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不是温室娇花

江芍微微愣了一下,抬起头来,正好与他对上视线。?s+h_u.x.i?a\n!g_t.x′t¢.-c?o_m~

沈清安眼看着她眼圈红红,眼底含泪,心里顿时一惊,连忙将药瓶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将人搂到怀里,揉着她的脸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她当然也注意到了沈清安放下的药瓶,立刻便明白,方才他直接回屋去,是去给她取伤药了。

而她心里却在揣测,他因此事生气,连她受伤都不管了。

一时间有些不大好意思,沉默着不回话。

“除了肩膀受了伤,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让我瞧瞧。”沈清安确实猜不透她现在在想什么,只以为她是还受了其他的伤,疼哭了。

江芍轻轻的扭了两下,从他怀抱中挣脱出来,“没有,我就说了这一个伤。”

“那怎么这么委屈?”

她望着他焦急的目光,抿了抿嘴,撇开头去,声若蚊呐的解释了原因。

沈清安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无奈的笑了。

“你脑子里成天都在想着什么?我若真不管你,早,你进来的时候就把你丢出去了。”他点了点她的额头,疼惜的又将她搂到怀里。′k!a-n!s`h′u^c_h¢i,./c+o\m¢

江芍抿嘴笑了笑,此事到底还是有些不大好意思的。

“行了,坐好,我给你上药。”沈清安就这样拉着她坐在了椅子上,随后拿过药瓶,却在这时愣在原地,竟是不知该如何下手。

江芍伤在肩膀上,自然是要宽衣解带,可他府上跟个和尚庙似的,除了后厨有厨娘,连个丫鬟都没有,这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了。

总不能让人受着伤,先给人送回去,让她的丫鬟上药。

江芍见他愣住,以为是他腾不开手脱衣服,就直接解了外裳随意的丢在椅子上,将衣领大大的扯开,拉下肩头,随后用那双漂亮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沈清安。

沈清安只觉自己喉结滚动,着实是被眼前这场面冲击到了。

“你,你怎么就这样解衣裳了?”沈清安下一刻收回自己的目光,一时半刻,竟然也不知自己的眼睛往哪放才好了。

江芍有些疑惑:“我伤在肩头,你要上药可不就得拉开衣服吗?怎么了?”

年岁不大时便已去拜师学艺,学成之后又立刻去守边关。

她这些年来,类似肩头腿上受了伤,自己照顾不到,也是由军营内军医上药,所以并不觉得此种行为大胆。?x-q^k-s¨w?.\c^o′m′

在她眼里,这是再寻常不过的行为。

沈清安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在这京城待的时间太久,只是上药居然也会想这么多。

他迅速整理好心绪,坦诚告诉江芍方才心中所想,江芍轻轻笑了一声:“原来如此,我该收敛些。”

沈清安轻轻笑笑蹲下身来,仔细为她上药,眼中流露出心疼,“我知道你为此事着急,可也该顾好自己的身体,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江芍扭头看了看伤口,随后笑着回答:“没事的王爷,曾经我在战场上受过的伤,可比这都严重多了,这就是小伤而已,不妨事。”

沈清安闻言不再说话,嘴唇紧紧的绷成一条线。

江芍观察到他表情并不好看,立刻住口静静的看着他。

还真是多说多错,她还是安静些的好。

“泱泱,对不起。”沈清安忽然开口。

他那长长的鸦睫低垂,投下一片阴影,叫江芍看不清他眼眸中的情绪,无法揣测他此时究竟有没有不高兴。

“是我太急着想保护你了,忘记了,你不是温室娇花,我太想当然的安排你了。”他说着叹气,替她缠上纱布。

“你心底也曾这样想过吧?只是觉得无所谓,便就不曾反驳。”沈清安替她整理好衣服,半跪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她。

江芍对于这个方位,不知为何,有些不适,想要拉他起来,却没有拉动。

她也放弃了把他拽起来的想法,诚实的点头。

“你觉得不好?”她问。

沈清安摇摇头,“自你回京以来,这三年你总是在迎合所有人的标准,曾经是为了宋彦恒去学自己不喜欢的针线活,我不想现在又是为了我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他顿了顿,“我并非是要责怪你,而是此次夜探,若你提前与我说好,我能为你接应,或许你就不会受伤了。”

“可我之前表现出来过强的保护欲,让你觉得若与我说了此事,我会生气。”

沈清安眼中满满的都是自责,“是我害你受伤了。”

江芍确实是不知,他如何得出来这样的结论,可是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也确实是想笑。

“王爷,你又何必如此苛责自己?”她问道,“任谁都会有失误的,今夜发生的事情就是如此。”

她唇角弯起,“索性,现在还不至于是个太坏的结果,不是吗?”

沈清安眼见着她的笑脸,确实也忍不住跟着

一起翘了翘唇角,点点头,“是啊。”

他终于起身,“说到这些,你既然来了,那我就与你说一说,长风调查到的关于那张字条的结果。”

沈清安坐下来,非常顺手替她斟茶。

“情况有些不容乐观。”他说道,“季家你探得了结果,所以便没再去,剩下两家都极力否认此事,声称从未发生过。”

“并且除了季家之外,剩下这两家小姐都已下嫁他人,如若我们此时不管不顾,一定要找上去,恐怕会为他们造成困扰。”

沈清安将情况言明,江芍听着,就觉着有些头疼。

“确实情况不太妙。”她顿了顿,“那是不是说明我们现在除了从那个卖身葬父的姑娘,那下手就只能试试看季小姐了?”

沈清安点头。

“经由你方才在周府的经历,我其实预感有些不妙。”沈清安道,“她既然知道与你见面是件隐蔽的事情,又怎会闹出来那样大的动静?”

“泱泱,我觉得那女子并不可信,并不能把希望寄托于她身上。”

“甚至要她指证周奇,我也觉着有风险,恐怕到时果真对簿公堂,她会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