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胎海之水
“我们现在就是在救你啊。”苏十分肯定地说：“现在这情况如果你继续在外面活动，不知道哪天就会被幕后黑手干掉了吧。”
这家伙虽然有些一言难尽，但这次也算帮了她们的忙。
她作为蒙德的荣誉骑士，保这家伙一命就算答谢好了。
情绪大起大落了一阵的莉莉安浑身脱力地跌坐在舞台上，但也恢复了理智。
她知道高处的少女说的没错。在少女连环失踪案的幕后黑手落网前，她只会不断地面临生命危险。
她目前唯一的活路，就是在那个少女的护盾庇佑下进入梅洛彼得堡。
虽然是自卫反击导致的过失杀人，但除此之外还有多次盗窃财物的案底在，梅洛彼得堡她必然是要进去的了。
莉莉安已经完成了作为证据和证人的任务，空乘胜追击公布答案，“这场案件真正的凶手，正是死者考威尔。”
观众们再次哗然，并难掩兴奋。
“这场案件再出现啥情况我都不会惊讶了！”
“不愧是芙宁娜大人认可的对手！反转不停啊！”
……
空忽视观众们看稀奇瞧热闹的声音，解说凶手的作案手法和过程。
“作为魔术助手，死者考威尔有充足的时间和机会接近魔术道具并做手脚。包括选择受害者的选号机。”
“此外证物中有钩锁和破碎的气球，这两样正是考威尔杀人案的关键物证和凶器。”
“考威尔提前将未知的液体放入气球中，等莉莉安进入交换箱后将内箱沉入地下通道。内箱下沉，钩锁扎破气球，里面的液体撒到了莉莉安身上。”
“随后考威尔进入了舞台下方查验成果，却惊讶地发现莉莉安还活着。”
“考威尔以为是药剂失效了，为了避免事情败露于是选择袭击莉莉安。”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居然身手不凡，反倒将他打昏塞进了箱子里。”
“装着考威尔的箱子被轨道运送到另一端，被机关吊上了舞台。随后迸溅的烟花点燃了另一项证物——被做过手脚的缆绳。”
“这个添加过易燃火绒的缆绳同样是考威尔做的手脚，原本是打算利用沉重的水箱来毁尸灭迹的，没想到最终给他自己用上了。”
谕示裁定枢机“咵擦”一声猛然往旅行者小队的方向倾斜，观众们也热烈地鼓起掌来。
“杀人不成反被杀，机关算尽送自己！”
“受害人同样是加害者，死者同时是凶手……嚯！这比侦探小说还有意思！”
“精彩两个字我已经说累了！但这场戏码，不！这场审判真的是太有趣啦！”
苏看向对面。
面对这个情势，芙宁娜像个泄气的气球一样蔫哒哒的。
发现少女在看着自己，芙宁娜赶紧打起精神撑起气势。
芙宁娜：“这、这个案子里还有迷雾！那个“未知的液体”才是关键，这个东西和林尼无关才能证实他的清白！”
墙头草观众们又倒向了芙宁娜。
“没错啊，芙宁娜大人说的很对！说不定有两个凶手呢。考威尔执行，林尼给他打掩护。”
“什么液体能杀人于无形啊？果然是愚人众的邪恶产物吧！”
苏是真的累了，“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作为水神的你不是最清楚了么？”
明明芙宁娜并不想让枫丹的人们知道一些情况陷入社会性恐慌的，现在却为了争个输赢愿意在大庭广众下揭开这个秘密了？
还是说前代水神和二代水神没有交接好，关于雷穆利亚特产灵露的事芙宁娜也不清楚？
在芙宁娜沉默的时候，一位警备员说有重要的新情报和证据需要提交。
那维莱特准许了他的登场和发言。
警备员展示了手中的几支试管。
这些试管用软木塞封好了口，管身贴着标签，内里的液体是浅蓝淡紫色的，带着细碎的荧光和流动感。
高处的那维莱特微微倾身，看着试管中的液体。
“这些是从死者考威尔的住所密匣中找到的，除此之外还有一本笔记。”警备员出示了另一本笔记，“笔记中称这些试管中的液体为原始胎海之水。”
警备员继续说道：“笔记的内容显示考威尔隶属于一个贩卖违禁药物的组织，原始胎海之水正是其最重要的原料。”
“这种物质，可以将枫丹人溶解！”
哗——！
说好不会为这场审判的任何发展而惊讶的枫丹观众们炸开了锅。
“开玩笑的吧！人可以被溶解？”
“竟然真的有这种邪恶的药剂！”
“海水？什么海水这么恶毒？！”
“只溶解枫丹人的海水……难怪莉莉安淋了水也没事，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枫丹人！”
“这海水只溶解枫丹人！枫丹人果然和预言中说的一样得罪了大海！大海将要惩罚所有枫丹人！”
“对上了！和那个预言对上了！”
旅行者小队也很惊讶。
苏转头看小伙伴，“不是说是用灵露干的吗，怎么是原始胎海之水啊？”
空：“……”
空想了想，“灵露是经由原始胎海之水提炼而来的，大概效力和作用更强吧。”
区别可能是原始胎海水能溶解枫丹人的肉体，而灵露不仅能做到这一点，还能承载被溶解之人的灵魂。
一听灵露比原始胎海之水更高档，苏满意地点点头。
那维莱特的视线从装着原始胎海之水的试管上移到警备员脸上，“接下来，请解释一下吧，沃恩警官。你们是从哪里找到这些原始胎海之水的。”
“们”？
空敏锐地抬起头，那维莱特这句话的意思是认为——
沃恩警官和考威尔都是隶属那个贩卖违禁药物的组织！
果然，高处的那维莱特继续说：“你和死者考威尔，都是那个组织的成员。老实交代你们的目的，或许可以争取一定的减刑。”
他感觉到沃恩手中的原始胎海之水是真货，而短时间内能想到搜查死者考威尔的居所并找到别人都找不到的密匣……
沃恩和考威尔之间一定有着另一重私下的、更紧密的联系。
熟知最高审判官几百年来一直秉公执法从未判处过一桩冤假错案的沃恩汗如雨下，甚至觉得对方锐利的眼瞳早已穿过皮肤血肉看透了他的骨骼。
“我、我……”
“我什么我！快说！”芙宁娜叉腰威胁道：“不然让你一辈子都去和特许券作伴！”
“我、我也是听令办事啊！”沃恩心防一破，着急忙慌地倒内幕消息，“原始胎海之水的秘密是我们老大从水仙十字结社遗址找到的！”
“最近的环境和风声变得越来越紧！我们必须让林尼背上少女连环失踪案的黑锅，把嫌疑都推给愚人众，上面说这是最好的机会！”
计划已经败露，原始胎海之水的秘密也被公之于众，头目一定会把他视为眼中钉的！
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充当重要的污点证人，寻求警备队和梅洛彼得堡的安全庇佑！
不然……不然找上他逼迫他反水将秘密公布出来的愚人众绝对不会让他继续活下去！
沃恩心一横，把组织最大的秘密也倒了出来，“原始胎海之水不仅能让人溶解，冲淡后还能制成喝了能让人很兴奋再也忘不了的药水！”
“我们一直都在做这个生意，赚了很多钱！少女连环失踪案也是我们老大干的！他就是……呃啊啊啊啊——！”
微光一闪，一枚吹针击碎了沃恩手中装有原始胎海之水的试管。
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是瞬间，即将说出幕后黑手名字的沃恩就那样化作了一小滩水。
寂静，随后整个欧庇克莱歌剧院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