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进入四九城,找到50号院!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王小虎就醒了。他没有惊动身边睡得正香的弟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先是去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浑身热气蒸腾后,才回到屋里。

他心念一动,人已经进入了灵草空间。空间内,那张在与山贼搏斗时略有破损的熊皮,经过一整夜灵泉之气的滋养,已经完美如初。

不仅破损处弥合得天衣无缝,就连皮毛上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也彻底消失,转而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类似青草的清新味道。整张熊皮乌黑油亮,毛发顺滑得像绸缎,气派非凡。

“这才是宝贝该有的样子。”王小虎满意地点点头。

他将熊皮仔细叠好,塞进一个特意找来的、又大又结实的破麻袋里。这麻袋看起来脏兮兮的,正好能掩人耳目。

他把麻袋往背上一甩,那沉甸甸的分量,让他心里也跟着踏实了不少。

按照约定,他独自一人来到了镇子东头的破土地庙。

钱掌柜显然是一夜没睡,眼窝深陷,一圈浓重的黑眼圈让他那张胖脸看起来有几分滑稽。他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庙里来回踱步,一见到王小虎的身影,眼睛“唰”地就亮了,几乎是小跑着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谄媚又急切的笑容。

“哎哟!我的小爷,您可算来了!”他搓着手,一双小眼睛死死地黏在王小虎身后的麻袋上,哈着腰说:“老哥我等得是望眼欲穿啊!那……那‘大家伙’,带来了?”

王小虎平静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破庙。庙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缕晨光从破洞的屋顶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他一言不发,不紧不慢地将身后的麻袋卸下。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麻袋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大片陈年的灰尘。

光是听这个动静,钱掌柜的眼皮就猛地一跳,心里的期待和贪婪更是瞬间膨胀了好几倍。这分量,错不了!绝对是好东西!

王小虎蹲下身,慢条斯理地解开扎得死死的绳结,然后抓住麻袋的一角,手臂一用力,猛地向上一抖。

“哗啦——”

一张折叠着的、油光水滑的巨大皮毛,如同黑色的瀑布一般,从麻袋里倾泻而出,瞬间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铺展开来。

“嘶——”

钱掌柜倒吸一口凉气,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给掐断了,眼珠子瞪得溜圆,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这……这哪里还是一张熊皮?这简直就是一张活灵活现的熊趴在地上!

从硕大的熊头到完整的尾巴,皮毛浑然一体,没有一丝拼接的痕迹。那乌黑的毛色,在晨光下泛着一层幽深的光泽,仿佛有生命力在流淌。

最让他这个行家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整张皮上,竟然找不到一处明显的伤口或者瑕疵,鞣制的手艺更是巧夺天工,皮板柔软,却不失厚重。

“宝贝……这……这绝对是传世的宝贝!”钱掌柜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梦呓般的呻吟,浑身的肥肉都因为极度的激动而颤抖起来。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了上去,双手在那厚实顺滑的皮毛上反复抚摸,感受着那无与伦比的触感,嘴里颠三倒四地喃喃自语:“我的天爷……这品相……这要是送到京城里,进了那些真正的大人物府上,做成一件威风凛凛的大氅……啧啧啧,那价钱……千金难求啊!千金难求!”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王小虎的眼神里,贪婪和渴望几乎要溢出来。

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到王小虎那双古井无波、冷静得不像个孩子的眼睛时,心里那股子想杀人夺宝的黑念头,瞬间就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强行把那点不该有的心思压回肚子深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小……小兄弟,您……您开个价!只要价钱合适,老哥我今天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把这宝贝给请回去!”

王小虎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冷笑一声。他缓缓地伸出两根手指,在钱掌柜面前晃了晃。

钱掌柜的眼珠子随着那两根手指转了转,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二……二十块大洋?”

王小虎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钱掌柜心里“咯噔”一下,咬了咬牙,又问:“难不成……是两根小黄鱼?”这价可就捅破天了,他得把老本都拿出来。

王小虎依旧摇头,然后,他用一种清晰而平淡的语气,缓缓吐出三个字:“二百块,银元。”

“什……什么?!”钱掌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从地上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小兄弟!你……你这不是开玩笑吧!二百块大洋?我这小店一整年的流水,都……都未必有这么多啊!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既然掌柜的觉得是狮子大开口,那这生意就没法谈了。”王小虎的反应平静得可怕,他二话不说,弯腰就去抓熊皮的边角,作势要把它重新收回麻袋里,“正好,我自己也想去京城见识见识。想必在那达官显贵遍地走的地方,这张皮子的价钱,只会比二百块更高。”

“哎哎哎!别!小兄弟,小爷!别急,别急啊!”钱掌柜一看他要收东西,魂都快吓飞了,一把死死拉住他的胳膊,急得满头大汗。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小子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这等品相的整张熊皮,在北平城里,卖给那些不差钱的主儿,别说二百块,就是二百五,都有人抢着要!他要是放跑了这笔生意,后半辈子都得在悔恨中度过。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破庙里上演了一场堪称惨烈的讨价还价。钱掌柜哭天抹泪,拍着大腿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生意难做。王小虎则始终面无表情,寸步不让,偶尔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两个字。

最终,钱掌柜几乎是咬碎了自己满口的后槽牙,以一百八十块锃亮的“袁大头”银元,外加一包据说是同仁堂出品的上好金疮药,和三套半新的、质地厚实的棉衣棉裤,才算把这笔生意敲定下来。

当那一百八十块银元被装在一个沉甸甸的布袋里,交到王小虎手上时,钱掌柜的脸已经变成了苦瓜色,仿佛被人抽走了浑身的精气神。

王小虎当着他的面,一块一块地仔细检查,确认都是真货后,才不露声色地将钱袋和衣物药品一股脑收进了自己的麻袋里。在钱掌柜看不见的角度,这些东西已经瞬间进入了灵草空间。

交易完成,他不再停留,背起空了不少的麻袋,转身就走,干脆利落,没有一句废话。

有了这笔巨款,他底气十足,一路上给弟妹买了不少零嘴吃食,让他们提前感受到了城里生活的美好。

……

又经过了七八天的跋涉,终于,在一个晴朗的午后,那座雄伟古老的城池,如同一头匍匐在大地上的灰色巨兽,毫无征兆地撞入了兄妹三人的视线。

高大而厚重的城墙,在阳光下泛着历史的沧桑色泽,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

那巍峨的城楼,青灰色的城砖,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座古都几百年的风霜雨雪。

“哇……哥……那就是京城吗?好……好大啊!”小花仰着小脑袋,小嘴不自觉地张成了“o”形,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写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她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高、这么长的墙,比他们在山里见过的任何一座山崖都要雄伟。

小牛也看得目不转睛,他嘴唇紧紧抿着,没有说话,但那只紧紧抓着哥哥衣角的小手,指节已经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暴露了他内心同样不平静的激动和紧张。

王小虎的心中,也是一阵激荡。

“总算……到了。”他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

这就是四九城!未来的首都!虽然现在的它,还带着几分战火初歇的沧桑和萧条,但那股子埋在骨子里的皇家气派和厚重底蕴,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进城前,王小虎就提前把小白它们都收进了灵草空间。现在他们兄妹三人,穿着干净但朴素的棉衣,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来城里投亲的乡下孩子。

跟随着进城的人流,他们顺利地通过了城门口解放军战士简单的盘查。当他们真正踏入城门的那一刻,一股与乡野截然不同的、复杂而鲜活的气息,扑面而来。

空气中,混杂着家家户户煤炉燃烧的烟火气,街边小食摊炸油条、炸糕的浓郁香气,还有骡马粪便和尘土混合在一起的特殊味道。

宽阔的青石板街道上,穿着长衫、手里提着鸟笼的老先生,迈着四方步慢悠悠地走着;推着独轮车的苦力,喊着沉闷的号子,艰难地在人群中穿行;坐着黄包车的太太小姐,用小扇子遮着脸,只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睛打量着街景;还有“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的有轨电车,像个钢铁怪物一样,冒着黑烟,从他们身边缓缓驶过。

“冰糖葫芦喂!刚蘸得的,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

“驴打滚儿,豌豆黄儿!正经的京城小吃,您尝尝!”

各种听过没听过的、带着浓浓京味儿的叫卖声,从四面八方钻进耳朵里。小牛和小花彻底看傻了眼,两个小脑袋就像拨浪鼓一样,转来转去,一双眼睛根本就不够用。

“哥,你看那个车!那个车没有马拉着,它自己就能跑!”小牛指着不远处的有轨电车,满脸的不可思议,小声地惊呼。

“哥,那个红红的、亮晶晶的,是不是就是你说的糖葫芦呀?”小花则拽着王小虎的袖子,踮着脚尖,使劲地嗅着空气中飘来的甜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王小虎虽然是穿越者,见过后世的钢铁森林和车水马龙,但此刻身临其境,感受着这原汁原味的、即将迎来新生的古都风貌,心中也别有一番滋味。他一手牵着一个,笑着说:“对,那就是有轨电车,那就是糖葫芦。等我们找到家,把东西都安顿下来,哥就给你们买糖葫芦吃,一人一串!再带你们去吃大肉包子,管够!”

“好!”弟妹俩异口同声地欢呼起来。

他按照地契上的地址“南锣鼓巷”,一路向人打听。城里的人大多淳朴热情,看到他一个半大孩子,带着弟弟妹妹,口音也不是本地的,都热心地给他指路。

“南锣鼓巷啊?不远,顺着这条街一直往北走,过了鼓楼,再拐两个弯就到了。”一位正在扫街的大爷,停下手里的活计,用扫帚给他指了指方向。

“谢谢大爷!”

“不客气,孩子。”

七拐八拐,穿过几条热闹非凡的大街,又钻进几条安静的小胡同,他们终于找到了挂着“南锣鼓巷”牌子的那条长长的胡同。

胡同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青砖灰瓦的四合院一个挨着一个。到处都能看到在自家院门口搬个小马扎晒太阳的老人,还有一群群追逐打闹、滚着铁环的半大孩子,京片子特有的清脆童音在胡同里回荡。

“五十号,五十号……应该就在前面了。”王小虎心里默念着,拉着弟妹的手往前走。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越跳越快,一种混杂着紧张、激动和期待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胸膛。

一个真正的家,一个属于他们兄妹三人的家,就要出现在眼前了。

然而,当他们根据门牌号,最终站在那块已经歪斜、字迹模糊的“南锣鼓巷五十号”的门牌前时,兄妹三人脸上的笑容和期待,先是微微一滞,随即,转变成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混杂着惊讶与狂喜的复杂神情。

眼前,哪里有什么现成的青砖大瓦房。

这分明就是一处……等待着他们亲手去开垦和创造的、完完全全属于他们自己的“宝地”!

院墙塌了足有大半截,正好省了他们自己动手拆的力气。院子里一人多高的枯黄杂草,在王小虎眼里,那都是未来菜园子最天然的草木灰肥料。

原本应该是朱漆大门的地方,只剩下两扇糟朽不堪的破木板,被一根烂麻绳胡乱拴着。

风一吹,那两扇破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在王小虎听来,这哪是呻吟,这分明是在说:“快来呀!快来把我换成又高又大的新门吧!”

“哇……”

一声软糯的惊叹,从王小花嘴里发了出来。

但这一次,不是哭腔,而是纯粹的、发自内心的震撼。她的小嘴张成了“o”形,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哥!你看!这个院子……好大好大呀!”小姑娘伸出短短的胳膊,用力地比划着,小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喜悦,“比咱们在山里的山洞,大一百倍!这里可以养好多好多小鸡,还有小鸭子吗?它们可以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吗?”

旁边的小牛,也早就没了刚进城时的那点拘谨。他跑到那半截塌了的院墙边,学着哥哥的样子,伸出小拳头在墙砖上敲了敲,又使劲推了推。

“哥!这墙不结实!”他回过头,献宝似的冲着王小虎大声喊道,脸上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我感觉我一使劲,就能把它全推倒!咱们把它都拆了,用新的大石头盖,盖得高高的,比城墙还高!”

听到弟妹这番话,王小虎心中最后那一丝因为预期落差带来的愕然,也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狂喜和万丈豪情。

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有力,在安静的胡同里传出老远。

“哈哈哈哈!对!说得太对了!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好妹妹!”

他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

操!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

他想过院子可能会有些陈旧,需要修缮。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完美的“半成品”!

这地方破成这样,说明什么?说明它已经被废弃很久很久了!没人住,没人管,更没人惦记!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完美开局!

他有钱,有远超这个时代的建造知识,更有用不完的力气。给他一座修缮完好的院子,他反而要嫌弃这里格局不好,那里风水不对,住着别人的旧房子,总归是别扭。

可眼前这个“废墟”,简直就是一张最完美的白纸!

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规划设计,想盖成什么样就盖成什么样!正房要多大,厢房要几间,厨房要怎么盘灶,院子里哪里种花,哪里种菜,哪里给弟妹搭个秋千……所有的所有,都可以由他一手缔造!

这哪里是破烂,这分明是泼天的富贵!是亲手建立一个完美家园的无上乐趣!

那个杀千刀的络腮胡山贼,总算是在临死前干了件大好事!

“走!进去看看!看看咱们未来的家!”

王小虎意气风发地一挥手,大步流星地走到那两扇破门前。他都懒得去解那根烂麻绳,直接伸出手,抓住门板,双臂一较劲。

“咔嚓——哗啦——”

两扇早已腐朽的木门,连带着门框,被他硬生生地、轻而易举地给拽了下来,随手扔到一边,露出了通往院内的宽阔通道。

“哥!你好厉害!”小牛和小花眼睛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齐声欢呼。

王小虎得意地拍了拍手上的木屑,一手拉着一个,雄赳赳气昂昂地踏进了完全属于他们兄妹三人的领地。

院子不大,是个标准的一进小四合院格局。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虽然屋顶都塌了角,墙壁也斑驳不堪,但王小虎一眼就看出来,这院子的地基打得极好,用的都是上好的青石条,稳固得很。房子的主体承重梁,虽然蒙着厚厚的灰尘,但材质是上好的硬木,并没有腐朽的迹象。

“好!太好了!骨架子是好的,剩下的都是小事!”王小虎心里越看越满意。

他松开弟妹的手,笑着说:“你们俩就在院子里玩吧,想怎么跑就怎么跑,这以后就是咱们的地盘了!我去屋里头看看。”

“好!”

小牛和小花得了令,就像两只刚出笼的小鸟,立刻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撒起欢来。小牛追着一只被惊起的蚂蚱,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嘴里发出“驾!驾!”的呼喝声。

小花则好奇地蹲下身,拨开一丛枯草,发现下面竟然藏着几朵顽强盛开的紫色小野花,她小心翼翼地把花儿摘下来,别在了自己的小辫子上,然后开心地笑了起来。

王小虎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样子,心中一片滚烫。

这,才是家应该有的样子。不是现成的富丽堂皇,而是充满欢声笑语,充满希望和生机。

他自己则背着手,像个巡视领地的老干部,开始在院子里仔细探查起来。他走到正房,用手敲了敲墙体,听着沉闷的回声,点了点头。又走到西厢房,抬头看着那黑洞洞的屋顶窟窿,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要用空间里存放的那些百年老松木来做新的椽子和房梁。

检查完所有的屋子,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院子中央,那口几乎被一人高的杂草和枯藤彻底掩盖住的井口上。

“嗯?还有口井?”

王小虎心里一动。

在京城的四合院里,自家院里有口井,那可是相当了不得的配置。这意味着用水方便,不用去胡同口的公用水井排队挑水。

他心里嘀咕着:“这院子破成这样,井八成也枯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井还在,我回头用灵泉水灌一灌,不就又是一口活井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拨开茂密的杂草,朝着井口走去。

然而,就在他距离井口还有三四步远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变化,发生了!

沉寂在他体内的灵草空间,突然间,毫无征兆地,轻轻地、有节奏地颤动了一下!

那感觉极其微弱,就像是心脏的一次轻微悸动,若非王小虎对空间了如指掌,几乎无法察觉。

但他却在第一时间,瞬间捕捉到了!

王小虎猛地停下脚步,脸上的轻松惬意瞬间被一种极度的震惊和狂喜所取代,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有反应了?!”

他的精神立刻高度集中起来,全身的汗毛都仿佛要竖起来了!

这灵草空间,高冷得很!寻常的东西,它根本不屑一顾。能让它产生感应的,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蕴含庞大精纯能量的天材地宝,另一种,就是能让它本身进化升级的特殊契机!

难道……

难道这破得不能再破的院子底下,还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惊天大宝贝不成?!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燎原的野火,再也遏制不住。王小虎的心脏“怦怦”狂跳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冲到井边,也顾不上那些枯藤上的尖刺,双手用力,“刺啦”一声就将覆盖在井口上的所有杂草藤蔓全部扯开。

井口是用几块早已腐烂的厚木板虚掩着的。

王小虎一脚将破木板踢开,一股更加浓郁的、阴冷潮湿的霉味,夹杂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

他探头朝下望去,井里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底。

也就在他身体更靠近井口的一刹那,灵草空间的感应,变得比刚才清晰了十倍不止!

那股若有若无的吸引力,此刻就像一根无形的、坚韧的线,一头紧紧连着他的灵草空间,而另一头,直勾勾地、毫不含糊地,指向这口枯井的最深处!

“下面!宝贝绝对就在下面!”

王小虎瞬间做出了判断,眼神里爆发出炙热的光芒。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回头冲着还在玩闹的弟妹喊了一声:“小牛,小花,过来帮个忙!”

“来啦,哥!”

弟妹俩立刻像两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王小虎指着井口,言简意赅地吩咐道:“小牛,哥要下到这井底去看看。你力气大,帮哥在上面拉着绳子,做个保险。”

说着,他直接从灵草空间里取出一捆早就准备好的、用山里最坚韧的青藤搓成的绳索。

“哥,你要下去吗?下面那么黑,会不会有危险?”小牛抓着粗壮的藤绳,有些担忧地问。

“放心,你哥我是谁?”王小虎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再说了,有你在上面给哥拽着,能有什么危险?你现在的力气,拉上来十个哥都绰绰有余!”

一听到哥哥这么信任自己的力量,小牛立刻挺起了小胸膛,脸上的担忧一扫而空,用力地点头:“嗯!哥你放心下去吧!我保证把你拉得稳稳的!”

王小虎又从院子里找来一根从房顶上塌下来、但还算结实的房梁木,让小牛用他那巨大的力气,将房梁的一头牢牢地插进井口旁的石缝里,固定结实。

然后,他将藤绳的一端在房梁上绕了七八圈,系了个牢不可破的死结,另一端则在自己腰上也缠了几圈,同样打了个万无一失的结。

“小花,你就站得远一点,看着哥哥表演,好不好?”他笑着对妹妹说。

“好!哥哥加油!”小花挥舞着小拳头,给他打气。

一切准备就绪。王小虎深吸一口气,双手抓紧绳索,双脚在井壁上一蹬,整个人如同猿猴一般,手脚并用地、平稳而迅速地滑入了枯井之中。

井下比他想象的更黑、更潮湿。井壁上长满了滑腻腻的青苔,手一摸就沾上一片冰凉的粘液。

王小虎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简易的火把点燃,橘黄色的火焰瞬间驱散了些许黑暗,但也照亮了无数在石壁缝隙里快速爬行的小虫子。

他一点点地往下放,很快,双脚就踩到了实地。

脚下,是厚厚的、几乎没过脚踝的淤泥,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陈年腐烂的臭味。王小虎强忍着不适,举着火把,开始在这一小片空间里仔细地搜寻起来,希望能找到让灵草空间产生感应的源头。

突然,他的右脚似乎踩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硬物。

他心里一喜,立刻用脚拨开表面的淤泥,借着火光低头一看——那竟然是一个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但边角镶着铜皮的陈旧木箱!木箱上面,还挂着一把硕大的、已经锈迹斑斑的铜锁!

箱子不大,也就一尺见方,但看起来颇为沉重,大半个箱体都深深地沁在淤泥里,只露出了一个角。

“发了!发了发了!这破院子没白来!”王小小虎心中一阵狂喜,难道宝贝就在这个箱子里?

他尝试着弯腰去搬动木箱,却发现那箱子像是被焊在了井底一样,任凭他使出多大的力气,都纹丝不动。

“嗯?”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箱子下面,似乎还有东西!

他立刻从空间里取出一把之前打铁剩下的、被他改造成简易工兵铲的铁片,也顾不上脏和臭,奋力地在箱子周围挖掘起来。

井底的淤泥又湿又黏,挖起来十分费劲。但此刻的王小虎,心中充满了希望,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很快,第二个同样大小的木箱,也从淤泥里露了出来!

而且,当他挖开第二个木箱旁边的淤泥时,竟然还有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王小虎越挖越兴奋,完全忘了疲惫和恶臭。最终,他竟然从这枯井的淤泥底下,挖出了整整五个一模一样的、上了铜锁的木箱!

这五个木箱,并不是随意堆放的,而是呈一种奇特的梅花状排列,似乎是被人用某种特殊的阵势,特意埋藏在这里的。

王小虎的心脏“怦怦”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的天,这阵仗……这里面装的,恐怕不仅仅是金银财宝那么简单!

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他尝试着用蛮力去砸那铜锁,却发现那看似锈迹斑斑的古朴铜锁,异常坚固,用工兵铲撬了半天,只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

他没有再浪费力气,而是环顾了一下这狭窄、黑暗又充满臭味的井底。

一个念头,在他的脑中瞬间变得无比清晰:绝对不能把箱子弄到上面去开!

小牛和小花还在上面眼巴巴地等着,他们年纪太小,心性单纯,根本藏不住事。这五个箱子里,万一真的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财富或者秘密,一旦被他们看到,哪怕只是在外面玩耍时,跟别的小朋友说漏一句半句,对于他们三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来说,都将是灭顶之灾。

财不露白,这是乱世生存的第一法则。

自己是哥哥,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任何一丝一毫的风险,都必须由自己提前扼杀在摇篮里。

想到这里,王小虎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那股子火热的冲动和好奇,眼神重新变得冷静而锐利。

就在这井底开!

他打定主意,不再犹豫,直接从灵草空间里取出一根之前打铁剩下的、被他磨尖了的钢钎,和一把沉重的大铁锤。

他蹲下身,将钢钎的尖端,精准地对准第一个木箱那古朴铜锁的锁芯位置,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专注。他刻意控制着力道,避免发出太大的声响惊动到上面的弟妹。

“咔!”

一声沉闷却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在寂静的井底响起,并不响亮。

那把坚固的铜锁,应声断开。

王小虎稳了稳心神,伸出有些颤抖的手,缓缓地、带着几分郑重和无尽的期待,掀开了第一个木箱的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