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静观其变

梁未鸢思来想去始终不解,不经意的,撞见他半睁半闭的雾气晦暗的黑眸,她不忍的垂下眼。\白¨马*书!院` \免!沸_岳+黩*

“夫君尽管安心,我会在旁候着。”

女子安抚温和的声音萦绕在耳畔,霍瑾见难以回应,只随着她温热的擦拭,心口跳动愈发强劲有力。

夜里不时从燥热疼痛中难忍醒来,依稀还能察觉女子指腹按揉着他紧绷的肌肉,熨得他胸腔滚烫。

意识彻底转醒时,已日透晨曦。

霍瑾见缓缓睁开眼,黑眸里的迷雾逐渐散去,昨夜剧痛和高热留下的阴霾也随之淡化。

他动了动僵硬的脖颈,发现四肢竟透着久违的轻盈,往日那些沉重僵硬束缚着他的枷锁褪去不少。

只是若动作幅度过大,仍然有些吃力。

看来他还是太急于求成了。

霍瑾见眸子微沉,说不上欣喜,只是目光已然定格在塌边。

梁未鸢呼吸轻柔的睡着,珠簪不知何时滑落,乌发如瀑般散落在他臂弯和枕间。?零/点`墈.书+ -醉′辛′章`结`哽¨鑫^快¢

女子淡淡倦意的脸颊带着恬静,平复着他失望的心绪。

霍瑾见骨节分明的手指拂去她脸侧碎发。

触到她细腻的肌肤时,感受到一片温热,他眉眼也舒展开温和的涟漪。

就在霍瑾见尝试着坐起身,身下的床榻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梁未鸢本就浅眠,瞬间睁开了眼眸,带着未褪去的困意。

待看清霍瑾见清醒的模样,她一顿坐直身子,动作太急,险些撞翻了床头的药碗。

“你醒了?还疼不疼?可有不适之处?”她声音透着疲倦,难掩关切。

霍瑾见望着她眸中血丝和眼下淡淡的青影,沙哑道:“我没事,就是有点饿。”

闻言梁未鸢可谓结结实实的松一口气。

昨晚霍瑾见连番高热,擦拭的温水都换了几盆,所幸捱了过来。·x\w+b^s-z\.?c`o,m/

但未免留有隐患,梁未鸢还是请了叶仲林来检查一番。

将屋内留给二人,她轻轻掩上房门,梅书迎了上来:“姑娘,二房有动静。”

“这两日太子要办一场文人宴,方才来宫人递了帖子给二房,看意思应该是邀二爷去。”

梁未鸢轻扯唇瓣,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姑娘,用不用动些手脚?”梅书问话道,依她看,能阻拦霍思源得势是最好。

“不必,随他去,静观其变。”梁未鸢头也不抬,用帕子细细擦拭着指尖。

以霍思源的品性,去那般文人聚集吟诗赋对之地,不闹笑话就不错了。

西厢院那边,霍思源盯着烫金帖上“太子以文会友”几字,脸色只剩难看。

他几斤几两自己心里门儿清,去参加这种风雅宴会,无非是自找没趣。

亏得还以为太子终于想起他来准备重用他,白高兴一场!

“派人去回了太子殿下,就说本少爷风寒入体,不宜赴宴!”

霍思源烦躁的吩咐小厮,只是话音刚落,门“吱呀”被匆匆推开。

梁善玉听到消息后便急忙赶来,撞见这幕立马将小厮拦下,拿回了帖子。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这大好的机会怎能错过?”

也顾不得跟霍思源闹着别扭,她让小厮退下,紧忙走上前。

“太子设文人会,表面是附庸风雅,实则就是相看青年才俊!”

“夫君若能在宴上出彩,便更能得太子青睐了,将来何愁不能一飞冲天?”

霍思源看见她就来气,不耐烦挥开道:“你个无知妇人懂什么!”

被推得踉跄了下,梁善玉顿时如鲠在喉。

她无知?可笑,明明他自己胸无点墨,怕去到宴会丢人现眼罢了。

梁善玉深吸口气压下愤懑,她尽量表现得软弱殷勤道:“玉儿不懂,但玉儿有一妙计想献给夫君,夫君听听无妨。”

给足了面子,霍思源睨她一眼,语气勉强好了些:“你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妙计。”

“夫君不爱去那些卖弄风雅之地,因此不知城西笔墨斋有位寒门书生,专替人捉刀诗词。”

梁善玉杏眸闪烁着势在必得之意,“夫君只需提前备好题目,届时将现成诗作呈上,保管惊艳四座。”

听到这话霍思源眼睛骤然一亮。

竟还有这法子?

他紧绷起身抓住梁善玉的手腕,“当真可行?若是被太子发现……”

“放心!”梁善玉从袖中掏出一袋足重的银两拍在案上,唇角扬起自信的弧度。

“那人嘴严得很,况且夫君只需背熟诗词,宴会上做出沉思模样,谁能看出端倪?”

看着梁善玉笃定的模样,霍思源心头升起热潮。

“好!那就依你所言!待我在太子面前露了脸,定少不了玉儿你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