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被选中的人

神灵?!


只在神话故事中流传的神灵,竟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绕是云笙在窥见蓝宝石的存在时,对神灵的存在早有预感,却依然在听到这两个字时,感到世界正颠覆般的摇摇欲坠,不敢置信得后退了一步,内心掀起巨大的惊涛骇浪。


“不过,神灵只是你们对于不可描述、无法认知的存在的统称,其实我们与你们乃是同样的生命。”


这一次,云笙注意到祂奇怪的用词,祂说的并不是”我”,而是”我们”,‘我们’又意味着什么,这个问题困扰着她,让她从恐惧中有了片刻的抽离,她近乎下意识般跟着呢喃,“我们......”


为什么是我们......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疑惑,那个声音耐心而包容地回答她,“因为’我们’是一个整体。”


祂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意识到自己所思所想无处遁形的云笙,如同被冰冷的绳索绞住,她下意识开口,“传说中的神灵,不都是仁爱、公正、至善的化身吗?你若是神灵,那你对阿娅做了什么?你又为何要抹杀她?”


即使阿娅曾对她刀剑相向,那至少是一个可理解、可对抗的敌人,但眼前这道“金光”或者说是这位神灵,祂的存在方式本身,就超出了云笙所能理解的范畴,祂甚至无需动手,仅仅是存在于此,阿娅那强大又疯狂的生命形态,就如同晨曦下的露珠,瞬间蒸发殆尽、了无痕迹,这种绝对湮灭的力量,似乎只要祂的意志稍有偏移,自己亦会在下一个刹那,化为这虚空中最微小的尘埃,连一丝涟漪都不会留下。


面对云笙带着恐惧与质询的话语,那金色的存在依旧平静无波,祂的声音在云笙灵魂深处响起,温和依旧,却带着一种洞悉万物本源的深邃,“在她身上不曾发生任何事。”


这回答听在云笙耳中,如同世间傲慢的推诿、最诡谲的狡辩,让她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甚至恨不得抓住祂站在阿娅消失的原地,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尖锐,“可是,就在你出现之后,她彻底消散了,就在这里,就在我的眼前。”


“任何力量都并未施加于她。”神灵的声音依旧平和,如同亘古不变的星河,“是她自身的存在,无法承受本质的‘相遇’。她的双手,早已浸透在污秽的血海之中;她的灵魂,早已被贪婪浸染。”


“当她的存在,宇宙最光明的法则相遇时,就如同最污浊的泥淖被投入了净化万物的圣泉,她的灵魂,本能地渴望被洗涤、被救赎,然而......”神灵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近乎悲悯的叹息,“然而她的灵魂全是污黑,竟没有一点光亮,那光亮是生命本初的善念、敬畏与爱,是宇宙永恒不变的真理,因此,她个体的形态消失了,灵魂回归宇宙的本源。那并非任何个体意志所致,而是宇宙最基础、最核心的法则自行运转。”


这个答案,简单得近乎残酷,却又离奇得超越了所有神话的想象,云笙彻底怔住了,她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冻结在原地,笼罩在她心头的、对阿娅湮灭的恐惧并未淡去,相反,更是增加一层诡异的面纱。


而且她也并不全然相信对方的说辞,谁知道这究竟是神灵,还是打着神灵旗号的瓶中恶魔,要知道,被渔夫放出的瓶中恶魔可是那样的险恶。


她不敢再想,怕对方看透自己的想法,只是她的声音本能地带了敬畏和恭敬,“如果你所言为真,那么又为何会被囚困于此,还有一个问题,”阿墨的安危始终悬于心上,说到最后,她的担忧已溢于言表,“和我一起进来的那只幼狼、或者说是人呢?”


随着她话音落下,整个空间竟然如同湖面泛起涟漪一般微微波动起来,而阿墨赫然出现在她眼前,此刻它正如它进入这个空间前一样沉沉混睡着。


云笙连忙慌乱地蹲下身将他抱起,因为惊惶失措而控制不住手上的力度,只知道死死抱住阿墨。


那金色的光辉似乎晃动了一下,“它一直在这里从未离开,凡所有相,皆为虚妄,你只是看到了虚妄,过去是,未来亦是。”


不是虚妄,是实实在在的温热在她手上,是滚烫炙热的感情在心口烧灼,云笙环抱住阿墨毛绒绒的躯体,从阿墨消失后的不安终于远去,她只觉心脏鼓动得像是快要喷发的火山,如果此时此刻抱着的是幻象,心底奔涌的情绪是虚妄,那还有什么是确确实实、真真切切的存在呢?


云笙并未开口,然而她的整个人在祂面前却是无处遁形,像是看到执迷不悟的愚顽,祂叹出悠长的一口气,“如果这是你们的选择,哪怕是虚妄。”祂顿了顿,开始回答云笙第一个问题,“追寻这些答案的旅程,它需要一些时间,以及你的耐心聆听。”


如同宇宙初开的寂静,只有神灵的声音在其间缓缓流淌,随着祂的话语落下,云笙感觉到周围的虚空似乎发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凝固,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空间的边界也仿佛消融,此时此刻,她仿佛站在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同一平面,看着三条时间的长河并行不悖,她恍然明白,自己即将听到的,绝非人间的传说,而是比神话传说更为恒久的神秘。


金光无声流转,并未凝结成任何具象之物,周遭的空间却传来细微的嗡鸣,云笙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她的膝弯,让她以一种绝对平稳的姿态坐在了虚空之中,怀中的阿墨依旧沉眠。


“也许你更习惯坐着听我说。”祂的声音回响在云笙脑海。


这个漫长的故事始于一个路过的存有。


当一个存有路过了这个世界,于是冰冷的星芒掠过荒芜的土地,泥土有了心跳,呼吸在混沌中回响。


有了光、有了星辰万物、有了生命,可是这个世界似乎还缺少什么,存有的指尖轻点,于是世界上有了【人】。


随着祂的悉心看护,人很快就在这个世界生存繁衍,祂只看见这些生命已经步入了轨道,于是祂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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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离开,临走的时候,他将灌注全知全能知识的尘寰撒向大地。


慢慢的,人适应了这个世界,蒙昧被摒弃于尘埃中,他们踏上了追寻智慧的道路。


也许这位存有忘记了这个世界,祂很久不曾再来,在之后的无数时光里,又有其他存有陆续发现这个世界,他们发现了那名存有创造的痕迹,有的只是来到这个世界教导了人更多的知识,而有的存有则是又按照自己的模样创造了更多不同的[人]。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被这样古老而淳朴的灵魂所吸引,只是我们并不能在这里待得太久,于是决定离开。”


听到这里,云笙下意识地摸了摸眉心,那个记载着令人疯狂的知识的蓝宝石碎片,会是祂所说的寰尘的一部分吗?


看到云笙的动作,祂的声音变得更加温和,“对,那曾经就是寰尘的一部分。”祂顿了顿,继续道,“可是后来,当我们再次来到这个世界,一切都变了,一个名为安卡的存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祂不是我们的一员,不属于我们的集体意志,那是天生喜欢污黑灵魂的存有,祂鼓动人的情绪,刺激人的灵魂,他制造贪婪与纷争,将整个世界弄得脏污不看,世界弥漫着脏污的气息。”


“于是,当祂看到我们的意志降临时,祂将这个意志关在世界的极点,汲取了所有的能量。当能量损耗殆尽,无法离开这个极点,后来祂大概是找到了能量更加充沛的世界,于是他离开了,可是这个意志依旧无法离开这里。”


“为什么?”云笙忍不住追问。


祂的声音足够平静、足够理性,像是客观阐述而没有一丝情感,,“最开始是祂在一直压制,后来祂离开的时候,曾降下神谕,在世界的地之角,旧神被流放在此处。本来每当昼夜交替之时世界的极点拥有最充沛的能量,可是他们用鲜血和腐肉浇灌在这片土地上,用独特的铭文在这块土地上铺洒怨气,于是这里永远充斥着污浊和怨气,断开了与所有外界的联系,于是一个意志在这里陷入了沉睡。”


云笙蓦然想到了消失的蓝宝石碎片和阿娅不见的创世卷,果然是这两者唤醒了祂。


清楚云笙正在想着什么,祂回应道,“就如同你想的那样,她口中的创世卷正是祂用从这里汲取的能量制成的,而在你身上的蓝宝石碎片正是寰尘的碎片,你们争执之间流下的鲜血唤醒了这个意志,两片能量被吸收,这个意志终于在这里苏醒并降临。”


果真是一个漫长的故事,听完祂的故事,云笙吐出口气,心里却被这庞大冗杂的信息塞满,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是对方拥有如此绝对净化力量的存在,又如此耐心地向她解释,却当真是神灵吗?就如同她宣称自己是神使一般。


“你确是神使。”


“什么?”云笙猛然一惊。


“我们看到另一个意志在你身上下的烙印,你是被我们选中的人,我们的意志牵引着你坠离了原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