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喜得麟儿

张珩当前带路前往知府衙门,他今天的事可不少,很快一桩桩一件件事就被他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了。+二^捌_看*书~旺- ¨已_发!布_蕞/辛~璋-劫·

张叔夜发现张珩的办事效率很高,而且他的嗅觉非常敏锐,他看出来了,张珩处理事情可以总结为三定:一件事就是定一个目标,定一个期限,定一个人负责。

张叔夜在一旁看着稀奇问道:“这些事你安排给他们你放心吗?他们要是完不成呢?”

张珩说道:“简单来说,都会有一个上下浮动的期限,如果完成的比预计期限早,而且完成度高,就会加功绩,反之就会扣,如果一个人连续三次未在规定时间完成任务,就说明此人不适合在这个位置上干,换人!”

张叔夜问道:“这都是你想出来的?”

张珩有点得意:“有一部分是侄儿想出来的,更多的是闻先生和林大人完善的。”

“闻先生?哪个闻先生?”张叔夜疑惑道。

“闻焕章先生啊,哦,对了,大伯你不是和他认识?”张珩答道。

“原来是他?此人虽然性格古怪、但着实有几分本事的,他曾经被宿元景向圣上举荐过,面圣之后为圣上不喜,后来不知所踪,居然来了此处!”张叔夜似是回忆又似是解释的对着杨时说道。

“有奇才者多有怪癖也!”杨时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张叔夜又问张珩:“那如果犯错的官员多了,你有那么多的人用吗?这培养一个有功名的人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张珩笑道:“济州用人不取仕、不恩萌,不看功名,只看两条:一是人品,二是本事。用林大人的话来说,不拘一格用人才!大伯,举个例子来说,比如有一个人,他没有功名在身,也不会写诗词文章、也没有显赫的家世,可他对算学一道非常精通,这种人给你,你会怎么用?”

张叔夜想了想说道:“如果在汴京,没有办法,除非老夫推荐……”

张珩说道:“方才说了,不允许推荐,他不认得你老人家,他谁都不认识!”

张叔夜眼睛一瞪:“哪来的回哪去,还能咋办?”

张珩说道:“此人如今在济州城主管每日税收支出、收入以及俸禄发放,此人简首是个奇人,也不知林大人从哪里发现的,只要是过他手的账目就绝对不会忘、更加不会错!”

杨时惊奇道:“居然还有如此人物?”

张珩说道:“我岂敢欺骗您老人家,如今他就在衙门之中,类似这种人才,济州还有很多,都被林大人给挖了出来。¨6+邀¢墈!书¨惘, ¢毋!错′内,容!”

张叔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旁的罗从彦想说些什么,被杨时一眼瞪了回去。

其实建州书院类似这样的人有很多,都是一些偏才奇才,可就是考不上功名,杨时又不愿意拉下老脸给这些人去求一个推荐,罗从彦是想推荐给张珩,也算是为诸位学子谋一个出路。

反贼咋了,如今天下局势变幻莫测,就算朝廷夺回济州,如果这些学生能在某一个位置上站稳了,不管是谁来,他也得用人不是?

岂料还没开口,就被杨时瞪了回去。

接下来,张叔夜一首跟着张珩,只是看、听,却没再多问什么!

张珩一首忙到日暮时分,才下值回家。

张珩本来打算请杨时和张叔夜去济州最好的酒楼好好吃上一顿。

“你们吃,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张叔夜扔下一句,然后就走了。

这让张珩有点傻眼了,杨时安慰道:“臭小子,不用理你大伯,他是心里难受,过两日就好了!”

张珩也不是不能体会张叔夜的痛苦,因为他曾经也这样痛苦过,不过相比于张叔夜这个为大宋操劳了一辈子的人来说,他的痛苦不算什么。

“走走走,你小子可算是下值了,你今日可得好好给我说说那心学,你到底得了几分传承?”

张珩得意的竖起三根手指。

杨时问道:“三成?”

张珩摇摇头:“不是,林大人说了,争取三个月内给我讲完!”

杨时骂道:“那你得意个屁!”

杨时被张珩气的爆了粗口。

“等等,说了半天,林冲人呢?”

“哦,林大人回梁山那个陪他夫人去了,好像是他家夫人马上要生孩子了!”

杨时问道:“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张珩摇摇头:“听说得一两个月吧!”

杨时皱眉:“怎么需要这么久?”

张珩说道:“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要陪他夫人出了月子再下来,另外好像要在梁山上新建一个什么兵工厂,专门制造武器装备的。”

“那济州这么多事他就不管了?”

“管啊,每七天要给梁山上送一份周报上去,林大人将这个七天叫一周,哦,就是一个周期的意思,还要对下周的计划进行一个陈述。”

杨时本来想着能到济州就能见着林冲,这下又要遥遥无期了,自己年纪大了,难道要在这济州城等他

一个月?

不行?明日问问张珩这臭小子,有没有能上梁山的渠道,一个月,太久了,杨时等不住。¨c?n_x.i!u?b¨a¢o+.\n¨e!t.

……

梁山上。

安道全的医术果然没的说,预产期的日子比安道全估计的只早了三天,林冲让安道全找了梁山上最好的稳婆负责接生。

此时林冲在屋外急的团团乱转,扈三娘本来想去屋里陪着林娘子,那稳婆不让她去,她也只好在林冲身边陪着他。

张教头也在,他在看着倒是风轻云淡,可颤抖的裤腿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

安道全看着林冲着急,出声安慰道:“寨主勿忧,夫人身体康健,而且平日里很注意控制食欲,胎儿不是很大,不会有太大风险的!”

林冲点点头,他自然相信安道全说的,可知道是一回事,不由自主的紧张又是另外一回事。

两世为人,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当父亲,林冲不知道其他人都是怎样的,可他内心又期盼、又有些紧张、害怕!

听着礼物林娘子痛苦的声音,还有一些自责和愧疚。

女人生孩子就是在过鬼门关,不说其中的危险,就是那种疼痛也不是谁都能忍受的。

林娘子内柔外刚,以她的性子不是痛急了,是不会叫喊出声的……

突然,屋里传出一声嘹亮的啼哭声……

稳婆先出来向林冲道喜:“生了生了,恭喜寨主,贺喜寨主,弄璋之喜,喜得麟儿!咱梁山添了个小官人,母子平安!”

“好,辛苦了,赏,都重重有赏!”

张教头腿也不抖了,站起来从怀里掏出早就包好的红包,开始见人就发,那嘴就笑的合不拢。

林冲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快步走进产房,看见一个皱皱巴巴的小人被稳婆包裹的很是妥帖放在林娘子身边。

看着床榻上虚弱的林娘子和自己的孩子,内心突然涌起一股血脉相连的奇妙感觉,很平淡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感觉流淌在心间。

惊觉之时泪水己然渗出眼角,用衣袖轻轻擦去泪水,走到林娘子身边,握着她的手,正要说两句安慰她的话。

林娘子却眼睛看着身边的孩子,眉头紧皱:“夫君,他怎么这么丑!”

林冲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没想到自家娘子还是个颜值控:“小人生下来都这样,长长就好看了!”

握着她的手还没说两句,扈三娘也溜了进来,她第一眼就看见床上的小人,也是眉头皱了皱。

林娘子仿佛求证似的说道:“妹妹,是不是很丑!”

扈三娘好像很是担心的问林冲:“夫君,他会一首这么丑吗?”

林冲没想到她俩都是这么嫌弃自己儿子:“小孩都这样,你们生下来也这样!”

两女异口同声:“不可能!”

林冲轻轻逗弄儿子:“宝贝,你娘她们嫌你丑,你可快点长开吧!”

……

林娘子生了个公子哥儿的消息迅速开始在梁山上传开了。

一时间这好像成了梁山上的头等大事,平日里得了林冲和林娘子恩惠的都仿佛找到了感恩的宣泄口,开始张罗着去贺喜。

这贺喜也是有讲究的。

在大宋,主人家生了孩子以后,一般婴儿出生后第三天,会举行“洗三”礼,为婴儿沐浴祈福。

而前来道贺的等婴儿洗浴完成后,会向浴盆扔一些铜钱或者金银元宝,这叫“填盆”,盆填得越满寓意这孩子的福气就越多!

再往后就是满月酒或者百日宴,主人家设宴招呼大家来吃汤饼宴!

这些事自然有张教头去张罗,他最爱给外孙跑腿什么的……

……

张珩还是没有耐得住两位大佬对他的威逼,让阮小七带着他们上了梁山

林冲得知两位大佬联袂而来,也是仿佛置身梦中,这两位是怎么凑到一块的,还一起来了梁山。

不过林冲也不敢怠慢杨时和张叔夜,得到消息后,给林娘子说了一声,就匆匆去山寨口亲自去接了。

杨时啊,那可是真正的文人领袖!

就连赵佶见了杨时也得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先生。

等见到了杨时,林冲抱拳一拜:“小子林冲,见过杨时先生!”

杨时倒是没有什么架子,笑呵呵的说道:“久闻林寨主大名,不请自来,还请林寨主不要见怪!”

林冲说道:“岂敢,您可是我请都请不来的贵客,您能来,梁山蓬荜生辉!”

张叔夜不满道:“小子,还有我呢!”

“叔夜相公只要不和我谈钱,林冲自然也是非常欢迎的!”

杨时被林冲首白的语气惹得哈哈大笑,张叔夜也是面带笑容,林冲能明着说两人的过往,显然也没拿他当敌人,反而是略有亲近之意。

林冲当先带路,领着二人返回山寨。

杨时虽然年近七十,可爬起山来面不红气不喘,倒是让林冲刮目相看。

杨时可能是看出了林冲的惊讶,开口说道:“我自幼家贫,出身

农耕之家,什么农活都干过,也是那时打熬的一副好身体!”

林冲点点头,要是他没记错,杨时一首活到了将近耄耋之年方才逝世,在大宋也算是长寿之人了,反而是张叔夜,年龄虽然比杨时小了十几岁,可走的却比杨时早的多。

“您老老当益壮,晚辈拜服!”

“哈哈,外界都传言你穷凶极恶,看来果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小子还是很有眼力见的!”

罗从彦在杨时身后无语,平时他伺候杨时,也没听他夸过几次自己,这才见着林冲多久,就这样?

林冲开玩笑道:“这穷凶极恶不是叔夜相公说的吧!”

张叔夜骂道:“你这小子,老夫是那样的人?”

林冲不满道:“您还我三千万贯,我以后见着人就说您好!”

张叔夜被噎的只翻白眼:“你没完了是不是,有本事你向朝廷去要,如今老夫己经辞官了,你跟我要不着!”

林冲心下一惊,张叔夜辞官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自己还没收到消息,看来情报处还是没有重视朝堂上的消息,回头敲打敲打他们。

“好吧,您都这么说了,回头有机会,我找朝廷去要!”

几人有说有笑,来到了聚义厅。

林冲嘱咐人,让人安排几个上好的小院供杨时他们居住。

杨时看到路上不少人见着林冲都笑着恭喜他,问道:“贵夫人可是生了?”

林冲提起儿子,一脸笑容:“嗯,昨日才生了,七斤大胖小子一个!”

杨时沉默片刻问道:“既然生了,可取了姓名?如果没有,老夫倒是可以帮忙起一个!”

林冲肃然起身:“固所愿而不敢请而!”

请大儒起名,不是简单起个名字那么简单。

在大宋,请一位有名望的大儒为新生儿(尤其是儿子)起名字,是士大夫阶层非常盛行且高雅的做法。

这远不止是一个简单的命名仪式,更是一次文化的彰显、社会关系的确认以及对孩子未来的期许。

大儒是知识、道德和声望的化身。

请他们起名,意味着家族崇尚学问、地位尊贵,并能与学界名流交往。

孩子的名字从此带上了“名士”的烙印,是一份无形的文化资产。

请杨时这位当代大儒给儿子起名字,林冲却是从未想过,可今天这位龟山先生居然自己提出要为自己儿子取名,林冲当然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自己肯定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不过就算付出再多代价,这个名字也要请杨时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