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江砚x顾言深
白姝无奈地看着怀里这人,“怎么生病了?”
就说这人怎么好端端的撒娇,果然一生病就开始粘人。,微~趣?晓~税+ *冕*沸*岳\毒′
她说着撑起身子想往床头靠,刚动了一下,江砚就顺势跟了上来。
这人半个身子直接欺压过来,整个人毫无分寸地靠进她怀里,脸埋得很深,发梢还带着一丝潮意,蹭得她锁骨发痒。
白姝被他抱得不得劲,她正要抬手将人推开——
“表姐,你……”
门被推开,宁埕的声音带着一贯的热乎劲,可下一秒,声音就像被卡了壳,戛然而止。
他整个人僵在门口,目光死死盯在床上那一幕——
白姝靠坐在床头,身姿慵懒,而江砚就半埋在她怀里,脸整个贴着她胸口,看上去亲密得……过分。
宁埕大脑当场短路,嘴巴张了张,连呼吸都忘了,满脸震惊。
白姝被撞见那一幕,心头一紧,连忙把江砚从怀里推开。
她轻咳了一声,迅速坐正,尽量维持镇定的语气解释道:“我刚睡醒,他就在旁边……”
话还没说完,宁埕正悄悄转身往门外溜。
她眸光一斜,立刻开口:“站住。”
宁埕脚步一顿,肩膀一抖,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回头嘿嘿一笑:“我可不是故意打扰……我要是知道你们……嗯,肯定不会进来。”
他说着,语气里那点藏不住的暧昧意味像是故意的。
白姝眼皮微跳,果然猜对了这家伙在脑补些什么,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无奈:“别乱想,他应该是生病了。”
宁埕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相思病吗?”
话音刚落,一个枕头精准无比地砸了过来。
白姝没好气地道:“他现在浑身发烫,明显是发烧了。”
宁埕稳稳接住枕头,低头看着手里这东西,慢悠悠地抬头:“发骚?”
白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宁埕立刻缩了缩脖子,改口飞快:“发烧,是发烧!我说错话了。”
他干咳一声,补充解释:“这小子前阵子还在戈壁滩待着,听说那边晚上特别冷,他又死要面子跑步锻炼,结果现在生病也不肯去医院。”
这边江砚被白姝推开后,撑着床边想坐起身,可动作刚刚做到一半,整个人又软了下去。
他半躺在床沿,额头布满细汗,脸色比方才更白了些。
嘴角还挂着一抹笑,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我没事……”
白姝皱了皱眉,摆摆手,一脸嫌弃地对宁埕说:“赶紧把人带走,别真晕在我房里,到时候我可说不清。”
话音刚落,江砚那边忽然没了动静。\w¢z-s`x.s¢._c-o/m!
白姝神色一顿,宁埕本来还吊儿郎当站在那,看见他这个模样脸色顿时一变,立马冲了过去。
“江砚?”他低声喊了一句,见人毫无反应,神色一下子变了。
他蹲下去试探了一下,发现江砚额头烫得吓人,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意识,整张脸虚得像是被抽光了血色。
“卧槽,真晕了!”宁埕满脸紧张地回头看白姝:“表姐,他是真的不行了!”
白姝:“……快打120!”
……
120很快赶到,医生和担架一进门,就直奔白姝的房间。
宁家的人这会儿全都聚了过来,站在走廊里看着那扇房门打开,只见江砚躺在白姝床上,额头贴着冷毛巾,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
几个急救人员合力把他抬上担架,穿过众人视线一路抬了出去。
而白姝则跟在后头,站在房门口,目送担架从走廊中穿过去。
她能感觉到,那些投过来的目光不带恶意,还点……火辣辣的。
有人压抑着笑意,有人似乎想开口调侃,有人则若有所思。
当然,目光都是带着善意的。
白姝想解释,又说不出口。
毕竟事情发生在她房间,人是从她床上抬出去的。
解释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白姝扶额,低声吐出一句:“真是栽了。”
……
白姝跟着一起去医院。
知道宁埕没事后,两人坐着说话。
应该是宁埕在说,白姝听着。
这时,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走了过来。
他面容清俊,气质清冷,脸上挂着一抹亲和的笑容,让人第一眼就觉得他是个温文有礼、很好亲近的人。
他走近后,目光落在白姝身上,眼神中带着一点打量,可又不含任何冒犯的意味,反倒多了几分真诚的好奇。
“白小姐,久仰大名。”
白姝微微一愣,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位。
这时宁埕站起身来,难得正经了一回,开口介绍:“表姐,这是明叙,明医生。他家
里世代行医,医德特别好,医术也是真的一流。”
说着,他顺手捶了捶明叙的肩,语气带着熟络:“我表姐现在姓宁,还有你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回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白姝看着两人轻松说笑的模样。
这个表弟,真是什么人都能认识。
明叙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意,微微颔首:“我原本还在瑞士那边做进修,前阵子临时提前结束项目,就直接调回来了。?白.马`书+院- ?首?发!”
他说着看向白姝,语气恰到好处地亲切又不失分寸:“这次正好碰上,若白小姐身体不适,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负责江砚先生的病例,也会尽全力处理好。”
白姝点了点头,眼神平静:“麻烦你了。”
明叙笑着摇头:“这是我的职责。”
他语调轻柔,言谈中带着医生特有的沉稳和克制,虽态度亲切,但不越界分毫,反倒让人觉得安心。
白姝原本还有些紧绷的神经,也在不知不觉间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从走廊那头传来。
顾言深走进来,衬衫领口敞着几分,眉眼低敛。
直到他的目光扫过这边,才忽然顿住。
他视线落在白姝和明叙之间,两人神色温和,彼此之间没有疏离感。
明叙刚好微微低着头,像是在和她说着什么,白姝侧过脸,认真听着,整幅画面看起来颇为安静。
也颇为亲密。
顾言深眸色一敛,嘴角微挑,慢条斯理地走近,语气带着点若有若无的调侃:“白小姐,你怎么在这?”
白姝顺着声音看过去,目光落在顾言深身上。
他今天没穿一贯的西装,只穿着一件熨得平整的白衬衫,领口微微敞着,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皮肤冷白,衬得整个人清冷又桀骜。
这男人逆光而来,眉眼藏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也不掩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压迫感。
明叙站在白姝身侧,刚想应一声,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扫过来。
他侧眸。
果然,顾言深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视线钉在了他和白姝之间。
尤其是自己的胳膊,恰好轻轻蹭到了白姝的袖子。
明叙动作一顿。
下一秒,他眉眼不动,像是若无其事地往旁边挪了一步,重新与白姝拉开了一点距离。
动作自然,语气也淡:“这么快就掉完针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吗?”
白姝顺着明叙的话看向顾言深,微微挑眉:“顾总生病了?”
她语气不咸不淡,只是随口一问。
顾言深已经走到她身边,站得很近。
近到她几乎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冷香,混着一点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莫名让人觉得不舒服。
白姝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半步,想拉开点距离。
哪知道他像故意似的,又跟着靠近了一点,身形高大修长,微微前倾,整个人都快笼到她面前来了。
白姝有点无语,不懂这人到底想干嘛?
顾言深像完全没发现她的抗拒,低下头,嗓音压得极轻,像是认真在回答她的问题:“嗯,最近胸口不太舒服。”
他说这句话时嗓音低哑,尾音还带点喑哑的笑,像是掺着几分不确定的暧昧。
白姝“哦”了一声,语调淡淡的,并没有追问。
她眼神一转,刚好听见宁埕还在跟明叙热火朝天地约吃饭。
“明哥,这次你回来,我必须请一顿。”
白姝打断他:“表弟,江砚可能醒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顾言深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接了一句:“我也该去看看江家那位。”
“?”
白姝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
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位顾大少还能这么厚脸皮。
白姝刚要开口拒绝。
就听见宁埕摆手拦住:“江砚那小子不喜欢陌生人,顾大少您身份尊贵,还是别去了,省得挨白眼。”
白姝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可她还没走出两步,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她低头一看,顾言深竟直接攥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温热,力道不重,但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执拗。
白姝眉头微拧,想问他什么意思。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略高的女声——
“言深。”
白姝一愣,顺着声音看过去。
不远处站着一位打扮精致的女人,一身剪裁利落的香槟色风衣,气场凌厉,眉眼妆容都带着浓郁的御姐气质。
她身旁还跟着一个年轻女孩,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穿着名媛风小裙子,挽着女人的胳膊,笑着喊:“哥!”
那两人走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近前。
她们的目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落在了,顾言深正攥着白
姝手腕上。
那只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素来洁癖的顾言深,竟然没戴手套。
那只手,就这么直白地、毫不避讳地握在这个女人手上。
空气仿佛静滞了一瞬。
御姐风的女人先是怔了一下,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惊愕与不可置信。
她张了张嘴,似是没想到顾言深会做出这种举动。
而旁边那位年轻女孩反应更快些,她眉头微蹙:“哥哥,你在这干嘛呢?我和如梦姐姐找了你好久,电话也不接……”
她说着目光始终盯着白姝,眼神从惊讶变成警惕,又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打量。
白姝垂眸,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眉梢轻挑,没有动怒,只是语气平静:“顾总,可以放手吗?”
宁埕也跟着察觉到气氛不对。
那两个女人一出现,目光就像刀子似的落在自家表姐身上。
他立刻毫不犹豫地走上前站到了白姝身边,姿态不动声色,却像是护犊子的狼狗。
一副谁敢靠近就试试看。
可出人意料的是,那位穿着香槟色风衣的女人并没有表现出半分敌意。
她甚至还笑了。
笑意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带着上位者的从容与优雅。
“您好,我是沈如梦。”她微微颔首,自我介绍得落落大方,“言深的未婚妻。”
白姝微怔。
这家伙竟然有未婚妻?
不对啊,系统还说他没接触过什么女人。
那次还是初吻呢。
而白姝身侧的宁埕也一下子眯起眼,看向顾言深的目光带了点不悦。
你小子竟然有未婚妻。
沈如梦没在意别人的反应,转头看向自己身旁的年轻女孩,语气带着宠溺:“这是顾言深的亲妹妹,顾蔓。”
一旁的顾蔓,从刚出现开始就像是在审视什么不可饶恕的存在,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直接又不客气:“你是谁?跟我哥什么关系?”
白姝眉头轻挑,她知道自己攻略多个目标会落到个被骂渣女的下场。
但是没想到还能被当成小三似的质问。
就在她准备开口回应的前一秒,顾言深脸色一沉,眉头一皱,冷声打断:“顾蔓。”
他的声音不重,但明显带着压制和不悦,现场顿时安静了一瞬。
“在外面不要一副没有的家教样子!”
他看向顾蔓,声音低冷。
顾蔓被呵斥得一愣,嘴巴张了张,像是没料到顾言深会当众训她,眼圈都微微泛红了。
顾言深没再理她,而是转过头来,眼神落在沈如梦身上,声音冷淡疏离:“只是长辈玩笑话,从来没作数过,我没有未婚妻。”
他语气淡到几乎没有温度,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
沈如梦脸上的笑容在那一瞬间几不可察地收敛了一下。
她倒不是没料到顾言深会驳她面子,但没想到他会当众解释自己没未婚妻。
顾言深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
这男人平时在人前惜字如金,哪怕是董事会议上逼问他项目细节,他也只回三五个字。
私下更是寡言冷淡,能动手绝不多说一句话。
但现在,他竟然主动开口解释。
而且还是当着那个女人的面。
沈如梦眼里波光轻动,唇角依旧维持着完美弧度,笑意如常。
她没有发火,也没有失态,反而温婉地接了下去,像是真的毫不介意:“好吧,毕竟是我们两家定下的娃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