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之梦嗷大牛

第507章 失而复得

刘亮踏着青苔漫漶的石阶走进古庙时,檐角铜铃正被山风摇得轻响。他指尖抚过供桌边缘的裂痕,那里嵌着半片锈蚀的青铜残片——这是黑衣人的信物,说能指引他找到遗失的青铜发冠。

供桌后的神龛积着寸厚的灰尘,唯有中央位置异常洁净,像是常有人擦拭。他蹲下身,发现神龛底座的榫卯结构与残片弧度严丝合缝。轻轻一旋,底座竟如罗盘般转动起来,露出暗格里的紫檀木匣。

匣内铺着褪色的红绸,静静躺着半幅残缺的羊皮卷。墨迹早已发黑,却仍能辨认出蜿蜒的山脉走向,最末端画着月牙形的水纹,旁边用朱砂写着"尼罗河"三字。刘亮忽然想起在黑人岛,曾有人畔遇见过头戴青铜发冠的黑衣人,在石头上可有尼罗河。

他将残片按在羊皮卷缺角处,裂纹竟奇迹般吻合。霎时,卷上墨迹仿佛活了过来,水纹处浮现出三枚古篆:"逢月圆启"。窗外,恰好有流云掠过,露出半轮将满的明月。刘亮握紧木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却沁出薄汗——他知道,真正的寻找,此刻才刚刚开始。

那黑衣人动作快如鬼魅,指尖刚触到青铜发冠,周遭空气便泛起水波般的涟漪。我只觉眼前光影骤乱,案几上的烛火明明灭灭,再定睛时,发冠已凭空消失在他宽大的袖袍中。

"障眼法!"我咬破舌尖逼退眩晕,灵力如潮水般涌向指尖。青铜发冠上的夔龙纹曾在古籍中见过记载——那是上古修士以精血祭炼的灵引,寻常触碰与凡铜无异,唯有以本命灵气催动,方能显其真形。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这点。当我的灵气如细针般刺入他袖口的刹那,一声清越的龙吟突然炸响!幽暗的密室里,青铜发冠挣脱束缚腾空而起,夔龙纹在灵气滋养下活了过来,鳞爪分明的虚影在半空盘旋,金色流光如蛛网般缠住黑衣人的手腕。

他闷哼一声,袖中飞出数枚黑色符箓,却在触到龙影时尽数化为飞灰。我趁机欺身而上,左手结印锁住他的灵力运转,右手稳稳接住坠落的发冠。指尖传来冰凉的金属触感,龙纹仍在微微发烫,仿佛有颗沉睡的心脏在掌心搏动。

黑衣人见势不妙,身形陡然变得透明,竟要再次施展遁术。但发冠上的龙影已然锁定他的气息,金光如跗骨之蛆般追着那道虚影,在密室石壁上撞出串串火星。

夜凉如水,古寺废墟的残垣断壁在月光下投下斑驳阴影。刘亮背靠着断裂的石佛,掌心沁出薄汗,紧攥着那枚触手生凉的青铜发冠。发冠上蟠曲的龙纹在月色下泛着幽光,正是黑衣人今夜不惜一切代价要夺取的宝物。

“交出东西,饶你不死。”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嘶哑,手中鬼头刀拖在地上,火星四溅。身后四名同伙呈扇形包抄过来,玄色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腰间都悬着同样的青铜令牌。

刘亮深吸一口气,左手悄然按上腰间锦囊。灵石在囊中微微发烫,那是他最后的灵力储备。“想要?凭本事来拿。”他低喝一声,右手猛地抽出背后的青竹杖——这看似普通的法器,实则是外星能量石炼制而成的“激光刀”。

话音未落,两名黑衣人已如鬼魅般扑来,刀锋带着淬毒的寒光。刘亮不退反进,左手捏诀,一枚灵石应声碎裂,磅礴灵力瞬间涌入能量枪。“开!”他手腕一抖,法器“唰”地展开,化作一柄伞骨锋利如刀的激光束。挡开左侧劈来的鬼头刀,伞顺势点向右侧敌人的咽喉。

“嗤啦!”另一人的短刃划破,刘亮借势旋身,将青铜发冠高高抛起,同时左手再取灵石,屈指弹出。灵石在空中炸开一团刺目白光,逼退围攻的黑衣人。他足尖在断墙上一点,身形如鹘鹰般跃起,稳稳接住落下的发冠,右手法器猛地插入地面。

“嗡——”共鸣,十二道青色剑气从法器中激射而出,呈环形扫向四周。黑衣人猝不及防,两人被剑气割伤臂膀,闷哼着后退。为首者眼神一沉,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毒囊,就要掷出。刘亮岂会给他机会?最后用灵石化作流光注入发冠,龙纹骤然亮起,一股古老而威严的气息扩散开来。

“这是……镇魂之力?”为首的黑衣人脸色剧变,动作竟迟滞了一瞬。就是这一瞬的破绽,刘亮已欺身而上,法器化作短杖,重重敲在他的手腕上。毒囊脱手飞出,落入远处的瓦砾堆中,发出沉闷的爆炸声。

趁着黑衣人们被爆炸吸引注意力的刹那,刘亮将青铜发冠揣入怀中,法器再度撑开,护住周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废墟深处。身后传来黑衣人的怒吼,但他的身影已融入浓重的夜色,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手中紧握的、带着余温的青铜发冠。

刘亮推开木门时,暮色正沿着门轴缓缓流淌。他反手闩上门,将满身尘土与喧嚣隔绝在外。青铜发冠被他紧紧攥在掌心,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粗布衣衫,在他滚烫的皮肤上烙下一道沁人的凉意。

他走到桌边,小心翼翼地将发冠放在灯下。灯光摇曳,照亮了发冠上盘绕的龙纹,鳞片在昏暗中泛着暗青色的光泽,边缘处还留着几处细微的划痕——那是今日争夺时留下的印记。刘亮伸出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划痕,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仿佛还能感受到方才搏杀时的惊心动魄。

窗外的风声渐起,吹动着窗棂上糊的旧纸,发出沙沙的轻响。刘亮端起桌上的粗瓷碗,喝了一口凉掉的茶水,喉结滚动,压下了心中翻涌的情绪。这青铜发冠是到底是怎样的物件,承载着荣耀与记忆,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如今失而复得,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只是手心依旧残留着冷汗的湿意。

他将发冠捧在手中,凑近灯光仔细端详,确认没有受到严重的损伤。发冠的弧度依旧完美,龙首高昂,威严不减,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辉煌。刘亮轻叹一声,将发冠小心翼翼地收入一个锦盒之中,然后将锦盒藏进了床底的暗格。做完这一切,他才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袭来,瘫坐在椅子上,望着跳动的灯火,眼神渐渐变得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