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降横财！
一股浓重到几乎能把人呛个跟头的陈年霉味，夹杂着木头腐朽和虫蛀的粉尘，猛地从箱子里扑了出来。王小虎下意识地别过头，用袖子捂住口鼻，一连串的咳嗽憋得他脸都有些发红。
等这股气味散了些，他才把火把凑过去。
箱子里，根本没有什么金银财宝，只有一堆叠放得还算整齐的破烂旧衣物。灰扑扑的，像是被人遗忘了无数个年头，上面布满了被虫子蛀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细小孔洞，用手一碰，就簌簌地往下掉灰，烂得不成样子。
王小虎的心，结结实实地往下一沉。
我去，搞什么鬼？
他心里直接骂了一句，一股子被耍了的火气蹭地就冒了上来。费了半天劲，结果就这？
可这股火气还没烧旺，就被他那成年人的思维给强行按了下去。他盯着那堆破烂，脑子飞快地转着。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他立刻想通了。如果这井底真的藏着什么要紧的宝贝，用这种最不起眼的破烂玩意儿打头阵，作为第一层伪装，再正常不过了。谁会想到，一堆连要饭的都嫌弃的破衣服下面，还藏着什么乾坤？
想到这，王小虎心里不但不失望了，反而生出了一丝更强烈的期待。
这说明，埋东西的这个人，是个心思缜密的老手。越是这样，后面的东西就越不可能简单。
他不再犹豫，也懒得碰那堆脏东西，直接用脚一勾，将整个木箱踹翻，里面的破烂衣物“哗啦”一下全倒进了旁边的淤泥里。
接着，他走向了第二个木箱。
“咔！”
撬锁的声音在井底很清晰。他掀开箱盖，这次没有霉味，而是一股浓重的铁锈和泥土混合的气味。
箱子里，胡乱地扔着一些农具，一把卷了刃的锄头，一柄断了木把的镰刀，还有一把锈迹斑斑、分量十足的斧子。这些铁器上，全都裹满了厚厚的、已经干涸发硬的黑泥，角落里还塞着几个豁了口的破瓷碗。
看着这些东西，王小虎的眉头非但没有皱起，反而一下子舒展开来，眼睛里迸发出一种纯粹的、发自内心的喜悦光芒。
宝贝啊！这可真是宝贝！
他心里乐开了花，这一下，甚至比直接看到钱还让他高兴。
这些铁家伙，在这个年头可都是紧俏货。自己去铁匠铺买，不仅得花不少钱，还不一定能买到这么齐全、这么实在的。现在可好，全有了！
他伸手拿起那把沉甸甸的斧子，掂了掂，心里就有数了。虽然锈得厉害，但分量十足，绝对是块好铁。只要回头用灵泉水泡一泡，再找块磨刀石好好打磨一下，绝对比新买的还好用！还有那锄头，正好用来开垦院子里那片荒地！
有了这些工具，修房子的计划，就有了最坚实的工具基础！这可比直接给钱实在多了！
一股子脚踏实地的踏实感，从他心底油然而生。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挥舞着斧头修补房梁，抡起锄头开垦菜地的场景。
他带着一股子干活前的兴奋劲头，满怀期待地走向了第三个箱子。
“咔！”
箱盖打开的瞬间，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又悦耳的金属碰撞声，在这寂静无声的井底骤然响起！这声音，就像是天底下最动听的音乐，让王小虎的眼睛猛地一亮！
他连忙凑过去，将火把凑得更近一些——只见箱子里面，竟然装了大半箱的铜板！
这些铜钱因为年代久远，又深埋在潮湿的井底，大部分都沾满了泥土和铜锈，绿油油地糊在一起，结成了一块块的“钱饼”。但那实实在在的数量，那独属于金属钱币的可爱轮廓，还是让王小-虎的心脏瞬间火热了起来！
他伸手，有些激动地抓了一大把。
入手是沉甸甸的、冰凉的、无比真实的触感！他用力搓了搓，几枚铜钱从钱饼上脱落下来，露出了模糊的字迹。
“好家伙！”
他心里飞快地估算了一下，这一箱子铜钱，就算剔除那些锈得太厉害的，少说也得有好几千文！
按照进城时打听到的物价，现在白面一斤也就十几文钱。这笔钱，足够他们兄妹三个安安稳稳地买上好几个月的粗粮，还能隔三差五地买点盐巴、油料改善生活了。
这是救命钱！是能让他们在这个破败的院子里，不至于饿肚子的底气！
王小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肌肉都彻底放松了下来。有了这笔钱，在他把卖熊皮得来的那笔银元花出去之前，他们就有了充足的缓冲，不用那么扎眼。
他的目光，变得愈发灼热，投向了第四个箱子。
这个箱子明显比前三个都要精致一些，木料是深褐色的，看起来异常厚实，箱子四角还包着已经发黑的铜皮。
王小虎感觉自己的手心都有些冒汗了。他咽了口唾沫，将钢钎对准锁孔，比之前更用力地砸了下去。
“咔！”
这一次，箱盖打开，没有铜钱的嘈杂，也没有扑鼻的霉味。而是一阵柔和却又无比耀眼的银光，猛地晃了王小虎的眼，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等他适应了光线，再定睛看去时，呼吸猛地一滞！
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摞摞银元，在火把微弱的橘黄色光芒下，闪烁着一层让人心醉神迷的、独属于贵金属的光泽。
银元上那个扎着小辫子的男人头像，王小虎再熟悉不过了！
是袁大头！货真价实的袁大头！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缓缓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颤抖，拿起最上面的一枚。
入手冰凉沉重，那独特的质感和分量，让他心里一阵激荡。他拿到火把前仔细看了看，银元边缘的齿轮清晰，吹一口气，声音清脆悠长。
是真的！全是真的！
他强压着狂跳的心脏，开始仔仔细细地清点起来。
一摞，两摞，三摞，四摞……每一摞都是用纸卷包好的，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块。旁边还散落着三十五块。
四百三十五块大洋！
“四百三十五块……”王小虎在心里默念着这个数字，心脏“砰砰砰”地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他的胸膛。他清楚地记得，这个年代，一个普通的四口之家，省吃俭用一点，一年的开销也就二十来块大洋。这笔钱，足够一个普通家庭舒舒服服地过上二十年！
有了这笔钱，别说把这个破院子翻新一遍，就是把它推倒了，重新盖一座整个胡同里最亮堂、最气派的青砖大瓦房，都绰绰有余！还能给小牛和小花买最厚实的棉衣，买新书包，让他们顿顿吃上白面馒头夹肉！
稳了！这下彻底稳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安全感和满足感，如同温暖的潮水般将他包裹。这不再是之前那种挣扎求生的感觉，而是一种脚踏实地的、对未来拥有绝对掌控权的强大底气！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最后一个，也是看起来最不起眼的那个小木箱上。
这个箱子比其他的都要小上一圈，通体暗沉，看不出是什么木料，但上面的那把铜锁，却最为精致复杂，锁身上还刻着一些看不懂的细密花纹。
王小虎深吸一口气，他有种强烈的预感。
这个箱子里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大头！是压轴的宝贝！
他定了定神，将钢钎的尖端，精准地对准那复杂的锁芯位置，调动起体内的内息，灌注于手臂，几乎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猛地一锤砸下！
“咔嚓！”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响起。
箱盖，缓缓掀开。
这一次，没有扑鼻的霉味，也没有耀眼的银光。箱子底部，铺着一层已经有些褪色的深紫色绸布。
绸布之上，静静地躺着一排排黄澄澄、金灿灿的东西！
王小虎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惊雷炸响。他的眼前，除了那一片让人灵魂都为之颤抖的金色光芒，再也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东西了。
那是满满一箱，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金条！
货真价实的大黄鱼！
每一根都约莫三指宽、半掌长，厚实沉重。在火把的光芒下，它们散发着那种让人从骨子里感到沉醉和迷恋的、独属于黄金的霸道光芒！
“扑通！扑通！扑通！”
王小虎清晰地听到了自己擂鼓般狂野的心跳声，震得他耳膜都在发麻。
上辈子，他是个在大城市里漂泊的“打工牛马”，为了那几千块的工资，点头哈腰，受尽了鸟气。别说金条，他连金戒指都没舍得给自己买过一个。
可现在，一箱满满当当、货真价实的大黄鱼，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触手可及地躺在他面前！
这股视觉冲击力，几乎让他窒息！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狂喜，声音却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剧烈颤抖，伸出手，用发颤的指尖，轻轻地、仿佛朝圣一般，触碰了一下其中一根金条。
好重！
入手是无比真实的、沉甸甸的冰凉质感，比同样大小的石头要重太多了！这股凉意顺着指尖瞬间传遍全身，让他打了个激灵，混沌的大脑彻底清醒过来。
这不是梦！
他脑子里飞快地计算着，这一箱子大黄鱼，一层十根，码了足足五层，这就是五十根！每一根都是十两的大条，这就是整整五百两黄金！五百两黄金！
在这个年代，这就是一笔足以让任何一个军阀都为之眼红的巨款！这哪是雪中送炭啊，这他妈简直是给他们在四九城这个新家，直接铺上了一条通往天堂的黄金大道！
有了这笔钱，小牛和小花就再也不用跟着他吃一口苦了。他们可以像城里那些家境优渥的孩子一样，去上最好的学堂，读书识字，将来成为有出息的人。
这个家，算是真真正正地，有了坚不可摧的根基！
王小虎深吸一口气，眼神中的狂喜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的、如同老僧入定般的平静。他小心翼翼地，郑重地盖上所有箱子。
然后，意念一动。
装满金条的箱子、装满银元的箱子、装满铜钱的箱子，连同第一箱的那些破衣服，都悄无声息地被他收进了灵草空间，放在一个绝对安全的角落里妥善保管。
做完这一切，他又将那个装着生锈工具的箱子拿出来，从里面挑了几把看起来最破旧的锄头和斧子，然后从空间里又取出了几十枚沾满铜锈的铜钱，胡乱地塞进了自己那满是污泥的口袋里。
这才是一会儿要拿给弟妹看的“收获”。
演戏，就要演全套。财不露白，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
他抓着藤绳，手脚并用地爬出了枯井。
“哥，你没事吧？你身上好脏啊！”
“下面有什么呀？哥你找到什么了吗？”
小牛和小花见他上来，立刻像两只小燕子一样围了过来。看到他满身污泥，头发上还沾着烂草叶，跟个刚从泥潭里打滚出来的泥猴似的，都心疼地皱起了小脸，小花更是伸出小手，想帮他拍掉身上的泥点子。
王小虎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泥巴，故意做出一副有点累但又很高兴的样子，把手里的几把破铜烂铁往地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响。
“看，哥在下面找到了这些！以后咱们修房子，开垦院子，就有家伙事儿用了！”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那一把绿油油、黏糊糊的铜钱，摊在手心给他们看。
“还找到了点钱，虽然不多，但够我们明天去东单那边，买几个热乎乎的白面馒头吃了！管够！”
“哇！是锄头！还有斧子！”小牛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想的很简单，有工具就能帮哥哥干更多的活了。他跑过去，轻松地拎起那把大铁锄，挥舞了两下，虎虎生风，“哥，这个我能用！”
“还有钱！可以买馒头！”小花也高兴地拍着小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要吃肉馅的！”
王小虎看着弟妹脸上绽放的、发自内心的纯真笑容，心里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温暖和满足。
他站起身，再次看向眼前这个破败的院子，他的眼神里如同君王审视自己领土般的平静与豪情。
很好，万事开头虽难，但这笔丰厚到超乎想象的启动资金，无疑让未来的路，一片光明！
王小虎现在心里就一种感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