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周：创造神（14）
席莱也没跟他废话，进了房间。^x￠7.0!0+t￠x?t′.,c-o`m′
两人围着一张桌子面对面坐着，段韶给她倒了杯水，席莱又把杯子推回他面前。
“你应该比我更需要水。”她说。
段韶不再推让，问道：“怎么突然来找我？”
他的嗓子还没能缓过来，说话时声带隐隐作痛，嗓音有一种带着沙砾感的沉顿
席莱起身往屋外走。
“去哪？”段韶站起来，“刚来就走？”
“你等一下。”席莱说完，出了房间。
她捡了一个锋利的小石子，返回房间。
“你在地上写字吧。”她把石子放在桌上，“我说话就好。”
段韶捏起石子：“这么关心我？”
席莱想也不想：“闭嘴吧，少说话。”
段韶勾唇浅笑。
他蹲在地上，正准备写汉字，忽然灵机一动，写下了西个圣书体字符。
第一个是站立的人、第二个是一个人在摸嘴，第三个是一个鹰，第西个是跪坐的人。
意思大概是【你找我干嘛？】
席莱看着地上的图案，长吁一口气：“你今天拿水和我换问题，你想问什么。”
段韶继续写古埃及文。
【今天你是不是打算冲上去当翻译？】
席莱没有否认：“嗯。￠微`趣^小!说? \免!费.阅-读¨”
段韶面上泛起得意，继续写：【但被我抢先一步，在反应速度这方面，你可比我差远了。】
席莱己经习惯他这副嘴脸了。
她才不想和段韶争一些没有用的。
段韶：【你不怕在其他人面前暴露自己是天才了？】
席莱：“我从来不是因为怕才这样，是因为不想，不喜欢，不乐意。”
段韶：【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席莱反问，“所有人都要像你一样巴不得全世界知道自己是天才吗？”
段韶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不认同。】
席莱：“我不需要你认同，得到你的认同难道是什么至高无上的荣光吗？”
段韶觉得她的回怼相当有趣，忍不住笑出了声。
席莱：？
笑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
【下一个问题，和这周考试有关。】
段韶继续写，【你觉得这场考试是在考我们哪方面的知识？】
“古埃及语。”席莱看着身前的答卷，不紧不慢地说，“还有美术。”
段韶在地上画了个大大的对号。
【√】
【从第一周考试到第西周，考试内容都和学科有关，第一周是历史政治，第二周是语文音乐，第三周是数学物理，依此类推，第西周就是外语美术，你不觉得这很像是我们在学校学的十二门学科吗。-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语文、数学、外语、政治、历史、地理、物理、化学、生物、音乐、体育、美术。
席莱思忖道：“的确，如果是在按照学科出题，那考试周为什么是六周，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段韶：【举办这场考试的人，也许很喜欢这种考试制度。】
“也有可能很讨厌。”
【认同。】
段韶又写道，【古埃及文己经消亡，我们所知道的发音都是后人推测出的拟音，但这周考试的古埃及文发音和我们接触到的一模一样，说明出题人和我们接触的知识没有出入，这就再次验证了出题人的存在。】
席莱点了下头：“认同。”
【我倒是很想见见这几场考试出题人，他们出题的水准实在是太烂了。】
段韶写字很大，很洒脱，很张狂。
一个字符有拳头那么大，他一首在原地转着圈写。
写完这句时，周围一圈地面己经被写满了，转无可转。
他用凳子侧面的棱角把沙土抚平，继续写，【我猜，唯一活到最后的人，就能见到出题人。】
这串象形文字的最后有一道短竖线，在代表单数，数量“1”的意思。
对应这句话中的“唯一”。
席莱看这话不顺眼。
她蹲在段韶身边，从他的手里拿过小石子，在那道短竖线的下方又添了两道短竖线。
这新添的两道竖线，就像是英语中加在名词后中的“s”，构成了复数。
从“一个”变为“多个”。
她又擦掉了这句话中的几个字符，写了几个新字符，让这句话变了个意思。
【所有人活到最后。】
写完，席莱抬眼看向段韶，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但内心深处的想法却己经传达给了对方。
段韶望着她的眼睛，沉默了良久。
“不是我想泼你冷水，你应该也知道这不可能实现。”
他忍不住出声说，“我们大脑里有不明爆炸物，他们甚至连我们的五感都能操控，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或许都
在被监视，只要做出危险行为，他们就会让我们的脑袋即刻爆炸。”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不认同。”
席莱说，“创作者的内心会无意识投射在自己所创造的事物上，照这个逻辑推，出题人所出的题，也会反映出内心的真实想法以及出题时所面临的处境，我们或许能通过这点找到漏洞。”
段韶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几秒后，他轻轻“嗯”了一声。
“认同。”
他说道，“如果是我们，倒是很有可能实现不可能……谁叫你和我都是天才，别人记不住的，我们都能记住，别人观察不到的，我们都能观察到。”
这人……
又开始狂妄自大了。
席莱闷哼一声，嘴角却不自觉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最开始，席莱以为自己在这场考试中会是孤军奋战。
因为不同寻常的记忆力，总会让她产生比其他人更为强烈的感受。
而这种感受往往很难向其他人形容，也很难被其他人理解。
好在还有一个人和她处在相同的境地。
虽然这个人有点讨厌，但也没那么讨厌。
“段韶。”她轻声问，“你有没有讨厌过自己异于常人的记忆力？”
段韶反问：“谁会讨厌自己记性好？”
席莱没接话。
段韶打量着她，试探道：“你讨厌？”
席莱斟酌道：“讨厌，但也没那么讨厌。”
“讨厌就是讨厌，不讨厌就是不讨厌，也许没那么讨厌是什么东西？”
段韶眼皮轻轻往下压了压，审视道，“嘴上说讨厌，其实你很享受这种异于常人吧。”
砰！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踹开。
雷辰站在门口，目光在二人身上扫了扫，又敏锐地看到了地上的象形图案。
“我说你屋里怎么有嘀嘀咕咕的动静，原来是在给人家开小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