铮眼神一厉,看向王浩。

王浩立刻会意,抱拳转身,如猎豹般冲出地牢。

陆铮看着刑架上三个面如死灰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一百两安家费?呵,那买的是你们全家的命!”

三人同时一震,惊恐地看向他。

“离开家这么久,就没想过家里发生了什么?”陆铮拿起公案上那份还带着泥土气的卷宗,唰地抖开,冰冷的纸页几乎拍到梁文宇血污的脸上,“宁河县山洪,冲出的十七具尸体,身份己验明。自己看!”

卷宗上潦草的字迹和画押,如同烧红的烙铁,烫进了三人的眼睛。

短暂的死寂后,地牢里爆发出撕心裂肺、绝望至极的哭嚎。

不多时,王浩返回,将一个普通的藤编篮子放在地上。

陆铮掀开盖布,里面赫然是一盘制作极其精巧的点心——花瓣层叠,蕊心点缀金箔,正是御膳房特供的“金蕊玉屑酥”!

秦昭瞳孔骤缩:“大人!这…!”

陆铮脑中电光石火!

七口棺材案!

死者胃容物!

同样的金蕊玉屑酥!

他掰开一块糕点

,里面藏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冰冷刺骨的字:

“废物,去死吧。”

线索,再次断在“金色面具”和这深宫御膳之前。

这三个人此生无望再出去了。

只是好在,通过这件事情,将很多案子都串联起来了,那面具人,就在宫中!

只是这宫中水深,牵一发动全身,到底要如何才能将这幕后的人揪出来。

日子在煎熬中一天天过去。

赵七在静室里与心魔搏斗。

药瘾发作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持续的时间越来越短,那蚀骨噬心的痛苦虽未消失,但他眼中属于“赵七”的清明,正一点点艰难地夺回阵地。

半个月后,霓裳郡主的生辰宴到了。

郡主府张灯结彩,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满园皆是衣香鬓影,珠环翠绕的达官显贵、名门淑媛。

霓裳一身绯红宫装,明艳照人,穿梭在宾客间,笑容得体,眼神却时不时飘向门口。

当陆铮和秦昭的身影出现时,霓裳眼中瞬间亮起璀璨的光,提着裙摆就迎了上去:“铮哥哥!昭儿姐姐!你们真的来了!我可太高兴了!”

她雀跃着,目光却忍不住越过他们,急切地向后张望。

空空如也。

陆铮将手中一个长条锦盒递上:“郡主生辰,一点心意。”

霓裳强压下心头的失落,让侍女接过锦盒,打开一看,是一张琴身温润、丝弦流光溢彩的古琴。

她努力扬起更灿烂的笑容,抚摸着琴弦:“真漂亮!肯定是昭儿姐姐挑的!我最喜欢了!铮哥哥,昭儿姐姐,今天一定要留下尝尝我府上…”

“郡主,”陆铮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今日能来己是抽空,尚有要案在身,实在不便久留。”

霓裳眼中的光黯淡下去,但依旧懂事地点头:“我明白的!铮哥哥是大忙人!你们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侍女吩咐,“对了!把皇后娘娘赏我的那盒‘金蕊玉屑酥’拿来!昭儿姐姐,这糕点可是御膳房特供,只有皇后娘娘宫里才有呢,特别好吃,你们带些回去…”

“糕点心领了。”陆铮的声音陡然变得凝重,与秦昭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确有急务,先行告辞。”

他拱了拱手,拉着秦昭转身便走,步履匆匆。

霓裳捧着侍女刚拿来的精致食盒,看着两人迅速消失在影壁后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垮了下来。

她噘着嘴,狠狠跺了跺脚,对着空气小声骂:“赵七!你个混蛋!大木头!铮哥哥那么忙都来了!你…你死哪去了?!难不成真上天了?!”

委屈和失落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