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崩溃的前夕,各自的计划,得到和失去

“早上好,碇真嗣。今天你来的真早啊。”

渚薰日常双手插兜,漫步来到蹲在地上的碇真嗣,抬手示意对方坐上位置。

碇真嗣看到渚薰来后,立马露出微笑:“没办法啊,没有其他事可做,所以才来早了。”

随后,两人坐在一起开始演奏钢琴曲。

富有节奏点的钢琴音在这片空阔广场回响,二人已经沉浸在音乐的欢快里。

这一刻,碇真嗣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快乐。

“到底要做到多好才算好?”

“没有必要弹的那么好。只要弹得出来,让自己舒适的音乐就已经足矣。”

“要是……我想弹奏出更美妙的音乐。该怎么做呢?”

“反复练习啊,不断重复同一件事,直到自己满意为止,只有这个办法。”

两人的对话,都让对方觉得是知己。

特别是碇真嗣,无比享受当下的感觉。

这是在他的印象里,这么久以来从所未有过的感受。

快乐,舒心,活跃。

驾驶员单人住宿间

碇真嗣趴在床上,侧身看着不远处桌子上的随身听。

随身听是自己在小时候和父亲离别时,对方亲自交给他的。

对于这件物品,他的感情到很是复杂。

在没有亲人的陪伴下,是这个随身听和自己度过一天又一天。

现在坏掉了,每天听惯歌的他反而觉得有点不适。

思来想去,最后碇真嗣还是决定把这随身听修好。

腐蚀破败的废墟

临近夜晚的天色,紫红色的余光照在这片遗落之地。

渚薰看着碇真嗣递给自己手上的随身听,便接受对方委托:“可以啊,交给我吧。只要让它运转起来就好了吧。”

碇真嗣微微鞠躬道谢:“嗯,谢谢。这种事情还是麻烦于你了……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渚薰客气道:“没事,别介意。我们可是朋友啊。”

碇真嗣听后,也是真情流露微笑,他抬头看着天空,夜色渐渐来到?

紫红色的天幕被暗蓝色给占据。

“天色暗下来了,今天就到这样回去吧。”

听到渚薰告辞的话,碇真嗣有点恋恋不舍,便开口挽留道:“要不,再在这里待一会吧,就这样看星星吧。”

渚薰歪头眨了眨眼睛:“看星星?”

夜色笼罩,星星点点出现在整个夜空中。

渚薰和碇真嗣躺在地面上,抬头看着缓缓移动的流云。

渚薰:“你喜欢星星吗?”

碇真嗣:“嗯,我从小开始,只要感受到宇宙的浩瀚无边,不知为何就会给我一种安全感。这14年来,只有繁星不会改变。真的很开心,也是可能感觉自己的事怎样都无所谓,反而变得平静了。那个……我不能很好地表述。”

渚薰却表示理解:“你的心情已经传达给你了,不求变化喜欢沉浸在虚无冷酷的深渊世界,有你的风格。真好啊,没想到两个人横躺着,心情会这么的舒畅,谢谢你邀请我。”

碇真嗣有点口吃,结结巴巴回应:“没……没什么的。我只是觉得和渚一起看星星会很开心吧。”

就在他回头看向一旁的渚薰时,对方一个美人卧看着自己,给碇真嗣来了个措手不及。

“我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与你相遇吧。就像那个人一样,为了一位女孩而来。”

碇真嗣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点心动了。

第二天

碇真嗣拿起机器准备的衣服穿上,这次他发现这件衣服怎么都不合身。

有些体型不对上,宽松过头了。

“奇怪,衣服怎么这么大……嗯?!”

在他翻看衣服的时候,碇真嗣看到衣服内部有一个人的名字,残留下来的墨水依稀可以看得到名字——铃原冬二。

腐蚀的废墟之地

渚薰把随身听递还给碇真嗣:“给,这个修好了哦。”

“谢谢,好厉害啊渚,你和哲田君一样,什么都会。”

渚薰听到碇真嗣的夸奖后,也是谦虚笑了笑:“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比起你口中说的哲田君,我的一些知识或许没能比得上他的丰富。只因为我比你在这个世界多待一段很长的时间,让你觉得而已。”

碇真嗣看着手中被修好的随身听,还是赞叹道:“没关系了,那你也很厉害啦。”

渚薰看到碇真嗣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关心问他:“你没什么精神呢,怎么了?”

碇真嗣叹了口气,说出心中的担忧:“我是在担心朋友……”

“朋友?”

“嗯,nerv总部的上面原本有座城市。大家都在那里,冬二,剑介,班长……还有班上每一个人。这14年间,我好像都沉睡在初号机里。在这段时间里,好似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渚薰听后便给出自己的看法:“你无法忍受这样的变化,很痛苦吧?”

碇真嗣:“总感觉很害怕,这座城市,大家都怎么样了?我总是莫名地感到害怕,是的!很害怕啊!”

渚薰看着眼前情绪逐渐有些失控的碇真嗣,从钢琴凳子站起身,问:“那你想知道这些事情吗?”

碇真嗣点点头,眼神坚定:“哲田君虽然和我说了一部分,但我对第三次冲击后一些事情还是不清楚。这件事情的起因到底和我有没有直接的关系……”

渚薰点点头,转身对他说:“穿上防护服,跟上我。”

片刻后

高空边缘的阶梯

狂风席卷在这片悬空的阶梯,红色的一节一节的阶梯被腐蚀得有些掉渣,仅有一根铁链让碇真嗣稳定住身形,但低头看着脚下,高空的那种天旋地转眩晕感还是让他胆战心惊,脚下有些发软得走不动。

而渚薰走在前面,双手插兜,脚步和平常一样,随意又稳健。

碇真嗣看着渚薰继续往前走,一阵大风吹着大雾遮住他视野,渚薰的身影消失不见。

碇真嗣有些害怕急忙大喊:“渚……渚,你等等我!”

睁开双眼,一声脚踏钢板的声音传来,烟雾散去,一条洁白的细长手臂伸到碇真嗣面前。

渚薰温柔的微笑,双眼里有些鼓舞:“来,就要到了。”

碇真嗣握紧对方的手,颤颤巍巍站起身,随后紧跟着渚薰的步伐。

十分钟后

渚薰和碇真嗣停留在一处阶梯,下方浓浓的云雾让人看不清下方到底是什么。

越往下,建筑和墙面越是有大面积的破坏后留下的痕迹。

其中还有一个大大的拳头印出外在墙壁上,龟裂开的巨大缝隙让人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银白色的短头发,被大风吹得有些凌乱,脸色有些凝重的渚薰对碇真嗣说:“等下方的云雾散开就可以看清了,你就可以知道所谓真实的真相。”

缭绕的云雾慢慢散开,下方的场景让碇真嗣的瞳孔收缩,他瞪着眼睛,不敢相信。

“这……这到底都是些什么啊?”

渚薰给他解释:“看来黄哲田还没有跟你说清楚,你看到的这些,就是在你和初号机同化时,发生的第三次冲击的结果。”

月亮靠近地球缓慢自转,血色的经纬线包裹住月球。

下方还有高高立起来的红色十字架,整个大地都是猩红色,更有甚者地面有个巨大无比的大坑,一眼望不到底。

“那……那些城市里的人们……”

渚薰:“在这颗星球上,生物大量灭绝并不罕见。倒不如说也有促进进化的作用。生命,本来就是通过适应环境而不断改变自身的。但是……李林改变的。不是自身而是世界,所以,他们为了人工地促进自己进化。而启动了仪式,献祭了远古的生命来创造出被赋予了生命果实的新生命。全部都是从太古时期开始,就被设定好了的灭绝行动。nerv将其称作为人类补完计划。”

地表上,建筑也好,山河也罢。

所有的一切皆为红色的结境,灵魂被物质化的infinity,有些失去了动力被固定在原地,它们做出来停止前最后一刻的动作。

大地裂开数不清的深渊,一眼望去,尽是绝望。

“这些……都是nerv干的?!父亲在做些什么啊?!”

碇真嗣的神色变得有些神经质,皱着眉头,嘴角勉强扯着笑容,他不敢相信,如今的世界变成这般模样,全是父亲和自己一手缔造。

虽然黄哲田跟自己说过,造成现在的世界是另有其人,说他不过是被别人一颗棋子。

但是没找到,把自己当做棋子去我们的人是他的父亲?!

难怪一觉醒来全部人对自己都抱有怨恨和冷漠。

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可……可是,这些他一概不知啊!为什么自己只不过是去救绫波零,世界就因为自己而改变?!

“曾一度觉醒打开了加夫之门的初号机,成为了第三次冲击的扳机。李林所说的近第三次冲击,所有的起因就是你啊。”

碇真嗣失魂落魄顺着身后的墙蹲下来:“不是……不是的。我只是想救绫波而已!”

渚薰:“没错,但那就是原因。”

碇真嗣觉得很荒谬,很可笑:“什么啊……我不知道啊!就算突然告诉我这些真相!我也无法挽回!”

“是的,你的过去已无可挽回。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作为结果,李林为让你的罪过付出了代价。那就是你脖子上戴着的东西吧?”

碇真嗣突然间感到这个世界变得不可理喻:“罪过什么的……我什么都没做啊!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渚薰:“就算你没有什么罪过,但别人可不会这么认为。不过,没有无法弥补的罪过。无论何时,都会留有一丝希望。”

碇真嗣痛苦抱着脑袋,负罪感和眼下的破败画面,让他陷入了自责和六神无主。

黄哲田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原来一开始就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可……可我当初去拯救绫波时。他们不都是鼓励让我去做吗?

难道当初我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渚薰叹息一声:“黄哲田或许和你说过一部分的原因了。他觉得你是无罪的,可大多数人统一认为你是罪孽深重。但他和我说了一些隐藏内容后,我有时候感到很困惑。明明是他们的要求使得你开启仪式,可反过来他们却跟失忆一样,把之前自己说过的话通通忘记。他们口中的罪便来到你身上……”

碇真嗣:“我该怎么办?!渚……”

废墟一样的司令办公室

冬月耕造对碇源堂汇报:“seLLe的少年和第4少年接触了。好像让他看到了外界的样子。他到底会如何接受呢?这样做好吗?碇?”

碇源堂毫不在意:“seLLe的剧本由我们来改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此服务的工具,”

办公桌上,一个军用保密手提箱放着。

冬月耕造斜眼看了身后:“就算让儿子看到你的这副样子,也会对他没有好处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啊……”

碇源堂:“别忘了,那个黄哲田之前对我们说过的话——我们的剧本随我们的便,但他的剧本一旦碰上我们的,必定要改用于他的。按照目前来看,那时候他能让我们存在,大概是因为我们双方之间都有个一致目的,虽然都知道是暂时的,但却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他不必为此感到负责,而我们必定帮他承担。有我们一方的性质,必定有他们一方的性质。黄哲田这个人……不属于任何势力。”

冬月耕造:“他就像一只石猴,凭空蹦出来一样。剧本上完全没有他的一点踪迹,但有些蛛丝马迹却能证明……”

碇源堂:“过去的轮回,陈旧的世纪有过他的印记。他不属于未来,不存在当下,不回归过去。只留有在起点和终点统一的点上。”

冬月耕造:“那我们又该如何?”

碇源堂:“很简单,顺着我的步骤多加几条线。将他带入我们的剧本里,一起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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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甲板上吹风的黄哲田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站起身看向远处:“你要开始了吗?碇源堂,那很好。我先助你一力,把崩塌的碇真嗣拿回来,然后短时间内重新构造起来。”

额头的眼睛慢慢睁开,露出了血红色。

我看到你们的未来,却没有看到自己。

既然这样,那只能进入负宇宙改写了。

真正的改写剧情,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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