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摧枯拉朽,恐怖如斯!

说是搓澡,实则是自己给自己搓,人家主仆二人谋划得井井有条,六叶在一旁嗑瓜子。


才不过半晌,秋雀的伤口就已经不流血了,甚至还有愈合的迹象。


莫非这水确实不一般?不过这也不是六叶所关心的,能泡的就是好水。


六叶忽见水面一颤,两只耳朵动了动,好心提醒:“他们可能回来了。”


如此细微的声音,秋雀习了多年的武也是没有这般好的耳力的。


姬沉璧探听了一下,打了手势让秋雀退下。


但空气里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恐怕一时间还难以散去。


思虑及此,姬沉璧凝神聚力于指尖,猛击自己的几个穴位,立即喷出鲜血。


狠人啊,六叶原本半眯的双眼被血光刺激,登时睁大了一倍,为了隐瞒复国的计划,拼命至此,方才没将她灭口,真是算她命大。


当归和阴邢归来时刚好见姬沉璧一口鲜血往外喷,赶紧将刚摘的草药丢了,过来给她诊脉。


姬沉璧嘴角流下一缕鲜血,面色苍白,肤色白到几近透明,伸出来的手瘦骨嶙峋,青紫色的血管格外明显,脆弱至极。


活脱脱的一个病弱美人。


……要不是目睹了全程她都要信了,六叶心想。


不过,想是这么想,配合还是要配合的。


否则,被列上黑名单、必杀榜也是迟早的事。


她一脸关切地过去帮扶,模仿有水豚生病时老张的表现,两条眉毛挤在一起,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大,嘴巴瘪着。


有些滑稽,不过好在没人发现她不自然的演技。


“沉璧体弱多病,让当归真人费心了。”气息虚弱,声音轻得如同一根游丝。


“病人就少说话,阴邢,把她扶到洞府里去,为师给她检查检查。”当归虎着张脸,但动作上的急切一点也没少。


六叶也没进去添乱,她怕自己演戏演穿了被暗杀。


她兀自在外,独自泡在水池中,方才还热热闹闹的,转瞬又是冷冷清清了。


心里渐渐生出几分孤独、抑郁之感,大概是卡皮巴拉的群居天性作祟。


焦尾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变异的物种也扎根到自己合适的泥土里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蒜鸟蒜鸟,去看看她的田地吧。


月黑风高,焦土千里,伸手难见五指。清源大弟子卑微、渺小又无助地苟在田边正准备凑合一晚,反正他是不会去找唤出这么多草木妖精的怪人的。


忽然听见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大概是风声吧,山头风大,他这般安慰自己道。


后背有点凉凉的,好像靠到了什么东西……还有些软,还有细细长长的线……


不会是……头发吧。


清源大弟子仔细辨认了一下,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啊啊啊啊鬼啊!有鬼!”


六叶一手将手上的烛台举高,一手捂着被震得发痛的耳朵:“这位兄台,你怎么大晚上还不回去?”


“你你你……忘了?还不是师父说要随你学习,你倒好把我撂在这里通水渠!”


看把孩子都给气结巴了。


六叶脑壳疼,挠了挠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水渠咋样了?”


清源大弟子绝望了,这人没有心,不管他被撂在这儿冷不冷、怕不怕,只管他有没有干活。


“喏,给你,这是你干了一天活的报酬。”六叶从袖兜中掏出最后一株现成的萍草,洞坑里顺走的红线还缠在上面,她随手将红线拿走,将草递给了他。


“吃吧,不用客气。”


他干了一天活竟只有一棵草,连口热水都没有……不过转念一想,天璇宗卧虎藏龙,奇珍异宝甚多,莫非……


清源大弟子立即将萍草放进嘴里,几乎是生吞给吞了下肚,边吞还边问:“此草可有何裨益?”。


“嗯……口感好算吗?”六叶思索了一下,评价道。


还没等清源大弟子气急,他忽感似有灵力在周身运行,他许久没有突破的境界居然有蠢蠢欲动的趋势。


之前被师父喂了多少天材地宝都不济于事,而今居然一株平平无奇的草益处这么大。


这姑娘搁这儿装呢,还是说,他们天璇宗早就没把这点灵草放在眼里了?


恐怖如斯!


清源大弟子试探道:“你们天璇都是吃这个草补充灵力的?”


六叶觉得他好生奇怪,它们卡皮巴拉才吃草,像当归老头儿、阴邢、姬沉璧这些正儿八经的人谁吃草啊,于是回道:“他们不吃,就我吃。”


这“就我吃”是“就我能吃”,还是“就我肯吃”啊?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任谁见了不说一句,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不过此人乃是岁箫仙尊亲传弟子,顶级水灵根,所享受的待遇自然是上乘,清源大弟子把她听成是“就我能吃”了。


“若是你想吃,日后还多的是!”难得碰到口味一致的道友,六叶一拍胸脯,很是大方。


就这一句话,在清源大弟子的眼里,六叶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简直就是行走的灵力库。


“沈如之定当鞠躬尽此、死而后已,誓死追随,绝不忤逆,报您的栽培之恩!”清源大弟子感激涕零,泪洒当场。


沈如之:没人问我叫什么,我也要说!


“好说好说。”六叶也不知一株草哪当得起这么大的礼,有些尴尬。


众所周知,人尴尬的时候会显得自己特别忙。


她顺手拿起手上的红线,瞬间做出了个图案,试图转移话题:“或许你会玩翻花绳吗?”


沈如之还没回复,一个黑影从夜色窜出,直冲这边来。


好家伙,今天真是热闹,都不怕抑郁了,光是飞来的就两个。


“先前放你一马,如今你的死期到了!”穿着夜行衣的来者不辨身份,但声音有几分熟悉。


六叶来了天璇宗忙着捣鼓自己的水池和种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讲经会都没去过……


莫不是宗门大选时路上碰到的?一个是御兽门的,一个是用符的……


下一秒,一张金符向这边猛地飞过来,上头的蛇纹十分眼熟。


“天品灭灵符!”沈如之拉着六叶立即躲开,符纸像长了眼睛一般,躲到哪就飞到哪。


符修品级是由能画出什么品级的符来决定的,面前这个符修显然不具有画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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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符的能力,应当是另有高人,要夺取六叶的性命。


六叶被扯着东躲西藏,手上还被红线缠住,两个手并在一块儿,跑起来既吃力又滑稽。


“不跑了,不跑了。”六叶感觉自己像一个挂件都快被甩飞了。


来吧!只求速度来得快些,一下子变成粉末就不痛了。


符纸贴到六叶的一瞬,符上的金色蛇纹被灵力描画一遍,即将生效之际,额间一闪,浮现出复杂的水凤凰纹样,强大的真气将符纸震落。


符纸落地后忽明忽暗,转瞬化为齑粉。


“水凤凰?月白仙尊?”沈如之惊叫出声,世人皆知月白仙尊遁世已久,终日闭关,飞升在即,不断尘缘也就罢了,不曾想还分出心力护佑这新入门的弟子。


六叶的额间落下一些燃尽的香灰粉末,她鼻子动了动,嗅出这味道似乎在梅林的温泉里闻到过,脑海中浮现那夜一袭白衣、飘渺出尘的女子。


那莫不是天璇师祖,月白仙尊?


如今天璇师祖辈也就两人,一为月白,二为岁箫,照这么说,那也的白衣女子是月白仙尊,也就是卿玄巧遇爱上,而后为之毁掉顶天柱石的那位师祖?


竟这么早就已经出现了!当时还是卿玄带她去的梅林,莫非当时他们就已经遇到了?


六叶蹙着眉思考,就被忽视的金广海恼火非常。


“我今日敢贸然前来,便是做了十足的准备!”说着他又掏出一张天品符纸,输入灵力,掷向六叶。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方才护体香灰生效时,光芒大绽的不只有香灰。


六叶手中缠绕的红线不知何时解开了,通体发起红光,轻盈地飘在半空中蹭六叶的脸,像一只小猫咪在撒娇。


六叶满脸问号:这红线什么时候背着她成精了?


当符纸横空飞过来,红线的一端自觉地绕住六叶手腕,另一端竖得像一把利刃直冲向符纸。


拖着六叶冲往天品灭灵符的方向,迅速得恍若闪电。


不是……这是送死?


沈如之躲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喘。


好家伙,死就死了,还让她助跑着送死。六叶绝望地闭上眼。


谁知红线与天品灵符接触、缠绕、攻击,竟丝毫不落下风,线头又细又尖,削铁如泥。


【此红线乃天品兵器,已生有灵气意识,会认主。若你与之感应,神魂合一,能增强其十倍的攻击力。其余用法还需多加学习。】


听了系统提醒,六叶本来就闭着的双眼完全不用睁开了,她凝心静气,将灵识汇聚在一处,试图与手腕上的红线感应。


“把它粉碎。”六叶只能想到之前符纸落在人身上,顿时碎成血水的场面。


六叶灵识一边模拟,一边引导,灵识将指令传输到红线上。


红线动了,它先横扫,以线扫面,将符纸在空中展平,而后竖刻,像作画一般在符纸上龙飞凤舞,笔走龙蛇。当红线停下时,天品灭灵符就像碎纸机吐出来的废纸一样,落了一地碎屑。


摧枯拉朽,恐怖如斯!


天品符纸在它面前像是小弟,但沈如之熟读《天兵册》,却闻所未闻,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