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知道真相
苏以沫眸光闪了闪，“你就这么相信我？”
顾谨川回答的没有半分的犹豫，“当然，我相信你也相信我的判断和只觉。”
苏以沫一时间心中微动，被他此刻的信任所包裹，仿佛有暖流悄然浸润心扉。
她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再抬眼时眸中透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清浅笑意，“那晚，你恐怕已经猜到我的目的，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顾谨川对上她的视线，“你想说了，自然会告诉我，譬如说现在。”
“确实。”苏以沫轻轻颔首，下一秒神情沉凝了几分，“不过，我之前的猜想是错的，给妈药做手脚的不是爸，竟然是他的情人艾米莉亚。”
顾谨川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呵，不说你，就是我也没想到。”
苏以沫的视线久久停留在顾谨川嘴角那抹勉强的弧度上，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泛起细密的疼。
任何为人子女者，恐怕都难以承受亲眼见证父亲背叛的冲击，更何况……父亲的情人竟还企图谋害自己母亲的性命。
他此刻的平静之下，该藏着多少惊涛骇浪般的痛苦？
她张了张嘴，却发觉任何安慰的言语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语言在巨大的创伤面前，总像是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玻璃，徒劳且遥远。
就在她心神激荡，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砰”的一声巨响，房间门被猛地推开。
两人骤然回头，只见沈从雯僵立在门口，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单薄的身体在门框投下的阴影里微微发抖。
她的目光死死锁在苏以沫和顾谨川身上，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可怕的清晰，一字一句地问，“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顾谨川和苏以沫喉咙发紧，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应。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沈从雯急促却压抑的呼吸声。
她扶着门框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似乎那是支撑她不倒下的唯一支点。
苏以沫最先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妈，你听怎么来了……”
沈从雯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颤抖，“以沫，你告诉我，你和谨川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对不对？”“我病情加重是他的情妇造成的？”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苏以沫的脸，努力的不放过丝毫的表情。
“我……”苏以沫嘴唇动了动，那句否认在舌尖滚了又滚，却最终无法说出口。
沈从雯猛地转头，眼神最后钉在顾谨川身上，“你来说……谨川，你告诉我，你们刚才说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顾谨川心中一哽，沉默的侧脸和躲闪的眼神，成了最残忍的答案。
沈从雯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骤然熄灭，她踉跄着向后退了一小步，摇着头，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我变成现在这个疯疯癫癫的样子，竟然是他的情妇干的……”
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蕴含着巨大的绝望。
下一秒，她猛地转身，像是要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单薄的身影瞬间融入了门外的黑暗之中。
“妈！”
顾谨川和苏以沫几乎同时喊出声，立刻追了出去。
走廊里空荡的回响着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和远处传来的、压抑的啜泣声。
一场猝不及防的真相，彻底击碎了看似平静的表象。
顾谨川几步追上沈从雯，一把抓住她冰凉的手腕。
她挣扎着，像一片在狂风中颤抖的叶子，泪水无声地淌过她苍白的脸颊。
“谨川……”她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绝望，“放开我！我现在就要去找他，我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妈！你听我说！”顾谨川见沈从雯情绪激动的样子，声音绷紧，试图用双手环住母亲颤抖的肩膀。
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夜风涌入，吹得墙壁上的画哗哗作响，沈从雯的啜泣声响彻整个走廊，“你放开我！”
顾谨川没有放手，他的力道坚定却又不失温柔。
他凝视着沈从雯盈满泪水的双眼，那里面盛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和崩塌后的碎片。
“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真相或许残忍，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跟刀割了一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