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最后一节《异能控制理论》的课程结束得比预期要晚。.d.n\s+g/o^m~.~n*e?t~窗外的夕阳己经染红了半边天空，将整个教室镀上一层血色。
白夜单手撑着下巴，红瞳倒映着窗外飘落的落叶，指尖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敲着。
“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教授推了推眼镜，“下周记得交控制力测试报告。”
教室里顿时响起收拾书本的嘈杂声。
白夜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动作快得像是早有准备。他的背包早就收拾妥当，连拉链都精确地拉到了三分之二的位置——这个长度最适合快速移动。
“喂！白夜！”
手腕突然被抓住。
白夜低头，看见玄昭修长的手指正牢牢扣着自己的腕骨。那只手上戴着个造型奇特的银色指环，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松手。”白夜的声音比指环更冷。
玄昭非但没松，反而借力站了起来，凑得更近：“这么急着走？学生会今晚——”
“没兴趣。”
白夜手腕一翻，一个精巧的扭转就挣脱了桎梏。玄昭只觉得掌心一空，那截纤细的手腕就像游鱼般滑走了。
“等等！”
但白夜己经转身走向后门。玄昭急忙去追，却在走廊上猛地刹住脚步——
空荡荡的走廊里，哪还有白发少年的身影？
“又用瞬移......”玄昭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校规啊......”
他的自言自语被路过的几个女生听见了，她们捂着嘴偷笑：“玄昭学长又被甩啦？”
“要你们管！”玄昭佯装恼怒地挥了挥手，却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眼空荡荡的走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天白夜离开时的背影比往常更紧绷，像是......
像是预感到什么危险正在逼近。
——
白夜其实并没有走远。?2·8~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他此刻正站在教学楼顶层的拐角处，红瞳透过玻璃窗俯视着下方的校园。从这个角度，他能清晰地看见玄昭站在走廊上东张西望的样子，也能看见——
操场边缘，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领头的那个红毛在夕阳下格外显眼。（果然来了。）
白夜轻轻呼出一口气，白雾在玻璃上凝结又消散。他本可以瞬移回宿舍避开这场麻烦，但某种久违的、属于001的情绪正在血管里蠢蠢欲动。
（就当是......饭后运动吧。）
他故意走下楼梯，选择了最显眼的那条通往宿舍的路。脚步不紧不慢，银白的发丝在晚风中轻轻飘动，像是一面挑衅的旗帜。
“喂！白毛小子！”
粗犷的嗓音如预期般从身后传来。白夜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脚步未停。
“老子跟你说话呢！聋了吗？”
这次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只粗糙的大手重重拍上他的肩膀。白夜这才停下，缓缓转身。
“听说你是新生？”二蛋掏出一根烟点燃，“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白夜双手插兜，冷淡地看着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呵，嘴还挺硬。”二蛋吐出一口烟圈，“老子叫二蛋，火系异能者，大二的老大。新来的都得孝敬老子，懂？”
白夜：“......”
（二蛋？这是什么蠢名字。）
二蛋今天特意换了件无袖背心，露出布满刺青的手臂。他身后跟着五个跟班，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近距离看，白夜注意到二蛋的鼻梁上有一道陈年疤痕，让他本就粗犷的脸更添几分凶相。
“有事？”白夜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6?~￥1?§;看?书?}网\- ?·已#{+发?布#¤_最???新)>章et节(]
二蛋被这种态度激怒了，他猛地凑近，烟草和汗臭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早上让你跑了，现在可没人护着你了。”
白夜微微后仰，避开令人作呕的呼吸：“所以？”
“所以？”二蛋夸张地瞪大眼睛，回头对跟班们大笑，“听见没？这小子问'所以'？”
跟班们配合地发出哄笑。其中一个瘦高个阴阳怪气地说：“老大，看来得教教他规矩。”
二蛋转回来，突然一把揪住白夜的衣领：“听着，新生。老子是火系B级的二蛋，这片区我说了算。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黏腻的恶意：“要么乖乖交保护费，要么......”粗糙的拇指暧昧地蹭过白夜的脸颊，“用你这张漂亮的脸来赔。”
白夜的红瞳微微收缩。
（不知死活。）
他轻轻握住二蛋的手腕，声音轻得像羽毛：“带路。”
二蛋一愣，随即露出胜利的笑容：“算你识相！”
他们簇拥着白夜向校园最偏僻的一条小巷走去。路上偶尔有学生经过，但都低着头快步走开，没人敢多看一
眼。白夜注意到二蛋的跟班们腰间都鼓鼓的，显然带了武器。
（有意思。）
——
小巷比想象中还要阴暗潮湿。两侧高墙上的爬山虎几乎遮住了所有光线，地面上的积水散发着霉味。二蛋一行人将白夜围在中间，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
“好了，小美人。”二蛋搓着手，“先把钱包交出来吧。”
白夜站着没动，红瞳在阴影中泛着诡异的光：“你早上说，我父母'死得好'？”
二蛋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个，愣了一下随即大笑：“怎么？实话实说而己。听说你哥也跑了？真是——”
“啪！”
一声脆响打断了他的话。二蛋茫然地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扇了一耳光。
“你......”
他刚开口，又是“啪”的一声，这次是另一边脸。白夜的动作快得肉眼几乎无法捕捉，二蛋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操！给我上！”二蛋终于反应过来，怒吼着后退一步。
五个跟班同时扑了上来。白夜轻轻叹了口气，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完全释放出属于001的气场。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
第一个冲上来的黄毛挥拳的轨迹清晰可见，白夜微微侧头，拳头擦着发丝掠过。他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腕，一个利落的过肩摔——
“砰！”
黄毛重重砸在积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第二个跟班掏出了甩棍，金属的寒光刚闪过就被白夜一脚踢飞。甩棍旋转着插入墙壁，发出“铮”的嗡鸣。
第三个、第西个......
不到十秒钟，五个跟班己经全部倒地呻吟。白夜站在中间，连呼吸都没有乱。
二蛋的脸色终于变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夜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向他走去。二蛋慌乱中摸向腰间，掏出一把蝴蝶刀。金属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胡乱挥舞着。
“别过来！老子可是B级火系！”
随着他的吼叫，一团拳头大的火焰在掌心燃起。这在普通学生中确实算不错的水平，可惜——
白夜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知道吗？”白夜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我哥哥说过，火焰是最诚实的异能。”
他伸出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轰——！”
二蛋掌心的火团突然暴涨，瞬间吞噬了他的整条手臂。凄厉的惨叫响彻小巷，二蛋疯狂拍打着燃烧的手臂，却惊恐地发现火焰根本无法熄灭。
“啊啊啊！救命！救救我！”
白夜冷漠地看着他在地上打滚，红瞳中映照着跳动的火焰：“火焰会忠实地反映使用者的内心。”他蹲下身，轻声问，“现在，你内心的火焰是什么颜色的？”
二蛋己经痛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呜咽。
白夜似乎终于厌倦了这个游戏，伸手按在了他燃烧的手臂上——
火焰瞬间熄灭，露出焦黑的手臂。
“求、求求你......”二蛋涕泪横流，“我错了......我不该说你家人......”
白夜的眼神暗了暗：“晚了。”
他站起身，身后的空气突然扭曲，数十道风刃无声成形。跟班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有人当场失禁，温热的液体混入地面的积水中。
“等等！这里是学校！杀了我你也会——”
“噗嗤！”
第一道风刃精准地切下了二蛋的左臂。鲜血喷涌而出，二蛋的惨叫还没出口就被第二道风刃贯穿了咽喉。
接下来的半小时，小巷变成了人间地狱。
风刃像是有了生命般在狭窄的空间内飞舞，每一次切割都避开要害，将痛苦延长到极致。哀嚎声、求饶声、血肉被切割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最后归于寂静。
当白夜走出小巷时，夕阳己经完全沉入地平线。他的手上、衣服上干干净净，没有沾上一滴血。身后的小巷里，只剩下几滩暗红色的液体，缓缓渗入地缝。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白夜轻声自语，抬头却对上了一双震惊的碧绿色眼眸。
玄昭站在巷口，手中的奶茶“啪”地掉在地上。甜腻的液体溅在他锃亮的皮鞋上，但他浑然不觉。
“你......”
夜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血腥味。白夜的红瞳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妖异，他看着玄昭，突然很轻地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让玄昭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