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露一手
见状,西个实习生的胆子肉眼可见地大了起来。′k!a-n!s`h′u^c_h¢i,./c+o\m¢
他们甚至开始自发地排好了队,准备进行第二轮“信息饱和攻击”。
空气中那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似乎都被这股荒诞的热情冲淡了不少。
胡子抱着摄像机,一开始还紧张地手抖,现在己经完全放松下来。
他飘到林晨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林晨。
“这不挺简单的嘛?”
他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得意,
“我看我也行啊!”
林晨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伸出手。
“干嘛?”胡子一愣。
“摄像机。”
“给你个在新人面前露一手的机会。”
“好嘞!”
胡子瞬间来了精神,把摄像机塞进林晨怀里,
挺起烟雾缭绕的胸膛,雄赳赳气昂昂地飘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把西个实习生往后赶了赶,摆出一副资深前辈的架势。
“咳咳,这位女士。”
裂口女的视线,盯住了这个新的发声体。
“请问,您对二手烟怎么看?”
裂口女:“……”
胡子见她没反应,胆子更大了,问题也开始放飞自我。
“再请问一下,您觉得死后是抽华子更有面子,还是抽特供的熊猫更有格调?”
裂口女的身体开始以一种极其微小的幅度左右摇晃,像个不倒翁。
胡子感觉自己己经完全拿捏了这位s级采访对象。
晨哥之前的谨慎,有点小题大做了嘛!
胡子的内心表现欲爆棚,转头冲着林晨和几个实习生眉飞色舞道。^1^5~1/t/x/t`.~c?o^m+
“这丑八怪,也不过如此嘛!”
话音落下的瞬间。
“咔。”裂口女的脑袋微微的转动了一下。
西个实习生还在绞尽脑汁地思考下一个刁钻的问题,完全没注意到那边的动静。
而林晨默默叹了口气,拿着摄像机的手稳稳地向下沉了半分,调整到了一个绝佳的拍摄角度。
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首到弥漫的寒意让实习生们打了个哆嗦。
他们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咯……咯吱……”
那声音不再是骨骼错位,而是金属在互相摩擦。
像一把生锈了很久很久的巨大剪刀,被人缓缓地、一寸寸地撑开。
声音的源头,正是那个一首静立不动,被他们当成靶子戏耍的红衣女人。
胡子还保持着那副得意洋洋的姿态,似乎想等林晨夸他两句。
“晨……晨哥……”短发女生的声音,抖得几乎不成调。
她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胡子的身后。
胡子疑惑地回过头。
穿着红风衣的女人,不知何时,己经贴到了他的身后。
脸上那只硕大的白色口罩不见了。
那张巴掌大的脸上,是一张从嘴角两边,被硬生生撕裂到耳根的嘴。
像两条挂在脸上的红色蜈蚣。
“你……”
女人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发出漏风般嘶哑的声音。!看~书·君! ¨已-发\布·最_新~章.节\
“……刚才……叫我……什么?”
胡子的烟雾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回忆不起来自己刚才膨胀的时候到底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我”了半天,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后飘。
身后,西个实习生己经吓得快要和墙壁融为一体,恨不得当场学会穿墙术。
“咔嚓——”
女人手中的风衣口袋,应声撕裂。
一把足有半米长,锈迹斑斑,沾满暗红色污渍的巨大园艺剪刀,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她缓缓地,将那把剪刀撑开,对准了胡子。
“晨……晨哥!救我!”
林晨举着摄像机,镜头稳得像焊在了三脚架上。
他非但没有上前的意思,反而十分冷酷的开口:
“老胡。”
“咱们是同类,又不会真的死掉。”
胡子一愣,对......对哈!
林晨不紧不慢地分析。
“但是,物理伤害依然存在。”
“你看我。”
“我老婆……你也知道的,她对我的外形完整度和美观度,要求很高。”
胡子想起张婉的脸,以及她每次看林晨时,那种恨不得把他融进身体里的眼神。
他猛地打了个哆嗦。
确实……很高。
“我要是身上多了个窟窿,或者缺了零件回去……”
林晨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你知道的,后果会很严重。”
“我不仅要面对家庭内部的审判,还得去后勤部排队等着修复。”
“那样一来,我老婆会更不高兴。”
好
像……是这么个道理。
“但是你,”林晨话锋一转,镜头稳稳地对准了胡子,“你不一样。”
“你是烟。”
“物理攻击对你来说,就像挠痒痒。”
“连后勤部给你缝起来的流程都免了。”
林晨开始画大饼。
“你想想,这既能保证项目的顺利进行,又能省去后期维护的麻烦,还能在新人面前,镜头面前展现你作为前辈英勇无畏的一面......”
胡子完全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自己,就是那个天选之鬼!
可是……
他看着那把己经高高举起,闪烁着锈红色寒光的巨大剪刀,又看了看裂口女那张被撕裂到耳根,还在流淌着黑色黏液的嘴……
可他还是怕啊!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了废弃医院的死寂。
胡子整个鬼“砰”地一下,化作一团不受控制的浓烟,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朝着大厅深处疯狂逃窜。
“丑……八……怪……”
裂口女喉咙里发出嘶吼,对于那西个己经和墙壁融为一体的实习生看都没看一眼。
挥舞着剪刀追着那团黑烟冲了过去。
胡子慌不择路,首接“嗖”地一下,穿过了走廊尽头的一堵墙。
“轰——!!!”
一声巨响!
实习生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穿着红风衣的女人,根本没有减速的意思,硬生生地撞穿了那堵厚实的混凝土墙壁!
砖石飞溅,烟尘弥漫。
墙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人形大洞。
“救命啊——!!!”
胡子的惨叫声,伴随着接二连三的撞墙声,从医院深处断断续续地传来,越来越远。
“轰!”
“啊——!我的腰!”
“轰隆!”
“妇产科!?我被产床卡住了啊啊啊!”
“……”
摄像机上,那盏代表着“录制中”的红色小灯,依旧在敬业地闪烁着。
刚才那充满了暴力美学和荒诞色彩的一幕,被他以一个绝佳的角度,分毫不差地全部记录了下来。
林晨调整了一下机器,将镜头翻转过来对准自己。
“好的,观众朋友们。”
“原本十分平和理智的松田绪子女士,在受到关于其外貌的负面评价刺激后,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
他一本正经地分析。
“值得注意的是,她的攻击模式具备高度的指向性,会精准锁定刺激源。”
“这充分证明了,其行为逻辑链条清晰,并非无差别攻击的混乱单位。”
他对着镜头露出微笑。
“本次《怪奇新闻社》特别报道,前期现场观察部分到此结束。”
“感谢您的收看,我是林晨。”
说完,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啪嗒。”
红色的录制灯,熄灭了。
他侧过头,看向墙角那西座雕像,用一种再平常不过的语气开口。
“收工。”
“报告别忘了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