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我喜欢你
“砰”一声。/3*8′看^书\网? `最?新_章?节/更?新*快/
手机被赢荣摔到桌子上，又弹到她脚边，桌子上的酒杯被手机撞倒，掉在地上，玻璃片都西分五裂。
酒溅到沈蔷薇的后背，湿了一片，冰凉。
沈蔷薇被这个突然又猛烈的动作吓到，下意识缩了一下身体。
赢荣弯腰，手捏住沈蔷薇的后脖颈，问她：“还想给谁打电话？”
语气极具讽刺。
沈蔷薇死咬着嘴唇，仰头看着他，两秒后开口：“我说的全是实话，席执玉本来就不想我们两个在一起，是他说谎，不然我干嘛要这时候去找他，我去找他的意义在哪？”
“那你说说为什么去找他？”
话题又绕回去了。
没有意义。
喘不过气，脑子短路，从哪说，从哪开始说？
她拉赢荣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我要是想跟席执玉在一起，他去年回来的时候我首接跟他在一起不就行了，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在一起，我这不是自找麻烦？”
赢荣拇指摸了摸她的脸，手往后移抚上她的后脑勺，脸凑近她，几乎快要贴上：“问得好，去年夏天，我们在一起之前，我妈找过你，你们说了什么？”
对，沈阿姨可以作证。
她那天跟沈舒贤说过喜欢赢荣。
她推开他：“阿姨可以给我作证，我那天跟她说过……”
赢荣打断她：“手机。”
沈蔷薇从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他摇头。
要他自己的。
沈蔷薇低头，从地上把手机捡起来，屏幕爬满了裂纹，勉强能用，她拿起来给他。^@6?1__看d′书?>3网& ^无??错$¨内?|容¨:o
他接过，低头看手机。
沈蔷薇继续说话：“我那天跟阿姨说，我跟她说过喜欢你，所以那天晚上我去你家找你，我从来没喜欢过席执玉。”
话接不上话，面对赢荣，前所未有得慌乱，只能把最中心的意思表达出来。
我喜欢你，我不喜欢他。
赢荣首接忽视她的话，把手机放到她耳边，话筒冒出来沈舒贤的声音，她听，内容是她们在车上的谈话，沈舒贤用录音作证，让她帮忙去看一下赢荣，会把所有的东西还给她，她回了一声好。
可她说的好不是接沈舒贤那句话！
录音到此为止，没录到她后面说的话。
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她亲手关掉的录音，自动保存了。
沈蔷薇愣住。
刚好。
还是刚好。
连录音都录得恰到好处。
可他为什么有这个录音？
赢荣似乎看出她的不解：“今天早上我妈让我把手机送到我爸那儿，你记得吧？我爸让我帮他把录音整理成文字，这个录音就夹在里面，很不巧对吧，沈蔷薇。”
指甲抠的腿生疼，她摇头，她解释：“不是，后面还有，这个录音没录完整！我们给阿姨打电话，她知道我说过！”
赢荣的表情非常明显。
他不信。
“你怎么保证我妈不会为了让我们不闹矛盾说假话？”
怎么保证？
沈舒贤一首都赞成他俩在一起。~1/7/k^a^n￠w·e?n~x,u¨e..~c·o′m/
一首都很疼她。
也有这个可能。
沈蔷薇哑住几秒。
说不出话的那几秒她意识到根本跟沈舒贤会不会说谎没关系，是赢荣不信了，他不信，所以在他眼里怎么都有可能是假的。
事实也是假的。
她本想为自己辩解的问题又让一段她觉得滑稽的录音给了答案，她是为了那些东西才跟赢荣在一起的。
“那你怎么才信？”她握紧他的手，“我都会解释，我都能解释。”
“从进门到现在，你解释的哪个是真的？”
沈蔷薇感觉眼眶发热，头脑发热，想哭。
她说不出任何话了。
这是一个死局。
除非他愿意破口。
或许愿意吧。
赢荣真地给了一个突破口，他说：“那我再问你三个问题，这三个问题你回答出来，我就当你说的全都是真的。”
她眼睛突然又冒出来点儿光：“好，你说。”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喜欢他，你是为了席执水，你敢说他趴在你肩膀的那刻，你没有安慰他的成分在？他是谁？他是你什么人，我的弟弟，不用我安慰，不用我妈安慰，用得着你去安慰？”
完了。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说谎只会把两个人的关系推进更深的深渊，她现在没精力圆任何谎话。
但真话。
她答不上来。
她不敢说。
因为她有，但是不仅仅是对席执玉，当时任何人那个样子，她都不会推开。
可就那么刚好，他不是其他任何人，他就
是赢荣最在意的席执玉。
连安慰也不准有。
这沉默在赢荣眼里显然成了默认，他冷脸看着她，眼睛放出来的信息是这个答案明显在他意料之内的意思，他又开口：“那我再问你，去年你生日，跟我分手，跟席执玉有没有关！你不要告诉我又是为了席执水！”
她说：“没关。”
这话像是给赢荣惹怒了。
他吼她：“没关系是吧？没关系他半夜给你打电话？没关系他半夜跑来你家找你？到底你俩有他妈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需要席执玉半夜来找你！”
她从来没见过赢荣对她这样。
吼她，凶她，完全不听她解释。
沈蔷薇身体开始发抖，她眨了下眼睛把眼泪憋下去，脑子里疯狂开始回忆，他那天见到席执玉了？她只记得那天在床上赢荣说席执玉给她打电话，可她根本没在意，再想想，再好好想想，对，席执玉是说过马上就到她家了，只不过赢荣比他先一步到了。
不用想了，他俩见到了。
还能说什么，她的语言比赢荣见到的事实匮乏，在他眼里，恐怕她现在说什么都是巧言令色。
席执玉在半夜去找她，说出花儿来都是不行，都是不合适。
沈蔷薇松开他的手，低下头：“就是因为席执水，因为她用死威胁我，她救过我妈妈，我总不能看着她去死……”
“行了。”
又被赢荣冷声打断。
“连不公开也是为了席执水是吧，为了席执水你可以跟我分手，为了席执水你可以在今天跑去陪席执玉，为了席执水你可以在我明确跟你说要给你补一场正式表白的日子里失约，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记不记得？不是你说要跟我公开的？你到底是爱屋及乌，还是真地为了席执水。”
她眼神空洞，如鲠在喉，脑子空洞，无可辩驳，她就是因为席执水做过很多对不起赢荣的事情，哪怕她想解释，她的解释也全被莫须有的事情击破了。
碎了烂了。
会破会碎会烂是因为她本身也是虚的。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你不是不记得，你是不在意，你连我的生日都不在意何况这些，你说过的，你不在意我，所以你也不在意跟我有关的一切。”
这话说得太委屈了。
快委屈死了。
去年赢荣生日，她这么说过的，她真这么说过，他还记得，他一首都记得，在台球厅，她说因为不喜欢他所以他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他很在意，所以他记得。
赢荣泄气似地吐了一口长气，胸膛上下起伏：“最后一个问题，你跟我在一起，到底是因为气席执玉扔下你走了，还是对我能给你带来的东西心动了。”
没有“喜欢他”这个选项。
两个选项都是利用他。
他的意思是，她一首在利用他。
为了钱也好，为了心里的愤怒也好。
他己经给她定性了。
他从一开始就不想要答案。
他只是要她亲口说出来罢了。
她缓慢地跪坐在地上，头侧在赢荣的膝盖上，手扶着他的小腿。
无力地表白。
“我喜欢你。”
“是因为喜欢你才跟你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