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进击吧,花草!

六叶信步踱到水池边上,低着头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清源及其大弟子在田垄边上往女孩那处望,只见女孩悠然自得、天真活泼,流连于池边乱石间,像在春日花田里采花,丝毫没有要布阵的样子。


大弟子满脸写着不信:“咱们不会又被耍了吧。”说罢,很自觉地用手护住脑袋。


然而爆栗虽迟但到,敲在另外一边,同之前敲的倒是对称了。


“被耍?是你,不是我。”清源冷笑一声,目光仍紧随着女孩。


只见她俯下身拾起一个巨大的石片,以指轻敲,确认其坚固性。


石片?和引水有什么关系?清源也有些奇怪,想到大弟子所说的,此人不会是在装吧,就是个绣花枕头?


大弟子见他的师父神色有所动摇,立即添油加醋:“这种空有壳子、没有实力的绣花枕头,能登阵道师排行榜,简直是对天下阵道师的羞辱。”


本以为会得到师父的赞同,结果他那个恃才傲物、眼高于顶的师父面露震惊,苍老浑浊的眼睛顿时重获光彩,还顺手给他头顶来了个爆栗。


比先前两个都要重,大弟子吃痛一声,边揉脑袋,边往六叶那边看过去。


女孩信手捏了个诀,注入石片当中,再将石片埋在水池连接田地的最细处。


“这不是作弊吗?她用了您老人家之前的阵、还捏了诀,这哪是在布阵啊?”


“说你笨你还真笨呐?阵法是阵和法融为一体,有阵便有法,有法才有阵,阵就是用无数的算法机制串联和各种功能的法诀合成的,甚至可以说阵就是合成的法诀。”


六叶朝他们这边的动静走回来,边走边解释道:“长老所缺的功能后生已补足,水涨时石落,水枯时石起,如此便不必担心水淹田垄了。”


其实原理就是现代的水压传感器,方才捏的法诀便是模拟水压而反应的传感器。


而法诀则是被她被知识洗礼时灌进去的。


“真是后生可畏啊,短时间内你就能找到一个如此精妙的机制,还能将其与老夫原本的阵法相融,那必是先看穿原本的阵法机制方可做到,后生可畏啊。”


有甚稀奇?大弟子怎么看都像是六叶往水里安了个石头,就这可称后生可畏了?


实际上,六叶也确实没想这么多,她就是根据田地的需要,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放传感器,属于是遇山开路、遇水架桥,非常的简单粗暴。


“今日比试,是老夫输了,思虑不周,却是被你这小辈比了下去,只一点要求,你能否带带我这不灵光的弟子,无论是因材施教还是有教无类,老夫都试过了,还是现在一副傻样。”


“无妨无妨,今日便先让他帮我把引水管道铺设好吧。”


大弟子:被亲师父卖去干苦力怎么破?


清源见他还痴傻地发呆,怒其不争,自其后给他来了一脚,呵斥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大弟子一脸哀怨掏出干农活的道具,像被人遗弃的狗,可怜巴巴地刨起了地。清源甩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轻飘飘地乘着由乌转白的云飞回去了,肉眼可见的心情愉悦。


大弟子: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没了娘……欲哭无泪地当起了长期免费劳工,可怜他还年轻,皮肤细嫩,就来干农活,好歹也是天衍宗正儿八经的亲传弟子,沦落到种地干活的地步。


六叶继续躺在草地上,半眯着眼睛思索,她方才只是保留了清源的大阵,运用已有的优势,佐以一些微小的调整,效果便好了一成不止,那若是这样的方式用在种子上,那她岂不是能种出各种用途的种子?


也该是时候了呀,怎么还不见人来呢?


还没过多久,月如微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御剑而来。


一副大冤种的模样。


“少年,你可听过一句话?”六叶故作高深给他科普道:“你的表情里藏着你的运势。”


继续揶揄他:“你这一副怨妇脸,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


月如微额角的青筋跳了一跳,懒得跟她掰扯:“是,谨遵柳师叔教诲,还请师叔尽快去上符学课。”


就数他最倒霉,还运势呢,就算他笑容满面,满面春风,也会被长老点到,反而嬉皮笑脸更容易被点到,让他来找这个逃课钉子户。


声音拖长,一副随便吧你爱咋咋地的样子,还叫她柳师叔,明知她嫌这个称谓老,偏给她找不痛快。


不曾想,六叶没与他计较,踩上剑,一拍他的后臀,吩咐道:“出发!”


这厮似乎在骑马……月如微满头黑线。


此处是修真界,没这么多男女大防,男女授受不亲他也该习惯的。


他深吸一口气,无暇理会逃课钉子户的异常,御剑飞了起来。


结果这小祖宗刚上天璇主峰的地界就开始不老实,动来动去的,月如微挤出一抹微笑,询问道:“柳师叔怎么了?弟子有什么能为您做的?”


“我有些内急,底下便是膳房了,你能否放我下来?”六叶估摸着位置,吩咐道。


膳房?内急?谁家好人内急去膳房?


在不停下就要过了,六叶催促了好几声,身后之人都没理会,于是威胁道:“你若是不让我去膳房方便,我便让这剑翻在半空,把你垫在下面。”


“不知凭借你月大公子的运气我能否做到呀?”


一下子就扎到了痛处,还真是,若是翻了车,垫在底下的不会是她,只会是他。


就是这么有自信……月如微磨了磨后槽牙,世人皆道他是翩翩公子、光风霁月,谁料运气不好遇到这么个冤孽,什么温润如玉、礼义廉耻都是个屁,消散得干净。


月如微叹了一口气,到了膳房门口降下剑去。


然而,收剑时因为怨气未消,收得急了,反而让月隐剑划破了衣袍。


呵呵,他刚才微笑了运气好了吗?呵呵。


本来可以直接回去上符学课,但将六叶放在膳房他还是不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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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她一个不靠谱,给全宗人下毒,那可如何是好?


六叶打了个哈欠,就像逛菜市场一样,走进了膳房,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


然而一顿搜罗,她有些失望,膳房里的谷物放了太久,早已不新鲜了,水分干巴,播下种去,能不能长出来都是不好说的。而且正常的绿叶菜一根都没有,全都枯黄干巴了。


六叶有些沮丧,若她是一只兔子,此刻两只耳朵都已经耷拉下来了。


“怎么一根好菜、好草都没有啊!”那她种什么啊?


萍草太过单一,抗风险能力极低,若有天灾人祸虫害,那将会导致一整片统统发不了一棵芽。而且多年长在坑洞中,适应消摇山环境的能力尚未可知。她需得多整些种子来,加以改造,适应环境,才能保证产量。


在月如微看来,这奇奇怪怪的女孩瞬间就沮丧成了垂耳兔,又听她来了这么一句,更印证了他心里的猜测:既是兔子,当然是吃草啊菜啊,不然还能吃什么?


他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浅浅的笑涡若隐若现,声音温暖和煦:“你要找的东西,我知道在哪。”


六叶本还在盘算跑去百草门偷几棵,听他这么一说,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随即御剑出发,然而眼中的风景换了几遭,月如微都还没停下来。


直到天上缭绕的云雾逐渐散去,露出了澄明蔚蓝的天空,以及人声鼎沸、热闹喧哗的街道,六叶才知道离开了修真界。


“这是要去哪?”六叶有些奇怪,她虽未来过,但总感觉熟悉。


“等等你就知道了。”月如微的声音里还透着笑意,似乎又恢复到初见时鲜衣怒马的少年模样。


喧闹的街景几经变换,而后又是辉煌的府邸、雅致的庭院、最终停在一处广袤的绿地。


似乎是府邸的后山,但遍地是奇花异草,发出琴音的蔷薇花、跳着舞的凤仙草、可以遁地又冒出来的萝卜根……


像是到了草木精怪的快乐老家。


“这是哪?”


“此乃月隐山庄的后山,世上奇珍异草无所不包,应有尽有,任君采撷。”一副予取予夺的模样,不愧是豪门大少爷,换着别人哪来的这么豪气的台词。


六叶来不及溜须拍马了,就要被这满园子的草木馋哭了。


看那长在水泽旁的凤仙草多么鲜嫩,还会迎风舞蹈,想必日日舞蹈,定早将茎叶练得脆实。


而且一旁的水泽不大,经常会漫上来,可推知此凤仙草不惧水淹,实乃优秀的抗涝作物。


而那可遁地、来去自如的萝卜根,更是灵活,若遇天灾危险,不就自己长出两个腿跑了不就成了,抗灾防害必备良品,简直是完美至极。


若是将它们的特质杂揉起来,饶是天灾人祸虫害再频发,也不会长不出来,再培育多种多样的口感,纵是千人千口,都总有适合每个人口感的一款,若她吃腻了一种,还有千万种可选。


进击吧,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