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再探季府

江芍当然知道所言非虚,确实是有这个可能,所以才越发有些忧愁起来。+r?c,y,x*s~w..~c^o*m_

“我知道王爷你说的没错,但,我们现在只有季小姐与这女子算是突破口,不能贸然放弃其一。”

她想了想,“明晚,我想再去一趟季府,去那座绣楼里面,见见那位季小姐。”

“可你受伤了。”沈清安道。

“你不是说了吗?不会再对我进行过度保护,此又何为?”她挑眉。

沈清安却有些无可奈何,只得点点头,“好吧,但我要跟你一起去,若有什么突发情况,也有个照应。”

江芍点了点头,“那一言为定,我就先回去了。”

言罢,她便立刻起身,转头就走。

沈清安连忙在后面叮嘱:“当心伤口,别跑得这样急。”

“知道了。”

远远的只听到她回答的声音,却没再见到她人。

江芍原先以为,这件事情总得掀起点风浪来,却没有想到,竟就这样子默默无声的过去了。

她白日里待在府里,并未出门,倒是让几日都没有见到她人影的有陈香莲些稀奇。

“你今日怎不出去了?”她拿着绣棚坐在她的面前,一边绣花一边问道。$白@马d书d院#?{ $~.首?^\发#??

江芍撇撇嘴,“晚上,我要去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季府府上,去一探究竟,所以现在还是乖乖的养精蓄锐的好。”

“养精蓄锐,你还需要这个?”陈香莲笑她,江芍却没反驳。

她怕陈香莲担心,故而未曾告诉她受伤一事,这才会如此调侃。

“我叫红蕖回府上,为你探听了一下此事,爹娘知晓,这是我想知道的,便也没有瞒着。”

陈香莲说着一顿,“我爹大约,是不会站在任何一方的,硬要说的话,除非你们出事或许会保你们一命,可若要让他与你们一同行事,他可不管。”

江芍点头,“此事一旦开始,便会牵涉过广,我理解丞相。”

她又叹,“倒是多谢你同我说起此事。”

陈香莲摆手,“你与我何曾如此客气了?我会尽量说服我爹,若能在关键时候帮你们一把,那便好不过了。”

江芍笑起来,“你爹必定又要说,你尽会给他找难题了。”

她弯眸笑了起来,“这时候道歉,你为我爹着想了,以前拔他胡子的时候怎不想着?”

二人相视一笑,并不曾多言。

“不过,你说的这位季小姐,我略有些耳闻,曾经在雅集上也见过她,虽说诗才平平,可的确是个美人。d完:?本@`^神;站` /最(新/·¥章@?a节~:更t\新(?e快o”

陈香莲说道,“其实这件事情,他们府上瞒的很好,你若不与我说的话,我都不知此事。”

江芍点点头,“我知道了。”

夜色渐浓,江芍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趁着夜色去了与沈清安约定的地方等着,不曾想,他来时,竟依旧衣袂翻飞,身着广袖长袍。

江芍愣住,“王爷,你穿成这样子,难道不会不利于行吗?”

沈清安轻笑,“这样子,目标大,你更好跑。”

她一时间倒也不知该不该感动了,只得是笑了一下。

“好吧。”江芍不再言语,作势便要翻过院墙,直朝那绣楼而去。沈清安一把拉住她,“你先别急。”

她被一下子拽住,倒是愣住,“又要干什么?”她不解问道。

沈清安从怀里抽出来一张地形图,递给了江芍,“这季府虽然不大,可是你不熟悉,很容易绕晕,若是你我走散,你可凭借这地形图,先跑。”

“那你呢?”

“我已将图纸记下。”

沈清安笑眯眯道。

江芍不知为何,看着她这副笑容,却总觉得,他像只狐狸一样狡黠。

她没再言语,耸了耸肩,转头跃入墙内,与她记忆中出入不大,的确这边挨着那荒院。

江芍趁着夜色浓浓,贴着墙根,按照方才见到的地形图的方向摸去绣楼。

此时应该正好过了送饭与送水的时间,所以这里仍旧是荒无一人,没想到,经过昨日有人闯入的事情之后,这居然也并没有设防。

江芍想着大约是她昨日猜想成真,那人也不想担这样子的担子,大约是并未上报。

她到了那绣楼下,却发现绣楼居然连个上去的梯子都没有。

江芍忍不住皱了皱眉,心底有些疑惑,既没梯子,这女子又如何上下呢?

她没有再继续深想下去,以足点地,直接凌空跃起,跳到了窗边,又从窗边借力,直接从窗子破窗而入。

没想到屋内居然也是一般的黑。

江芍一时之间并没有适应光线,甚至连床的方向都有些分不清。

没想到下一刻,这黑洞洞的屋内竟然起了丝丝亮光,江芍顺着光亮看去,看到了一个举着烛台的女子。

那女子并不配任何钗环,甚至衣裳都是粗布麻衣,脸色是不

正常的苍白,眼底泛着乌青,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的样子。

“你是谁?”女子的声音非常平淡,对于她这个忽然闯入者,居然也没有丝毫意外。

江芍时间不知该回答什么,顿了片刻说道,“我,这不重要,但我是来找季小姐你的,我有话想跟小姐说。”

她闻言冷笑了一声,“来找我?我已如这世间游魂无二,不知你找我有何事?”

江芍嗓子有些发紧,却不知如何回答。

总不能直接说,她对她前几年的遭遇好奇,想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吧?

这与直接揭开人的伤疤,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那季小姐却并没有再多问,反而是将烛台放到了桌子上。

江芍才得以能观察到整个屋子内的情况。

她心里有些惊讶,也不免有些生气。

桌椅板凳都是缺了角,破破烂烂的不说,甚至连一张正经的床都没有。

墙盖铺着一堆稻草,稻草上面又铺了洗的发白的床品,便是一张床了。

角落里还放了一个破烂的木箱子,从破掉的洞中看去,依稀能看到两件衣裳的影子。

环顾整个房间,更能确定除了这些东西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简直是比牢房还要再简陋一些。

着实也不值这季大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竟让一个弱女子住在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