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今天的日头真晒啊。”六叶翘着二郎腿,斜斜地躺在消摇山一处不起眼的山头。


萍草已经播种下去了,虽然借了某些倒霉鬼的力。


不过也就是,趁他练剑时专门把萍草的种子放在他目标山石的三厘处。


该说这人准头好呢?他又击不中。


说他准头不好呢?十次有八次,误差的数值都是三厘。


他不然下回改改目标吧。


一剑下去,萍草瞬间在空中碎成齑粉,正好均匀洒落在山脚下。


焦尾一脸幽怨地在一旁踩着土,将萍草的粉末踩入焦土中。


六叶美其名曰:“猫都是要踩奶的,这叫做物尽其用。”


正当六叶懒洋洋地眯着眼补觉,头上逐渐汇集了几片乌云,刚好替她挡住刺目的日光。


就在她准备昏沉睡去之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你可是昨日仅用一个时辰就破了九曲黄河阵的小弟子呀?”


六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模糊中看到一个长满白毛的猴子,询问道:“你走错地方啦?”


猴子清了清嗓子,正了正神色:“我乃天衍宗清源长老,乃天下阵道师排行第三,曾在比试中差点战胜归澜仙尊。”


身旁待了多年的大弟子有些尴尬,知道内情的都知道,那差点的意思是差了亿点点,这第三也不知是从何说起。


清源见自家大弟子一哂,还能神色如常地继续说:“虽然你破了九曲黄河阵,但那阵能留到今日,是因为老夫闭关修炼多年,倒让你乘了先机,竟被一小辈冲在前面,老夫今日便是来挑战你的。”


大弟子脚趾都要扣除一座人界的紫禁城了,谁人不知,清源长老会闭关多年就是因为当年自告奋勇挑战九曲黄河阵,困于阵中整整十四天,算得须发尽白、道心破碎,晕倒过去后,天衍掌门看不下去了,前来恳求放人,才给带走的。


如今,来诓骗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姑娘,多少显得不厚道了。


不过这个小姑娘确实并不简单啊。


像是完全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似的,二郎腿的姿势未变,双眼半睁半闭守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懒散倦怠的样子仿佛在夏夜的草地上闲话、乘凉。


六叶并不想搭理他,这什么阵道师第一第二的,都不如她的菜重要,想起来还没浇水,便慢悠悠地起身,向山脚下的一汪清泉走去。


焦尾也晃悠悠地跟在她身后,倒是物随其主,和六叶呆在一起后,这日光之灵越发懒散了,完全没有初遇时,那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欸欸欸。”一人一猫丝毫没将他放在一起,又忙活去了,清源长老挂不住脸,出手去拦。


大弟子也觉得奇怪,虽说他这师父素来眼高于顶,但好歹也是有一些实力在身上的,也不至于被无视吧。这天璇宗的人真是傲慢。


送上门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六叶眼睛一转,思索了一下:“清源长老方才说挑战?但您才高八斗、艳压群芳,而后生不过初出茅庐,胜算太低。不若由后生选定考题,虽然您定能胜出,但后生也不至于输得无颜面对师门长辈,可否?”


句句拿准了清源的恃才傲物的心理,还提及了宗门尊严,这就更不能回绝了。


这小弟子还算识相,说话也动听,清源爽快地答应了。


大弟子旁观者清,越发觉得事情不对。


“不如我们将山脚下那汪清泉分为两端,各占一端,因地制宜,各发所长,列阵设法将水引到此处,做到自动灌溉,如何?”


清源细思了一下,天下的阵虽然五花八门、各有不同,但目的并不多样,无非是守护传承、或是设作机关,还很少人会想到用阵用到实际的用途,因为列下一个阵法,需要阵法师耗费极大的精力,提前勘测、反复演算、具体落实……成本不低,用符、或术法会简便得多,此举岂非舍本逐末、多此一举?


但方才他答应得爽快,似乎也没有回绝的余地了。


大弟子也甚是疑惑,只听说过杀阵、护阵、法阵,这可头一次听说什么引水阵,这姑娘不会是半吊子,只是得到了提示才破的九曲黄河阵吧?


但阵法师靠着提示是不可能维持下去的,因为天下大阵千变万化,阵法越高级,变幻越复杂。


六叶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也不像是心虚、装蒜,欲知底细如何,仍需进一步观察。


实际上,六叶只是在因找到了免费劳动力而身心愉悦。


“老夫便允了。”清源最终还是答应了,急急地走向水池观测起来。


六叶到了水池的另一端麻溜地滑下水池,泉水清冽瞬间洗净了周身的疲惫,仿佛又回到了动物园的日子,真好啊。


而着急忙慌的清源见此一幕,与弟子面面相觑,思索了一下:“老夫晓得了,既要引水,当然要先下水去量量水的深浅,这小对手此举甚是老练啊,真是不容小觑。”


大弟子瞧着远处水里泡着的女孩,寻思着她也没在量啊,倒像一副死尸飘在那里,面朝蔚蓝的天空,简直就是放松得与这自然身心合一,完全没把这比试放在眼里。


“哎呀!老夫的腰!”清源照葫芦画瓢,也下了水池,谁知这泉水太冷,直接给他整抽筋了,“快,快来扶我一把。”


大弟子不作他想,忙过去帮扶。


“此水池大致七尺有余,若要饮水所需的阵法之力不算太强,但水面广阔,引水设置的机制还需再考虑考虑。”


说完余光还看了看六叶,发现她还保持泡着的状态,有些得意,他作为前辈对于这种勘测早已熟能生巧,后生啊,还要多学习。


清源继续测量清泉和田地的距离,那叫一个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六叶翻一个身,摸一摸肚子,他这边动手就会更快一些,生怕一个前辈被超越了。


六叶都省了监督,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往那边观察的焦尾,一飘在水池上瞬间佛了,往事尽抛,撕心裂肺、痛不欲生虽轰轰烈烈,但都不如多泡泡水。


云卷云舒,风轻云淡……这只日光之灵、神尊灵宠活了这许多年,头一次感受到这种由内而外的安宁和静谧,那些对抗、恐吓敌人经常炸起的毛此时都油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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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服服帖帖的。


六叶顺手撸了它一把,一人一猫异口同声:“真好啊。”


只需坐享其成,美美等着收成。


大弟子看不下去了,提醒清源道:“师父,那姑娘是不是在唬咱们啊,我看她就是个半吊子,还什么都没做,就咱们忙前忙后的。”


结果换来头上一个爆栗,老头儿本就算得头晕,还听到此番言论跳了脚:“你莫不是对方派来扰乱为师的?为师教过你,万不可以貌取人,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你只看到她泡在水里,没看到人家手上指不定演算到哪了呢,不要这么浅表,多学学嗷。”


大弟子揉了揉脑袋上的包,再往六叶那边看,也没看到什么稀奇的。


真是稀罕了,他这眼高于顶的师父居然在夸人,还如此毫不动摇。


不像是来下马威的,倒像是小迷弟来求表扬的。


最后一个机制算清楚后,清源抹了抹额头上浮起的虚汗,许多年没这么紧张了,毕竟这可赌上了他作为长辈和门派长老的尊严。


“老夫已经完成了。这点阵法对老夫而言不过是饭后甜点,轻轻松松。”清源擦干了汗,又整了整衣衫才过去的。


六叶慢悠悠地睁开眼,故作崇拜地挤出星星眼:“能否让后生瞧瞧长老的实力?”


清源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像菊花的花心,志得意满地对着刚才布好的阵施了个法术。


焦土立即散开、缓缓移动,当它们在落下之时,地上显出几条明显的灵力引导纹路,泉水顺着灵力灌入渠道,流向田地。


泉水奔腾,叮咚入耳,格外好听。


清源心下得意,然而瞧到六叶脸上的喜悦,顿时笑不出来了,莫非还有什么后招?


于是,他心下忐忑,问道:“你准备如何了?”


六叶信步走向他准备的灵力渠道,像是个验收工程的甲方,不答反问:“前辈这渠道可担心水太大会淹?”


清源莫名紧张,认真答道:“老夫以物来顺应术来搭建灵渠的,确……确实有淹过之忧。”


有些眼熟……大弟子想到自家弟弟被自己检查课业时也是这副模样。


“那便是此阵法的漏洞了,而且只是简单的渠道并不能完全自动化……”六叶完全是按自己田地的需要评论道。


清源见自己的劳动成果被批判得一无是处,咬着牙:“看来你是有些高见,不知你的阵法准备如何了?”


六叶淡定一笑,理直气壮地来了一句:“还没开始。”


“你!欺人太甚!”大弟子都看不下去了,上前作势要理论。


清源立即拦住他,能立即看出他这阵法的漏洞之人绝不简单。


这不是因为相信六叶,而是因为他相信自己,他的阵法漏洞若是没有几百年的阵道修炼,是不可能轻易点破的。


“愿闻其详。”满头白发的长老耐下性子,用一种讨教的语气说道。


六叶清了清衣袍上的水汽,泡过澡后身心愉悦,眼睛也睁得比平时大一些。


倒是一点不谦虚地说道“那你瞧好了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