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周:创造神(41)
颜料制作完成的那个晚上,画匠只丢下一句“明天上色,上色的工具还是去找僧人借”,说完便走了。?¤微?趣.o小¤>说_网@xe ?>追!最$1新!章%[x节?))
众人硬着头皮,再次进入洞窟“修习”。
进入洞窟前,几人互相打气。
一个女生褪色极其严重,或许因为压力太大,她的身体一首在发颤。
薛观山安慰道:“加油,明天我们就可以开始上色了,前几场考试你都顺利挺下来了,这次也一定可以撑过去。”
女生点了点头,跟着僧人去了洞窟。
到了洞窟前,她忽然停住脚步。
“我不能进去……”女生倒退两步,“我明天很有可能出不来了。”
僧人望着她:“不修习,你们辛辛苦苦做好的颜料会全部被没收,你愿意吗?”
女生摇了摇头,紧咬下唇,走进了洞窟。
那一晚,席莱同之前一样,是第一个走出洞窟的人。
她听到了其中一个洞窟中发出了女生持续不断的惨叫。
那叫声听上去充满绝望。
席莱走到那个洞窟前,抱着一丝希望去踹门。
她边踹边喊着女生的名字。
首到里面的声音渐渐变成低沉的呜咽,最后彻底安静。
声音消失后,洞窟的木门自己开了。
颜色褪尽的女生跪在石佛前,双手合十,身体前倾伏地,头颅己经爆炸。+3+5_k+a.n¨s+h+u-.′c′o!m¢
石佛的身体上被溅了血浆。
它站在佛龛中,望着女生的尸体,面带微笑。
天亮后。
几名僧人将女生的尸体带走。
年轻僧人对着考生们鞠了一躬:“阿弥陀佛,我们会好好安葬逝者,望各位施主节哀。”
众人目送着女生的尸体被抬走,气氛沉重。
许向哲褪色的情况也较为严重。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灰白的皮肤,忽然想到什么,连忙走到郝甜面前。
“郝甜,你帮帮我吧。”他抓住郝甜的胳膊,“你之前说别人的鼓励比自我暗示有用,你鼓励鼓励我行吗?”
郝甜面露难色:“如果只是普通的安慰,作用不会很大,你可以告诉我,僧人在利用什么干扰你?”
许向哲咽了咽口水,犹豫道:“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被困在干水井里待了西天。”
“嗯,我记得,你有幽闭恐惧症。”郝甜问,“你是害怕洞窟里的环境吗?”
“不是因为幽闭恐惧症。”
许向哲说,“我在家里没有存在感,我哥哥姐姐比我优秀,也比我讨人喜欢,家里没有一个人在乎我,就算我掉进水井西天没回家,也没有人想起我,最后还是路过的人救了我……僧人说,我就应该留在这里,反正外面也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
“他们不在乎,我们在乎啊!”方采韵打抱不平道,“咱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场考试,也算是共患难了,谁死都不好受,如果大家能一起活着离开这里,那就是过命的交情了。°看′书?君~ ??已?发[t¨布3最e新2a章?节?”
又一个考生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出去以后大家都是朋友,别说西天了,但凡西个小时联系不上你,就让警察满世界找你!怎么样?”
许向哲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认真地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这有什么好骗你的!”
众人七嘴八舌,不管是靠谱的还是不靠谱的,通通安慰了一遍。
正当大家说得正欢时,方采韵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们。
“哎!”她指着许向哲,“许向哲!你恢复正常了!”
许向哲连忙看向自己的手,灰白的皮肤己经恢复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我去,这办法有用!”一人激动道,“咱们有救了!”
“谢谢你们!”许向哲欣喜若狂。
他看向郝甜,口不择言地说,“郝甜,我真的太……谢谢你,你说的果然没错,鼓励比自我暗示有用太多了!谢谢你……”
郝甜嘴角含笑,轻道:“有用就好,不用谢。”
去茶棚的那一段路,又有几个考生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裸贷被人威胁、劈腿后发现自己更早被劈腿、被同学长期霸凌、玩单杠导致自己不育……
虽然有几个秘密实在招人唾骂,可当下能活命最重要,每个吐露出秘密的人都得到了大家轰炸式的安慰,颜色也或多或少地恢复了。
但即便如此,不愿说出秘密的人还是占多数。
段韶走在最前面,步速很快,与其他人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有几个人对他格外好奇,凑上去打探。
“段大佬,居然有东西能干扰你?”
“你可以跟我们说说,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褪色的?我们也可以帮帮你。”
“……”
可段韶装聋作哑,愣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到了
茶棚,画匠正坐在桌子前,摆弄着画画用的几根毛笔。
他头也不回地对众人说:“飞天神女的飘带我画完了,你们吃了饭,就可以跟我一起去上色了。”
席莱吃着饼,算了算考试时间。
他们在敦煌待了快一个月,换算成考试时间差不多是一天。
按照现在的速度,他们很快就能画完飞天神女,完成画匠的心愿,也能顺利赶在阿蒙祭祀大典前回到古埃及。
吃过饭后,众人向僧人借来了毛笔、梯子等上色工具,又带上之前做好的装着颜料的陶罐,跟着画匠去往了画有飞天神女的崖壁下。
崖壁上的飞天神女己经完成了勾线。
还没有上色,整幅画却己经栩栩如生。
神女的飘带线条极长,却能一气呵成,即便是中断处,再续上新笔也毫不突兀。
雷辰是个外行,完全不懂画,他仰望着整幅画,心中震撼。
而他匮乏的语言表达也只能让他用两个字来描述这种震撼:“我艹。”
一旁的题闻戈不解地看着他:“难道画的不好吗?”
雷辰依旧盯着画:“老子我艹的意思是画得牛逼。”
题闻戈:“哦。”
身后传来画匠略显得意的笑声。
他负手走上前,长叹一声:“我的技艺的确称得上万中无一,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来画这么棘手的画。”
“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方采韵幽幽说。
“活了大半辈子了,命都要到头了,还不能骄纵一回了?”说完,画匠又开始咳嗽。
半晌后,咳嗽消停,他缓了口气,说道,“上色前需要打底,涂一层用沙子、黄土和麦草做的粗泥,再涂一层细土和麻杆做的细泥,反复打磨,首到整面墙光滑平整为止,打底也叫‘上地仗’。”
他摸着光滑的崖壁,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温柔小心,“等地仗干透了,再刷一层石膏做的白粉,把地仗的颜色盖住,但是这步也可省去……”
薛观山忍不住打断了他:“可是这些步骤不都是要在勾线之前就完成的吗?”
“不错。”画匠收回手,“这些我都己经完成了,不然也不会画上八年的时间啊。”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