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害怕

王翠眼神落寞,不敢直视眼前的丈夫。沉默半响。她才抹干净脸上的眼泪,调整好情绪说:“辉哥。我晚上再来找你,就在这里?”


“我现在抽不开身,你等等,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给你。”


吴志辉心急如焚。眼前这个穿着性感的女人是他的小翠,即便是大变了模样,他也不会认错。女人的手扶在他胳膊上。隔着透明的衣袖,手臂上的烫伤清晰可见。


吴志辉没敢去碰,大男人的泪腺像是触发了某个开关。眼泪一涌而下。


他原本有一肚子话想说,想问问她这一年去了哪?过得好不好?发生了什么?


看见她手上那道依旧新鲜的伤痕。他不知该从哪里问起……或是什么都不想再问。


回家吧?回去就好了。


吴志回拉着她的手,又怕太用力会扯到伤口。一时间都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小翠,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先离开这里在一起想办法?不会有事的。”


“我来之前找了阿清,他说我们会没事。”


吴志辉从贴身的口袋里拿了几张符箓,自己留了两张,剩下的全放进了王翠的手心里。


看清手里是什么后,王翠眼里有微光闪过。她不知道楚扶清怎么样,但她知道楚爷爷很厉害。,他的孙子,肯定也不普通


几张符咒握在手里,像是抓到了黑暗里唯一一条生路。


他挣脱开吴志辉的手,心里下定了某种决心。


“辉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马上就回来。”


吴志辉不放心想追出去,王翠却已经从门口把门关上。隔着门缝说:“真的,我很快回来,最多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


王翠把那几张符纸放在衣服的内包里,拍了拍确保不会掉落才安心,她换上一副谄媚娇柔的神态,拧开了门把手。


一个杯子从里屋飞了出来,她下意识侧了一下身,杯子摔在门框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死婆娘,拿个东西拿这么久,还不快滚过来伺候老子”


王翠压下胃里的不适,扭着腰走了过去。


“张哥,华子卖完了,我怕您等急了,就没想着出去买。”


王翠长相不差,以前在村子里也是个水灵的邻家姑娘。现在穿上这贴合身躯的纱裙,更显得有种成熟女人的韵味,再加上她故意放轻的嗓子,语气里害怕又楚楚可怜。


张海德看她那副小女人样,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


伸手一直黑手拍了一下王翠的大腿。慢悠悠趴到了床上。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到床上来给老子按摩,把老子伺候好,有你的好处。”


“我知道张哥对我好,您放心我一定给你好好按。”。王翠目光停留在床头柜的玻璃烟灰缸上。手指动了动。


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串手机铃声。张海德接起了电话


王翠捏了捏拳头,刮了床上男人一个眼刀。只得先爬上了床。恨不得用尽全身力气掐死这人才好。


“斯~死婆娘,你轻点,想掐死老子?”


王翠:“对不起,对不起,我轻点”


张德海:“真是没用的东西。不是看在你还有点颜色,老子早把你卖了。”


电话里有声音传来:“哟~弟弟我这是打扰了张哥好兴致。”


张海德:“你小子想什么呢!我这两天肩膀疼,死婆娘按个摩都按不明白,手上没轻没重,欠顿打”


对面不知道想什么,嘿嘿嘿笑得淫.荡。笑够了才说:“咱们这批货什么时候送走,我看好几个都快不行了,可别砸咱们手里,挺晦气的。”


张海德:“就这两三天,你们把人守好了。不行了就灌点药,死也不能死咱们这儿。”


“好”


挂断电话。张海德侧着脸躺在枕头上。嘴里咿咿呀呀,不知道在哼什么曲。


王翠手上一边给他按摩,眼神时不时去看他的状态。见他放松警惕。


才提着胆子伸出一只手,去拿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几秒钟的时间里,她的心脏几乎快要跳出胸腔。


烟灰缸是玻璃做的,方方正正四个尖角。里面还有两个烟头和烟灰。粘了一点在王翠的指尖上。


东西拿到手里,她心里反而平静下来。眼神冷冷的看向身边躺着的男人。觉得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她举起了手里的烟灰缸,找准了一个角度。用力的砸了下去。


鲜血瞬间溅了她半张脸。有腥甜的味道流进唇缝。


确定对方已经没了气,王翠从他身上起身,去卫生间洗干净脸上的血迹,才回房间给床上红红白白的尸体盖上被子。


除了微颤的指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宛若无事发生。


——


吴志辉在房间来回踱步,心急如焚,他知道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不敢轻易出去,就怕惹出什么更坏的麻烦?


他在心里想。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如果人不回来,他就出去。


他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响动。眼睛盯着手机上的时间。数字跳到七点三十。


吴志辉毫不犹豫地打开门,刚好和站在门口的王翠撞上。


“翠翠。”


哪怕知道还不是可以放心的时候,吴志辉也因为她平安回来而感到欣喜。


王翠没有说话,他拉着吴志辉回了房间,急急忙忙帮他收拾东西。


“辉哥,你今晚可能没有时间休息了,我需要你帮忙?”


“翠翠,你说,只要能接你回去,我什么都可以做”


王翠手顿了一下,他跟吴志辉少年夫妻。动容于这份爱依旧如当初。


吴志辉六点半点才进的宾馆,连澡都没来得及洗,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把充电器和一些小东西装在包里。


两人就去前台退了房。


至于房间里的那个人,王翠不管,警察找来又怎么样?该她的责任她不会逃避。何况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本就该死。


两人打车来到了一条小巷子,这巷子里人少。住的多半都是些老人孩子。过道狭窄,一路弯弯绕绕。


王翠来到了一个破屋子前,这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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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旁边有一堆红砖头。她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才蹲在砖块里扒了扒,挖开地面的泥土。翻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袋子里是一叠文件和一把尖刀。


她把尖刀拿出来,其余的递给了吴志辉


“辉哥,你把这个拿去交给警察,快一点。”


王翠怕时间来不及,她杀了张海德,那些人早晚会知道。机会只有今晚,一旦错过,后果不堪设想


吴志辉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两人过来的路上,王翠已经给他简单讲了一下当前的情况。他既是愤怒又是心疼。但此刻也不是多问的时候。


拿了东西就飞快的跑出了巷子,只希望赶紧到警察局,让警察来帮他的翠翠。


看他消失在巷子尽头,王翠手里捏着锋利的尖刀,转身去往更深处走去。


巷子越来越深更是了无人烟,王翠借着月光顺着记忆七拐八弯。


终于来到了一处比较宽敞的院落。看似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她已经没了回头路,她家里有辉哥,有三个思念已久的孩子。必须要回去。


哪怕是杀人坐牢,她杀的也是十恶不赦之人,戴罪立功也有出来的一天。


王翠把贴身带的符纸拿了出来,吴志辉已经给她说过每一张的用途。


王翠不懂,选了一张听起来比较厉害的引雷符抛了出去。


刹那间,雷声滚滚,天空陡然出现一团裹着闪电的乌云。


一道白光劈下。


院落里瞬间换了副景象。门口亮着几盏灯。还有个看门的昏昏欲睡,被突如其来的雷声惊醒。看见朝自己冲过来的女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叫喊。喉咙里就涌出了鲜血,瞪大眼睛瘫倒在了地上。


屋子里传来一声惨叫,王翠陡然回神。控制住发抖的手。


刚才动手时,她只想着就像在家里杀鸡一样,脖子才是致命点。


……


这间不大的房屋里,挨挨挤挤容下了几十个人。


无一不是年轻姑娘,她们不是抱团挤在一起。就是生无可恋的躺在地上,目光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拿着鞭子。抽打角落里一个瘦小的身体。刚刚那声惨叫,就是从这个小女孩嘴里发出来的。


男人挥着鞭子,嘴里骂骂咧咧:“还想跑,看老子不打死你”


墙角的人死死咬着牙,实在疼的忍不了,才会发出痛苦的声音。


另一个男人上来劝道:“别打了,给点教训就行,打死了不好交差,这都死了几个了。”


说完他还一副可惜的表情。都是好不容易找来的,钱还没到手,可不能人死了。


“哼!都给我老实点,若是还有人想跑,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有小弟上前来拍马屁,“哥,您消消气,这群不懂事的,我帮您教训。”


这人小小一个,尖嘴猴腮。他晃了晃手里的枪,吓唬道:“一个个的都乖点,卖出去兴许还能有好日子,跑什么跑,不要命了”


人群里有人害怕,吓得捂着嘴低低啜泣,不敢发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