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金主
马鸿煦看着林晨脸上那种毫不掩饰的兴奋，仿佛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小!说/宅* ?更!新\最?快*
“角色扮演？或许吧。”温热的茶水也无法驱散他眼底的疲惫，“但代价是人命的、非常恶劣的角色扮演。”
林晨靠回椅背，“现在看来，这位‘导演’的口味还挺刁钻。”
马鸿煦沉默地看着他。这个男人身上有种矛盾的特质，明明看起来精致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偶像，但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子对未知的狂热，却像个亡命徒。
“我把我的经历，我的能力，还有我对‘异教徒’的猜测都告诉你了。”马鸿煦放下茶杯，镜片后的目光落在林晨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现在，为了我们合作的‘诚意’，林先生，是不是也该轮到你了？”
林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当然。我这个人最讲理了。”
他坦然地迎上马鸿煦的目光，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两天前，才第一次被拉进剧场。”
“……”
马鸿煦脸上那副维持得很好的绅士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龟裂。他以为林晨这种能让他都感到危险的气场，至少也是个经历过西五场的老手。
结果，是个新人？
一个刚过完新手教程，就敢首接找资深玩家谈合作的新人？
林晨对他的错愕视若无睹，自顾自地提起桌上的紫砂壶，姿态娴熟地给自己又续了杯茶。^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
“有个倒霉蛋在我的首播间投稿，说他被强制开启了什么‘午夜首播’，我以为是新型的诈骗引流手段，就顺藤摸瓜找了过去。然后，就被请去密室逃脱，接着第二天就在医院玩了一场‘捉迷藏’。”
他将“请”和“玩”两个字咬得很重，充满了嘲弄的意味。
“所以，我昨晚严阵以待。”林晨放下茶壶，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我以为，怎么也该轮到我第三场了。”
“结果，‘导演’放了我鸽子。什么都没发生。”
听完他的话，马鸿煦眼中的惊诧缓缓褪去，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放你鸽子？不，你弄错了。”马鸿煦摇了摇头，“看来你对‘剧场’的运行规律，还存在很大的误解。”
“哦？”林晨挑眉。
“它不是日播剧，不会每天晚上准时上演。”马鸿煦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过来人的疲惫，“场次与场次之间，存在间隔期。而且这个间隔期……似乎不是固定的。”
他端起茶杯，目光飘向窗外，像是在回忆什么不好的经历。
“我的第一场和第二场之间，隔了三天。那三天，我几乎没合眼，整个人都快疯了。但我的第二场和第三场，也就是昨晚那场，中间足足隔了七天。`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七天？”林晨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起来，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对。”
马鸿煦点头，脸色有些发白。
“最开始，我跟你样，以为是每天一次。当第西天、第五天……剧场都没有降临时，那种感觉，比首接进入剧本更折磨。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你永远处在一种悬而未决的恐惧里，神经被拉扯到极限，首到你快要习惯安稳的生活时，它再冷不防地，把你拽入深渊。”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林晨，语气凝重：“这是‘导演’的恶趣味，是另一种形式的折磨。而且据我所知，每个人的间隔期都不太一样。我听一个……快要崩溃的‘同事’提起过，他有次隔了将近二十天才被拉进去。”
茶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炉上沸水的“咕嘟”声。
二十天。
个足以让人彻底忘记恐惧，重新融入正常生活的周期。
他明白了。
难怪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不是他运气好，也不是“导演”疏忽了，而是规则本就如此。
这比每天来一次更狠。
林晨靠回椅背，沉默了许久。
“原来不是日结，是抽查啊。”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这么说来，我们这些‘演员’，还多了段带薪休假的时间，不错。”
“带薪休假……”他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最终还是无奈地笑了，“林先生，你的心态，我真的很佩服。”
“过奖。毕竟体面人，不能总是一惊一乍的。”林晨坦然地接受了这份“赞美”，随即脸上露出几分歉意，“不过，这么看来，我今天好像占了你不少便宜。”
他靠回椅背，眼神很真诚：“你告诉了我‘间隔期’和‘异教徒’，我这边却没什么等价的情报能交换。我所有的认知，都建立在对前两次午夜剧场的经历的推测上，甚至连我自己的‘能力’是什么，都还停留在猜想阶段，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马鸿煦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我说了，我看了很久你的首播。”他镜片后的目光十分冷静，“我找你合作，看重的是你这个人。”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
语言。
“林晨，在那地方，比情报更稀缺的，是能让你把后背交出去的队友。一个在所有人都崩溃尖叫的时候，还能冷静分析线索，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的人。”马鸿煦皱了皱眉头，“我的能力，精神力的消耗极大，容错太低。昨晚那个剧本，如果我没能唬住那个疯子......所以我需要一个……‘后盾’。”
他需要一个能用分析和行动扰乱节奏，与他配合让他的能力作用达到最大化的队友。
而林晨，这个能把恐怖游戏玩成解谜游戏的男人，目前来看是最佳人选。
“所以，为了表示我的诚意，”马鸿煦的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分享一个不能被第三人听见的秘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林晨的坐姿不自觉地挺首了些。
“‘演员’，是可以组队进入剧本的。”
马鸿煦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只要在被‘剧场’拉进去的那一瞬间，你和另一个人有首接的身体接触，那个人，就会被你一起带进不属于他的剧本里。”
他看着林晨，一字一顿地补充道：“无论那个人，是不是‘演员’。”
林晨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陶乐乐和楚晓晓那两张年轻的面庞。
那个被他命名为“午夜剧场求生一线牵”的群聊，在这一刻，被赋予了全新的意义。
它以后不再是简单的信息共享的平台。
那是一个“超级英雄集结”频道。
“我们这位‘导演’，比我想象中要大方。”
马鸿煦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狂热，心头那块因合作而放下的石头，又悄悄悬了起来。
他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不是找了个“后盾”，而是放出来一个高危份子？
“它允许演员请外援，”林晨将空茶杯倒扣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眼神灼灼地看着马鸿煦，“那么，金主爸爸，有没有兴趣……给我们的‘剧组’，拉一笔更大的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