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离开，混乱，内心重新构造

砰——锵——砰！！！

解除机体背后动力电缆线的8号机在wunder战舰外壳上奔跑起来，双手持枪的它连续对准刚探出头的mark.09号机。

砰——砰——砰！！！

“嘿！被我打中了！”

真希波看到自己把mark.09号机的头颅出一个血洞，于是继续补上几颗子弹将其打碎，但看到对方跟没事人一样，她心中立马感觉到其中有猫腻。

对方的头颅被打掉，还能正常无故的行动，那么这台机体只有一个可能。

“这就是亚当的容器吗？！”

坐在mark.09号机插入栓里的黑丽并不想和他们过多纠缠，机体的背部充气式飞行背包成型后，便立即升空离开wunder战舰。

眼看对方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离开，她内心有股不爽的火气，只能拿起手枪对准离开的mark.09号机清空弹夹。

“人家上门都打个招呼，你却一走了之？！混蛋！怎么小坏蛋还没有出现？！”

wunder战舰缺口处

美里高高举起掌中握住的控制手柄，那个按钮迟迟没有摁下去。

赤木律子抬头看着mark.09号机越来越远，只在空中留下的一道云痕。

“比起初号机，居然优先把他给夺走！这就说明他依旧有可能成为扳机！美里！快启动dss项圈！”

美里听着赤木律子在身后对自己提醒，但她却觉得不能摁下去。

黄哲田和加持说的对，发生这一切的，都是阴差阳错。

黄哲田今天对自己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三思而后行！

直到控制手柄亮起红色的警示灯后，美里泄气一样把高举的手臂放下。

“副舰长命令，不必追击。各船员请尽快处理损伤部分。同时重新开始装配作业！”

美里收起控制手柄，抬头看到特号机x从自己面前拔地而起。

“抱歉，我来晚了。”

黄哲田的声音从特号机x里传出，美里摆摆手表示无所谓：“不关你们的事，我们也想不到他要夺取是真嗣。而不是初号机。”

铃原樱哭丧着脸，语气自责道：“要是我当时上前带走碇先生离开就好了，对不起。”

赤木律子：“现在说这些没用了，当务之急是稳固wunder战舰和初号机的连接。”

黄哲田看着天空上被mark.09号机遗留下来的云痕，暗笑道：“布局要开始了收网也要同步开启了。”

碇真嗣，希望你到时候能明白我的用意。

nerv总部

医疗室

躺在病床上的碇真嗣被惊醒睁开双眼，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他感到一种错觉，回到这里却让他感到很陌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回来了吗？为何却对这里的感觉如此的陌生？

但当碇真嗣看到窗边站着的黑丽，对方熟悉的脸庞和独有的气质，让他内心的忧伤和难过得到些许安慰。

“我……我果然还是救了你。美里小姐她是骗人的！哲田君果然诚不欺我！”

黑丽呆愣的双眼眨了一下，轻声说出一句话：“跟我来。”

碇真嗣嗅到一股不对劲的气息，但还是穿好一旁准备好的衣服，跟上黑丽。

传送地下电梯里

碇真嗣和黑丽两人都不说话，尴尬的气氛让碇真嗣不知道怎么开口。

或许他和黑丽这么没见过面了，对方对自己这么冷漠也是正常，毕竟在wunder战舰的时候，那边大多数人直接对着他摆出一张臭脸。

碇真嗣：“那个……嗯，请问……”

可开口想说些什么来着，却觉得喉咙卡着一样，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悻悻的停止说话。

而黑丽依旧看着前方，头不转回过去，话也不接对方的。

一阵阳光照亮了电梯里的碇真嗣，他靠近窗口看到外面竟然有白云和蓝天。

“这……这怎么回事？在地下都市竟然能看到天空？！”

惊叹的碇真嗣突然看到脚底下有一处千穿百孔的金字塔建筑物。

大大小小的坑坑洼洼遍布整个下方，虽然被毁得一塌糊涂，但醒目的nerv字样还是让他明白下方是何处。

“那个是nerv总部？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露天的黑之月，废墟一样的nerv总部。

自己消失的十四年里，究竟发生多少事？

站在电动滑梯上，十四年前自己也和现在这样，跟在前面的黑丽，而他站在身后。

那一巴掌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路过evA运输传送通道，周围的一切，都是血红色的。像是被红色的油漆涂抹得到处都是。

被黑丽一路上的引导，碇真嗣时不时停下脚步看看周围。

十四年，自己现在可是28岁了。

但是，碇真嗣还是个小孩子，没经历过成长，那些虚度的时间有算得了什么？

“真的跟他们说的一模一样，已经过去十四年。嗯……”

喃喃自语的碇真嗣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演奏钢琴曲。

于是便顺着钢琴演奏的声音，他来到一处断崖的钢铁桥上，俯视下方有一处白色的空地。

那里，有着一把三角钢琴，演奏的人是一名白发少年，他穿的衣服和自己差不了。

对方弹奏的钢琴曲很是动听，那双灵活的手轻快摁下钢琴键，演奏到最后，渚薰察觉到有人正在看着自己。

便抬起头看到高处站着的碇真嗣。

碇真嗣不好意思的推后一步，不敢直视对方。

渚薰看到对方，便下意识的微微一笑。

evA机体存储机库

“这里……”

两道灯泡照射在两人身上——像是舞台演出的角色一样。

眼前一团巨大肉球被各种大小管道给占据，肉球上面还印有13号的涂漆。

“evA！？”

“没错。”

随着高台上灯被点亮，在灯光照射下，碇源堂出现在自己儿子面前。

碇真嗣看着眼前的父亲，这和过去的完全不同。

戴着那独特的眼镜显得碇源堂格外冷酷。

“父亲？！”

“新世纪福音战士第13号机，是你和那个驾驶员的机体。”

哒——噔！

又一盏照明灯出现在一位少年身上——渚薰。

碇真嗣看到对方的模样，不淡定，对方这不就是刚才在下方废墟钢琴那个少年吗？

碇源堂继续说：“你和那个少年一起驾驶这架evA。谈话结束！”

碇真嗣一听，不由愣住了，自己来这里就是听你讲这句话？！

“等等！父亲！我还有很多问题想和你说啊！父亲！”

碇源堂头也不回看他，直接离开，任凭他在身后呐喊。

驾驶员单人宿舍间

碇真嗣看到墙壁上有一副电话机，尝试打一个电话，看看有没有人。

结果一打开盖子，看到里面根本就没有按键。

“看来不能从这里联系到别人……”

嗡……滴！

吃饭的时间到，一个饭盘里装满了各种颜色的糊状物。

碇真嗣只能将就吃下去，味道谈不上好吃和不好吃。

他只觉得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碇真嗣躺在床上，他感到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去感谢绫波零，她为自己所做的行为足够多了。

“还是得去说声谢谢。”

后勤部放置仓库

碇真嗣推门而入，看到墙壁上的nerv标志图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山地车一排排随意摆放在地上，食物架上售货的物资什么都没有。

“绫波！绫波！”

由于没有了解过nerv总部的路线地图，导致现在他有些迷路。

武器库

里面摆满了许多重型的evA步枪，专门抓握插入栓的机械手上散满了红色。

量产evA机体的流水线还在不断运行着，它们的头顶上还悬挂着一排排的量产evA胳膊，

在一处有帐篷地下室，碇真嗣终于看到一道熟悉的纤瘦身影在帐篷里面。

灯光衬套着黑丽的身影，黑暗中显得有些迷乱。

看到黑丽的身影，碇真嗣高兴的往前跑，他有太多话想和黑丽说了。

现在的黑丽还没有被碇真嗣知道她不是绫波零，依旧是高高兴兴想上前谈话。

“绫波，我找到了你好久啊。啊啊！！！等一下！衣服你先穿上！”

但当碇真嗣撩起布条进入里面时，看到的一幕让碇真嗣羞红了脸。

绫波零毫不在意转过身，脸上没有一点羞涩：“是命令的话我就遵从。”

过了一会，碇真嗣再次进入，不过当他一只脚想迈入时，被脚下的睡袋给阻止住了。

碇真嗣只好站在门外，诚恳道：“那个……绫波，这个谢谢你。一直想找机会向你说声。”

手中握住的随身听拿出来，黑丽不为所终，依旧是面不改色。

碇真嗣只好叹口气：“战斗服换成新色的了啊？虽然挺适合你，但是黑色有点……”

黑丽：“……”

碇真嗣左看右看：“我觉得nerv总部变了好多啊，为什么美里小姐不去对抗使徒而是和nerv作战呢？父亲到底在这里干什么？黄哲田为何不跟着我回来？大家都怎么了啊？绫波，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丽简单说出话：“不知道。”

碇真嗣打了个哈哈，便又问道：“那个，绫波，你到底是什么时候从初号机回来的？”

黑丽：“……”

碇真嗣看着对方那纯天然呆愣，无奈转移话题：“你平时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黑丽：“只需要等待命令。”

碇真嗣：“这里连书都没有，你平时不看书吗？”

黑丽语气有些疑惑：“书？绫波零会这么做吗？”

碇真嗣：“你以前不是经常喜欢看吗？房间里面还有存书。”

“是吗？”

碇真嗣挠了挠头找到：“对了，我要去这里的图书馆！我去找点书给你看吧？那个，英文可以吗？你以前挺喜欢的！”

黑丽：“喜欢？喜欢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突然对所有事物产生好奇，自己知道这些又是什么滋味呢？

秘密会议室

七个黑色石碑悬浮着，冬月耕造抬头看了一眼上方所有石碑：“seLLe依旧保持着沉默吗？”

碇源堂：“《人类补完计划》，正按照死海文书来执行了。他们已经没必要和我交谈了。”

冬月耕造：“碇，这次是要使用第13号机你？”

“算了，我只要跟着你的计划进行，也算是为了唯吧。”

驾驶员单人宿舍间

碇真嗣躺在床上使用随身听来听歌，可无论他怎么操作，都无法再继续听歌。

“不行，完全用不了，之前哲田君帮我修复好的，现在……算了。”

躺在床上的他，脑海里闪过所有人对自己说过的话。

美里：“不驾驶evA对我们和对你来说都是好。”

铃原樱：“不过千万别在驾驶evA了！”

碇源堂：“你给我去驾驶evA。”

黑丽：“我不知道。”

脑海里回想起这些，让碇真嗣忍不住蜷缩一团。

黄哲田：“做好自己的就行，别理会他人的。自己的选择最重要……”

想到这便松了一口气，碇真嗣坐起身前往nerv总部的图书馆。

从倒塌的书架里寻找一些绫波零之前喜欢看的书，碇真嗣一遍遍的寻找，最终把这些书堆积成一排，放在黑丽的帐篷外，书堆旁边还有一个牌子——绫波。

来到外面，天空是蔚蓝色，大地和建筑物都是血红色的。

风吹草动，在这种荒芜的土地里，还能生长出小草。

碇真嗣坐在地上，看着地面的小草，脑海里还在理解黄哲田对自己说过的话。

眼前的人并非过去的人，未来的人必定是眼前的人……

到底是什么意思？

“快下来吧，碇。我们一起说说话。”

渚薰的声音从下方传来，碇真嗣收回思绪，片刻后来到渚薰面前。

渚薰把他按在钢琴面前，让他坐下。

一头雾水的碇真嗣不明白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那个，你不是说让我和你说话吗？”

“对的，钢琴联弹就是用音阶来对话吧。试试看吧……”

碇真嗣握紧拳头，不敢松手，犹豫一番后还是拒绝：“算了，我不行的。”

“为了活下去，尝试迎接新事物。改变自己也是很重要的。”

渚薰一边说，一边从身后牵起碇真嗣的手触碰钢琴键。

“你只要在这里敲打钢琴键就好了，来吧。”

碇真嗣在被渚薰牵起手那一刻，他的心都跳出来了，脸上有些羞涩和难以为情。

在渚薰松开手后，他抬起手指轻轻触碰钢琴键。

动听的钢琴声在这片荒芜之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