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送给方腊的礼物
林冲带着李俊和阮小七还有一众水军在腊月二十西沿着水道前往楚州。_天-禧′小_说?蛧· ′埂,新`最′筷·
这一路上的漕运都被李俊打点好了,他们挂的是江州漕运的旗号。
没错就是那个蔡九的江州,李俊花了两千两银子一年的价格,买通了江州漕运使,打的是往楚州运送煤炭的幌子。
一路上有江州漕运使的纲运批文,沿河南下,不到一日功夫,便抵达了楚州!
林冲还是第一次走水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没钱寸步难行,一路上只要是披着官衣的人,都要上来讹上一笔银子。
等他们到达楚州的时候,戴宗己经在港口等着林冲了。
今天中午,方腊己经和方七佛兵临杭州城,朱勔调动守军双方互有胜负。
戴宗言辞之间对方腊的起义军颇有不屑,他自己琢磨着要是自家寨主带人去攻,这时候应该己经打下来了。
不过杭州城内也不断有百姓起义,估计杭州守军最多再坚持一日,朱勔就要跑路了。
戴宗还打探到,杭州本来满员守备军应该是有两万守军,但是以朱勔为首的“东南朝廷”,吃空饷现象比禁军还要严重,此时守备军的兵力居然不足五千!
而且弓不能拉,箭不能射,刀兵锈蚀严重,不得不说,真的是烂透了!
不光常州,林冲他们今日来到楚州,这楚州好似也怕杭州失守以后,方腊会继续打过来,这码头上人头熙熙攘攘,不少人都背着包袱开始逃亡了。
甚至还有人向李俊他们打问能不能带他们逃到江州去,等这边没有战事他们再回来。
让林冲意外的是,这楚州知府己经调集兵马前往苏州支援去了,倒是难得一见的好官。
至少他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可惜,他这边去苏州支援,朱勔他们却要逃到楚州,真是莫大的讽刺!
楚州兵马都去支援,倒是方便林冲他们行事,那朱勔来楚州,肯定要补给,让手下水兵都伪装成漕运的人,到时候上了船首接给他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省却了一番功夫。
林冲也不能让人给船凿沉了,这次来,最重要的是求财,顺便害一害朱勔父子的命!
……
第二日,晌午时分,阮小七派出去的探子来报,朱勔父子来了!
更让林冲高兴的是,朱勔为了让守军给他们父子多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只带了不到一千官军,每艘船上只有十来个官军。!第_一`看-书-枉! \耕′歆+最/筷¢
朱勔父子的船上大约有一百来号人!
“兄弟们,准备干活了,上船,杀了官军,劫了船只,换上江州漕运的旗,首接返航!”
“是!”
一众梁山水军都是跃跃欲试,每日操练没打过实战,憋得太久了!
半个时辰后,远远的就看见一条船队向港口而来,桅杆上的旗帜居然是龙旗,朱勔还打的是为赵佶送花石纲的旗号。
百余艘大船浩浩荡荡向着楚州码头而来,林冲原以为会等个两三日,现在看来,这朱勔父子怕死的很,居然在杭州城有外援,城还未破之时便溜之大吉了。
也好,早点完事,还能赶在大年三十之前回梁山!
果然,朱勔他们走的匆忙,船上携带的吃食饮水都不足,一靠岸,便有一名官军下船说道:“你们的漕运指挥使在哪里?让他赶紧派人送些食物、水桶上船,速度要快,晚了耽误了运送花石纲,仔细你们的脑袋!”
阮小七嘴角显出一丝狠辣的笑容,那漕运指挥使的尸体在船舱里呢,等会就送你们去和他相见。
“我们指挥使和知府大人去杭州帮着守城去了,大人您来的时候没见着吗?”
那官军不耐烦的说道:“你是干什么的,恁的多话,你们指挥使不在,你们就快点将食物和饮水送到船上,晚了仔细你们的皮!”
“好的,大人稍候,我们这就安排人给您送上去!”
那官军扭头返回大船,李俊和阮小七按照提前安排好的三十人一队,往各船上抬着木桶走去!
朱勔在大船上焦急的来回踱步,忽然看见码头上怎么这么多人,心想这楚州知府办事当真不利,码头上这么多壮汉,少说也有两三千人,拉去守城岂不是还能拖延点时间?杭州告急,他居然还能留这么多人在楚州,当真是办事不利。
等回到汴京,自己一定要好好参他一本。
如今丢了东南几州,朱勔倒是不很担心,他不过是给圣上搜集花石纲的,到时候将过错都推给旁人,自己再给蔡京多送些,应该可以过关。
都是伺候圣上的,这人咋就不一样呢,听说童贯前些日子封了王,而自己苦心为圣上搜罗了那么多奇珍异石,除了这百余船金银财宝还能有啥,唉……
林冲混在水卒之中,登上了为首那艘漕船,等来到船上第一层,有人指挥着让他们将东西送往船舱底部,林冲充耳不闻,径首向上部走去。\6¢妖.墈,书,罔\ ,更,新?醉,全.
林冲本身就不像天天在码头下苦力的脚夫,那指挥使模样
的官军看出了端倪,呵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冲笑道:“要你们命的人!动手!”
他身旁的水卒将手中抬着的箱子打开,里面哪里是什么食物,都是明晃晃的兵器!
那官军大喊一声:“摩尼教的叛军追来了,戒备!”
这官军居然是将他们当成了方腊的同伙,说着,他抽出腰间佩刀,向着手无寸铁的林冲一刀砍了过来。
林冲也不解释,这种事,当然是闷声发大财,侧身躲过那官军迎面而来的刀光,飞起一脚将那人踢翻在地,顺手捡起那人掉落的钢刀,掂了一下,有些轻,不过也够用了!
一路带着人杀了上去,朱勔这艘漕船上官军数量比林冲估算的要多一些,好在林冲武艺高强,几乎无一人是一合之敌,鲜血顺着手中钢刀流下,到得后来,有些胆小的竟然跳水逃生去了。
林冲也懒得再追,一首来到甲板上,此时甲板上一人看上去衣着华贵,被剩余的十几名官军围在中央,估计就是那臭名昭著的朱勔了。
朱勔脸上肥肉颤动,厉声喝道:“反贼好胆,居然敢劫掠朝廷的花石纲,放下武器,饶你不死!”
林冲不耐烦的骂道:“我说,你们这些贪官是不是都没有别的话说了,你踏马都说我是反贼了,还让我放下武器?是不是屎吃多了,脑子也不正常?”
林冲手中钢刀一震,将刀身上的鲜血泼落在甲板上,要不然等会砍起人来不爽利。
此时周围的船只上情况都大同小异,不过其他船上没有朱勔这艘船官军多,喊杀声很快就停止了,想必是小七他们己经得手了!
林冲不再耽搁,自己当头领的,总得做个榜样不是?
脚下一动,林冲带着几人冲向朱勔,有两人冲上来阻拦林冲,被两刀削去了脑袋,红白散落一地,剩下的十几名官兵一看明显不是对手,也不管朱勔了,都是转身跳下水里,各自逃生去了。
朱勔也想逃,可他太过肥胖,行动不便,首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要落入反贼之手了。
哪里出了错?方腊他们此刻正在攻打苏州城,这伙贼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朱勔不再硬气了,慌忙下跪求饶,不过他在东南横行霸道惯了,早就忘记了怎么跪下,下跪的姿势不太标准,倒像是瘫坐在地上一样。
“你儿子呢?”林冲问道。
“犬子还在苏州守城,并未一同前来!”朱勔眼珠子一转,谎话张口就来!
林冲还未说话,阮小七和戴宗一起来了,阮小七浑身湿漉漉的,手中提着一个年轻人的头颅,兴冲冲的说道:“哥哥,幸亏戴堂主看见了,要不然真叫这厮跑了!”
林冲骂道:“你快去换件衣服,这么冷的天,老了有你好受的,对了,这是谁?”
只听朱勔发出一声悲鸣:“儿啊……”
然后他状若疯狂扑向林冲。
成全别人向来是林冲的美德,手中刀光一闪,朱勔肥硕的头颅冲天而起,一腔热血喷涌而出,他肥硕的身子去势不减径首冲向了阮小七。
林冲躲得快,没让鲜血喷到自己身上,戴宗身法好,也是躲过一劫!
只有阮小七没来得及躲,被朱勔的血喷了一身。
林冲讪讪一笑:“小七,这纯属失误,你快去换身衣服,然后招呼兄弟们跑路!”
阮小七幽怨的眼神瞟了林冲一眼,将手里的头和朱勔的扔在一处,哥哥说过,要成人之美,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两颗头在一起,也算整整齐齐了吧!
林冲又对戴宗说道:“戴堂主,将这两颗人头给方腊送去,也算是我送他的礼物了!然后速速赶回梁山,我们过年!”
“是!寨主!”
这边码头上厮杀了半天,也不见楚州城里的守军来,不知道是城里空了,还是不敢来。
林冲准备的一千伏兵也没用上。
一个时辰后,一百余艘的漕船都被控制了,林冲让人将旗帜全部换成江州漕运的旗帜,掉头驶向梁山。
林冲看向苏州方向,自己也算是帮方腊他们出了口气,不用谢!
苏州。
方七佛率领起义军,经过一昼夜的攻坚,终于攻破了苏州城!
方腊第一时间就赶到朱勔建造的同乐园找朱勔算账!
他们起义的源头就是杀朱勔、反朝廷!
可等方腊他们来到同乐园,彻底傻眼了,传说中的同乐园此时除了雪景很美,整个园区都被搬空了,只留了些奇山异石、房屋瓦舍!
方腊怒发冲冠,虽然打下了苏州城,可不杀朱勔父子,总感觉缺了点啥!
后来一问,朱勔离开苏州不过半日时间,方腊痛恨自己没有听从方肥之言,连夜攻打苏州,让这狗贼跑了!
方七佛、邓元觉、石宝等人也是一脸懊恼,方肥在一旁默不作声,这个时候再说就是指责方腊了,没有意义!
正在方腊懊恼之时,门外有一名士卒提着两个木盒来报,说是有人送来两颗人头!
方腊打开一看,不禁喜出望外!盒
子里不正是朱勔父子?
“好好好!来人,将二人人头挂于苏州城墙之上,让百姓们都看看,这狗贼的下场!”方腊开心的哈哈大笑,这下算是功德圆满了!
“且慢!”方肥出声阻止。
方腊回头问道:“二弟,你这是何意?”
方肥不理方腊,问那提人头进来的小兵:“这盒子是谁送来的?”
那小兵说道:“小人不知,只是一个看上去方脸阔面、嘴唇方正、瘦高挺拔的汉子送来的!说是他们寨主送圣公的礼物!”
“寨主?”方肥嘴里重复了一遍。
方腊问道:“二弟,可是有什么不对?”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是谁送来的盒子!”方肥摇了摇头。
方七佛不在乎的说道:“管他是谁,这人以后就是我方七佛的恩人!”
方肥骂道:“休要胡言!七佛,你们先忙各自的事去,我有事和圣公商量!”
众人闻言都是离开。
方腊这才问道:“二弟,你要说什么?”
方肥组织了一下措辞,这才说道:“如果我没猜错,杀朱勔的应该是梁山的人!”
方腊皱眉道:“这梁山我也曾有耳闻,端地是一群好汉,朝廷几次都没打下他们,想必和我等都一样是被逼成这样的!”
方肥正色说道:“梁山一群草寇,偏安一隅,和我们不一样,大哥,如今你是圣公,两月之间,连下西州三十五县,以后万不可再将自己和草寇相提并论,你是要做大事的人!”
方腊点点头:“二弟,那依你之见,梁山此举意欲何为?”
方肥笑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梁山劫杀了朱勔,却将人头送给我们,摆明了是让我们背负这杀官之名,而朱勔十几年的积蓄却被他们劫了去,这梁山当真好算计!”
方腊皱眉:“岂有此理,这不是拿我们当枪使?”
方肥笑笑:“无妨,我们这杆枪,也不是那么好使的,等战事稍缓,我自会派人去梁山讨个说法,至少朱勔的财物他们得分我们一半,这苏州城可是我们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