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0章 种子

鲍里斯的心里,如同弹幕屏一般,同步弹出两条截然不同的弹幕:

“希望?不过是错觉罢了,在这绝境之中,又怎会有真正的希望?”

“但也总比彻底黑屏强,至少还残留着那么一丝丝的可能。”

雪片依旧不顾一切地往他嘴里灌,冷得他牙根止不住地打颤,可不知为何,这股寒意却让他莫名地感到带劲儿,仿佛是系统发出的神秘提示:

“风暴已正式启动,是否立即传送至安全之地?”

鲍里斯深吸一口气,而后猛地呼出一口白雾,那白雾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扩散,仿佛是他给这个破败不堪的世界打上的最后一行代码:

“不传送,直接开干!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绝不退缩!”

与此同时,雪下得更疯了,活像老天爷在愤怒地撕扯着欠条,要将整个世界的账本都撕成碎片,狠狠地撒向人间。

鹅毛大雪在狂风中疯狂地打着旋儿,好似无数冤魂在跳着最后的华尔兹,带着无尽的哀怨与不甘,把天地间的一切都糊成了马赛克,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鲍里斯依旧站在窗前,防弹玻璃被雪粒砸得“噼啪”作响,仿佛是无数双愤怒的手在敲打着命运的枷锁。

远处城市的轮廓在雪幕中时隐时现,那些灰白色的高楼大厦,像极了垂死病人最后的脑电波,微弱而又顽强地跳动着,随时可能变成一条冰冷的直线,永远地沉寂下去。

雪光反射在他的脸上,将他脸上那些刀刻般的皱纹照得愈发深刻,每一道皱纹里都仿佛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他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成一片雾,很快又被室内的暖气烘干,如此循环往复,就像那些被审讯的犯人,刚冒出点希望的火苗,转眼就被现实无情地一泡尿浇灭。

窗外的城市虚影晃动着,像是信号不良的老电视,画面闪烁不定,让人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实存在的避难所,还是绝望中产生的幻觉。

风雪中偶尔闪过几点灯光,像是垂死之人最后的脉搏,微弱而又顽强地跳动着,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坚韧。

鲍里斯突然很想抽根烟,缓解一下这紧张到极点的气氛,可当他摸了摸口袋,才猛然想起最后一包烟早就被雪水泡烂了,此刻正软塌塌地躺在口袋里,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怪味。

这见鬼的天气,这操蛋的局势,还有那群不知死活的蠢货,所有糟心事都跟这暴雪一样,糊得人喘不过气来,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噩梦之中。

远处传来雪崩般的轰鸣,不知道是狂风呼啸的声音,还是战争的炮声。鲍里斯紧紧眯起眼睛,试图在那片混沌的风雪中找出点确定的轮廓,可却发现连自己的倒影都在那颤抖的玻璃上扭曲变形,仿佛这个世界已经彻底失去了秩序。

这场雪,这场仗,还有这群人,全都他妈的乱成了一锅粥,让人看不到一丝希望。

在那一方被紧张氛围填满的空间里,鲍里斯队长的心中,宛如有一场暴风雨悄然酝酿。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通话时长,那闪烁的数字,好似是命运无情的倒计时。就在这时,一句中二得如同从三流战争片里强行扒拉出来的台词,毫无征兆地在他脑子里炸开。

罗马或许会在未来毁灭,但迦太基今天必须灭亡。

这念头,如同一股汹涌且炽热的野火,在他胸腔里疯狂乱窜。那股破釜沉舟的狠劲,瞬间将他之前攒了半天的犹豫和憋屈,冲得七零八落。他只觉浑身热血沸腾,连带着手指尖都微微发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注入了战斗的勇气和孤注一掷的决心。

窗外的世界,被西伯利亚的凛冽寒风统治着。冰粒如密集的子弹,狠狠地敲打着玻璃,发出细碎却又密集的声响,那声音,好似命运无情的催促,又像是在为他的决心进行一场悲壮的伴奏。他猛地深吸一口气,那裹着冰碴子的空气,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冰刃,直接灌进肺管子,冻得他一个激灵,肺管子生疼。然而,这刺骨的寒冷,却也像是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让他原本有些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他的拇指,缓缓地悬停在冰冷的挂机键上方。这看似短暂的半秒,却仿佛被命运之手无限拉长,长得如同便秘了一个礼拜般难熬。在这漫长的半秒里,他的脑海里如同放电影一般,闪过无数种可能。按下键后,叶菲姆那张向来面瘫如冰的脸,会不会变得更加僵硬,仿佛一座无法融化的冰山?陈树生(虚构角色,增强情节丰富度)会不会直接带着手下如饿狼般冲过来,给他一个痛快的了断?警局那帮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孙子,会不会当场吓得尿裤子,暴露出他们内心的懦弱?每一种可能,都像是一颗沉重的巨石,带着不同的后果,压在他的心头,让他的心跳漏了好几拍。

但当他的目光扫过桌上那份记满名字的名单时,那些藏在暗处的龌龊勾当,如同电影画面般在他眼前一一浮现。那些罪恶,如同毒瘤一般,侵蚀着这个世界的公平与正义。想到这里,他眼里的犹豫一点点褪去,只剩下冷硬的决绝,仿佛是一把出鞘的利刃,闪烁着寒光。

最终,他的拇指还是轻轻按了下去。“滴——” 这声轻响,在寂静得如同停尸房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一声炸雷,在他耳朵里轰然炸开,比新年钟声还要震撼。这声音,又像是冲锋号划破黎明前的黑暗,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又像是法官敲下的法槌,干脆利落,不容置疑,宣告着这场无声博弈的全新开始。

空气里的紧张感瞬间凝固,又缓缓散开,带着股山雨欲来的沉重。鲍里斯缓缓松开握着手机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掌心却全是冷汗,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他深知,这通电话一挂,就等于是往火药桶里扔了根点着的火柴。接下来,要么看到罪恶被彻底摧毁的绚丽烟花,要么自己成为那被炸得粉碎的烟花,横竖都特么刺激,但他已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鲍里斯窝在椅子里,像一头在雪窝里打盹的孤狼。

暖气此刻好像有些坏了,冷气顺着窗缝钻进来,把烟头上那层薄冰又冻厚了一分。

他没点火,就让那根烟干吊在嘴角,当温度计用——烟丝越白,外头越冷,也提醒他此刻自己得比雪更冷。

桌面摊着来电记录,一排排号码像冻僵的蚯蚓,扭曲、挣扎,却再难翻起土。他拿笔尖在“时长”栏里点点戳戳,每一下都像在敲冰面,测试冰层厚度。

那些名字被他用红蓝铅笔悄悄分了类:红的是吓得哆嗦的,蓝的是忙着擦屁股的,剩下几个用黑圆圈,圈得死紧——那是打算连夜跑路的蠢货。笔尖沙沙,像雪粒刮过铁皮,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窗外,风雪正紧。

雪片不是落,是横着打,像被人甩出来的刀片,一刀刀削在玻璃上,留下细白的划痕。

行政楼外的路灯被风压得抬不起头,光晕碎成惨白的圆斑,像没合上的眼。远处警局楼顶的旗子早被冻成一块僵硬的布,偶尔猛烈抖动,发出“啪”的脆响,像骨折声。

鲍里斯把平板侧过来,红点闪烁的频率和心跳同步。

每闪一次,他就想起上一次暴雪夜里冲进黑帮别墅的场景:暖气炸裂的浴室,议员缩在衣柜里,西装被蒸汽烫得起泡,像一块被煮皱的猪皮。

此刻,那些红点背后的脸大概也正被冷汗蒸汽包围,正把证据往壁炉里塞,正把转账记录一张张撕碎,像撕掉自己最后的体面。

保险柜门锁“咔哒”一声轻响,像雪地里踩断的枯枝。他把名单折成方方正正的一块,和定时邮件一起塞进去。

金属门合拢,回声短促,像给棺材钉上最后一颗钉子。明天周五,雪预报会更大——雪能盖住脚印,却盖不住敲门声。

他已经能想象那画面:叶菲姆带着卷宗,陈树生拎着工具包,风雪把他们的背影吹得猎猎作响,像两面移动的黑旗。

门铃响起的瞬间,那些油光的大背头会炸出冷汗,定制的阿玛尼会像腌菜一样皱成一团,保养得比女人还嫩的手会在审讯灯下抖成筛糠。

雪还在下,一层一层往窗台上堆,像给世界加厚裹尸布。

鲍里斯最后看了眼黑掉的屏幕,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成霜花。霜花慢慢融化,滴出一条细小的水痕,像无声的预告。

无声的较量,无声的暴风雪,无声的绞索正在收紧。

好戏,真的要开场了。

朱赫夫静静地伫立在办公室门口,身姿如同一棵在狂风中坚守的松,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配枪的握把,那金属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让他愈发清醒地感知到此刻局势的严峻。警局内,刚刚那阵如暗流般涌动的诡异氛围,在他敏锐如鹰的洞察力下,早已无所遁形。他太清楚这背后隐藏的巨大危机,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官老爷们,就像一群躲在黑暗中的恶狼,一旦嗅到局势有变的血腥味,定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可能威胁到他们利益的机会,此刻必然已在暗中紧锣密鼓地谋划着更为狠辣的动作。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凝重地望着鲍里斯队长紧绷得如同拉满弦的弓一般的侧脸,嘴唇动了动,那句“队长,我们接下来——”在喉咙里反复翻滚,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最终才缓缓吐出。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请示,实则更像是一种不动声色却饱含深意的提醒。警局大厅里,静谧得如同一片死寂的湖面,静得能听见空气中细微的灰尘簌簌落地的声音,仿佛每一粒灰尘都带着不安的躁动。天花板上的监控红灯有节奏地闪烁着,那闪烁的光芒如同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在黑暗中冷冷地注视着众人,无情地提醒着大家,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电话惊魂尚未彻底结束,更可怕的风暴或许正悄然酝酿。

窗外,市政大楼的灯光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刺眼,宛如一双双冷漠而犀利的眼睛,穿透黑暗,直直地注视着警局内发生的一切,仿佛要将这里的每一个细微举动都尽收眼底。朱赫夫对那些官老爷们的行事套路早已了如指掌,他们就像一群精明的棋手,在权力的棋盘上步步为营,一旦局势稍有变动,便会毫不犹豫地露出狰狞的獠牙。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那群人就像受惊的蟑螂一般,四处乱窜,慌乱地寻找着掩护,试图在这场残酷的权力游戏中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利益。

电话那头具体说了什么,朱赫夫目前尚不清楚,但以他多年来在这复杂如迷宫般的圈子中摸爬滚打的经验来看,无非就是那么几种情况,每一种情况都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刺,随时可能给人致命一击。

他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一个详尽而清晰的“危机剧本”列表,每一个剧本都像是一部惊心动魄的悬疑大片,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和变数:

A级剧本——官老爷们会精心挑选一个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特使前来“喝茶”。这个特使表面上言语客气,举止文雅,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仿佛是一位来传递友好信息的使者。可实际上,他的话语中却暗藏利刃,每一句话都可能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稍有不慎便会让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狡黠,仿佛在暗中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反应,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B级剧本——更为直接和狠辣,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直接切断警局的电源和网络,将警局扔进一个信息的黑箱之中,使其成为一座与外界隔绝的孤岛。在这样的环境下,警局内部很容易陷入混乱和恐慌,人们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不知所措。而他们则可以在暗中操纵一切,利用这种混乱达到自己的目的。没有了外界的信息支持,警局就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儿,无法正常飞行,只能任人宰割。

C级剧本——最为阴险毒辣,他们会直接甩出一个内部调查的牌子,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将警局人员分批带走。一旦被带走,便如同进入了无底深渊,从此查无此人,生死未卜。那些被带走的人会被关在一个秘密的地方,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和审讯,他们的尊严被践踏,生命被威胁。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是那些官老爷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丑恶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