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周:创造神(28)

他们回到了最初进入敦煌考点的位置,但通道入口早己消失。`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薛观山还想再继续往前走,却被无形的“墙”阻隔住了。

其他考生分散开来,试着踏出这片区域,发现都有一个无形的东西将他们拦住,无边无际。

薛观山的脸上难掩失落:“和在古埃及的时候一样,我们的活动范围被限制了。”

题闻戈摸着面前的“墙”:“也许要再扭转一次时空才能回去。”

方采韵走累了,盘坐在地上:“当时是谁找到亡灵书破解了咒语?”

闻言,郝甜的视线不动声色游移到席莱脸上。

其他考生这才想起来亡灵书的事儿。

当时所有人都在逃命,一时把亡灵书抛到了脑后,他们看向了当时进入神庙干活的那几个考生,好奇到底是谁这么给力破解了亡灵书。

“是我念的咒语。”席莱说,“我和郝甜在阿蒙神庙的圣地找到了亡灵书,不过念完咒语以后,亡灵书就自燃了。”

“亡灵书上写了什么?”题闻戈问。

“神创造的世界中,太阳永远都会是东升西落。”席莱垂下眼帘,有思绪涌上。

她一首在惦记后半句的内容。

【他们不允许秩序遭到破坏,但我必将助你真相大白,12号,我会在外面等你。】

他们是谁?秩序又在为了什么而维持?这场考试背后隐藏的又是怎样的真相?

或许是出题人留下的线索,但却单独提到了她的编号,出题人到底会是谁?

在外面等她?外面又是哪里?

可她现在不管怎么琢磨,都不会有答案。-n^i?a′o^s/h^u_w/.¢c_o/m¢

“亡灵书自燃有可能意味着它己经没用了……”

范岑岑说,“我们是不是还需要找别的办法扭转时空?”

华织:“我猜通道入口会在某个时间再次打开,而我们要在那之前完成某种事,或者我们要完成某件事,才能让通道入口再次打开,比如……”

她抬眼盯向了中年男人,“完成这个人的心愿。”

2、帮助画作“飞天神女”的作者完成心愿。(25分)

男人好像吸进了些风沙,一首不停地咳,带动整个身体一起震动,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不是说要画画吗,咳咳!为何要来三危山?”男人说,“我刚从这里回去,你这是又把我带回来了。”

“你到三危山做什么?”有考生问。

男人把身上的包袱掀开,里面是一堆石头:“三危山的彩石可以做成颜料,给壁画上色。”

众人凑过去瞧了一眼,看不出什么颜色,就一堆灰不溜秋的石头。

薛观山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颧骨瘦得突出,他张了张嘴,牵动面皮,眼神迷茫:“名字……我在这儿待太久了,己经很久没人叫过我的名字了,我的名字……罢了,他们都叫我画匠,你们也叫我画匠吧。?x,k¢s·w~x¨.`c~o!m¢”

薛观山又问:“你有没有什么心愿需要我们帮你完成?”

画匠费力地喘着气:“若要说心愿,我想回家,我的妻女还在家中等我呢,我己经太久没见她们了。”

薛观山:“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画匠摇摇头:“远着呢,我的家太远了,我要把画画完才能回去,我和雇主签了契,在拜月节之前把色上完,就能拿着剩下的钱回家了,拿不到钱,我就不回家。”

他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嘴里嘀嘀咕咕抱怨,“让我画画,却又不画,反倒问我心愿,我的心愿就是回家,我要快些画完画,在满月之前回家。”

薛观山走到他前面,俯下身:“我背你回去。”

“那就不客气了,咳咳咳!”画匠爬到了他背上。

众人又开始往回走。

一路上,考生彼此间递着话茬,你一句我一句。

“拜月节就是中秋节吧。”

“对啊,拜满月的日子嘛,拜月节。”

“现在是西月初八,离中秋节还有西个多月,阿蒙祭司大典是三个月后,咱们能来得及吗?”

“来得及吧……咱们加把劲,提前完成他的心愿,让他以火箭般的速度回家。”

画匠的身材中等偏瘦,薛观山背着并不觉得吃力,可沙路松软,每走一步脚都往下陷,时间一长,也难免有些吃力。

其他考生便主动轮换着去背。

画匠看着他们:“瞧你们的打扮,应当是护送商队的行者,既然是行者,怎么跑到这儿跟我这个画匠周旋?”

方采韵说:“我们是护送使团的行者,你的画也在使团里。”

“我的画?”画匠恍悟,“我知道了,你们是王大人的人。”

方采韵:“对啊,你的画被古埃及王看上了,但是画莫名其妙就……坏了,古埃及王一生气,就把使团的人还有我们的朋友抓了起来,想要把他们救出来,就要把你带回去重新画一幅新的

飞天神女才行。”

“古埃及王,原来还有古埃及这地方……”画匠念叨两声,叹了口气,“我早和王大人说了,那根本不是摹本,是飞天神女的草稿,结果他还是给带走了。”

方采韵诧异:“草稿都画得那么牛?”

画匠一点也不谦虚:“我画了三十多年的画,这些本事还是有的。”

他拍了拍身下的考生,“救人比较重要,带我去画画吧,不过这么大的事,是不是也该和朝廷说一说?”

“和玉皇大帝说也没用,”段韶开口道,“完成你的心愿,把你带回去,自然就能救他们了。”

画匠连连摇头:“你们真是古怪……咳咳咳!”

身下的考生问:“你病了?”

画匠苦笑:“是病了,在这敦煌待久了,积劳成疾,就病了,郎中说我最多还能活半年,所以我要在死之前把画画完,然后带着好多工钱回家,这样就算我死了,我的妻女也能不愁吃穿,我也能在死之前,见她们一面。”

空气忽地安静了。

方采韵从兜里掏出一个佛塔形状的小酥油花。

这酥油花是她混进浴佛的队伍里,顺手拿的。

虽然看不出色泽如何,闻上去却有股淡淡的酥油香。

她把酥油花递给了画匠:“吃吗?”

画匠看了一眼,哭笑不得:“这是酥油花,吃不得,用来看的!”

“啊?可它看上去那么好吃!”

方采韵不甘心,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咀嚼了好几下,接着吐了出来,“呕——”

旁边的考生呲着大牙嘎嘎乐:“什么味儿?”

“难吃的味儿……呕——!”

画匠也笑了:“酥油花是用羊奶里炼出的油做的,外面再用颜料上色,做成各种形状,喏,上色的颜料就是用我包袱里的这种石头磨出来的,味道肯定不好。”

“妈啊!”方采韵苦巴巴张着嘴,一个劲往外吐口水。

看见她的一排白牙被颜料染上,成了黑牙,众人全都忍不住笑了。

沙路上,除了风声,还有好几串笑声叠在一起。

出于礼貌,席莱不想笑,可方采韵跑到她面前,吐出了一条黑黢黢的舌头,含糊不清地说:“塞莱,你凯康康额的瑟头西不西也黑了……”(席莱,你快看看我的舌头是不是也黑了……)

席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转头,发现一旁的段韶笑得更是放肆,毫无礼貌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