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好戏刚刚开场
林晨似乎得到了某种回应,对着男孩说道:
“咒语也学了,血也准备好了,现在就干等着月亮变圆?”
男孩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对。:]完?3本*!]神~a站?? |??更§新?-*最?快=,等他的‘光’彻底熄灭。”
“那多无聊。”
林晨的声音听起来兴致缺缺。
“而且万一他狗急跳墙,在B楼里乱搞破坏,影响到仪式怎么办?”
他循循善诱,像个哄骗小孩的恶魔。
“不如……我们让他自己进来?”
“让他到祭坛上去。这样既能保证仪式万无一失,又能让他死心,不是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沈决能想象到那个管理员男孩正在思考这番话的利弊。
几秒后,男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被说服的兴奋。
“好主意。”
“就让‘祭主’,踏上他应有的归宿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
“咔哒。”
一声轻微的、仿佛来自门锁内部的机械转动声。
沈决面前那扇紧闭了许久、干净得令人不安的暗红色大门,无声地,向内打开了一道缝。
门内,是比走廊更深沉的、足以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
仿佛一张巨兽的嘴,等待着祭品的进入。′5_4¢看/书¨ ,免.费+阅·读*
这里是B栋701。
与A栋那个整洁到虚假的“样板间”截然相反,这里是一个彻底的垃圾场,一个被憎恨与腐烂填满的巢穴。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是腐肉、霉菌和尘埃混合了几个世纪的味道。
A栋701客厅中央那张干净的玻璃茶几,在这里变成了一堆散架的、长满黑色霉斑的烂木头。
那束盛开的百合花,则是一捧干枯焦黑的灰烬,散落在地。
一切都是镜像的,一切又都是腐朽的。
一个虚假的表象,一个真实的溃烂,彼此互为印证。
沈决的视线,缓缓落向房间的最深处。
那里,本该是卧室的位置,现在却是一团不成形的、蠕动着的血肉。
那团血肉与整个房间的墙壁、地板连接在一起,像是从这栋楼里生长出来的恶性肿瘤。
无数苍白的手臂从肉团中伸出,胡乱地抓挠着空气,发出“簌簌”的声响。
在肉团的最顶端,一张脸孔缓缓浮现。
那是一张男孩的脸,五官与A栋那个“管理员”一模一样,但他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混沌的、翻滚着恶意的血红。
他的嘴巴张开,发出的却不是声音,而是一阵令人精神错乱的、充满了痛苦与怨毒的嘶嚎。~e/z\k!a/n.s`.!c?o?m+
它看见了沈决。
所有胡乱挥舞的手臂瞬间停滞,然后齐刷刷地,指向了这个踏入祭坛的“祭品”。
他没有后退,反而向前一个箭步,身体压低,像一头捕食的猎豹,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从正面抓来的数十只手臂。
他的目标不是战斗,是拖延。
是寻找那个最关键的“点”。
“祭主”的攻击狂暴而杂乱,无数手臂从西面八方袭来,封锁了他所有的退路。
整个房间的地面,都开始变得像沼泽一样泥泞,试图将他吞噬。
沈决在密不透风的攻击中,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辗转腾挪。
就在这时,窗外那轮血月,终于彻底圆满。
浓稠如血的光,透过布满污秽的窗户,照射进来。
“祭主”的身体猛地一震,身上翻滚的怨气瞬间暴涨,那张属于男孩的脸孔,在血光下彻底扭曲,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啸。
A栋的男孩,亢奋地拉住林晨的手臂:
“快!就是现在!用你的血,画上符文!”
林晨却纹丝不动。
“不急。”
他看着窗外那个孤零零的、属于B栋701的窗口,嘴角缓缓勾起。
“好戏,才刚刚开场。”
几乎是同一时间。
B栋701内,在怨气达到顶点的瞬间,沈决终于找到了他等待的机会。
“祭主”因为仪式的开启,出现了长达一秒的僵首。
就是这一秒!
他动了。并非前冲,而是身体以一个诡异的斜角切入,脚下发力,整个人如同一柄贴地滑行的剃刀,主动将肩膀送向那条停滞的手臂。
“噗嗤!”
那条手臂的指尖,在他肩膀上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沈决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楚,借着这股冲击力,左手如铁钳般死死扣住那条手臂,身体在空中拧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以肩为轴,硬生生将自己甩向了卧室的方向!
“嘶啦——”
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中,那条苍白的手臂,连带着大块淋漓的血肉,被他从“祭主”身上活生生拽了下来!
墨绿色的腥臭液体,瞬间喷涌而出。
“砰!”
沈决的身影重重砸进卧室,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才卸去力道,单膝跪地。
他的左手上,还抓着那截兀自抽搐的、属于“祭主”的断臂。
卧室里。
地面光洁如镜,漆黑的地板上,赫然刻画着一个巨大、繁复,却尚未完成的阵法。
阵法的纹路,与林晨在A栋窗户上看到的那个,完全相反。
一个镜像的,逆转的阵法。
沈决的目光只扫了一眼,便己了然。
他没有丝毫停顿,将那截还在滴落着墨绿色液体的断臂狠狠掼在地上,沾满腥血的右手手指,在那不完整的阵法上,飞速游走。
心,属火,其形为圈。
肝,属木,其形为曲。
肺,属金,其形为角。
肾,属水,其形为弧。
脾,属土,其形为方。
随着他落下最后一笔,五个代表着人体五脏的符号,被“祭主”自己的鲜血,完美地补全。
嗡——
整个逆转阵法,亮起了微弱的、不详的红光。
“吼——!!!”
“你——”
A栋701,男孩那张天真无邪的脸,终于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你耍我。”
男孩的声音尖利起来,失去了伪装的童音,变得像是两片生锈的铁片在互相摩擦。
话音未落,所谓的“生门”,终于撕下了它的伪装。
米色的沙发开始融化,像一块被投入烈火的黄油,流淌出腥臭的黑色液体。
墙壁上,精美的墙纸片片剥落,露出底下被霉菌和血污侵占的、与B栋如出一辙的腐烂墙体。
空气中那股好闻的柠檬清香,被浓郁的、尸体腐败的恶臭彻底取代。
男孩的身体开始扭曲、膨胀,苍白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蠕动,似乎要破体而出。
“没用的!”
他发出非人的尖啸。
“仪式己经开始!你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